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玩得热了，华年未披上大氅，余冽在背后给她拿着衣服，看她一身轻松地穿梭在烟火缭绕的小食摊中，由着她各种吃的买上一堆，子岩跟着付钱。
最后他们找了家馄饨馆子，要了两碗馄饨。
吃饱了，就要启程回府了，两人一道往停放马车的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半，余冽忽的一把抓住华年的手，将她猛地拽到自己怀中。
华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皱眉抬手想推开余冽，一抬眼，却见余冽神色凝重。
华年动作停下了。
她不知，在她身后那俩缓缓驶过的马车，有着余府特有的标志，里面坐着婧氏，她今日赴宴，现在才归。
婧氏看着路边的那拥抱在路边的一男一女，垂眸放下帘子，一语未发。
直到那辆马车走远，余冽才松开华年。
“怎么了？”华年奇怪的问。
余冽神色已恢复轻松，道：“没什么，刚才经过的马车有点像我母亲的马车，是我大惊小怪了。”
华年闻言也紧张起来：“那是吗？”
“不是。”余冽道，“不过华年这么慌干什么，早知晚知，我娘都得知道的。”
华年却叹气：“晚些总比早些好，一来余大人有反悔的机会；二来，我愧对大伯母恩情，勾|引她儿子。”
余冽收起笑容，皱眉看着华年认真道：“阿年，冽一言九鼎，既已做下决定，就不会反悔；至于我娘那儿，什么叫做你勾引我，分明是我对华年死缠烂打。”
华年见他这样认真，噗嗤一笑：“好呢好呢，我知晓了，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明明走的是同一条路，两人却不能乘坐一辆马车，不可并列而行。
余冽目送华年的马车驶远，终有一天，华年可以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侧。
＊
余冽刚到家，门房的小厮就小心翼翼地跟余冽道：“夫人叫您回来就去见她。”
余冽净手的动作一顿，并不意外，点头应下。
本来想着等再缓一缓，让婧氏对华年的印象更好时再说，但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择日不如撞日。
来到婧氏的院子，婧氏仍着盛装，遣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她坐在正厅。
余冽走进去，给婧氏见礼，等她说免礼后道：“娘怎么也不留个人伺候？即使再喜清净也该留着个人以防万一才是。”
婧氏见余冽毫不心虚的模样，脸色更冷，随手拿起桌面的茶杯，狠狠地冲余冽砸过去。
余冽也是躲也不躲，就站在那儿由着婧氏砸。
她生平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滚烫的茶水淋了余冽一身，气愤还是大过了心疼，她指着余冽，气得手抖：“不肖子，你还让我留人伺候？你看看你做出的事，敢为人知吗？还不快给我跪下？！”
余冽依言跪下。
砰的一声，听得人心肝直颤。
婧氏看眼余冽的膝盖，终是缓口气，强压着怒火重新在座椅上坐下：“余冽，你今日就好好跟我说说，你跟你弟妹玉华年是怎么回事？我希望只是误会一场，是当娘的看错了，你们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
然而令婧氏失望了，余冽直言不讳：“娘，不是误会，儿子爱慕玉氏华年。”
“你，你还说得出口！”婧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余冽，不敢相信这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那是你弟妹！余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但凡是任意一个未婚的女子，我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气！”
“我知道，”余冽道，“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遇见华年，儿子才识得何为情爱，何为爱慕。”
“换一个人不行吗？”婧氏闭闭眼，满眼崩溃，“世上那么多女子，未婚且优秀的女子，也那么多，总有一个适合你的。你听娘的，你去多接触接触，总会有一个你喜欢的。”
余冽却垂眸道：“恕难从命，母亲。何况，娘认为，儿子这些年接触的世家女子少吗？找不到可能是一个缘由，还有缘由，就是儿子一个也看不上。”
婧氏还是难以接受：“那为什么就非得是玉华年？她与那些女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提起华年，余冽神色不由温和下来：“她有我见过的女子身上所没有的坚韧自信，她很好，儿子也不知何时动的心，只是发现时，已经脱身不得。”
婧氏只觉喉头梗塞，哑声道：“余冽，可她是你弟妹。”
余冽道：“那又如何？她总归会与余寒和离。”
“你说的轻巧！”婧氏怒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娶弟弟的前妻，家族中叔伯们怎么看你？周围人怎么看你？你在朝堂上的同僚上司怎么看你？包括圣上，你的仕途，你有没有想过？”
余冽道：“别人怎么看我是别人的事，我这辈子也不为他们而活，我只要我在乎的人活得好就心满意足。至于仕途，我能力卓然、政绩突出，圣上为何不用我？只因我娶了弟弟的前妻？可是若到时华年和离，届时她未嫁，我未娶，嫁娶之事，顺理成章，我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婧氏看着跪在地上腰板挺得板正的余冽，恍惚间惊觉，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幼时跟在她身后牙牙学语的孩子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自己早已没法左右他的想法。
她喃喃道：“我当初就不该让玉氏住到我们家。”
余冽道：“娘，你莫要误会，不是华年勾.引我，是我对她另存心思，蓄意引诱。即使当日娘未同意华年住进我们家，我也不会对她失去兴趣。”
婧氏闻言一声冷笑：“是，我知道。但你说这么多，余冽，我还是不可能接受，我绝不能同意。从今开始，你就不要出门了，在祠堂跪着反省去！”
余冽没动，看着婧氏，放缓声音：“娘，若是我还未弱冠，还未当差，娘说什么是什么，但是明日，我还需要上朝。”
婧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冽：“你在威胁我？”
余冽低头：“儿子不敢。只是陈述事实，儿子今晚会跪在祠堂，但明日我需得按时上朝。否则圣上过问起来，我不好说。”
“你还知道不好说！”婧氏气得又砸了一个茶杯，却没砸到余冽身上，“行，你去上朝也行，但玉华年，你不许再见。”
余冽望着婧氏，轻声道：“娘，你阻止不了的。”
“我阻止不了？”婧氏气笑了，“余冽，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你娶玉华年，你看你能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地请她过门吗？”
余冽道：“若能得到娘的支持自然是好的，但若娘不同意，那儿子也会给华年备上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昭告全城。”
婧氏只觉得被气得头一阵一阵疼，她双目通红，喘着气：“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三伯母？”
余冽道：“娘，你不会的。”
婧氏：“……”
是的，她不会，且不说她家与三房不睦，就说那李氏要是真听说了这事，她那颗攀龙附凤的心，说不定都能做出把玉华年直接送到余冽床上的荒唐事。
“我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滚出去！”
余冽默默向婧氏叩了三个头，才起身往门外走去。
当夜，大房几乎所有下人都听说了余冽被罚了一夜祠堂，具体为什么，却无人知晓。
只有子岩隐隐明白一二分真相，但他当然也不会多说就是，至于余冽罚跪的事，次日也被三房的女主人婧氏严令禁止，敢说出去就直接赶出余府。
＊
下朝的时辰已经过了，今日余家三位夫人都去宫中赴宴。
华年悄悄从府中溜出，穿着身小诗的衣服，站在余府某偏僻的角落处，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片刻后，余冽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华年见状，拍拍衣物，走过去。
子岩下车搭上脚凳，余冽从里面伸出一直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向她伸出另一只手：“阿年来。”
华年看了眼眼前的手，嫣然一笑，搭上去，被他拉上马车。
“怎的今日这副打扮。”余冽在华年坐稳后仔细观她装束后笑问道。
华年翻个白眼：“那我总不能真的以桓哥儿婶婶的身份前去吧，不若扮作你的侍女，也免得多生事端。”
余冽点头赞成：“还是阿年思虑周到。”
“不过你怎么回事？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余冽闻言一愣，摸摸自己的脸，今晨倒未曾注意到自己脸色。
但他也不欲多说，轻笑一声，故意看着华年低声道：“那还不是昨夜梦里全是华年的一颦一笑，辗转一夜，实在睡不着。”
华年不敢看余冽了，她避开视线，脸微红，嘟囔道：“关我什么事。”
余冽道：“是不关华年的事，是冽自己思之成疾。”
华年脸更红，却不肯再说话了。
余冽见状，也不再逗弄华年，转而今日在朝堂上遇到的趣事——比如有人弹劾余寒办事不力，因不认识修建园子的稻草，被客商骗了，用高粱杆卖给了他；又说哪位大人早上因起晚了，饿着肚子上朝，肚子好大一声响；还有某位将军练兵时被个小兵打得鼻青脸肿，两个熊猫眼在朝上分外醒目……
华年听得直发笑。
不知不觉到了广安书院，门口已经停了两架马车，想来应该就是那黄李两个学生的家长。
马车刚停下，两人刚下车，就有两个守卫打扮的恭恭敬敬过来帮忙停车，华年掩着脸，仔细一看没有那日门口的守卫，才松口气。
余冽看得好笑，等进了书院，余冽才道：“遮什么，我早了解过书院的轮值表，今日不是他们。”
华年恼：“那你不早说。”
余冽觉得自己很无辜，正要说些什么，迎面夫子已经过来，冲他作揖：“余大人，您来了。”
余冽点头，两人一同往文渊阁走去，华年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侍女，落后余冽半步，却见他走路走得有些慢，姿势也有点奇怪。
华年心里奇怪，但碍着有人，她也没法问。
最后他们找了家馄饨馆子，要了两碗馄饨。
吃饱了，就要启程回府了，两人一道往停放马车的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半，余冽忽的一把抓住华年的手，将她猛地拽到自己怀中。
华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皱眉抬手想推开余冽，一抬眼，却见余冽神色凝重。
华年动作停下了。
她不知，在她身后那俩缓缓驶过的马车，有着余府特有的标志，里面坐着婧氏，她今日赴宴，现在才归。
婧氏看着路边的那拥抱在路边的一男一女，垂眸放下帘子，一语未发。
直到那辆马车走远，余冽才松开华年。
“怎么了？”华年奇怪的问。
余冽神色已恢复轻松，道：“没什么，刚才经过的马车有点像我母亲的马车，是我大惊小怪了。”
华年闻言也紧张起来：“那是吗？”
“不是。”余冽道，“不过华年这么慌干什么，早知晚知，我娘都得知道的。”
华年却叹气：“晚些总比早些好，一来余大人有反悔的机会；二来，我愧对大伯母恩情，勾|引她儿子。”
余冽收起笑容，皱眉看着华年认真道：“阿年，冽一言九鼎，既已做下决定，就不会反悔；至于我娘那儿，什么叫做你勾引我，分明是我对华年死缠烂打。”
华年见他这样认真，噗嗤一笑：“好呢好呢，我知晓了，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明明走的是同一条路，两人却不能乘坐一辆马车，不可并列而行。
余冽目送华年的马车驶远，终有一天，华年可以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侧。
＊
余冽刚到家，门房的小厮就小心翼翼地跟余冽道：“夫人叫您回来就去见她。”
余冽净手的动作一顿，并不意外，点头应下。
本来想着等再缓一缓，让婧氏对华年的印象更好时再说，但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择日不如撞日。
来到婧氏的院子，婧氏仍着盛装，遣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她坐在正厅。
余冽走进去，给婧氏见礼，等她说免礼后道：“娘怎么也不留个人伺候？即使再喜清净也该留着个人以防万一才是。”
婧氏见余冽毫不心虚的模样，脸色更冷，随手拿起桌面的茶杯，狠狠地冲余冽砸过去。
余冽也是躲也不躲，就站在那儿由着婧氏砸。
她生平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滚烫的茶水淋了余冽一身，气愤还是大过了心疼，她指着余冽，气得手抖：“不肖子，你还让我留人伺候？你看看你做出的事，敢为人知吗？还不快给我跪下？！”
余冽依言跪下。
砰的一声，听得人心肝直颤。
婧氏看眼余冽的膝盖，终是缓口气，强压着怒火重新在座椅上坐下：“余冽，你今日就好好跟我说说，你跟你弟妹玉华年是怎么回事？我希望只是误会一场，是当娘的看错了，你们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
然而令婧氏失望了，余冽直言不讳：“娘，不是误会，儿子爱慕玉氏华年。”
“你，你还说得出口！”婧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余冽，不敢相信这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那是你弟妹！余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但凡是任意一个未婚的女子，我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气！”
“我知道，”余冽道，“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遇见华年，儿子才识得何为情爱，何为爱慕。”
“换一个人不行吗？”婧氏闭闭眼，满眼崩溃，“世上那么多女子，未婚且优秀的女子，也那么多，总有一个适合你的。你听娘的，你去多接触接触，总会有一个你喜欢的。”
余冽却垂眸道：“恕难从命，母亲。何况，娘认为，儿子这些年接触的世家女子少吗？找不到可能是一个缘由，还有缘由，就是儿子一个也看不上。”
婧氏还是难以接受：“那为什么就非得是玉华年？她与那些女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提起华年，余冽神色不由温和下来：“她有我见过的女子身上所没有的坚韧自信，她很好，儿子也不知何时动的心，只是发现时，已经脱身不得。”
婧氏只觉喉头梗塞，哑声道：“余冽，可她是你弟妹。”
余冽道：“那又如何？她总归会与余寒和离。”
“你说的轻巧！”婧氏怒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娶弟弟的前妻，家族中叔伯们怎么看你？周围人怎么看你？你在朝堂上的同僚上司怎么看你？包括圣上，你的仕途，你有没有想过？”
余冽道：“别人怎么看我是别人的事，我这辈子也不为他们而活，我只要我在乎的人活得好就心满意足。至于仕途，我能力卓然、政绩突出，圣上为何不用我？只因我娶了弟弟的前妻？可是若到时华年和离，届时她未嫁，我未娶，嫁娶之事，顺理成章，我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婧氏看着跪在地上腰板挺得板正的余冽，恍惚间惊觉，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幼时跟在她身后牙牙学语的孩子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自己早已没法左右他的想法。
她喃喃道：“我当初就不该让玉氏住到我们家。”
余冽道：“娘，你莫要误会，不是华年勾.引我，是我对她另存心思，蓄意引诱。即使当日娘未同意华年住进我们家，我也不会对她失去兴趣。”
婧氏闻言一声冷笑：“是，我知道。但你说这么多，余冽，我还是不可能接受，我绝不能同意。从今开始，你就不要出门了，在祠堂跪着反省去！”
余冽没动，看着婧氏，放缓声音：“娘，若是我还未弱冠，还未当差，娘说什么是什么，但是明日，我还需要上朝。”
婧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冽：“你在威胁我？”
余冽低头：“儿子不敢。只是陈述事实，儿子今晚会跪在祠堂，但明日我需得按时上朝。否则圣上过问起来，我不好说。”
“你还知道不好说！”婧氏气得又砸了一个茶杯，却没砸到余冽身上，“行，你去上朝也行，但玉华年，你不许再见。”
余冽望着婧氏，轻声道：“娘，你阻止不了的。”
“我阻止不了？”婧氏气笑了，“余冽，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你娶玉华年，你看你能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地请她过门吗？”
余冽道：“若能得到娘的支持自然是好的，但若娘不同意，那儿子也会给华年备上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昭告全城。”
婧氏只觉得被气得头一阵一阵疼，她双目通红，喘着气：“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三伯母？”
余冽道：“娘，你不会的。”
婧氏：“……”
是的，她不会，且不说她家与三房不睦，就说那李氏要是真听说了这事，她那颗攀龙附凤的心，说不定都能做出把玉华年直接送到余冽床上的荒唐事。
“我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滚出去！”
余冽默默向婧氏叩了三个头，才起身往门外走去。
当夜，大房几乎所有下人都听说了余冽被罚了一夜祠堂，具体为什么，却无人知晓。
只有子岩隐隐明白一二分真相，但他当然也不会多说就是，至于余冽罚跪的事，次日也被三房的女主人婧氏严令禁止，敢说出去就直接赶出余府。
＊
下朝的时辰已经过了，今日余家三位夫人都去宫中赴宴。
华年悄悄从府中溜出，穿着身小诗的衣服，站在余府某偏僻的角落处，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片刻后，余冽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华年见状，拍拍衣物，走过去。
子岩下车搭上脚凳，余冽从里面伸出一直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向她伸出另一只手：“阿年来。”
华年看了眼眼前的手，嫣然一笑，搭上去，被他拉上马车。
“怎的今日这副打扮。”余冽在华年坐稳后仔细观她装束后笑问道。
华年翻个白眼：“那我总不能真的以桓哥儿婶婶的身份前去吧，不若扮作你的侍女，也免得多生事端。”
余冽点头赞成：“还是阿年思虑周到。”
“不过你怎么回事？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余冽闻言一愣，摸摸自己的脸，今晨倒未曾注意到自己脸色。
但他也不欲多说，轻笑一声，故意看着华年低声道：“那还不是昨夜梦里全是华年的一颦一笑，辗转一夜，实在睡不着。”
华年不敢看余冽了，她避开视线，脸微红，嘟囔道：“关我什么事。”
余冽道：“是不关华年的事，是冽自己思之成疾。”
华年脸更红，却不肯再说话了。
余冽见状，也不再逗弄华年，转而今日在朝堂上遇到的趣事——比如有人弹劾余寒办事不力，因不认识修建园子的稻草，被客商骗了，用高粱杆卖给了他；又说哪位大人早上因起晚了，饿着肚子上朝，肚子好大一声响；还有某位将军练兵时被个小兵打得鼻青脸肿，两个熊猫眼在朝上分外醒目……
华年听得直发笑。
不知不觉到了广安书院，门口已经停了两架马车，想来应该就是那黄李两个学生的家长。
马车刚停下，两人刚下车，就有两个守卫打扮的恭恭敬敬过来帮忙停车，华年掩着脸，仔细一看没有那日门口的守卫，才松口气。
余冽看得好笑，等进了书院，余冽才道：“遮什么，我早了解过书院的轮值表，今日不是他们。”
华年恼：“那你不早说。”
余冽觉得自己很无辜，正要说些什么，迎面夫子已经过来，冲他作揖：“余大人，您来了。”
余冽点头，两人一同往文渊阁走去，华年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侍女，落后余冽半步，却见他走路走得有些慢，姿势也有点奇怪。
华年心里奇怪，但碍着有人，她也没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