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不规则和弦

    > 月岛萤×我,女主是吉他手

    > 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 女主有名字:铃森恋,但出现次数不多。

    和月岛萤见的第一面,我就想用他的脸来按和弦。

    唇一定要卡在弦上,要让他知道,拨动按不稳的弦,吉他会发出不上不下、嘲哳难听的“嗡嗡”声,我家没有养蜜蜂、蜜蜂不是这样叫的,也没有在做奇怪的装修。快速用手重新按住震颤的弦,声音就会变轻——我已经努力这样做了。

    后来我又想对他说,不要随意扰动不安稳的心,我把手按在胸口很多次,心脏仍在扑通乱跳,根本平复不下来。

    心像在不规则的和弦上跃动,音调辗转,连不成一首完整的歌。

    *

    妈妈说邻居家那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儿子已经第三次路过家门口了,怀疑是我吉他弹得乱七八糟,引起了邻居的不满。

    我说怎么可能,他要是真的听到了,怎么不来敲门制止?

    然后门铃就响了,妈两手一摊,让我自己闯的祸自己处理。我视死如归,按下开门的把手,准备迎接邻居的审问。

    隔壁家——我认识明光哥哥,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现在已经上大学了,很少回来。但上回他带着礼物来拜访,我正好在,偶然见了一面,要是被听到……我还不如一头在琴身上撞死!

    “明光哥……啊,不是?!”

    我见到一脸阴沉的金发男高时,愣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谁啊?!

    利落的金色短发和下颌线分明的脸颊,很瘦,穿的是乌野高中的校服,立在我面前低头看我,正好挡住一部分门前灯。

    眼镜都没办法挡掉那束眸光里的怨气。

    “请问,你们家养蜜蜂了?”男高眉头紧皱,“还是大晚上在装修?什么声音这么……”

    我苍白无力地解释,不是的,只是我在弹吉他,刚学,还弹得不是很好。

    我也不知道原来隔音这么差啊!

    “手太闲的话,可以去找点卷子做,”他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不要制造噪音。”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邻居家的小儿子。

    我在大脑里过了很多遍妈妈对他的提及,还有去了乌野高校的朋友对他的评价,脑海中浮现一个并不算熟悉的名字。

    “你就是那个……

    “一米九,体育生,狼狗系,学霸,痞帅,毒舌……

    “月岛萤?!”

    对面的男生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眼神充斥着对我是否拥有人类在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智力的质疑。

    我才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我回瞪他,让他嘴不会用的话,可以不要张开,或者捐给有用的人。

    胡说八道想来是起了效果,我猜测他或许正在思考嘴巴是否可以进行捐赠,我不知道,也无所谓,我只是想骂他。想把他的脸按在我的琴弦上,用他的嘴唇来压和弦,看这次能不能弹出琴音。

    在脑海里肆无忌惮蹂躏眼前的人的同时,我“嘭”地甩上门关好,把那张愤怒又疑惑的脸留在门口。

    “和人家道歉了没有?”

    “放心吧!他还让我好好加油呢!”我信口开河,飞快地回到吉他身边,摆弄了几下。

    “嗡!”“嗡!”“嗡!”

    窗户边的人影走远了,我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讽刺我?再修炼几年吧你!

    妈妈走过来,正好看见我张牙舞爪的表情,问我是不是又和月岛萤吵架了。

    我愣住:“又?”

    “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啊,你忘了?你以前还会哭着找阿月哥哥呢!”

    “等等!”

    我记得的,我经常跟着隔壁家金发的哥哥玩。要不是因为爸爸工作调动搬走了近十年,现在才搬回来,也不至于不认识儿时的玩伴。只是……听妈妈这个意思,难道总是被我喊着“阿月哥哥”的人,不是月岛明光?!

    *

    认错人的噩梦缠绕了我半个月。

    这几天我出门都要躲着月岛萤,生怕突然看见他的冷脸。我一方面很开心可以再次遇见他,另一方面又怕他对我摆脸色,心情十分复杂。小时候受了委屈可以钻进阿月哥哥的怀里哭,可是梦里面我抬起头,对上的的是月岛萤冷酷又生气的脸,叫我爱哭鬼。

    闹钟把我从梦里的委屈叫醒,我醒来慌忙找制服换上,到处转圈又找不到领结。梦里月岛萤的脸驱之不散,我用力甩头,对着空气大喊“月岛萤我讨厌你”。

    找到领结又开始找课本,一拍脑袋想起被我放在客厅了,我急匆匆跑下去,拿起课本转身要装进书包,看到餐桌上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在我们家的黄发脑袋。

    我见鬼了?我没睡醒?

    我揉揉眼睛,面前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我刚才痛骂的月岛萤啊!

    我已经不会再认错了……可他,不会听见了吧!

    回过头的月岛萤镜片上是反射的光,喊我过去吃饭。妈妈不在,大概去院子里了,我警惕地盯着他,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过来送东西,被阿姨留下吃饭了。”他耸肩,“再不来吃要迟到了吧,青叶城西可比乌野要远。”*

    真当我咽下一口荷包蛋的时候,月岛萤又说话了:“讨厌我?”

    果然被听到了……

    当鸵鸟或者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倒打一耙:“对,你昨晚那么凶,不讨厌你难道喜欢你吗?!”

    ……月岛萤被水呛到了。

    “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说最喜欢阿月哥哥了呢?”

    这下换我被水呛到了。

    “……妈妈!”

    哪有人这样拆女儿的台的,妈妈也太不厚道。我狼吞虎咽吃完,逃离尴尬的饭桌,和月岛萤同时出了门。我问他:“现在我该叫你什么?”

    月岛萤愣了下:“我怎么知道?随你。”

    “阿月哥哥?”我试探道。

    “不行。”月岛萤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叫名字吧,我们本来就同一个年级。”

    “萤?”

    “嗯。”

    经过院子,月岛的自行车也停在我家,看来原本是打算送了东西就去学校。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骑了上去、但车摇摇晃晃的,我用力踩下去,却没前进多少。

    月岛萤显然是在等我,半天不见我赶上,回过头疑惑地望向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轮胎,又看看他。他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雪上加霜,自行车没气了。

    面对迟到,还有什么脸面可顾。就像是小时候想要月岛萤安慰那时候一样,我条件反射,一声“阿月哥哥”脱口而出。

    说完我就后悔了,局促地站在原地。

    长腿斜斜地撑着自行车,他动作顿了一下,声音像被什么堵住,欲言又止:“你……算了,上车。”

    “真的吗?”

    “再废话你真的要迟到了。”

    “谢谢你阿月哥——”

    “把那个称呼咽下去,不然我马上把你丢到马路上。”

    可我明明看到他在笑,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有点幼稚,我的阿月哥哥,不会再认错你了。你好像也听到了我的心声。

    好心情延续到了在校园布告栏上看到乐队招募信息的时候,我按照图上留下的电邮地址发送了演奏视频和报名表。

    我第一个告诉了月岛萤,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

    从青叶城西折返回到乌野高中需要多久?

    我又给月岛萤发消息问他迟到没,他过了很久才回复。

    “没迟到,放心。”

    “那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我……还以为你被老师逮住了。”

    “一来就开始上课了,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有个笨蛋还跟以前一样容易紧张。别回了,听课。”

    ……分明是不想继续回我,还叫我听课!

    无视了我说“祝福我吧”的消息,我讨厌月岛萤!

    下一秒,让我别回复了的人又发来一句:“会好运的。”我把手机收了起来,决定乖乖听他的话。

    虽然不了解,但毕竟也有所耳闻,他的成绩很好。

    如果没有再遇见他就好了。只要没人逼着我,我总是得过且过,成绩过得去就行,为了组乐队,也没有加任何的社团。月岛萤以前就总是比同龄的孩子长得高,现在更是鹤立鸡群。我萌生出一股莫名的好胜心,觉得自己不能被他落在后面。

    傍晚到家,妈妈让我礼尚往来,也去月岛家送点东西,我不情不愿地出了门。阿姨说月岛那孩子还在学校训练哦,让我进去等,我说今天作业还没写完,搪塞着跑掉了。我可没有月岛萤那种可以安心在别人家里吃早餐的大心脏!

    我在月岛萤家院子门口等他。当然不是白等,我发了消息问他的,他说半小时。他到时天都黑了,我问他,是加入了哪个社团,居然训练到这么晚。

    “排球。还好……还有别的笨蛋现在也还在没完没了练个不停呢。”月岛萤有点不理解的样子,撅着嘴,“社团活动而已,那么拼命做什么。”

    “那萤拼命了吗?”

    “我……当然没有,能预见结果的事,我为什么要拼命?”

    “唔,为了,改变结果?”我踢着脚下的石子,心情有点惨淡,“我不就是你说的那种笨蛋嘛。”

    月岛萤看起来有点无语,好像要说什么,但又没说。

    “要邀请我看比赛吗?”

    “你要来看吗……算了,还是不要来。”

    “哼,不看就不看。”

    他问我要不要进去他家坐坐。我连忙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我刚出来又要我入地狱,飞快地从他家门口逃走。

    我的房间正巧对着月岛萤的窗口,难怪他能那么清楚地听到我练琴的声音。今天的指尖比昨天更痛,我怀疑如果自行车不坏,我今天也要翘着手指骑车。还要再忍一个星期,才能让茧子长出来,才能停止练习带来的疼痛感。

    月岛萤说他去打排球了,以前我在体育课上也打过。姿势很难学,球砸下来手腕上全是淤血,疼得要命。可他看着很淡然,好像并不是非要做这个不可,但又不愿意抽身。

    很别扭的感觉。

    手机屏幕亮起来,我收到新的消息,是月岛萤发来的,说我进步还挺大。我正想说以前学过,这次吵到他实属意外,月岛萤又发了一条。

    “作业做完了么?”

    “其实早就做完了,那是和阿姨说的借口。”

    “走吧,出去走走。”

    我望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10。我问:“这个点?”

    “有我在,你怕什么?”

    所以,我和月岛萤在月光下见面了。我小声吐槽说我们像什么月下私会的情侣,但是气氛明显非常不浪漫。月岛萤认真反驳了我,不是私会,他有和我妈妈说过了,一会儿就把我送回来。

    我们绕着附近的街道逛了好几圈,我问他到底叫我出来做什么,他理所当然:“不是说了么,出来走走。阿姨说你运动量太少了,让我带你跑步,但你看你这样……跑得了么?”

    月岛萤的眼神不言而喻,我愤怒地瞪着他:“看不起我?”

    “嗯。”他倒是十分坦诚。

    我确实跑不了,但我也不愿意服输,和他约好明天就跑,不跑是小狗,他只是微笑着看我发誓,看不出一丝要相信我的意味。等我一套发誓的流程走完,月岛萤语气淡淡地问我:“自行车轮胎充气了么?”

    “糟糕,忘记了!!!”

    才没有忘记,我是故意的。

    “那你骑我的。”

    “你的车太大了,不行的啦……阿月哥哥。”

    “明天记得,不会再有下次了。”月岛萤拆穿了我,“撒娇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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