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卖在冰面滑行的木屐，对于华年这种初学者，木屐对华年来说显然难度更大。
但余冽看了眼正目不转睛看着冰面的华年，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对子岩道：“去买两双木屐来。”
子岩：“？”
但今日才被小诗嘲讽了一番，子岩此时没发出任何疑问，他想，反正主子已经惊世骇俗地勾搭有夫之妇了，大庭广众下和自己弟妹滑个冰有什么不行的？
他很快买来两双木屐。
“这是什么？”华年注意到这造型奇特的鞋子。
“是冰嬉时专用的，宫中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活动，参与的人就穿着这样的木屐。”
“那你也会？”华年望向余冽。
“会一些，幼时顽皮，玩过不少次。”
余冽提鞋走到华年面前：“我帮你穿上。”
华年在绣鞋中的脚趾蜷缩，退后一步：“还是不了，我让小诗来就好了。”
“小诗会穿？”
小诗都没见过这种鞋子，更别说穿了。
“那你的侍从……”
余冽道：“可我不愿让他伺候你穿鞋。”
华年噤声。
看着余冽蹲下在她面前，余冽伸手去握华年的脚踝。
华年只得配合抬脚，但单只脚站立不稳，华年差些摔倒，被余冽眼疾手快地扶了下她的腿弯，随后抬头无奈的看着她：“手放我肩上来。”
华年咬唇，看余冽松开手又去帮她穿那木屐，为了避免摔倒，她还是慢慢将手搭在余冽宽厚的肩上。
只觉自己脸上在发热。
旁边有经过的妇人瞧见这一幕，拉住自己的姐妹，艳羡道：“瞧瞧，这对小夫妻多恩爱啊。”
华年脸更烫。
头埋下，手指收紧，闷闷道：“好了吗？”
“快了，换脚。”
余冽将两只木屐为华年穿上后，她迫不及待地想松开手，但她未曾想到，木屐底下是两条铁条，更加不稳，她身体后仰，眼见就要摔倒，被余冽伸手一揽，揽住她的腰，捞了回来。
余冽看华年惊魂未定的模样，调笑道：“急什么？”
华年羞怒，想唤小诗过来扶住她，却被余冽伸出一指按在她的唇边制止：“唤她作何，我穿鞋时华年扶住我不就好了。”
“怎么扶？”华年话音刚落，就见余冽在她面前又蹲下，牵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仰面看她：“这样扶。”
华年：“……”
她乖乖站着再未动，看着余冽慢吞吞将两只木屐穿上，起身时还护着她，稳稳地站立。
“将氅衣脱了吧，不然一会儿滑起来容易绊倒。”
华年点头，小诗过来将衣服拿走。
没了厚重的氅衣相隔，腰上的大掌温度变得明显起来，华年不适地扭了扭腰身，不太确定道：“我们就要这样滑？”
“也不是。”余冽道，“如果华年会的话。”
他牵着华年走上冰湖，湖边有安置的木栅栏，余冽让她扶着栅栏，道：“我先滑给华年看看？”
“好。”华年也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冰嬉。
“站稳了。”余冽慢慢松开华年的手，一步一步后退。
慢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竟然就这样倒退着快速滑行起来。
今日的余冽穿着一身黑色衣袍，在雪白的冰面如误入的飞燕，矫健蹁跹，华年几乎都要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华年努力想跟上余冽的背影，然而人群中，她还是失去了目标。
久寻不到。
华年心底突然有点发慌，还不曾细想这慌乱从何而来，就听余冽在唤她：“阿年！”
华年应声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自信笑容，就见他忽的猛地脚点冰面，腾空而起，如直冲天空的游龙，翻飞的衣摆让他又似展翅的鸿鹄……
“砰！”木屐砸在冰面，余冽张开双臂又是一段流畅的滑行，就那样冲她翩翩而来。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滑行，全都在观看这一精彩绝伦的表演，看到结尾，周遭爆发出一片热烈的喝彩。
华年也跟着呆呆鼓掌，已被那一幕震得无法言语——实在美极，不知该如何赞美。
但她忘了自己还在冰面，脚下不稳，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抓住栏杆。
余冽从她身边掠过，一声轻笑：“看呆了？还有呢。”
华年看着他滑过去，再次从冰上一跃而起，这次甚至才刚落到冰面，就再次跃起。
湖边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又是一片喝彩鼓掌，所有人看着余冽张开双臂，滑向华年。
华年不知怎的，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听到了余冽在她耳边带着微微气喘的调笑：“阿年闭眼做什么？
华年睁眼，余冽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头轻轻搭在华年肩上，深吸一口气：“让我歇歇，刚有些累。”
温热的吐息在耳边一阵一阵，激起一片细密的痒意，不远处能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说他们多么恩爱，郎才女貌。
可惜，他们却并非夫妻。
华年深吸一口气，正要推开余冽，余冽却先起身，道：“好了，看过了，华年想来滑一滑吗？”
华年点头，不得不承认，方才余冽的表演极大地激起了她的兴趣，她顺着余冽拉着她手的力道慢慢滑出去，问：“你们这儿冰嬉的人都会你刚才那个吗？”
“噗！”余冽笑出了声。
华年恼：“你笑什么？”
余冽道：“怎么可能都会？你看这冰面上的有几个像我似的在冰面跳？我只是小时候练武，我的武师傅说是要训练我的底盘，叫我在冰面练习跳跃，在空中转几圈后还要不摔倒。当时每日都摔得鼻青脸肿，可惨了。”
余冽说到后面扮起了可怜，华年却从这随意轻松的话语中窥得余冽当时数九寒天练武的毅力。
正想着，华年却忽然发现余冽怎么离她那么远了。
原来就在刚才聊天的时候，余冽已经悄悄地松开了华年的手，而她自己也在冰面滑行了好一段。
“余临煦！你怎么松开了？！”华年惊慌失措地低头看眼自己的脚下，双腿僵硬得厉害。
“滑冰就是这样的，莫怕，不会摔倒的，我会接住你。”
“你离我那么远，怎么接！”华年绝望的看着余冽已经离她几丈远。
“别慌，一定能接住的，现在，你试试交替动动脚，不要那么僵硬，试着动一动。”
华年被余冽温和肯定的语气安抚下来，正要如他所说，慢慢试着动动脚，突然，两个小孩在她前面滑的太快刹不住，撞在了一起。
华年手忙脚乱地想转向，然而冰面光滑，她又还未学会滑行，眼见就要摔成一团，她只能紧紧闭上眼。
接下来，她只觉得腰间猛地一紧，再睁眼，预想的摔倒并未出现，她侧头，旁边是余冽坚毅的侧颜，而他的一只手正牢牢地锁着她的腰，将她拦腰抱起。
长长的惯性过后，耳边的风速减小，余冽才将她放下，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有让你摔倒？”
“那也快吓死了！”华年气得拍开他的手。
“好好好，我的错，不该离阿年那么远，那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滑？”
“不会，不滑了！”华年恼道。
“当真？”余冽握着她的手。
华年看看周围在冰面肆意追逐打闹的孩童，让她现在就放弃确实心有不甘。
“好了，是我的错，再来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如何？”余冽轻诱哄孩子般，轻声细语道。
华年轻哼一声：“那就再玩一会儿。”
余冽蓦地笑开：“好。”
余冽这次紧紧握住华年的手，极具耐心地一步步引导，从站不稳到蹒跚前行再到在冰面上体验宛若飞行般的极致速度……
等再回神，却发现已经日薄西山，天色不早了。
华年在这冬日玩得生生出了身汗，雪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华年脱木屐的时候已经在想回去该用何种借口搪塞李氏了，虽说也不怕她找麻烦，但麻烦，总归会让人心烦。
余冽脱好木屐走到她旁边，递给她一个竹筒杯：“在想什么？
竹杯中是热气腾腾的红茶水，华年接过一口气饮了大半，才觉得缓解了喉头的干渴。
“没想什么，”华年道，“也就是在想该怎么糊弄我的好婆婆罢了。”
“不用想了，”余冽把竹杯拿回来，一边递给子岩，一边笑道，“从说要滑冰时我就想到咱们今日会晚归，已提前去三伯母家中告知过了，你回寺庙的那条路上有块山石滚了下来，路堵住了，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华年诧异地看着余冽，挑眉道：“余大人，你怎么什么都想得这么周到？”
余冽道：“只是尽我所能，想让华年不受委屈。”
华年道：“也不委屈，就是觉得麻烦而已。但现在省了桩麻烦，挺好。就是不知，万一有今日也去上香的女眷，到时候被拆穿了可怎么办？”
余冽看着华年，玩笑道：“那有何难？让人去推下来一块山石就是。”
华年：“……你也不怕砸着人。”
余冽道：“哈哈，自然是玩笑话，不过今日去寺庙那条路上确实有块山石滚落。”
“那奇了怪，你如何知晓？”
余冽道：“三日前听你会去学堂找桓哥儿，就想跟寺里的方丈说一声。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也省的方丈打诳语了。”
华年倒是没想到余冽竟然想了这么多，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了唇边的两个字：“多谢。”
余冽看着她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略过此话不提，余冽道：”那现在华年可想好了，明日要与我去桓哥儿的学堂吗？”
华年歪歪头，似在认真思索，最终在余冽紧张的目光中抬起下巴：“那就勉强去去好了。”
但余冽看了眼正目不转睛看着冰面的华年，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对子岩道：“去买两双木屐来。”
子岩：“？”
但今日才被小诗嘲讽了一番，子岩此时没发出任何疑问，他想，反正主子已经惊世骇俗地勾搭有夫之妇了，大庭广众下和自己弟妹滑个冰有什么不行的？
他很快买来两双木屐。
“这是什么？”华年注意到这造型奇特的鞋子。
“是冰嬉时专用的，宫中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活动，参与的人就穿着这样的木屐。”
“那你也会？”华年望向余冽。
“会一些，幼时顽皮，玩过不少次。”
余冽提鞋走到华年面前：“我帮你穿上。”
华年在绣鞋中的脚趾蜷缩，退后一步：“还是不了，我让小诗来就好了。”
“小诗会穿？”
小诗都没见过这种鞋子，更别说穿了。
“那你的侍从……”
余冽道：“可我不愿让他伺候你穿鞋。”
华年噤声。
看着余冽蹲下在她面前，余冽伸手去握华年的脚踝。
华年只得配合抬脚，但单只脚站立不稳，华年差些摔倒，被余冽眼疾手快地扶了下她的腿弯，随后抬头无奈的看着她：“手放我肩上来。”
华年咬唇，看余冽松开手又去帮她穿那木屐，为了避免摔倒，她还是慢慢将手搭在余冽宽厚的肩上。
只觉自己脸上在发热。
旁边有经过的妇人瞧见这一幕，拉住自己的姐妹，艳羡道：“瞧瞧，这对小夫妻多恩爱啊。”
华年脸更烫。
头埋下，手指收紧，闷闷道：“好了吗？”
“快了，换脚。”
余冽将两只木屐为华年穿上后，她迫不及待地想松开手，但她未曾想到，木屐底下是两条铁条，更加不稳，她身体后仰，眼见就要摔倒，被余冽伸手一揽，揽住她的腰，捞了回来。
余冽看华年惊魂未定的模样，调笑道：“急什么？”
华年羞怒，想唤小诗过来扶住她，却被余冽伸出一指按在她的唇边制止：“唤她作何，我穿鞋时华年扶住我不就好了。”
“怎么扶？”华年话音刚落，就见余冽在她面前又蹲下，牵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仰面看她：“这样扶。”
华年：“……”
她乖乖站着再未动，看着余冽慢吞吞将两只木屐穿上，起身时还护着她，稳稳地站立。
“将氅衣脱了吧，不然一会儿滑起来容易绊倒。”
华年点头，小诗过来将衣服拿走。
没了厚重的氅衣相隔，腰上的大掌温度变得明显起来，华年不适地扭了扭腰身，不太确定道：“我们就要这样滑？”
“也不是。”余冽道，“如果华年会的话。”
他牵着华年走上冰湖，湖边有安置的木栅栏，余冽让她扶着栅栏，道：“我先滑给华年看看？”
“好。”华年也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冰嬉。
“站稳了。”余冽慢慢松开华年的手，一步一步后退。
慢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竟然就这样倒退着快速滑行起来。
今日的余冽穿着一身黑色衣袍，在雪白的冰面如误入的飞燕，矫健蹁跹，华年几乎都要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华年努力想跟上余冽的背影，然而人群中，她还是失去了目标。
久寻不到。
华年心底突然有点发慌，还不曾细想这慌乱从何而来，就听余冽在唤她：“阿年！”
华年应声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自信笑容，就见他忽的猛地脚点冰面，腾空而起，如直冲天空的游龙，翻飞的衣摆让他又似展翅的鸿鹄……
“砰！”木屐砸在冰面，余冽张开双臂又是一段流畅的滑行，就那样冲她翩翩而来。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滑行，全都在观看这一精彩绝伦的表演，看到结尾，周遭爆发出一片热烈的喝彩。
华年也跟着呆呆鼓掌，已被那一幕震得无法言语——实在美极，不知该如何赞美。
但她忘了自己还在冰面，脚下不稳，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抓住栏杆。
余冽从她身边掠过，一声轻笑：“看呆了？还有呢。”
华年看着他滑过去，再次从冰上一跃而起，这次甚至才刚落到冰面，就再次跃起。
湖边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又是一片喝彩鼓掌，所有人看着余冽张开双臂，滑向华年。
华年不知怎的，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听到了余冽在她耳边带着微微气喘的调笑：“阿年闭眼做什么？
华年睁眼，余冽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头轻轻搭在华年肩上，深吸一口气：“让我歇歇，刚有些累。”
温热的吐息在耳边一阵一阵，激起一片细密的痒意，不远处能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说他们多么恩爱，郎才女貌。
可惜，他们却并非夫妻。
华年深吸一口气，正要推开余冽，余冽却先起身，道：“好了，看过了，华年想来滑一滑吗？”
华年点头，不得不承认，方才余冽的表演极大地激起了她的兴趣，她顺着余冽拉着她手的力道慢慢滑出去，问：“你们这儿冰嬉的人都会你刚才那个吗？”
“噗！”余冽笑出了声。
华年恼：“你笑什么？”
余冽道：“怎么可能都会？你看这冰面上的有几个像我似的在冰面跳？我只是小时候练武，我的武师傅说是要训练我的底盘，叫我在冰面练习跳跃，在空中转几圈后还要不摔倒。当时每日都摔得鼻青脸肿，可惨了。”
余冽说到后面扮起了可怜，华年却从这随意轻松的话语中窥得余冽当时数九寒天练武的毅力。
正想着，华年却忽然发现余冽怎么离她那么远了。
原来就在刚才聊天的时候，余冽已经悄悄地松开了华年的手，而她自己也在冰面滑行了好一段。
“余临煦！你怎么松开了？！”华年惊慌失措地低头看眼自己的脚下，双腿僵硬得厉害。
“滑冰就是这样的，莫怕，不会摔倒的，我会接住你。”
“你离我那么远，怎么接！”华年绝望的看着余冽已经离她几丈远。
“别慌，一定能接住的，现在，你试试交替动动脚，不要那么僵硬，试着动一动。”
华年被余冽温和肯定的语气安抚下来，正要如他所说，慢慢试着动动脚，突然，两个小孩在她前面滑的太快刹不住，撞在了一起。
华年手忙脚乱地想转向，然而冰面光滑，她又还未学会滑行，眼见就要摔成一团，她只能紧紧闭上眼。
接下来，她只觉得腰间猛地一紧，再睁眼，预想的摔倒并未出现，她侧头，旁边是余冽坚毅的侧颜，而他的一只手正牢牢地锁着她的腰，将她拦腰抱起。
长长的惯性过后，耳边的风速减小，余冽才将她放下，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有让你摔倒？”
“那也快吓死了！”华年气得拍开他的手。
“好好好，我的错，不该离阿年那么远，那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滑？”
“不会，不滑了！”华年恼道。
“当真？”余冽握着她的手。
华年看看周围在冰面肆意追逐打闹的孩童，让她现在就放弃确实心有不甘。
“好了，是我的错，再来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如何？”余冽轻诱哄孩子般，轻声细语道。
华年轻哼一声：“那就再玩一会儿。”
余冽蓦地笑开：“好。”
余冽这次紧紧握住华年的手，极具耐心地一步步引导，从站不稳到蹒跚前行再到在冰面上体验宛若飞行般的极致速度……
等再回神，却发现已经日薄西山，天色不早了。
华年在这冬日玩得生生出了身汗，雪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华年脱木屐的时候已经在想回去该用何种借口搪塞李氏了，虽说也不怕她找麻烦，但麻烦，总归会让人心烦。
余冽脱好木屐走到她旁边，递给她一个竹筒杯：“在想什么？
竹杯中是热气腾腾的红茶水，华年接过一口气饮了大半，才觉得缓解了喉头的干渴。
“没想什么，”华年道，“也就是在想该怎么糊弄我的好婆婆罢了。”
“不用想了，”余冽把竹杯拿回来，一边递给子岩，一边笑道，“从说要滑冰时我就想到咱们今日会晚归，已提前去三伯母家中告知过了，你回寺庙的那条路上有块山石滚了下来，路堵住了，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华年诧异地看着余冽，挑眉道：“余大人，你怎么什么都想得这么周到？”
余冽道：“只是尽我所能，想让华年不受委屈。”
华年道：“也不委屈，就是觉得麻烦而已。但现在省了桩麻烦，挺好。就是不知，万一有今日也去上香的女眷，到时候被拆穿了可怎么办？”
余冽看着华年，玩笑道：“那有何难？让人去推下来一块山石就是。”
华年：“……你也不怕砸着人。”
余冽道：“哈哈，自然是玩笑话，不过今日去寺庙那条路上确实有块山石滚落。”
“那奇了怪，你如何知晓？”
余冽道：“三日前听你会去学堂找桓哥儿，就想跟寺里的方丈说一声。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也省的方丈打诳语了。”
华年倒是没想到余冽竟然想了这么多，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了唇边的两个字：“多谢。”
余冽看着她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略过此话不提，余冽道：”那现在华年可想好了，明日要与我去桓哥儿的学堂吗？”
华年歪歪头，似在认真思索，最终在余冽紧张的目光中抬起下巴：“那就勉强去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