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来的余寒摇摇晃晃，人还未到，空气里就飘散出一片难闻的酒味儿。
华年今日随了小碧打扮，穿了身淡粉的裙装，脸上略施粉黛，脸上勾了桃红的腮晕，灯下看来，人比桃花娇。
“咦，你今日倒是装扮得有几分颜色了。往日那副鬼样子，让谁下得去口，嗯？”余寒醉醺醺走过来，轻佻地挑起华年的下颌，凑得极近，盯着她看。
那酒气险些让华年恶心得吐出来。
她望望满院子的人，到底按下心底的不耐，松开拳头，柔声道：“少爷，您喝醉了？外边冷，先随我进屋吧。”又道，“小碧，去熬醒酒汤来。”
华年耐着性子扶着死沉的余寒进屋，刚进去，门就被余寒用脚勾上了，里面传来余寒醉醺醺的声音：
“喝什么醒酒汤，娘子，良宵苦短，咱们应抓紧时间才是。”
屋外的人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从院子里鱼贯而出，剩下屋里的两人。
华年被扑倒在床上，身上的人手不干净地往她身上摸，华年使劲推了几下，嘴上尽量温和：“少爷，您喝醉了，还是先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否则明日会头疼的。”
“爷都说了不喝。”
余寒一用力，撕拉一声，撕开了华年的衣裳，手往她衣服里伸进去。
华年实在装不下去了，那近在咫尺的令人作呕的酒臭，让她想起垃圾堆里败坏的食物。
华年忽的曲腿狠狠地顶在余寒的肚子，在他吃痛的瞬间，趁机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又是这样，余寒一下想到结婚第三个月时华年反抗他。
他忽的暴怒，在华年刚从床上坐起忽的起身，一把攥住华年的脖子，大力地一巴掌扇了上去，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窒息感涌上来，脸上很快由最初没反应过来的麻木到火辣的疼痛。
华年也想起那夜。
那时也是余寒喝了酒，她白日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因此在余寒求欢的时候便拒绝了，但好言好语他不听，还想强上，华年无奈，只好将他推倒在地。
那晚，华年挨了人生的第一巴掌，紧接着，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她当时蜷在地上，虽死死护着肚子，但第二天，她就决定，堕掉胎儿。
今天又是这样。
华年强忍着不适，用手去掰他的手，但她终究只是个普通女子，天然的体力劣势，还是让她逐渐陷入被动之中。
“啪！”
另一巴掌又抽上来，华年的耳朵嗡嗡作响，窒息让她目光涣散，余寒恶毒的骂声都仿佛从很远处传来：“你是我的女人，死是我的鬼，睡你是瞧得起你。你看看在这个家里，我不睡你，有谁看得起你……”
屋外端着醒酒汤的小碧站在门口呆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已经被吓呆了。
直到小诗匆匆从门外进来，见了她喊道：“小碧。”
这一喊，小碧眼泪就掉了下来，身子颤得厉害：“小诗姐姐，屋里……屋里，少夫人没事吧。”她哭得不能自抑，所有人告诉她屋里只有少夫人和少爷的时候除非主子叫，否则不能进去，可听着里面的动静，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少爷疼爱少夫人的表现。
“不慌，小碧，汤给我，你先回去，我来解决。”小诗擦擦小碧的眼泪。
“小诗姐姐。”
“听话。有我在，主子不会有事。”
小碧在这儿，她不好动手。
“那，那我走了。”小碧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小诗确信她听不到这儿的动静了，也不再耽搁，直接抬脚，一脚踹上紧闭的房门。
门应声打开，小诗见到受制的华年，想也不想，顺手操起屋内的椅子，狠狠砸在了余寒的身上。
“啊！谁？！”余寒吃痛，手下力道一松，回头想看人，就被小诗进来的动静惊醒过来的华年一手肘掼趴在地上。
她剧烈的喘息，双目通红，眼见余寒要从地上爬起，华年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一脚制不住，华年干脆再一脚踩他脸上。
小诗见人被制住，手脚麻利地从桌上拿了杯子，倒茶倒新取的药粉，一气呵成。
华年再一把扯下床上的枕巾，蒙住余寒的眼睛，两人合力把余寒翻过来，小诗把余寒的脸扳过来，用巧劲儿狠狠捏开余寒的嘴，把混了药的水生生灌进他嘴里。
片刻后，余寒没了动静。
主仆俩这才松手。
小诗看眼华年，见她嘴角渗血，眼角乌青，头发散乱，胸前有恐怖的红痕，脖子上还有一圈泛着青紫的勒痕，当即跪下：“主子，奴有罪，来迟了。”
华年没看小诗，目光嗜血，落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余寒身上，若华年手中有刀，小诗毫不怀疑下一刻华年就会送余寒归西。
但华年到底理智还在，她过了半晌才看向小诗：“不怪你，他进来真是一口水都不喝。今日药怎么这么迟？”
小诗道：“于大夫说，他在半路的时候被三夫人请过去给余寒看诊了，这才耽搁到现在。”
华年踢了一脚地上死猪样的余寒，一声嗤笑：“难怪。”
余寒现在还是假的不行，不知道变成真的，会变成怎么样？华年眼底满是寒冰。
“主子，我找药给您上药吧。”
华年透过不远处的铜镜看到自己满脸的伤，说话还会牵扯着痛。
她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火辣辣的脸，并不回答，而是问：“我记得余寒的弟弟，余凛今年有十八了？”
小诗点头：“是。”
“这也该到娶妻的年纪了吧。”华年语气虽温和，眼中却仿佛藏了一柄寒刃，“那就不上药了，让全京城的人好好看看，余家的大儿子是怎样一个不行的废物。李氏的小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说是不是。”
小诗默默，没说话。
很多时候，她都很钦佩自己的主子，对人对事手段狠辣干脆利落，对自己也狠得下心。
刚跟华年嫁入余家三房的前三个月，她曾短暂以为华年真的收了心，特别是她查出肚子里有了孩子那天，小诗是在她眼中看到了想要安定下来的期盼。
可惜那点期盼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甚至亲手了结了她明明得知时还很喜爱的孩子。
她的温柔和贤惠犹如昙花一现，转眼，她又变成她从小到大熟知的，杀伐果断的少东家。
次日晨。
余寒浑身无力，一身疼痛地从床上醒来，昨夜的记忆停留在他将华年的衣服撕扯开来，后面迷迷糊糊好像是做了，但细节全没了印象。
但这熟悉的浑身无力感，让他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也是因此，他后来越来越不喜欢在正房留宿，跟华年睡，他丝毫没有男人的成就感，反而都是他起来浑身无力，华年在梳妆台前坐得好好的。
余寒沉下脸，看着坐在梳妆台前背对他的华年，没好气道：“坐那儿干嘛呢，还不快过来伺候？”
华年慢慢地转过头。
他看到了那张伤痕累累的脸。
余寒一时呆住。
华年还在看着他笑：“少爷您醒了，今日该给娘请安了。”
余寒吓了一跳，终于回想起他确实对华年动手了，现在他满身酸痛，恐怕也跟打人用力过度有关。
殴打自己的正房夫人，这在哪家里传出去都不会好看，余寒在经过短暂的惊慌后，沉声道：“不用请安！我一会儿会去给你找药，这几天脸没好之前，你就别出门了。”
华年依旧那样笑着：“都听少爷的。”
照理来说，华年一直都是这样的，自从新婚三个月他那晚打过她，她曾短暂地闹过脾气，后来就变成这样任何时候都笑着，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今天的笑有点儿渗人。
但他转念一想，一个女人，娘家也是身份低贱的，能翻出天来？
于是他转眼忘到身后，出门办差，送药的事也抛在脑后。
但他不知，华年已经让人以商量即将到来的余家祠堂祭祀事宜为由送信，请族中叔伯来三房小聚。
时间正正好定的是下朝之后。
＊
余冽刚下朝回家，在门口就收到门房给的请柬，说是三房那边，他的三伯母送来的。
余冽展开看，请柬中说今年三房第一次操办祭祀事宜，恐有不周，恳请族中长辈兄弟能来三房小聚，商量一二。
余冽合上请柬，并不很想去，朝中事务已经够繁忙，他没心情去操心他那个三伯母的事。
把请柬随手递还给门房，余冽迈步进屋，刚走一步，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华年的脸。
他想起，自家这位三伯和三伯母最好面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事拉下脸求人帮忙，有没有可能，又是他那位弟妹在做什么？
余冽退回去，在门房和子岩两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把那请柬要了回来，他道：“更衣，去三伯家。”
这边，二房也收到了来自三房的请柬。
二房夫人柳氏看着请柬笑了，对自家二爷道：“没想到，老三家还有求人的时候，咱们去不去？”
张蓉筱看着那张请柬，眼巴巴的，她已许久未见她嫂嫂了，她很想去。
见张蓉筱的样子，她的丈夫不由摸摸她的脑袋，笑道：“爹，娘，要不去看看吧，好歹也是一家人呢。”
二爷扫一眼自家夫人和孩子，摸摸胡子，笑道：“那就去吧。”
华年今日随了小碧打扮，穿了身淡粉的裙装，脸上略施粉黛，脸上勾了桃红的腮晕，灯下看来，人比桃花娇。
“咦，你今日倒是装扮得有几分颜色了。往日那副鬼样子，让谁下得去口，嗯？”余寒醉醺醺走过来，轻佻地挑起华年的下颌，凑得极近，盯着她看。
那酒气险些让华年恶心得吐出来。
她望望满院子的人，到底按下心底的不耐，松开拳头，柔声道：“少爷，您喝醉了？外边冷，先随我进屋吧。”又道，“小碧，去熬醒酒汤来。”
华年耐着性子扶着死沉的余寒进屋，刚进去，门就被余寒用脚勾上了，里面传来余寒醉醺醺的声音：
“喝什么醒酒汤，娘子，良宵苦短，咱们应抓紧时间才是。”
屋外的人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从院子里鱼贯而出，剩下屋里的两人。
华年被扑倒在床上，身上的人手不干净地往她身上摸，华年使劲推了几下，嘴上尽量温和：“少爷，您喝醉了，还是先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否则明日会头疼的。”
“爷都说了不喝。”
余寒一用力，撕拉一声，撕开了华年的衣裳，手往她衣服里伸进去。
华年实在装不下去了，那近在咫尺的令人作呕的酒臭，让她想起垃圾堆里败坏的食物。
华年忽的曲腿狠狠地顶在余寒的肚子，在他吃痛的瞬间，趁机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又是这样，余寒一下想到结婚第三个月时华年反抗他。
他忽的暴怒，在华年刚从床上坐起忽的起身，一把攥住华年的脖子，大力地一巴掌扇了上去，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窒息感涌上来，脸上很快由最初没反应过来的麻木到火辣的疼痛。
华年也想起那夜。
那时也是余寒喝了酒，她白日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因此在余寒求欢的时候便拒绝了，但好言好语他不听，还想强上，华年无奈，只好将他推倒在地。
那晚，华年挨了人生的第一巴掌，紧接着，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她当时蜷在地上，虽死死护着肚子，但第二天，她就决定，堕掉胎儿。
今天又是这样。
华年强忍着不适，用手去掰他的手，但她终究只是个普通女子，天然的体力劣势，还是让她逐渐陷入被动之中。
“啪！”
另一巴掌又抽上来，华年的耳朵嗡嗡作响，窒息让她目光涣散，余寒恶毒的骂声都仿佛从很远处传来：“你是我的女人，死是我的鬼，睡你是瞧得起你。你看看在这个家里，我不睡你，有谁看得起你……”
屋外端着醒酒汤的小碧站在门口呆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已经被吓呆了。
直到小诗匆匆从门外进来，见了她喊道：“小碧。”
这一喊，小碧眼泪就掉了下来，身子颤得厉害：“小诗姐姐，屋里……屋里，少夫人没事吧。”她哭得不能自抑，所有人告诉她屋里只有少夫人和少爷的时候除非主子叫，否则不能进去，可听着里面的动静，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少爷疼爱少夫人的表现。
“不慌，小碧，汤给我，你先回去，我来解决。”小诗擦擦小碧的眼泪。
“小诗姐姐。”
“听话。有我在，主子不会有事。”
小碧在这儿，她不好动手。
“那，那我走了。”小碧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小诗确信她听不到这儿的动静了，也不再耽搁，直接抬脚，一脚踹上紧闭的房门。
门应声打开，小诗见到受制的华年，想也不想，顺手操起屋内的椅子，狠狠砸在了余寒的身上。
“啊！谁？！”余寒吃痛，手下力道一松，回头想看人，就被小诗进来的动静惊醒过来的华年一手肘掼趴在地上。
她剧烈的喘息，双目通红，眼见余寒要从地上爬起，华年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一脚制不住，华年干脆再一脚踩他脸上。
小诗见人被制住，手脚麻利地从桌上拿了杯子，倒茶倒新取的药粉，一气呵成。
华年再一把扯下床上的枕巾，蒙住余寒的眼睛，两人合力把余寒翻过来，小诗把余寒的脸扳过来，用巧劲儿狠狠捏开余寒的嘴，把混了药的水生生灌进他嘴里。
片刻后，余寒没了动静。
主仆俩这才松手。
小诗看眼华年，见她嘴角渗血，眼角乌青，头发散乱，胸前有恐怖的红痕，脖子上还有一圈泛着青紫的勒痕，当即跪下：“主子，奴有罪，来迟了。”
华年没看小诗，目光嗜血，落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余寒身上，若华年手中有刀，小诗毫不怀疑下一刻华年就会送余寒归西。
但华年到底理智还在，她过了半晌才看向小诗：“不怪你，他进来真是一口水都不喝。今日药怎么这么迟？”
小诗道：“于大夫说，他在半路的时候被三夫人请过去给余寒看诊了，这才耽搁到现在。”
华年踢了一脚地上死猪样的余寒，一声嗤笑：“难怪。”
余寒现在还是假的不行，不知道变成真的，会变成怎么样？华年眼底满是寒冰。
“主子，我找药给您上药吧。”
华年透过不远处的铜镜看到自己满脸的伤，说话还会牵扯着痛。
她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火辣辣的脸，并不回答，而是问：“我记得余寒的弟弟，余凛今年有十八了？”
小诗点头：“是。”
“这也该到娶妻的年纪了吧。”华年语气虽温和，眼中却仿佛藏了一柄寒刃，“那就不上药了，让全京城的人好好看看，余家的大儿子是怎样一个不行的废物。李氏的小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说是不是。”
小诗默默，没说话。
很多时候，她都很钦佩自己的主子，对人对事手段狠辣干脆利落，对自己也狠得下心。
刚跟华年嫁入余家三房的前三个月，她曾短暂以为华年真的收了心，特别是她查出肚子里有了孩子那天，小诗是在她眼中看到了想要安定下来的期盼。
可惜那点期盼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甚至亲手了结了她明明得知时还很喜爱的孩子。
她的温柔和贤惠犹如昙花一现，转眼，她又变成她从小到大熟知的，杀伐果断的少东家。
次日晨。
余寒浑身无力，一身疼痛地从床上醒来，昨夜的记忆停留在他将华年的衣服撕扯开来，后面迷迷糊糊好像是做了，但细节全没了印象。
但这熟悉的浑身无力感，让他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也是因此，他后来越来越不喜欢在正房留宿，跟华年睡，他丝毫没有男人的成就感，反而都是他起来浑身无力，华年在梳妆台前坐得好好的。
余寒沉下脸，看着坐在梳妆台前背对他的华年，没好气道：“坐那儿干嘛呢，还不快过来伺候？”
华年慢慢地转过头。
他看到了那张伤痕累累的脸。
余寒一时呆住。
华年还在看着他笑：“少爷您醒了，今日该给娘请安了。”
余寒吓了一跳，终于回想起他确实对华年动手了，现在他满身酸痛，恐怕也跟打人用力过度有关。
殴打自己的正房夫人，这在哪家里传出去都不会好看，余寒在经过短暂的惊慌后，沉声道：“不用请安！我一会儿会去给你找药，这几天脸没好之前，你就别出门了。”
华年依旧那样笑着：“都听少爷的。”
照理来说，华年一直都是这样的，自从新婚三个月他那晚打过她，她曾短暂地闹过脾气，后来就变成这样任何时候都笑着，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今天的笑有点儿渗人。
但他转念一想，一个女人，娘家也是身份低贱的，能翻出天来？
于是他转眼忘到身后，出门办差，送药的事也抛在脑后。
但他不知，华年已经让人以商量即将到来的余家祠堂祭祀事宜为由送信，请族中叔伯来三房小聚。
时间正正好定的是下朝之后。
＊
余冽刚下朝回家，在门口就收到门房给的请柬，说是三房那边，他的三伯母送来的。
余冽展开看，请柬中说今年三房第一次操办祭祀事宜，恐有不周，恳请族中长辈兄弟能来三房小聚，商量一二。
余冽合上请柬，并不很想去，朝中事务已经够繁忙，他没心情去操心他那个三伯母的事。
把请柬随手递还给门房，余冽迈步进屋，刚走一步，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华年的脸。
他想起，自家这位三伯和三伯母最好面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事拉下脸求人帮忙，有没有可能，又是他那位弟妹在做什么？
余冽退回去，在门房和子岩两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把那请柬要了回来，他道：“更衣，去三伯家。”
这边，二房也收到了来自三房的请柬。
二房夫人柳氏看着请柬笑了，对自家二爷道：“没想到，老三家还有求人的时候，咱们去不去？”
张蓉筱看着那张请柬，眼巴巴的，她已许久未见她嫂嫂了，她很想去。
见张蓉筱的样子，她的丈夫不由摸摸她的脑袋，笑道：“爹，娘，要不去看看吧，好歹也是一家人呢。”
二爷扫一眼自家夫人和孩子，摸摸胡子，笑道：“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