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从头来
【排乙】The Best of the Worst
“重来吧。”你这样说着的时候，及川彻拉住你的手腕，拦住了你。那力度和平时牵手不一样，他的手牢牢握成一个圈，让你无法挪动分毫。
是的，这次不一样。他从你的话里听出了这个信息。
你也很无奈，好像无论什么想法都瞒不过这个家伙，哪怕刚刚才激烈地大吵一架，及川彻气得火冒三丈说再也不要管你了，这一刻他还是那样敏锐地读懂了你。
他紧抿着唇摇头，犹豫了两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阻拦的动作依然坚决。
搞得好像什么生离死别一样……你突然被这严肃的场景逗笑，把吵架的缘由全都丢到脑后，前进一步摸了摸及川彻的头发。
——棕色的、像小狗毛一样软软的，带着只属于及川彻的味道的头发。
“呐，重来的话，说不定我们不会再打出bad ending呢？”
“你把及川先生当成小孩子吗！”愤怒的及川彻拔高音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着重来的话就会选择不和我在一起，把我一个人丢在阿根廷？”
在及川彻心里你已经是这样一个负心汉形象了吗？你忍俊不禁。
“喂，小彻。哪怕是你没有遇见我，你也会坚定不移地选择排球，选择阿根廷。”挣开他握紧的手，你将五指合进他的指缝，轻轻捏了下来安慰他，“而且，我不想要逼迫你在我和梦想之间做选择……”
没等你说完，一个温热的怀抱扑面而来，打断了你的思绪。头顶及川彻闷闷不乐的声音：“不要重来。我会一直打排球，也会一直喜欢你，绝不会改变，我们不要再经历一次那些了。”
“那些”，他没有明确指出是什么。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每次回溯都必定会出现的关于未来选择的矛盾，或是争吵，或是沉默，总是让人不那么痛快。
可是，如果结局注定遗憾的话，相爱还有意义吗？
你不知道，及川彻也不知道。
你想起第二次回溯的时候，在某个节点你对及川彻说：“先暂停一下，再聊下去我就要和你吵架了。”及川彻大哼一声：“喂，现在是我在因为你和其他男生走太近的事情生气，你居然说你要先开始吵架吗？”你：“我还没说你以前总是收女孩子礼物的事呢！”说完这句，你后知后觉地发现果然吵架了，只是比上次提前了两句话。
你想你大概明白了，无论你对于未来会发生的事了解多少，只要及川彻出现，你就会爱上他，只要他和你说话，你就一定会回应。
爱是天时地利，爱是命中注定。
最后一次，你对及川彻说，不如我们彻底从头来过吧，如果还是走进分手的死局，就再也不要恋爱了。
01
2012年夏天，空气燥热得像是要把人烤化，知了不停地叫，比及川彻还要吵。
就在这个夏天，你和及川彻爆发了本段恋爱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你对于及川彻总是被女生包围一事怒气冲天，及川彻则认为你和搭档拍的杂志封面靠得太近，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一直冷战到了IH预选赛的前一天。
虽然早知道及川彻不会因为感情影响到比赛的发挥，但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如果不分手，未来势必还会产生更大的矛盾——你决定主动寻求解决办法，哪怕是在比赛前，让青叶城西的主将大人心情稍微好些，那么也是值得的吧。
夕阳还剩点余晖，昏黄的空气暧昧不清。你在体育馆的门口等到正要去训练的及川：“喂，垃圾川，我不想冷战了，我们要不要回到吵架之前，重新谈一谈？”
及川彻一脸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架都已经吵了，难道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他愣了一秒后，恍然大悟，了然地点了点头。
如若不是那张欠揍的脸上写着“女朋友终于因为吵架把自己气疯了”，你还真会以为他是真心认同了你的想法。果然，及川彻的表情浮夸：“啊，这又不是什么恋爱游戏，难道还真能回档重来吗？”
“如果可以，彻不想试一下吗？”
“……”及川彻看着你肯定的表情，大事不妙地想着，怎么这种荒唐的事也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看来是真的气昏了头。他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不要。”
无论是感情、比赛，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及川彻面对问题的第一选择，永远不会是逃避。
“我会和她们说清楚，倒是你……等一下！”及川彻头也没回，手伸到脑后，稳稳接住从后方砸来的一颗力道十足的排球，接着岩泉一怒火中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混蛋川——还不快点滚过来训练，今天早点结束，保存好体力明天打比赛！”
“呀！太暴力了小岩！都说了不要当着女朋友的面这样叫我了，她都已经被你带坏了！”及川彻抱着球大声嚷嚷，你自觉打扰了排球部训练，叹着气想要走人。算了，下次再和他谈好了。
谁知道及川彻压根没打算放你走，握着排球的手拦在你面前：“起码听及川大人把话说完啊！……倒是你，拍照的时候也稍微注意一下表情吧，在其他男人身边不准笑得那么开心。”
“那是职业素养。”你抽动着嘴角，想给眼前这个臭屁的DK脸上来一拳算了，“再不过去训练的话，一会儿又要被岩泉揍了吧。”
“是、是，悉听女友大人尊便。”
这是你第六次回溯，从2011年你和及川彻恋爱开始，到现在一年有余。这在你的回溯经历中，算是不长不短的一次。
最短的是第三次，发觉自己吵不赢一根筋的及川彻时，你仅坚持了十分钟，回溯到了更早的时间点；最长的是第五次，2021年，及川彻成为阿根廷国家男子排球队二传手，他在基地训练，你在陌生的阿根廷街头闲逛，身边围绕着陌生的面孔和语言，给及川彻发送了一条分手讯息，重回到了高二的夏天。
开启了这一次的故事。
2011年，你和及川彻二年级。你们还没有恋爱，他是青叶城西鼎鼎有名的排球部池面，你是《SHINE》时尚杂志*的签约模特，除了都在同学之间拥有着超高人气外，互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清楚地知道，命运的齿轮会在哪一刻咬合，从此你和及川彻的人生会像打结的头发一样交缠在一起，除非剪碎，否则再也不能分开。
穿着薄荷绿色队服的少年被一群女孩拥簇着走来，视线不经意撞上你的，你颔首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
嗨，好久不见，17岁的及川彻。
02
每段恋爱的开头都是俗套的故事，你和及川彻的也不例外。
你知道，按照原来的发展，你再往下走7层楼梯，就会狼狈地摔倒，恰好摔在及川彻的面前。你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命运，曾有次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好不容易下了危险的楼梯，一个平地摔让你在及川面前摔了个狗啃泥，更加狼狈不堪了，索性后来你也懒得与命运抗争了，甚至还摸索出了一套摔倒比较不会疼的姿势。
“喂喂喂，没事吧？”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及川彻果然又被吓一大跳。
都是学校里的大名人了，此前也并非没有打过照面，你主动开口：“可以搭把手吗？及川同学。”
“还能走吗？”及川的意思，是问你是否需要他扶着你走。
“我可不想明天就成为全校女生暗杀排行榜的第一名。”你扶着墙尝试站起来，只有皮肤火辣辣地疼，只是擦伤，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大问题。就是周末工作的时候会比较麻烦，化妆盖不住，得后期把伤口修掉。
及川彻领着你熟门熟路地前往医务室，校医老师一看见他，就开始叹气：“说吧，这次又伤哪儿了？”
“这次可不是我受伤。”及川彻撇嘴，向左一步露出身后的你。
校医老师显然和及川彻很熟：“女朋友？”
及川彻摆手：“那可不行，她怕明天被全校女生暗杀。话说，该是我怕被她的男粉丝撕成碎片才是吧？”及川彻说着第三人称，眼睛却看向你，分明是也很了解你的身份。
“你还会怕？”校医老师和你异口同声，竟是同时损起了及川彻。
“哎呀哎呀，连你都这样我可就伤心了，我可是为了送你来医务室错过了上课时间啊。”
“……你可以回去。”
“哎，那及川先生也得好人做到底呀。麻烦老师了，请替她上一下药，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你的右手手腕也受了伤，没法写字，及川彻于是替你在就诊名录上登记起了信息。班级是二年（4）组，名字也分毫不差。
你其实是很震惊的——真正初遇的时候，你惊讶于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同学竟然知道你的名字，连汉字都准确无误，因为你一直觉得他是那种万花丛中过但绝不流连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意某位女同学的名字。
同样的，那时，你没想到及川彻居然还挺体贴。毕竟，你对人气男可没抱什么幻想，甚至还有偏见，总觉得那是些大渣男，真正需要的时候，就派不上用场了。
好吧，你承认，自己之前说话是大声了一点，及川这个人，好像还可以。
所以及川彻拿出手机，问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的时候，你念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及川随意发了条简讯，你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晃了晃手机，说了句下次见，就准备离开。
你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坏心思地想，如果卖出去的话，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耳边传来一道无语的声音：“喂，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让我听见了吧？”
“哎，你怎么还没走啊——那你说，卖多少合适？”
“……”
“不准卖！这是只给你一个人的。”
及川彻的词典里鲜少有表示否定的消极词语，因为能对他造成麻烦的人实在不多。讨厌的对手牛岛算一个，烦人的天才后辈算一个，现在多了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你。
明明是你才应该担心自己的联系方式被泄露出去，毕竟作为模特，也已经积攒了一批粉丝了。及川彻反问：“你就不怕我……？”
“不啊。”你回答得干脆，“一，你不缺钱，缺钱就不会来青城了；二，你不喜欢钱——是指你不会沉迷于金钱和物欲；三，你不喜欢我，你连我的粉丝都不是，又怎么会知道要去哪里出售我的电话号码呢？”
“有理有据，不过有一点说错了。”及川彻漫不经心地拉长了话尾。
“什么？”
“就在刚刚，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就像他的超大力跳发球一样，可能更像陨石撞地球，“嘭”地砸向你的世界。你的思绪倏然变成了涣散的碎片，被他这句话扰得乱七八糟。
把心里那些被闪电突袭的震颤抛开，防御机制自动开启，你支起一个专业的偶像笑容：“那么——谢谢你哦，未来也请继续支持我吧！”
及川彻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重来吧。”你这样说着的时候，及川彻拉住你的手腕，拦住了你。那力度和平时牵手不一样，他的手牢牢握成一个圈，让你无法挪动分毫。
是的，这次不一样。他从你的话里听出了这个信息。
你也很无奈，好像无论什么想法都瞒不过这个家伙，哪怕刚刚才激烈地大吵一架，及川彻气得火冒三丈说再也不要管你了，这一刻他还是那样敏锐地读懂了你。
他紧抿着唇摇头，犹豫了两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阻拦的动作依然坚决。
搞得好像什么生离死别一样……你突然被这严肃的场景逗笑，把吵架的缘由全都丢到脑后，前进一步摸了摸及川彻的头发。
——棕色的、像小狗毛一样软软的，带着只属于及川彻的味道的头发。
“呐，重来的话，说不定我们不会再打出bad ending呢？”
“你把及川先生当成小孩子吗！”愤怒的及川彻拔高音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着重来的话就会选择不和我在一起，把我一个人丢在阿根廷？”
在及川彻心里你已经是这样一个负心汉形象了吗？你忍俊不禁。
“喂，小彻。哪怕是你没有遇见我，你也会坚定不移地选择排球，选择阿根廷。”挣开他握紧的手，你将五指合进他的指缝，轻轻捏了下来安慰他，“而且，我不想要逼迫你在我和梦想之间做选择……”
没等你说完，一个温热的怀抱扑面而来，打断了你的思绪。头顶及川彻闷闷不乐的声音：“不要重来。我会一直打排球，也会一直喜欢你，绝不会改变，我们不要再经历一次那些了。”
“那些”，他没有明确指出是什么。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每次回溯都必定会出现的关于未来选择的矛盾，或是争吵，或是沉默，总是让人不那么痛快。
可是，如果结局注定遗憾的话，相爱还有意义吗？
你不知道，及川彻也不知道。
你想起第二次回溯的时候，在某个节点你对及川彻说：“先暂停一下，再聊下去我就要和你吵架了。”及川彻大哼一声：“喂，现在是我在因为你和其他男生走太近的事情生气，你居然说你要先开始吵架吗？”你：“我还没说你以前总是收女孩子礼物的事呢！”说完这句，你后知后觉地发现果然吵架了，只是比上次提前了两句话。
你想你大概明白了，无论你对于未来会发生的事了解多少，只要及川彻出现，你就会爱上他，只要他和你说话，你就一定会回应。
爱是天时地利，爱是命中注定。
最后一次，你对及川彻说，不如我们彻底从头来过吧，如果还是走进分手的死局，就再也不要恋爱了。
01
2012年夏天，空气燥热得像是要把人烤化，知了不停地叫，比及川彻还要吵。
就在这个夏天，你和及川彻爆发了本段恋爱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你对于及川彻总是被女生包围一事怒气冲天，及川彻则认为你和搭档拍的杂志封面靠得太近，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一直冷战到了IH预选赛的前一天。
虽然早知道及川彻不会因为感情影响到比赛的发挥，但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如果不分手，未来势必还会产生更大的矛盾——你决定主动寻求解决办法，哪怕是在比赛前，让青叶城西的主将大人心情稍微好些，那么也是值得的吧。
夕阳还剩点余晖，昏黄的空气暧昧不清。你在体育馆的门口等到正要去训练的及川：“喂，垃圾川，我不想冷战了，我们要不要回到吵架之前，重新谈一谈？”
及川彻一脸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架都已经吵了，难道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他愣了一秒后，恍然大悟，了然地点了点头。
如若不是那张欠揍的脸上写着“女朋友终于因为吵架把自己气疯了”，你还真会以为他是真心认同了你的想法。果然，及川彻的表情浮夸：“啊，这又不是什么恋爱游戏，难道还真能回档重来吗？”
“如果可以，彻不想试一下吗？”
“……”及川彻看着你肯定的表情，大事不妙地想着，怎么这种荒唐的事也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看来是真的气昏了头。他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不要。”
无论是感情、比赛，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及川彻面对问题的第一选择，永远不会是逃避。
“我会和她们说清楚，倒是你……等一下！”及川彻头也没回，手伸到脑后，稳稳接住从后方砸来的一颗力道十足的排球，接着岩泉一怒火中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混蛋川——还不快点滚过来训练，今天早点结束，保存好体力明天打比赛！”
“呀！太暴力了小岩！都说了不要当着女朋友的面这样叫我了，她都已经被你带坏了！”及川彻抱着球大声嚷嚷，你自觉打扰了排球部训练，叹着气想要走人。算了，下次再和他谈好了。
谁知道及川彻压根没打算放你走，握着排球的手拦在你面前：“起码听及川大人把话说完啊！……倒是你，拍照的时候也稍微注意一下表情吧，在其他男人身边不准笑得那么开心。”
“那是职业素养。”你抽动着嘴角，想给眼前这个臭屁的DK脸上来一拳算了，“再不过去训练的话，一会儿又要被岩泉揍了吧。”
“是、是，悉听女友大人尊便。”
这是你第六次回溯，从2011年你和及川彻恋爱开始，到现在一年有余。这在你的回溯经历中，算是不长不短的一次。
最短的是第三次，发觉自己吵不赢一根筋的及川彻时，你仅坚持了十分钟，回溯到了更早的时间点；最长的是第五次，2021年，及川彻成为阿根廷国家男子排球队二传手，他在基地训练，你在陌生的阿根廷街头闲逛，身边围绕着陌生的面孔和语言，给及川彻发送了一条分手讯息，重回到了高二的夏天。
开启了这一次的故事。
2011年，你和及川彻二年级。你们还没有恋爱，他是青叶城西鼎鼎有名的排球部池面，你是《SHINE》时尚杂志*的签约模特，除了都在同学之间拥有着超高人气外，互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清楚地知道，命运的齿轮会在哪一刻咬合，从此你和及川彻的人生会像打结的头发一样交缠在一起，除非剪碎，否则再也不能分开。
穿着薄荷绿色队服的少年被一群女孩拥簇着走来，视线不经意撞上你的，你颔首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
嗨，好久不见，17岁的及川彻。
02
每段恋爱的开头都是俗套的故事，你和及川彻的也不例外。
你知道，按照原来的发展，你再往下走7层楼梯，就会狼狈地摔倒，恰好摔在及川彻的面前。你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命运，曾有次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好不容易下了危险的楼梯，一个平地摔让你在及川面前摔了个狗啃泥，更加狼狈不堪了，索性后来你也懒得与命运抗争了，甚至还摸索出了一套摔倒比较不会疼的姿势。
“喂喂喂，没事吧？”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及川彻果然又被吓一大跳。
都是学校里的大名人了，此前也并非没有打过照面，你主动开口：“可以搭把手吗？及川同学。”
“还能走吗？”及川的意思，是问你是否需要他扶着你走。
“我可不想明天就成为全校女生暗杀排行榜的第一名。”你扶着墙尝试站起来，只有皮肤火辣辣地疼，只是擦伤，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大问题。就是周末工作的时候会比较麻烦，化妆盖不住，得后期把伤口修掉。
及川彻领着你熟门熟路地前往医务室，校医老师一看见他，就开始叹气：“说吧，这次又伤哪儿了？”
“这次可不是我受伤。”及川彻撇嘴，向左一步露出身后的你。
校医老师显然和及川彻很熟：“女朋友？”
及川彻摆手：“那可不行，她怕明天被全校女生暗杀。话说，该是我怕被她的男粉丝撕成碎片才是吧？”及川彻说着第三人称，眼睛却看向你，分明是也很了解你的身份。
“你还会怕？”校医老师和你异口同声，竟是同时损起了及川彻。
“哎呀哎呀，连你都这样我可就伤心了，我可是为了送你来医务室错过了上课时间啊。”
“……你可以回去。”
“哎，那及川先生也得好人做到底呀。麻烦老师了，请替她上一下药，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你的右手手腕也受了伤，没法写字，及川彻于是替你在就诊名录上登记起了信息。班级是二年（4）组，名字也分毫不差。
你其实是很震惊的——真正初遇的时候，你惊讶于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同学竟然知道你的名字，连汉字都准确无误，因为你一直觉得他是那种万花丛中过但绝不流连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意某位女同学的名字。
同样的，那时，你没想到及川彻居然还挺体贴。毕竟，你对人气男可没抱什么幻想，甚至还有偏见，总觉得那是些大渣男，真正需要的时候，就派不上用场了。
好吧，你承认，自己之前说话是大声了一点，及川这个人，好像还可以。
所以及川彻拿出手机，问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的时候，你念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及川随意发了条简讯，你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晃了晃手机，说了句下次见，就准备离开。
你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坏心思地想，如果卖出去的话，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耳边传来一道无语的声音：“喂，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让我听见了吧？”
“哎，你怎么还没走啊——那你说，卖多少合适？”
“……”
“不准卖！这是只给你一个人的。”
及川彻的词典里鲜少有表示否定的消极词语，因为能对他造成麻烦的人实在不多。讨厌的对手牛岛算一个，烦人的天才后辈算一个，现在多了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你。
明明是你才应该担心自己的联系方式被泄露出去，毕竟作为模特，也已经积攒了一批粉丝了。及川彻反问：“你就不怕我……？”
“不啊。”你回答得干脆，“一，你不缺钱，缺钱就不会来青城了；二，你不喜欢钱——是指你不会沉迷于金钱和物欲；三，你不喜欢我，你连我的粉丝都不是，又怎么会知道要去哪里出售我的电话号码呢？”
“有理有据，不过有一点说错了。”及川彻漫不经心地拉长了话尾。
“什么？”
“就在刚刚，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就像他的超大力跳发球一样，可能更像陨石撞地球，“嘭”地砸向你的世界。你的思绪倏然变成了涣散的碎片，被他这句话扰得乱七八糟。
把心里那些被闪电突袭的震颤抛开，防御机制自动开启，你支起一个专业的偶像笑容：“那么——谢谢你哦，未来也请继续支持我吧！”
及川彻气得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