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
李星云：“姬如雪，我喜欢你。”
姬如雪看着空白的对话框愣了很久，还是决定一试。
[“我遇见他了，妈妈。”]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他，我想和他复合。”]
那晚的荒谬，让她看清了自己的矫情下的真心，十年，她不想再拖了。
她选择坦白。
母亲那头的微信显示正在输入当中，过了几分钟也没发过来一条消息。
姬如雪叹着气，“难道是生气了吗？”
猝然，母亲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妈。”姬如雪的反应还算镇静。
“刚刚微信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想好了？”姬母问。
姬如雪轻轻应了一声，“嗯。”
姬母：“阿雪，你忘了当年自己是何种的狼狈和伤心吗？”
那天，姬如雪拎着包书包走回家，回到家什么也没说，就在床上躺了一天。
房间没有开灯，甚至连窗帘也是拉上的。
姬母推门进来，才为这间没有半点生气的屋子带来光源。
姬如雪仰面躺在床上，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母亲来了她也没反应，整个人看起来满是落寞。
姬母上一次见自己女儿这样子还是在前年二月份，原因好像是钢琴比赛失利了。
那时候她还好一阵担心，怕姬如雪会因此耽误中考，好在后面她的状态慢慢好了起来。姬母便觉得那道坎她跨过去了。
可如今，女儿好像又遇到新的坎了。
姬母坐到床边，轻声喊道：“阿雪？”
姬如雪没什么反应。
姬母探身凑近，察觉到她的脸上有道泪痕。
姬母一愣。
回过神后，她拉起女儿的手腕：“行了，有什么事和妈妈说说，光哭做什么？”
姬如雪身子没动，但脸往另一边侧过去。
姬母问：“为什么不高兴？这次模拟考考得这么好，妈妈还没奖励你呢，跟妈说说，你想要什么？”
姬如雪还是没说话。
她有点猜到姬如雪会这样的原因了。
姬母索性身子往后一靠，靠在床头：“你要是愿意，就跟妈妈聊聊你在学校的事，还有...你的那个同学。”
许久，姬如雪总算是开口了：“妈。”
“如果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就扔下你走了，”她的声音哽咽了，“你还要不要原谅他？”
姬母一愣，道：“那要看那个人是谁？如果是你的话，妈妈会原谅你，你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家，离开我和你爸。我们虽然不舍但也在努力的学会平静和放手。”
姬如雪抬手挡住眼睛，可泪还是从缝隙里流下来，“我明明没松手，他还是走了。”
姬母摸着女儿的头发，劝慰：“或许是他先松的手。”
“以前初中那次比赛你为了它日日练习，从未懈怠，整个备赛的过程你没做错什么，可结果还是输了。”
姬母：“阿雪啊，人生中的有些不如意不一定是我们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所以你可以难过痛哭但千万不能自怨自艾。”
姬如雪把头转向母亲那边，埋到她怀里，啜泣。
“可我还是不甘心，妈妈，”姬如雪闷闷的声音一阵一阵传出来，“我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哭吧，好好哭一场就好了，”姬母拍着她的脊背，“黑夜不会永远恒长，天会亮起来的。”
姬母道：“这次，你们都说清了？当年的事情？”
姬如雪：“……”
“阿雪，妈妈不是对他有什么恶意，”姬母有些着急，她怕自己词不达意，“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女儿再受到伤害。”
“妈妈，这次我会和他好好说清楚，我的心结我会亲手解开。”
姬母：“凡事不要太勉强、冒进，毕竟你们分开了这么久，妈妈不希望你是因为一时执念而选择他。”
“我答应你，我绝不因为冲动而勉强自己，”姬如雪顿了顿，“这次，我要弄清楚全部。”
“去吧，到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们，不然我们远在这边不知道情况，会急死人的 。”
姬如雪吸了吸鼻子，被逗笑，“知道了，关女士。”
姬如雪一下楼就看见李星云坐在发呆。
正好，省得她还要四处找他。
“谢谢你的面。”姬如雪拖过凳子，坐到他身边偏头看着他道。
“早餐是林轩煮的，你应该去谢她。 ”
姬如雪偏过头沉沉笑了一会儿，又转回来，“今天那碗和昨天不一样，我没对她说过我不喜欢吃胡萝卜。这里知道这个的人只有你。”
“还有，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亲我？”
李星云没反应过来：“......”
姬如雪忍不住来回的眨眼，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真的看他酸了，“你那晚说你还喜欢我？”
“是，”李星云毫不避讳，像是早就想这么说了。
姬如雪拍着桌子，话音一转，“你有病啊。”
“啊？”李星云不明白？
自己还喜欢她怎么了？还喜欢她又没强迫她做什么。除了那晚在卫生间......
他还沉浸在姬如雪的骂声中是，很快就又听见她说，“李星云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当年先松手的是你，后来揪着不放的也是你。”
“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雪儿。”李星云怕她跑了，不听自己辩白，想伸手去够她。
此时一段电话打进来，暂时中断了两人的争执。
“喂？”姬如雪没好气。
“怎么了，谁惹我女儿不高兴了？”姬父问。
李星云在手机背后不敢动，李星云像被点了穴，肩颈都很僵硬。
他直直看着姬如雪，口水都不敢咽。
姬如雪：“没谁。”
父亲身后，有一只柴犬正在翻垃圾桶 ，正好被镜头框进去，投在姬如雪这头的手机上。
姬如雪：“爸，你孙子又翻垃圾桶了你不管啊？”
李星云一愣。
你结婚了、有孩子了？
那刚刚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那晚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会弹那首曲子？
那晚在卫生间为什么又不推开我？
此刻李星云想问的话很多，每一句都翻涌着冲到了舌尖，又在他开口前退回去。
姬母回头一看，果然如此。
“爸，你让李老四听电话。”
“哦。”姬父走过去，把手机屏幕对准地上那只柴犬。
“我教训教训亲儿子，你稍等。”姬如雪对李星云道。
说完脸就冷了下来，她捏着手机走远了些，“李老四！”
对面那只柴犬听见她的声音，朝着屏幕“汪”了一声。
“李老四你知道啥是垃圾吗？你能不能长大啊？”
“我就不在家几天，咋！你妈不在家盯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爷爷奶奶管不住你是不是！”
“不、准、跑！”姬如雪吼道。
姬父一把把狗薅回来，按在怀里让它好好听着。
姬如雪手脚并用，恨不得手戳进屏幕里骂：“你能明白啥叫垃圾吗，李老四！那是不能吃的，能吃的你奶和你爷不都扔你嘴里了吗！”
姬如雪一下胜似一下的声浪招来了旁人好奇的目光。
大牛：“她这一大早的是干嘛？”
小米：“雪儿姐真的是……女中豪杰啊。”
大牛咽下了口口水，“……是啊。”
姬如雪：“我看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医生都说了那垃圾你在喉咙里多卡一会儿你就没救了，现在你还敢翻还敢翻。那垃圾里到底有啥啊？”
“下次你再让我看见我就直接把那垃圾塞你大肠里，你消化都不用消化，你直接消失吧你！”
“听见你妈的话了吗？”姬父偏头问狗。
李老四偏头“呜”了一声，还是想走。
姬如雪收了收势力，把屏幕上的口水擦掉，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接着刚的话继续说。
“咱们刚吵到哪儿来着？”姬如雪问李星云。
“还是算了，”李星云抱拳给人赔罪，“我甘拜下风。”
李星云抬眼盯着姬如雪的无名指看了一会儿，问道：“不过，你...结婚了？”
姬如雪:“没有。”
她的手上没有戒指，人又这么说李星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可他不免好奇，“那你口中说的‘儿子’是......”
姬如雪冷笑着，撑着下巴瞧着他：“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吗?”
“.......”李星云心里又翻了个浪花过去。
“逗你的，那是确实是我儿子。”姬如雪又强调了一遍，“不过，是会汪汪叫的那种儿子。”
李星云肩膀往下沉了沉，他明显松了口气。
姬如雪：“所以，你当初为什么甩了我？”
姬如雪看着空白的对话框愣了很久，还是决定一试。
[“我遇见他了，妈妈。”]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他，我想和他复合。”]
那晚的荒谬，让她看清了自己的矫情下的真心，十年，她不想再拖了。
她选择坦白。
母亲那头的微信显示正在输入当中，过了几分钟也没发过来一条消息。
姬如雪叹着气，“难道是生气了吗？”
猝然，母亲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妈。”姬如雪的反应还算镇静。
“刚刚微信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想好了？”姬母问。
姬如雪轻轻应了一声，“嗯。”
姬母：“阿雪，你忘了当年自己是何种的狼狈和伤心吗？”
那天，姬如雪拎着包书包走回家，回到家什么也没说，就在床上躺了一天。
房间没有开灯，甚至连窗帘也是拉上的。
姬母推门进来，才为这间没有半点生气的屋子带来光源。
姬如雪仰面躺在床上，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母亲来了她也没反应，整个人看起来满是落寞。
姬母上一次见自己女儿这样子还是在前年二月份，原因好像是钢琴比赛失利了。
那时候她还好一阵担心，怕姬如雪会因此耽误中考，好在后面她的状态慢慢好了起来。姬母便觉得那道坎她跨过去了。
可如今，女儿好像又遇到新的坎了。
姬母坐到床边，轻声喊道：“阿雪？”
姬如雪没什么反应。
姬母探身凑近，察觉到她的脸上有道泪痕。
姬母一愣。
回过神后，她拉起女儿的手腕：“行了，有什么事和妈妈说说，光哭做什么？”
姬如雪身子没动，但脸往另一边侧过去。
姬母问：“为什么不高兴？这次模拟考考得这么好，妈妈还没奖励你呢，跟妈说说，你想要什么？”
姬如雪还是没说话。
她有点猜到姬如雪会这样的原因了。
姬母索性身子往后一靠，靠在床头：“你要是愿意，就跟妈妈聊聊你在学校的事，还有...你的那个同学。”
许久，姬如雪总算是开口了：“妈。”
“如果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就扔下你走了，”她的声音哽咽了，“你还要不要原谅他？”
姬母一愣，道：“那要看那个人是谁？如果是你的话，妈妈会原谅你，你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家，离开我和你爸。我们虽然不舍但也在努力的学会平静和放手。”
姬如雪抬手挡住眼睛，可泪还是从缝隙里流下来，“我明明没松手，他还是走了。”
姬母摸着女儿的头发，劝慰：“或许是他先松的手。”
“以前初中那次比赛你为了它日日练习，从未懈怠，整个备赛的过程你没做错什么，可结果还是输了。”
姬母：“阿雪啊，人生中的有些不如意不一定是我们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所以你可以难过痛哭但千万不能自怨自艾。”
姬如雪把头转向母亲那边，埋到她怀里，啜泣。
“可我还是不甘心，妈妈，”姬如雪闷闷的声音一阵一阵传出来，“我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哭吧，好好哭一场就好了，”姬母拍着她的脊背，“黑夜不会永远恒长，天会亮起来的。”
姬母道：“这次，你们都说清了？当年的事情？”
姬如雪：“……”
“阿雪，妈妈不是对他有什么恶意，”姬母有些着急，她怕自己词不达意，“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女儿再受到伤害。”
“妈妈，这次我会和他好好说清楚，我的心结我会亲手解开。”
姬母：“凡事不要太勉强、冒进，毕竟你们分开了这么久，妈妈不希望你是因为一时执念而选择他。”
“我答应你，我绝不因为冲动而勉强自己，”姬如雪顿了顿，“这次，我要弄清楚全部。”
“去吧，到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们，不然我们远在这边不知道情况，会急死人的 。”
姬如雪吸了吸鼻子，被逗笑，“知道了，关女士。”
姬如雪一下楼就看见李星云坐在发呆。
正好，省得她还要四处找他。
“谢谢你的面。”姬如雪拖过凳子，坐到他身边偏头看着他道。
“早餐是林轩煮的，你应该去谢她。 ”
姬如雪偏过头沉沉笑了一会儿，又转回来，“今天那碗和昨天不一样，我没对她说过我不喜欢吃胡萝卜。这里知道这个的人只有你。”
“还有，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亲我？”
李星云没反应过来：“......”
姬如雪忍不住来回的眨眼，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真的看他酸了，“你那晚说你还喜欢我？”
“是，”李星云毫不避讳，像是早就想这么说了。
姬如雪拍着桌子，话音一转，“你有病啊。”
“啊？”李星云不明白？
自己还喜欢她怎么了？还喜欢她又没强迫她做什么。除了那晚在卫生间......
他还沉浸在姬如雪的骂声中是，很快就又听见她说，“李星云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当年先松手的是你，后来揪着不放的也是你。”
“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雪儿。”李星云怕她跑了，不听自己辩白，想伸手去够她。
此时一段电话打进来，暂时中断了两人的争执。
“喂？”姬如雪没好气。
“怎么了，谁惹我女儿不高兴了？”姬父问。
李星云在手机背后不敢动，李星云像被点了穴，肩颈都很僵硬。
他直直看着姬如雪，口水都不敢咽。
姬如雪：“没谁。”
父亲身后，有一只柴犬正在翻垃圾桶 ，正好被镜头框进去，投在姬如雪这头的手机上。
姬如雪：“爸，你孙子又翻垃圾桶了你不管啊？”
李星云一愣。
你结婚了、有孩子了？
那刚刚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那晚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会弹那首曲子？
那晚在卫生间为什么又不推开我？
此刻李星云想问的话很多，每一句都翻涌着冲到了舌尖，又在他开口前退回去。
姬母回头一看，果然如此。
“爸，你让李老四听电话。”
“哦。”姬父走过去，把手机屏幕对准地上那只柴犬。
“我教训教训亲儿子，你稍等。”姬如雪对李星云道。
说完脸就冷了下来，她捏着手机走远了些，“李老四！”
对面那只柴犬听见她的声音，朝着屏幕“汪”了一声。
“李老四你知道啥是垃圾吗？你能不能长大啊？”
“我就不在家几天，咋！你妈不在家盯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爷爷奶奶管不住你是不是！”
“不、准、跑！”姬如雪吼道。
姬父一把把狗薅回来，按在怀里让它好好听着。
姬如雪手脚并用，恨不得手戳进屏幕里骂：“你能明白啥叫垃圾吗，李老四！那是不能吃的，能吃的你奶和你爷不都扔你嘴里了吗！”
姬如雪一下胜似一下的声浪招来了旁人好奇的目光。
大牛：“她这一大早的是干嘛？”
小米：“雪儿姐真的是……女中豪杰啊。”
大牛咽下了口口水，“……是啊。”
姬如雪：“我看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医生都说了那垃圾你在喉咙里多卡一会儿你就没救了，现在你还敢翻还敢翻。那垃圾里到底有啥啊？”
“下次你再让我看见我就直接把那垃圾塞你大肠里，你消化都不用消化，你直接消失吧你！”
“听见你妈的话了吗？”姬父偏头问狗。
李老四偏头“呜”了一声，还是想走。
姬如雪收了收势力，把屏幕上的口水擦掉，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接着刚的话继续说。
“咱们刚吵到哪儿来着？”姬如雪问李星云。
“还是算了，”李星云抱拳给人赔罪，“我甘拜下风。”
李星云抬眼盯着姬如雪的无名指看了一会儿，问道：“不过，你...结婚了？”
姬如雪:“没有。”
她的手上没有戒指，人又这么说李星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可他不免好奇，“那你口中说的‘儿子’是......”
姬如雪冷笑着，撑着下巴瞧着他：“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吗?”
“.......”李星云心里又翻了个浪花过去。
“逗你的，那是确实是我儿子。”姬如雪又强调了一遍，“不过，是会汪汪叫的那种儿子。”
李星云肩膀往下沉了沉，他明显松了口气。
姬如雪：“所以，你当初为什么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