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澄出事，哪怕李氏再不舒服还是强撑着病体去往兰阁，偏偏华年刚被她罚跪祠堂，今日又一直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责任都怪不到玉华年身上。
现在玉华年还昏迷了，三爷到时候怪罪肯定是第一个骂她。
想到这儿，李氏心里暗恨华年，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这时候晕？！
而这个孩子同样也惊动了三爷和余寒，三爷一见李氏就斥责她照顾不周，余寒也说她怎么能不照顾好罗青澄，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李氏遭遇丈夫儿子一番训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偏偏经过一通排查，还有好几位大夫轮番把脉都不知罗青澄出了什么问题，但就是无缘无故地见了红。
＊
三房的主子们如何鸡飞狗跳余冽不知。
他潜入三房祠堂时，华年正蜷在冰冷的地上，嘴里小声地不断重复喊着冷，一边喊着还一边小声叫着娘，眼泪流了满面。
关键是那张脸，平日里精致的巴掌大的小脸，却肿成一片青紫，余冽握紧了拳。
他今日听闻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又如何没气，但现在看着华年这般，再多的气也转为了铺天盖地的心疼。
轻柔地将华年揽入怀中，华年几乎是一察觉到他的温度就立刻攀附上来，感受到她不断颤抖的身子，余冽更深地将她拥入怀中，又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将她抱起。
小诗跟在余冽身后看着他，走前，余冽道：“小诗姑娘，这里就劳烦你了。辛苦。”
小诗点头，微微欠身：“还请余大人照顾好主子。”
余冽点头，抱着华年出去。
避着人从三房走到大房，余冽院子里，大夫已经等着了。
把脉、开药、喂药……
忙完一切，已经到了后半夜。
华年还是没缓过来，身体一直在抖，脸上的印子看着吓人，余冽想给她上药，轻轻一碰，华年就委委屈屈喊着疼躲避。
余冽无法，只能将动作放得更轻，一边上药一边吹气一边轻柔地劝哄着：“乖阿年，上了药就不疼了，忍一忍好不好？”
许是余冽声音太温柔，华年总算慢慢被哄着睡了过去。
余冽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嘴唇慢慢恢复血色，手脚不再发冷，身子也不抖了，才动动做得发僵的身体，放轻脚步走出门去，出来时，又小心地带上房门。
又走了一段，确定不会吵到华年，余冽才往旁边看了一眼，道：“子岩。”
“主子。”
“叫人去查，今天谁打的华年，打了几巴掌，谁下的令，现在就去。明天之内我就要知道结果。”
余冽面沉如水，子岩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自家主子这样生气了，那嗜血冰冷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有些害怕。
子岩听令而去，余冽站在外面，目光沉沉地看着三房的院子，慢慢收紧了拳。
不知站了多久，余冽才压下心底的暴虐，转身回屋。
华年一人睡在房间，他放心不下。
天蒙蒙亮时，余冽正坐在桌边看一本书，听到床里传来一声小声的抽气声。
余冽放下书，撩开床帘，对上一双刚刚睁开，还含着水汽的眸子。
“怎么了？”余冽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是碰到伤处了？”
“嗯。”华年想起身，一眼就看到在他发上端端正正绾着的白玉簪，她不自觉露出点笑意。
余冽去扶她。
华年刚坐起来，就紧紧地锁住余冽的脖子，下巴安置在余冽的肩膀处：“临煦，我脸好疼。”她轻声道。
手上温柔地拍抚华年，余冽眼底划过一抹戾气，出声的安慰却是温情细语：“再多上几次药就不疼了，头可还疼？渴吗？喝点儿水？”
华年嗯了一声：“渴了。”
“那我给你倒杯水来。”
华年却没动，只更收紧了手臂。
余冽试着起身，华年却发出一声好比哭腔的轻哼，身子使劲儿往他怀里缩。
“……”
这让人如何舍得松开？
余冽干脆也不松开了，将被子拎起盖在华年身上，连人带被抱起来，走到桌边，单手执茶壶，拿起水杯，倒了杯凉水，又把温在炉上的水往里兑了兑，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才在桌边坐下，将人放在腿上，水杯递到她嘴边：“喝点儿水？嗯？”
华年便这才扭头，看一眼余冽，低垂眉眼，就着余冽的手，小口小口啜饮杯中茶水。
一连喝了两杯，华年才觉得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余冽摸摸华年的额头，确定不烧了，才微微松口气。
喝完水，又将华年送回床上，余冽被华年勾着脖子，不得不弯下腰与她对视。
“现在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华年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手，余冽松口气，正要给她盖上被子，华年却道：“临煦，我好像该回去了。”
余冽给她盖被子的动作一僵。
她不提还好，一提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看到她凄惨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是三房的一家人给她造成的！
他忍了忍，没说话，继续给她盖被子，不容拒绝：“快睡。”
华年从被中一点一点伸出手，握住余冽的，慢慢地摸索着，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嵌入到余冽的指间：“临煦，我得回去的，今天李氏应该就会把我放回去。”
“那又如何？”余冽突然暴怒，他一用力，将华年整个人拽到自己怀中，他恶狠狠地看着她，“我早说过我可以帮你，你说你可以，行，我信你可以安排好一切。但你做了什么？你在这倒春寒的日子里把自己丢到水里头，到了晚上，还白白挨了一顿毒打，回头还被罚跪祠堂。要是我没去，是不是我第二天就要收到余家三房大少夫人玉华年暴毙的消息？嗯？”
华年被他说得有几分心虚，咬唇解释道：“我本未曾想将我陷入这样的境地的，我原先只想着借福来吓吓李氏，因我之前给她下的毒，恐惧会激发毒性，到时李氏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府中事务迟早归我管，届时我权力在握，她想抬妾为妻也是不可能。”
“但我没想到福来会将李氏直接吓得掉到湖中，当时大伯母也在，我总不能让她将伯母拽下去，只好挡了一下。
“但福来就被我牵连了，我不想让它枉死，便只能临时更改计策，当然，李氏找我麻烦我也是想得到的，我已经找罗青澄定下对策。本想拖延一会儿我总能做到的，但染了风寒，体力不支，才变成这样。”
余冽脸色却未曾因为这解释变得好看，他道：“所以呢？你就因为放过了无关紧要的两个人，就让你落入如此被动的状况！今日的意外，若是你不会水、或者是你没把李氏救上来、再或者今日我因事耽搁不能来祠堂，你就生生在那冷冰冰的祠堂冻死、烧死吗？”
余冽可能是气急了，语气实在算不得好。
华年掐着手心，让因发烧的脑子还有些昏沉的清醒了几分：“可是临煦，我当时与你说过罗青澄两人的事，你不是也并未阻止吗？你不也说他俩可怜吗？”
“是，我是说过！”余冽拳头收紧，咬牙道，“可我也说过他们可恨！都是我太信任你，以为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到，我若是早知你会因为他俩差点没了命，那我不管你说什么，都会亲自动手料理！”
“你凭什么？！”华年突然也来了脾气，她推开余冽，看着他，胸口起伏，“余临煦，我跟你讲过，这些是我自己的事，我能够做到，再说了，你假设的情况根本没有一件发生，我现在好好的，明日计划照常进行，不会有问题，你又凭什么质疑我的决定？”
余冽想去继续拉华年的手，但华年往后一缩，躲开了。
余冽愣住，定定看着华年。
然而华年就那样倔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余冽克制了一晚的脾气忽的再也无法抑制，他猛地起身，一拳砸在床栏上，另一手撑着床头，双目赤红，半弓着腰，在一片昏蒙中死死看着华年：
“玉华年，你有没有心，你觉得那两个人可怜，那关心你的人就不可怜了吗？”
“余桓，我跟他说了你的遭遇后，他现在都在愧疚没能管住福来；还有福来，余桓以为福来死了，现在跪在祠堂哭，不吃不喝不说话；以及我今天刚听到你落水的消息时，扔下差事直接回府想找你，我娘让我不要来找，说你心机深沉叵测，我硬是顶撞了她说你迫不得已，让她寒了心；还有你的四弟妹，因为惊吓动了胎气，二伯母现在还忧心忡忡……这些人，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吗？
“这些关心你的，爱你的你不在乎，却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伤害了周围几乎所有关心你的人，我想着先照顾好你，让你身体先恢复了再说，你现在又告诉我不要管你，玉华年，你到底在乎我们吗？在乎我吗？！”
说到最后，余冽眼眶已经通红，他闭眼，深吸一口气，撑在床头的手颤抖得厉害。
华年张张嘴，脑中空白，茫茫然抬头看向余冽，想反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
“我，我在乎的。”华年小声喃喃，她眼眶也泛起了红，“我只是尽量想不要伤害到每一个无辜的人，我只是想每个人都不必受伤，我以为我能安排的好，我、我以为……”
她无措的像个孩子，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流过脸颊，带来一阵刺痛，又顺着下巴滴落到被衾消失不见。
却始终不曾开口留下。
余冽看着华年抱着膝盖无声的落泪，不可否认，他还是心疼得难以附加。
最终还是妥协，他弯下身，将华年拥入怀中，余冽放缓声音，轻拍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不哭，是我的问题，说话太过。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事的，都过去了，按你的想法来就好。你想回去，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可行？”
华年只靠在余冽怀中，拽着他胸前衣物，泣不成声。
现在玉华年还昏迷了，三爷到时候怪罪肯定是第一个骂她。
想到这儿，李氏心里暗恨华年，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这时候晕？！
而这个孩子同样也惊动了三爷和余寒，三爷一见李氏就斥责她照顾不周，余寒也说她怎么能不照顾好罗青澄，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李氏遭遇丈夫儿子一番训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偏偏经过一通排查，还有好几位大夫轮番把脉都不知罗青澄出了什么问题，但就是无缘无故地见了红。
＊
三房的主子们如何鸡飞狗跳余冽不知。
他潜入三房祠堂时，华年正蜷在冰冷的地上，嘴里小声地不断重复喊着冷，一边喊着还一边小声叫着娘，眼泪流了满面。
关键是那张脸，平日里精致的巴掌大的小脸，却肿成一片青紫，余冽握紧了拳。
他今日听闻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又如何没气，但现在看着华年这般，再多的气也转为了铺天盖地的心疼。
轻柔地将华年揽入怀中，华年几乎是一察觉到他的温度就立刻攀附上来，感受到她不断颤抖的身子，余冽更深地将她拥入怀中，又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将她抱起。
小诗跟在余冽身后看着他，走前，余冽道：“小诗姑娘，这里就劳烦你了。辛苦。”
小诗点头，微微欠身：“还请余大人照顾好主子。”
余冽点头，抱着华年出去。
避着人从三房走到大房，余冽院子里，大夫已经等着了。
把脉、开药、喂药……
忙完一切，已经到了后半夜。
华年还是没缓过来，身体一直在抖，脸上的印子看着吓人，余冽想给她上药，轻轻一碰，华年就委委屈屈喊着疼躲避。
余冽无法，只能将动作放得更轻，一边上药一边吹气一边轻柔地劝哄着：“乖阿年，上了药就不疼了，忍一忍好不好？”
许是余冽声音太温柔，华年总算慢慢被哄着睡了过去。
余冽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嘴唇慢慢恢复血色，手脚不再发冷，身子也不抖了，才动动做得发僵的身体，放轻脚步走出门去，出来时，又小心地带上房门。
又走了一段，确定不会吵到华年，余冽才往旁边看了一眼，道：“子岩。”
“主子。”
“叫人去查，今天谁打的华年，打了几巴掌，谁下的令，现在就去。明天之内我就要知道结果。”
余冽面沉如水，子岩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自家主子这样生气了，那嗜血冰冷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有些害怕。
子岩听令而去，余冽站在外面，目光沉沉地看着三房的院子，慢慢收紧了拳。
不知站了多久，余冽才压下心底的暴虐，转身回屋。
华年一人睡在房间，他放心不下。
天蒙蒙亮时，余冽正坐在桌边看一本书，听到床里传来一声小声的抽气声。
余冽放下书，撩开床帘，对上一双刚刚睁开，还含着水汽的眸子。
“怎么了？”余冽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是碰到伤处了？”
“嗯。”华年想起身，一眼就看到在他发上端端正正绾着的白玉簪，她不自觉露出点笑意。
余冽去扶她。
华年刚坐起来，就紧紧地锁住余冽的脖子，下巴安置在余冽的肩膀处：“临煦，我脸好疼。”她轻声道。
手上温柔地拍抚华年，余冽眼底划过一抹戾气，出声的安慰却是温情细语：“再多上几次药就不疼了，头可还疼？渴吗？喝点儿水？”
华年嗯了一声：“渴了。”
“那我给你倒杯水来。”
华年却没动，只更收紧了手臂。
余冽试着起身，华年却发出一声好比哭腔的轻哼，身子使劲儿往他怀里缩。
“……”
这让人如何舍得松开？
余冽干脆也不松开了，将被子拎起盖在华年身上，连人带被抱起来，走到桌边，单手执茶壶，拿起水杯，倒了杯凉水，又把温在炉上的水往里兑了兑，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才在桌边坐下，将人放在腿上，水杯递到她嘴边：“喝点儿水？嗯？”
华年便这才扭头，看一眼余冽，低垂眉眼，就着余冽的手，小口小口啜饮杯中茶水。
一连喝了两杯，华年才觉得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余冽摸摸华年的额头，确定不烧了，才微微松口气。
喝完水，又将华年送回床上，余冽被华年勾着脖子，不得不弯下腰与她对视。
“现在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华年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手，余冽松口气，正要给她盖上被子，华年却道：“临煦，我好像该回去了。”
余冽给她盖被子的动作一僵。
她不提还好，一提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看到她凄惨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是三房的一家人给她造成的！
他忍了忍，没说话，继续给她盖被子，不容拒绝：“快睡。”
华年从被中一点一点伸出手，握住余冽的，慢慢地摸索着，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嵌入到余冽的指间：“临煦，我得回去的，今天李氏应该就会把我放回去。”
“那又如何？”余冽突然暴怒，他一用力，将华年整个人拽到自己怀中，他恶狠狠地看着她，“我早说过我可以帮你，你说你可以，行，我信你可以安排好一切。但你做了什么？你在这倒春寒的日子里把自己丢到水里头，到了晚上，还白白挨了一顿毒打，回头还被罚跪祠堂。要是我没去，是不是我第二天就要收到余家三房大少夫人玉华年暴毙的消息？嗯？”
华年被他说得有几分心虚，咬唇解释道：“我本未曾想将我陷入这样的境地的，我原先只想着借福来吓吓李氏，因我之前给她下的毒，恐惧会激发毒性，到时李氏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府中事务迟早归我管，届时我权力在握，她想抬妾为妻也是不可能。”
“但我没想到福来会将李氏直接吓得掉到湖中，当时大伯母也在，我总不能让她将伯母拽下去，只好挡了一下。
“但福来就被我牵连了，我不想让它枉死，便只能临时更改计策，当然，李氏找我麻烦我也是想得到的，我已经找罗青澄定下对策。本想拖延一会儿我总能做到的，但染了风寒，体力不支，才变成这样。”
余冽脸色却未曾因为这解释变得好看，他道：“所以呢？你就因为放过了无关紧要的两个人，就让你落入如此被动的状况！今日的意外，若是你不会水、或者是你没把李氏救上来、再或者今日我因事耽搁不能来祠堂，你就生生在那冷冰冰的祠堂冻死、烧死吗？”
余冽可能是气急了，语气实在算不得好。
华年掐着手心，让因发烧的脑子还有些昏沉的清醒了几分：“可是临煦，我当时与你说过罗青澄两人的事，你不是也并未阻止吗？你不也说他俩可怜吗？”
“是，我是说过！”余冽拳头收紧，咬牙道，“可我也说过他们可恨！都是我太信任你，以为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到，我若是早知你会因为他俩差点没了命，那我不管你说什么，都会亲自动手料理！”
“你凭什么？！”华年突然也来了脾气，她推开余冽，看着他，胸口起伏，“余临煦，我跟你讲过，这些是我自己的事，我能够做到，再说了，你假设的情况根本没有一件发生，我现在好好的，明日计划照常进行，不会有问题，你又凭什么质疑我的决定？”
余冽想去继续拉华年的手，但华年往后一缩，躲开了。
余冽愣住，定定看着华年。
然而华年就那样倔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余冽克制了一晚的脾气忽的再也无法抑制，他猛地起身，一拳砸在床栏上，另一手撑着床头，双目赤红，半弓着腰，在一片昏蒙中死死看着华年：
“玉华年，你有没有心，你觉得那两个人可怜，那关心你的人就不可怜了吗？”
“余桓，我跟他说了你的遭遇后，他现在都在愧疚没能管住福来；还有福来，余桓以为福来死了，现在跪在祠堂哭，不吃不喝不说话；以及我今天刚听到你落水的消息时，扔下差事直接回府想找你，我娘让我不要来找，说你心机深沉叵测，我硬是顶撞了她说你迫不得已，让她寒了心；还有你的四弟妹，因为惊吓动了胎气，二伯母现在还忧心忡忡……这些人，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吗？
“这些关心你的，爱你的你不在乎，却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伤害了周围几乎所有关心你的人，我想着先照顾好你，让你身体先恢复了再说，你现在又告诉我不要管你，玉华年，你到底在乎我们吗？在乎我吗？！”
说到最后，余冽眼眶已经通红，他闭眼，深吸一口气，撑在床头的手颤抖得厉害。
华年张张嘴，脑中空白，茫茫然抬头看向余冽，想反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
“我，我在乎的。”华年小声喃喃，她眼眶也泛起了红，“我只是尽量想不要伤害到每一个无辜的人，我只是想每个人都不必受伤，我以为我能安排的好，我、我以为……”
她无措的像个孩子，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流过脸颊，带来一阵刺痛，又顺着下巴滴落到被衾消失不见。
却始终不曾开口留下。
余冽看着华年抱着膝盖无声的落泪，不可否认，他还是心疼得难以附加。
最终还是妥协，他弯下身，将华年拥入怀中，余冽放缓声音，轻拍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不哭，是我的问题，说话太过。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事的，都过去了，按你的想法来就好。你想回去，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可行？”
华年只靠在余冽怀中，拽着他胸前衣物，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