第三章
修真界分十九域，青水镇地处涿渊域，几乎是位于修真界的中央。而不周山秘境所处的天音域，则接近修真界的边缘。
中间隔了五大域，从青水镇到不周山秘境，最快也得二十天。
因此想要赶在秘境开启之前到达，两人必须尽快。
钟离氏所在的万渡域与不周山秘境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应栖的打算是，在不周山拿到龙髓雪莲后，便带路林前往万渡，一路历练，顺便碰碰运气。
说不定还能赶上五年一度的青云大比，就算路林不参加，带着他去长长见识，学习一下也是极好的。
路林告别老人，和应栖踏上前往不周山的路。
两人连着赶了二十三天的路，路林实在撑不住了，强烈要求要修整两日。
“一日也行，师尊～”路林在应栖嫌弃的眼神下改口，还是得了她一句“弱鸡”。
不过应栖还是同意了停歇两日，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天音域隔壁的夷山域，不周山秘境近在咫尺。
修真界每一处势力都有很强的地域性，五大家族之一叶氏便是位居此域。
由于不周山秘境马上开启，夷山域内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不少，不仅各个宗门、家族逐队成群，还有很多散修，以及来凑热闹的人，都想进入秘境分一杯羹。
客栈大多也都满了，本来应栖说可以睡树上，路林非不同意，说什么也要睡床。
然后她就跟在路林后头，看着他挨家挨户地问，最后还真被他在一家客栈里问到两间空房。
此时天边已红日西坠，夕阳散发出万道霞光。
路林累得不行，连饭也不想吃就跑去房间躺着了。
应栖倒是出门转了一圈，她琢磨着为进入秘境提前准备点东西。
一个时辰后，应栖空着手回去了。
因为她没灵石。
本来聿淙是有的，但他也留在了客栈。
不过她倒是偷听到此处的黑市在哪。
于是她百无聊赖地回到客栈，刚好看到路林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路林看到她回来一愣，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师尊？”
应栖嗯了一声，问他：“你有灵石吗？”
路林饶了饶头，老实答道：“这个……没有，之前在青水镇大家都是用碎银或者铜钱。”
“青水镇大多都是普通人，一般不会用灵石作交易。”
他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我有其它的东西可以买了换灵石。”
路林从胸口处的衣服里掏出一块玉佩。
玉佩上刻的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图案，上面流转的灵气，一看就非凡品。
“我爹娘给我留了很多东西，但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他从玉佩里取出一株灵草，不确定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九息草。”
嫩绿的枝叶，几朵近乎透明的小白花点缀其上，灵气充盈，显然是保存良好。
饶是应栖，也震惊了：“九息草？”
九息草开花只开九息，九息过后，花败则药效消。需以灵力滋养，才能保证其花开不败。
最重要的是，它是炼制九寂赤元丹的重要材料之一。而九寂赤元丹，可以让灵府破碎的人重建灵府，重塑灵脉，还能让金丹破裂之人修复金丹。
她这便宜徒弟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觉得可以把它卖了换灵石。”
路林语出惊人。
“这……”应栖踌躇几分，谨慎道：“我觉得你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你回到家之后炼丹会用得上。”
虽然应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还不至于骗路林把这么稀有的灵草卖了换灵石。
路林：“没事，我还有很多和它一样的灵草。”
应栖看着他诚挚的眼神，完全不像撒谎，她被豪横的世家大族之人给震惊得哑口无言。
怪不得各大宗门世家中的人拼了命地往上爬，这资源，谁不想要。
应栖深吸一口气，默默回到房间，将聿淙带出来。
对着路林说：“走吧，我带你去黑市逛逛。”
*
晚上的天音域也是极为热闹的，街道两旁阁楼店铺众多，人烟阜盛，灯火通明。
两人把带来的最后十个灵石也花光了，在一个伪装成普通小贩的人那里买了两个黑市的入口令牌。
这令牌贵是贵了点，功能还挺多的，输入灵力便可以幻化为一个面具。
两人顺着那小贩给的路线来到了……青楼？
路林和应栖面面相觑。
“师尊，”路林弱弱开口：“我们真的要去吗？”
应栖面无表情，脸上一派镇定，内心疯狂吐槽。
哪个好人把黑市入口设在青楼里啊！
楼里的娇笑声，乐曲声不断传出，在应栖的耳朵里不亚于恶魔低语。
她看着赋春楼门口揽客的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不由得扶额叹气。
“当然。”
来都来了，不进去那十个灵石不就白花了。
路林小心翼翼地跟在应栖身后，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瞟。
应栖趁着门口那几人都去招揽别人，连忙找个空隙进去了。
楼里的老鸨扭着身子迎上来，手里的帕子差点甩到应栖脸上，她堆着满脸的笑意，夹着嗓子道：“两位客人需要什么服务？”
应栖掏出令牌递给她，咳了一声：“正经服务。”
那老鸨接过令牌，给应栖抛了个媚眼，娇笑道：“这也属于不正经服务哦。”
一句话说得九曲十八弯。
她看了一眼令牌，确认过后，往里面注入一道灵气，又还给应栖，朝应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路林伸手。
“这位公子也是要一样的服务吗？”
路林慌忙抬头，连忙把令牌递给她。
他现在只想赶紧走。
那边又来了客人，本来想逗一下路林的老鸨放弃了这个想法，同样也往令牌中输入灵力，还给路林。
她唤来一位绿衣侍女：“你带二位客人去入口吧。”
“是。二位客人随我来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老鸨没多嘴说出口的事，便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她向来过目不忘，更何况应栖生的出众，哪怕是在美人云集的修真界，其容貌也是极为惹眼的。
十年前，这位女子来过此处的黑市。
另一边。
绿衣少女手中拿着一盏未被点亮的烛灯，带着他们绕到最里处，按下机关，出现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
下了楼梯，又七扭八拐地走了一刻钟。
跟在绿裙侍女的身后，应栖若有所思。
这一路看起来走的简单，实际上到处都是阵法机关，带路的侍女脚下的走法亦是暗藏玄机。
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在某个阵法里。
侍女带着他们，停在一面墙前，她点燃烛灯，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出现一道门。
“到了，两位客人，欢迎下次光临。”
“多谢。”
应栖带上令牌所幻化的面具，推开门，抬脚迈进去，路林紧随其后。
一阵眩晕之后，两人便发现他们出现在了一条街上。
街上突然出现两个人，来来往往的人毫不见怪。
这里就是黑市。
应栖看了一眼还红着脸的路林，不由得有些好笑，碰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我们到了。”
路林慌张抬头，听到应栖的话，本来还未消退的脸更红了。
说话也磕磕跘跘：“没……没有，我……啥也没想。”
应栖懒得理他，只是道：“快走了，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哦……好。”路林连忙打起精神。
早点回去睡觉才是正事。
黑市里的人不少，各个都带着面具，有的还穿着黑袍，卖的东西更是多种多样，哪怕是外面禁止的这里都能找到，甚至还有悬赏榜。
这里唯一禁止的就是打架斗殴。
应栖估摸着，卖一颗九息草就能够他们花好久了。
但她实在没料到，他们需要买的实在太多了。
辟谷丹、回元丹、疗伤丹、生骨丹等等，各种常见的丹药、符篆，自然越多越好。
这些东西黑市里卖的比外面都要便宜一些。
贵的是一些救命的灵丹和卷轴。
要说最贵的，还数那件高阶御寒的灵器。
应栖体内有凤凰血脉，自然是用不到。但路林这个刚筑基的小菜鸟，没有御寒灵器，恐怕还没找到龙髓雪莲，就被冻死在半路了。
修真界的炼器师本来就少，高阶的灵器就更少了。
因不周山秘境的寒冷哪怕是修仙者也是很难撑住的，外面的御寒灵器早已卖光，黑市里也已经卖出天价，比平时翻了十倍还不止。
而应栖最不能理解的是，这御寒灵器是个花里胡哨的扇子，上面的花纹异常繁杂，每只扇骨上都挂着长长的流苏，金色的扇钉处还挂着长长的铃铛，轻轻一动便是一串清脆悦耳地铃声。
这审美，应栖实在是不敢恭维。
那卖家信誓旦旦地说她出手的灵器绝对好用，但她摊位前似乎无人驻留。
架不住她口才好，路林被她说的很是心动，大手一挥，豪掷千金：“买！”
刚换回来的灵石便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哪怕不是自己的钱，应栖依旧有些肉痛。
反而是路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出钱。
还有心情买了一堆衣服，他甚至还想给应栖买，说什么拜师那么久了，还没孝敬孝敬她。
应栖：……大可不必。
她看了一眼那极其辣眼，路林还认为很好看的扇子，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毕竟我也没给你什么拜师礼。”
作为师徒，两人之间的拜师仪式极为简易，只有一杯敬师茶，以及路林地第一声“师尊”。
应栖也不在意这些。
反正各取所需罢了。
两人转了一圈，把还没捂热的灵石几近花的一干二净。
应栖顺道还在赏金榜上接了两个去不周山秘境拿出龙骨的任务。
然后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们不知道怎么出去。
应栖犯了难，扫了还沉浸在购物兴奋里的路林一眼，问他：“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路林也傻了眼，他又没来过，怎么会知道怎么出去。
两人就这么干瞪眼。
最终路林先撑不住，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道：“要不……我去问问？”
“太丢脸了。”应栖嫌弃道。
路林也这么觉得，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此时两人在偏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
一直在应栖手腕上的聿淙动了一下蛇身，化成人形。
大变活人！
路林惊地睁大眼睛，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师尊，你……”
应栖怕引来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你喊什么？”
“唔……”路林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应栖这才放开他。
聿淙只是垂头看着应栖，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应栖：“怎么了？”
聿淙摇头，摘下她的面具，示意道：“捏碎令牌就能出去了。”
说完又变成一条黑蛇缠在她的手腕上。
应栖和路林同时捏碎令牌，下一瞬，果然出去了，只是在一个酒楼里。
黑市的出口和入口还不一样。
两人出了酒楼，终于又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路林的视线扫过应栖的手腕，又快速挪开：“师尊，你手上的……那条蛇是？”
他刚记事的时候，在钟离家种灵草的山头被蛇咬过，从此便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怕蛇。
应栖奇怪地看他一眼，含糊不清地回答：“嗯，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中间隔了五大域，从青水镇到不周山秘境，最快也得二十天。
因此想要赶在秘境开启之前到达，两人必须尽快。
钟离氏所在的万渡域与不周山秘境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应栖的打算是，在不周山拿到龙髓雪莲后，便带路林前往万渡，一路历练，顺便碰碰运气。
说不定还能赶上五年一度的青云大比，就算路林不参加，带着他去长长见识，学习一下也是极好的。
路林告别老人，和应栖踏上前往不周山的路。
两人连着赶了二十三天的路，路林实在撑不住了，强烈要求要修整两日。
“一日也行，师尊～”路林在应栖嫌弃的眼神下改口，还是得了她一句“弱鸡”。
不过应栖还是同意了停歇两日，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天音域隔壁的夷山域，不周山秘境近在咫尺。
修真界每一处势力都有很强的地域性，五大家族之一叶氏便是位居此域。
由于不周山秘境马上开启，夷山域内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不少，不仅各个宗门、家族逐队成群，还有很多散修，以及来凑热闹的人，都想进入秘境分一杯羹。
客栈大多也都满了，本来应栖说可以睡树上，路林非不同意，说什么也要睡床。
然后她就跟在路林后头，看着他挨家挨户地问，最后还真被他在一家客栈里问到两间空房。
此时天边已红日西坠，夕阳散发出万道霞光。
路林累得不行，连饭也不想吃就跑去房间躺着了。
应栖倒是出门转了一圈，她琢磨着为进入秘境提前准备点东西。
一个时辰后，应栖空着手回去了。
因为她没灵石。
本来聿淙是有的，但他也留在了客栈。
不过她倒是偷听到此处的黑市在哪。
于是她百无聊赖地回到客栈，刚好看到路林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路林看到她回来一愣，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师尊？”
应栖嗯了一声，问他：“你有灵石吗？”
路林饶了饶头，老实答道：“这个……没有，之前在青水镇大家都是用碎银或者铜钱。”
“青水镇大多都是普通人，一般不会用灵石作交易。”
他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我有其它的东西可以买了换灵石。”
路林从胸口处的衣服里掏出一块玉佩。
玉佩上刻的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图案，上面流转的灵气，一看就非凡品。
“我爹娘给我留了很多东西，但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他从玉佩里取出一株灵草，不确定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九息草。”
嫩绿的枝叶，几朵近乎透明的小白花点缀其上，灵气充盈，显然是保存良好。
饶是应栖，也震惊了：“九息草？”
九息草开花只开九息，九息过后，花败则药效消。需以灵力滋养，才能保证其花开不败。
最重要的是，它是炼制九寂赤元丹的重要材料之一。而九寂赤元丹，可以让灵府破碎的人重建灵府，重塑灵脉，还能让金丹破裂之人修复金丹。
她这便宜徒弟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觉得可以把它卖了换灵石。”
路林语出惊人。
“这……”应栖踌躇几分，谨慎道：“我觉得你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你回到家之后炼丹会用得上。”
虽然应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还不至于骗路林把这么稀有的灵草卖了换灵石。
路林：“没事，我还有很多和它一样的灵草。”
应栖看着他诚挚的眼神，完全不像撒谎，她被豪横的世家大族之人给震惊得哑口无言。
怪不得各大宗门世家中的人拼了命地往上爬，这资源，谁不想要。
应栖深吸一口气，默默回到房间，将聿淙带出来。
对着路林说：“走吧，我带你去黑市逛逛。”
*
晚上的天音域也是极为热闹的，街道两旁阁楼店铺众多，人烟阜盛，灯火通明。
两人把带来的最后十个灵石也花光了，在一个伪装成普通小贩的人那里买了两个黑市的入口令牌。
这令牌贵是贵了点，功能还挺多的，输入灵力便可以幻化为一个面具。
两人顺着那小贩给的路线来到了……青楼？
路林和应栖面面相觑。
“师尊，”路林弱弱开口：“我们真的要去吗？”
应栖面无表情，脸上一派镇定，内心疯狂吐槽。
哪个好人把黑市入口设在青楼里啊！
楼里的娇笑声，乐曲声不断传出，在应栖的耳朵里不亚于恶魔低语。
她看着赋春楼门口揽客的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不由得扶额叹气。
“当然。”
来都来了，不进去那十个灵石不就白花了。
路林小心翼翼地跟在应栖身后，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瞟。
应栖趁着门口那几人都去招揽别人，连忙找个空隙进去了。
楼里的老鸨扭着身子迎上来，手里的帕子差点甩到应栖脸上，她堆着满脸的笑意，夹着嗓子道：“两位客人需要什么服务？”
应栖掏出令牌递给她，咳了一声：“正经服务。”
那老鸨接过令牌，给应栖抛了个媚眼，娇笑道：“这也属于不正经服务哦。”
一句话说得九曲十八弯。
她看了一眼令牌，确认过后，往里面注入一道灵气，又还给应栖，朝应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路林伸手。
“这位公子也是要一样的服务吗？”
路林慌忙抬头，连忙把令牌递给她。
他现在只想赶紧走。
那边又来了客人，本来想逗一下路林的老鸨放弃了这个想法，同样也往令牌中输入灵力，还给路林。
她唤来一位绿衣侍女：“你带二位客人去入口吧。”
“是。二位客人随我来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老鸨没多嘴说出口的事，便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她向来过目不忘，更何况应栖生的出众，哪怕是在美人云集的修真界，其容貌也是极为惹眼的。
十年前，这位女子来过此处的黑市。
另一边。
绿衣少女手中拿着一盏未被点亮的烛灯，带着他们绕到最里处，按下机关，出现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
下了楼梯，又七扭八拐地走了一刻钟。
跟在绿裙侍女的身后，应栖若有所思。
这一路看起来走的简单，实际上到处都是阵法机关，带路的侍女脚下的走法亦是暗藏玄机。
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在某个阵法里。
侍女带着他们，停在一面墙前，她点燃烛灯，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出现一道门。
“到了，两位客人，欢迎下次光临。”
“多谢。”
应栖带上令牌所幻化的面具，推开门，抬脚迈进去，路林紧随其后。
一阵眩晕之后，两人便发现他们出现在了一条街上。
街上突然出现两个人，来来往往的人毫不见怪。
这里就是黑市。
应栖看了一眼还红着脸的路林，不由得有些好笑，碰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我们到了。”
路林慌张抬头，听到应栖的话，本来还未消退的脸更红了。
说话也磕磕跘跘：“没……没有，我……啥也没想。”
应栖懒得理他，只是道：“快走了，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哦……好。”路林连忙打起精神。
早点回去睡觉才是正事。
黑市里的人不少，各个都带着面具，有的还穿着黑袍，卖的东西更是多种多样，哪怕是外面禁止的这里都能找到，甚至还有悬赏榜。
这里唯一禁止的就是打架斗殴。
应栖估摸着，卖一颗九息草就能够他们花好久了。
但她实在没料到，他们需要买的实在太多了。
辟谷丹、回元丹、疗伤丹、生骨丹等等，各种常见的丹药、符篆，自然越多越好。
这些东西黑市里卖的比外面都要便宜一些。
贵的是一些救命的灵丹和卷轴。
要说最贵的，还数那件高阶御寒的灵器。
应栖体内有凤凰血脉，自然是用不到。但路林这个刚筑基的小菜鸟，没有御寒灵器，恐怕还没找到龙髓雪莲，就被冻死在半路了。
修真界的炼器师本来就少，高阶的灵器就更少了。
因不周山秘境的寒冷哪怕是修仙者也是很难撑住的，外面的御寒灵器早已卖光，黑市里也已经卖出天价，比平时翻了十倍还不止。
而应栖最不能理解的是，这御寒灵器是个花里胡哨的扇子，上面的花纹异常繁杂，每只扇骨上都挂着长长的流苏，金色的扇钉处还挂着长长的铃铛，轻轻一动便是一串清脆悦耳地铃声。
这审美，应栖实在是不敢恭维。
那卖家信誓旦旦地说她出手的灵器绝对好用，但她摊位前似乎无人驻留。
架不住她口才好，路林被她说的很是心动，大手一挥，豪掷千金：“买！”
刚换回来的灵石便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哪怕不是自己的钱，应栖依旧有些肉痛。
反而是路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出钱。
还有心情买了一堆衣服，他甚至还想给应栖买，说什么拜师那么久了，还没孝敬孝敬她。
应栖：……大可不必。
她看了一眼那极其辣眼，路林还认为很好看的扇子，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了，毕竟我也没给你什么拜师礼。”
作为师徒，两人之间的拜师仪式极为简易，只有一杯敬师茶，以及路林地第一声“师尊”。
应栖也不在意这些。
反正各取所需罢了。
两人转了一圈，把还没捂热的灵石几近花的一干二净。
应栖顺道还在赏金榜上接了两个去不周山秘境拿出龙骨的任务。
然后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们不知道怎么出去。
应栖犯了难，扫了还沉浸在购物兴奋里的路林一眼，问他：“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路林也傻了眼，他又没来过，怎么会知道怎么出去。
两人就这么干瞪眼。
最终路林先撑不住，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道：“要不……我去问问？”
“太丢脸了。”应栖嫌弃道。
路林也这么觉得，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此时两人在偏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
一直在应栖手腕上的聿淙动了一下蛇身，化成人形。
大变活人！
路林惊地睁大眼睛，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师尊，你……”
应栖怕引来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你喊什么？”
“唔……”路林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应栖这才放开他。
聿淙只是垂头看着应栖，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应栖：“怎么了？”
聿淙摇头，摘下她的面具，示意道：“捏碎令牌就能出去了。”
说完又变成一条黑蛇缠在她的手腕上。
应栖和路林同时捏碎令牌，下一瞬，果然出去了，只是在一个酒楼里。
黑市的出口和入口还不一样。
两人出了酒楼，终于又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路林的视线扫过应栖的手腕，又快速挪开：“师尊，你手上的……那条蛇是？”
他刚记事的时候，在钟离家种灵草的山头被蛇咬过，从此便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怕蛇。
应栖奇怪地看他一眼，含糊不清地回答：“嗯，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