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爷回了定国公府书房，江眠玥已经在候着了。
江二爷道：“雾显，果然是敬王派的人无疑了。”
“刑部尚书只是把刺客头目抓来拷打一番给二叔出气，至于始作俑者却是绝口不提。”
“他当然不敢提，刑部还要仰仗敬王鼻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刑部抓到了刺客头目的？”江二爷没有质问江眠玥的意思，只是他的确好奇，他没想到江眠玥能先他一步得到消息。
“因为这人正是我故意放走的，我的剑偏了他的要害几分，江府消息传的快，二叔去刑部也迅速，时间太短，他这伤影响内力运转，跑不远的。”
江二爷沉吟片刻，还是问道：“二叔不明白，这个人似乎并无利用价值，你这么做有什么道理呢？”
“是啊，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他的衣服有。”江眠玥眼里寒光点点，“王公贵胄各府的刺客布料不同，这个刺客身上的衣服布料日后还有不小的作用。”
“布料好说，你想要就从翠竹林那死去的刺客身上取不就好了？何必如此。”江二爷觉得江眠玥这一举动多次一举。
“一来我并未受伤，这个刺客的存在算是让刑部在二叔这里不至于一点都说不过去，二来这个刺客在刑部遍体鳞伤，衣服破碎，少了那一块有谁注意，以后用到这块布料的时候，若有人查，也查不到江家头上。”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江奉漌实在不相信江眠玥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想出来这些，但他又不知哪里有问题。
“二叔相信天赋异禀吗？”江眠玥只能干巴巴地搪塞，她总不能说是她重活一次，这话要是说了，江奉漌能寻便天底下所有的大夫给她看脑子。
“好了，你也别拿这些话搪塞我了，日后行事一定要与我商议，雾显，我们是一家人，要齐心协力授护好江家。”
“侄女明白。”江眠玥行礼回应，她想了想接着道：“这个刺客其实还不够分量抵得过江家女被刺杀，所以还请二叔日后于国子监讲学时多为难为难刑部官员的子女，这种事虽然损了二叔颜面，显得二叔小家子气，但能让别人觉得您短浅愚钝，藏拙，江家才能安稳得久些。”
“雾显放心，二叔一切以江家为重，别人怎么看我不在意。”
“如此，那眠玥告辞了。”
……
次日天气好，暖阳驱散春寒，江眠玥要出门办件事情，她不论是前世还是现世，都不怎么去国子监，只是考核时从未缺席，世家皇族巴不得江家儿女才疏学浅，也都心照不宣地不管。
江眠玥走到一醉不休楼前，她看着牌匾，想到这里是沈叙眼线驻守的地方，便上去要了个靠窗的雅间坐坐。她记得，前世沈家在李泽安登基前便覆灭了，这一醉不休楼也是因为探子散去才暴露出来，否则真没人知道沈家居然有这么大一处据点。
江眠玥就静静坐着品茶，她料定了沈叙会来的，毕竟消息闹的那样大，结果竟不了了之，江家人不蠢，猜得到是刺客是冲谁来的，结果窝囊得忍下了，料谁都觉得有猫腻，而沈叙，这个沈家子一定会得太尉令关注江家动向。
果然，一直等到了傍晚，沈叙由小厮带着来了。
沈叙进来坐下便道：“你知道沈家派了眼线跟着你。”
江眠玥笑道：“知道。”
“你在等我？”
“是。你会来的。”江眠玥笃定，倒不是因为沈叙这个人，而是太尉大人，一醉不休楼是他们藏的最深的据点，江眠玥偏偏在这里从早上坐到晚上，分明知道了些什么，又有因着遇刺一事在前，太尉大人实在说服不了这是巧合，让沈叙来探探虚实是最合适的。
“若是我不来呢？”
“没什么若是，你已经在这里了。”
“好吧，说正事吧。敬王派刺客刺杀我，结果你倒了霉，不去找敬王麻烦，也放过了刑部的敷衍，却来找沈家麻烦，你们江家人都糊涂了？”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你来做什么？太尉府和定国公府可不能走太近，陛下会疑心的，我可不想死。”
“江家鼎盛，功高盖主，若不能收敛，覆灭之期已然到来。你沈家想来也不能长久，整个禹都的兵权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自行分化却没有良机，也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家比你江家要强上不少，前段时间北方传来捷报，说是定国公击退匈奴，并斩了匈奴的二皇子，皇帝大喜，重赏了沈家。”沈叙说着，抬眼盯着江眠玥，幽幽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江眠玥回道：“我兄长们都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捷报中未提他们的功绩，是为江家好。”
“原来你知道啊，连小辈功绩都不好提，说不定最后还会断尾求生，定国公用自己保江家，你们江家到了如此地步，沈家也帮不了什么，若是江二小姐觉得遇刺受了委屈，我可以送些东西补偿你。”
“不必，看来沈公子不明白我来是做什么的。”江眠玥从案上取了两只杯子，倒满了酒，将其中一杯推至沈叙面前，她郑重地道：“沈家江家如今鼎盛，我们都难逃一死，不如联手，在朝堂上营造水火不容之势，彼此削弱，淡出朝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意味着两家的功绩将由自己亲手抹去，这是两家人用命换来的荣耀。”沈叙捏紧了酒杯，又松开了，道：“我决定不了，明日，我给你答复。”
江眠玥抬手饮尽了杯中酒，道：“那我明日在这里恭候沈大公子了。”
次日一早，沈叙早早就到了，江眠玥进来行礼坐下，沈叙拿着茶杯晦涩不清地看着江眠玥，他道：“江家将太尉看得很准。”
江眠玥笑道：“看来太尉大人是同意了，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叙另取一只杯子，倒满了酒，一饮而尽，他道：“先对付谁？”
“如今朝堂上，敬王手下有刑部贤王手下有礼部吏部，至于户部，跟我们定国公府走的近些，但我们也无派系，工部那里倒是与你们太尉府亲近，可太尉府也没有明确支持的皇子，中书令更是什么都不沾。现下朝堂平衡已然倾斜，兵部落在谁手里至关重要。”
沈叙接着道：“如今战事吃紧，兵部尚书一职空缺不了多久，所以必然会从左侍郎周启和右侍郎孟子涟之间选出，你看好谁？”
“我觉得若不干涉，周启接任板上钉钉，可我更偏向孟子涟。”江眠玥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着，她接着道：“沈公子对孟子涟印象如何？”
“科举出身，家世普通，性子刻板正直。”沈叙想了想如实道。
“这已经够了，这位孟大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是搅动浑水的好手。”
“你想如何推他上位？”沈叙问道。
江眠玥问道：“沈公子觉得润王如何？”
沈叙疑惑道：“这与润王何干？他深居简出，与朝中势力无甚相熟。”
“你觉得他会参与夺嫡吗？”江眠玥再问。
“说实话，局势于他而言很不利。”
“可现下他的机会来了。润王生母姓苏，中书令苏府的苏，苏家也精明，若是润王出众，苏家会被打压，润王低调行事，苏府便能更上一步了。”江眠玥接着道：“那周启姓周，是中书令苏大人夫人的胞弟，等于是润王的人，等他一上位，润王的头角就展露得很快了。陛下很忌讳润王出头，因为苏家太富了。”
“所以你要让润王被陛下注意，然后将苏周两家关系抬至陛下面前，再直指周启，这样陛下不得不让孟子涟上位。”沈叙不得不承认此计确实有效，既削了敬王的权，又将润王拉下了水。沈叙想了想道：“契机呢？将苏周两家抬至陛下面前的契机呢？”
“国子监教考。”江眠玥笃定道。
“难不成今年的考核由陛下亲自主持殿考？”沈叙一惊，忽然他想到自己也得考，既不能考出成绩也不能差得丢太尉府脸面，他莫名有点心烦。
“正是。介时借着周允结，我二叔会将一切传达圣听。”
“周允结？谁？”沈叙想了想，自己不认识。
“是周启的嫡女，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她想让父亲在陛下面前露脸，必定会在教考上下功夫，她才学本就不错，自然会竭尽全力。”
“好，介时希望你不要让沈家失望。”
“不会。”
……
国子监教考很快来了，诸位皇子和世家公子小姐入殿，教考内容为文章，绘画，琴棋书画射数选其二，考核过程没什么幺蛾子，就是出了结果后，有心人开始搞事情了。
此次考核第一是润王，毕竟是以爱文学不爱权利而出名的嘛，第二是周允结，第三是苏璟，中书令家的。
陛下得到成绩，自然是要夸赞一番的，他自己夸还不行，还要让别人夸，果然，江家二爷身为国子监学正，教书的，夸人有不一样的分量，江奉漌先前得了江眠玥提醒，此时含沙射影道：“润王才华出众，陛下教导有方，周姑娘和苏公子才学微臣也是认可的。”接着自嘲似的道：“微臣惭愧啊，江家在京城的小辈只有婳婉和眠玥，她们都资质平平，不如周家和苏家子弟，诶？微臣记得，周家和苏家还是姻亲，先前苏家办海棠宴，周家小姐还跟眠玥赞过润王，想来才华出众的儿郎更爱聚在一起谈文论道，婳婉和眠玥看来得跟他们多走动走动，共论文章。”
这话明明是在夸他们才华好，又好学，可听在陛下耳朵里就成了周家和苏家走得很近，他又想起来润王生母是中书令苏建言的胞妹，走太近可不是好事。
正如江眠玥所料，皇帝不能说什么，只能打趣道：“江爱卿此言差矣，江家姑娘若是学业也如容貌般惊为天人，只怕京中的好儿郎们都要为之倾心，连学业都要耽搁了呢。”这话颇有些挤兑江家姑娘肤浅的意思，但江奉漌乐得陛下这么认为。
“陛下说的是。”江奉漌感觉差不多了，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刚刚那番话已经在皇帝心里种下了种子，兵部尚书一职现下越是有人举荐周启，周启越是坐不上这个位置。
江二爷道：“雾显，果然是敬王派的人无疑了。”
“刑部尚书只是把刺客头目抓来拷打一番给二叔出气，至于始作俑者却是绝口不提。”
“他当然不敢提，刑部还要仰仗敬王鼻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刑部抓到了刺客头目的？”江二爷没有质问江眠玥的意思，只是他的确好奇，他没想到江眠玥能先他一步得到消息。
“因为这人正是我故意放走的，我的剑偏了他的要害几分，江府消息传的快，二叔去刑部也迅速，时间太短，他这伤影响内力运转，跑不远的。”
江二爷沉吟片刻，还是问道：“二叔不明白，这个人似乎并无利用价值，你这么做有什么道理呢？”
“是啊，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他的衣服有。”江眠玥眼里寒光点点，“王公贵胄各府的刺客布料不同，这个刺客身上的衣服布料日后还有不小的作用。”
“布料好说，你想要就从翠竹林那死去的刺客身上取不就好了？何必如此。”江二爷觉得江眠玥这一举动多次一举。
“一来我并未受伤，这个刺客的存在算是让刑部在二叔这里不至于一点都说不过去，二来这个刺客在刑部遍体鳞伤，衣服破碎，少了那一块有谁注意，以后用到这块布料的时候，若有人查，也查不到江家头上。”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江奉漌实在不相信江眠玥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想出来这些，但他又不知哪里有问题。
“二叔相信天赋异禀吗？”江眠玥只能干巴巴地搪塞，她总不能说是她重活一次，这话要是说了，江奉漌能寻便天底下所有的大夫给她看脑子。
“好了，你也别拿这些话搪塞我了，日后行事一定要与我商议，雾显，我们是一家人，要齐心协力授护好江家。”
“侄女明白。”江眠玥行礼回应，她想了想接着道：“这个刺客其实还不够分量抵得过江家女被刺杀，所以还请二叔日后于国子监讲学时多为难为难刑部官员的子女，这种事虽然损了二叔颜面，显得二叔小家子气，但能让别人觉得您短浅愚钝，藏拙，江家才能安稳得久些。”
“雾显放心，二叔一切以江家为重，别人怎么看我不在意。”
“如此，那眠玥告辞了。”
……
次日天气好，暖阳驱散春寒，江眠玥要出门办件事情，她不论是前世还是现世，都不怎么去国子监，只是考核时从未缺席，世家皇族巴不得江家儿女才疏学浅，也都心照不宣地不管。
江眠玥走到一醉不休楼前，她看着牌匾，想到这里是沈叙眼线驻守的地方，便上去要了个靠窗的雅间坐坐。她记得，前世沈家在李泽安登基前便覆灭了，这一醉不休楼也是因为探子散去才暴露出来，否则真没人知道沈家居然有这么大一处据点。
江眠玥就静静坐着品茶，她料定了沈叙会来的，毕竟消息闹的那样大，结果竟不了了之，江家人不蠢，猜得到是刺客是冲谁来的，结果窝囊得忍下了，料谁都觉得有猫腻，而沈叙，这个沈家子一定会得太尉令关注江家动向。
果然，一直等到了傍晚，沈叙由小厮带着来了。
沈叙进来坐下便道：“你知道沈家派了眼线跟着你。”
江眠玥笑道：“知道。”
“你在等我？”
“是。你会来的。”江眠玥笃定，倒不是因为沈叙这个人，而是太尉大人，一醉不休楼是他们藏的最深的据点，江眠玥偏偏在这里从早上坐到晚上，分明知道了些什么，又有因着遇刺一事在前，太尉大人实在说服不了这是巧合，让沈叙来探探虚实是最合适的。
“若是我不来呢？”
“没什么若是，你已经在这里了。”
“好吧，说正事吧。敬王派刺客刺杀我，结果你倒了霉，不去找敬王麻烦，也放过了刑部的敷衍，却来找沈家麻烦，你们江家人都糊涂了？”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你来做什么？太尉府和定国公府可不能走太近，陛下会疑心的，我可不想死。”
“江家鼎盛，功高盖主，若不能收敛，覆灭之期已然到来。你沈家想来也不能长久，整个禹都的兵权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自行分化却没有良机，也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家比你江家要强上不少，前段时间北方传来捷报，说是定国公击退匈奴，并斩了匈奴的二皇子，皇帝大喜，重赏了沈家。”沈叙说着，抬眼盯着江眠玥，幽幽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江眠玥回道：“我兄长们都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捷报中未提他们的功绩，是为江家好。”
“原来你知道啊，连小辈功绩都不好提，说不定最后还会断尾求生，定国公用自己保江家，你们江家到了如此地步，沈家也帮不了什么，若是江二小姐觉得遇刺受了委屈，我可以送些东西补偿你。”
“不必，看来沈公子不明白我来是做什么的。”江眠玥从案上取了两只杯子，倒满了酒，将其中一杯推至沈叙面前，她郑重地道：“沈家江家如今鼎盛，我们都难逃一死，不如联手，在朝堂上营造水火不容之势，彼此削弱，淡出朝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意味着两家的功绩将由自己亲手抹去，这是两家人用命换来的荣耀。”沈叙捏紧了酒杯，又松开了，道：“我决定不了，明日，我给你答复。”
江眠玥抬手饮尽了杯中酒，道：“那我明日在这里恭候沈大公子了。”
次日一早，沈叙早早就到了，江眠玥进来行礼坐下，沈叙拿着茶杯晦涩不清地看着江眠玥，他道：“江家将太尉看得很准。”
江眠玥笑道：“看来太尉大人是同意了，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叙另取一只杯子，倒满了酒，一饮而尽，他道：“先对付谁？”
“如今朝堂上，敬王手下有刑部贤王手下有礼部吏部，至于户部，跟我们定国公府走的近些，但我们也无派系，工部那里倒是与你们太尉府亲近，可太尉府也没有明确支持的皇子，中书令更是什么都不沾。现下朝堂平衡已然倾斜，兵部落在谁手里至关重要。”
沈叙接着道：“如今战事吃紧，兵部尚书一职空缺不了多久，所以必然会从左侍郎周启和右侍郎孟子涟之间选出，你看好谁？”
“我觉得若不干涉，周启接任板上钉钉，可我更偏向孟子涟。”江眠玥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着，她接着道：“沈公子对孟子涟印象如何？”
“科举出身，家世普通，性子刻板正直。”沈叙想了想如实道。
“这已经够了，这位孟大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是搅动浑水的好手。”
“你想如何推他上位？”沈叙问道。
江眠玥问道：“沈公子觉得润王如何？”
沈叙疑惑道：“这与润王何干？他深居简出，与朝中势力无甚相熟。”
“你觉得他会参与夺嫡吗？”江眠玥再问。
“说实话，局势于他而言很不利。”
“可现下他的机会来了。润王生母姓苏，中书令苏府的苏，苏家也精明，若是润王出众，苏家会被打压，润王低调行事，苏府便能更上一步了。”江眠玥接着道：“那周启姓周，是中书令苏大人夫人的胞弟，等于是润王的人，等他一上位，润王的头角就展露得很快了。陛下很忌讳润王出头，因为苏家太富了。”
“所以你要让润王被陛下注意，然后将苏周两家关系抬至陛下面前，再直指周启，这样陛下不得不让孟子涟上位。”沈叙不得不承认此计确实有效，既削了敬王的权，又将润王拉下了水。沈叙想了想道：“契机呢？将苏周两家抬至陛下面前的契机呢？”
“国子监教考。”江眠玥笃定道。
“难不成今年的考核由陛下亲自主持殿考？”沈叙一惊，忽然他想到自己也得考，既不能考出成绩也不能差得丢太尉府脸面，他莫名有点心烦。
“正是。介时借着周允结，我二叔会将一切传达圣听。”
“周允结？谁？”沈叙想了想，自己不认识。
“是周启的嫡女，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她想让父亲在陛下面前露脸，必定会在教考上下功夫，她才学本就不错，自然会竭尽全力。”
“好，介时希望你不要让沈家失望。”
“不会。”
……
国子监教考很快来了，诸位皇子和世家公子小姐入殿，教考内容为文章，绘画，琴棋书画射数选其二，考核过程没什么幺蛾子，就是出了结果后，有心人开始搞事情了。
此次考核第一是润王，毕竟是以爱文学不爱权利而出名的嘛，第二是周允结，第三是苏璟，中书令家的。
陛下得到成绩，自然是要夸赞一番的，他自己夸还不行，还要让别人夸，果然，江家二爷身为国子监学正，教书的，夸人有不一样的分量，江奉漌先前得了江眠玥提醒，此时含沙射影道：“润王才华出众，陛下教导有方，周姑娘和苏公子才学微臣也是认可的。”接着自嘲似的道：“微臣惭愧啊，江家在京城的小辈只有婳婉和眠玥，她们都资质平平，不如周家和苏家子弟，诶？微臣记得，周家和苏家还是姻亲，先前苏家办海棠宴，周家小姐还跟眠玥赞过润王，想来才华出众的儿郎更爱聚在一起谈文论道，婳婉和眠玥看来得跟他们多走动走动，共论文章。”
这话明明是在夸他们才华好，又好学，可听在陛下耳朵里就成了周家和苏家走得很近，他又想起来润王生母是中书令苏建言的胞妹，走太近可不是好事。
正如江眠玥所料，皇帝不能说什么，只能打趣道：“江爱卿此言差矣，江家姑娘若是学业也如容貌般惊为天人，只怕京中的好儿郎们都要为之倾心，连学业都要耽搁了呢。”这话颇有些挤兑江家姑娘肤浅的意思，但江奉漌乐得陛下这么认为。
“陛下说的是。”江奉漌感觉差不多了，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刚刚那番话已经在皇帝心里种下了种子，兵部尚书一职现下越是有人举荐周启，周启越是坐不上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