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霞光印满半边天,宴行眼神通红,半搂这婴软软,这是婴软软最后期限了,张子归在给婴软软诊最后的脉。

    若还没有好转,今暗下之时,也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宴行看向张子归。

    张子归只是摇了摇头。

    宴行却没有张子归想的会暴怒,让他重诊无论如何让他救她。

    宴行勾唇淡笑,挥手让众人退去,让人把炉火起旺。

    青丝纱帘被放下,宴行把婴软软整个人环在身前,摩挲着婴软软白皙细腻的手,手心指腹处已经有薄薄的一层茧,他轻轻扶着。

    身体好些就开始练武,柔软的指腹慢慢出现被磨出茧来。

    宴行轻轻把头靠在婴软软的颈处,闻着婴软软身上的冷香,伴随着淡淡的药香。

    想到什么,宴行抬起头,朗声吩咐到:“来人,把狐狸毯拿过来。”

    门外立刻有人称是。

    宴行给婴软软轻轻盖上,握着婴软软的手不断摩挲,婴软软的身子还是越来越冷下来。

    就像他的心一样,揪着沉着狠狠的冷下来。

    在过不少日子就到冬至了,从初夏到今,就像昨日一样。

    在空寂的夜里,宴行静静的抱着他挚爱的女郎。

    “婴软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宴行想是想通了什么呵了一声。

    ——

    婴软软着一身红衣,脸色苍白,堂前跪满了医官。

    “给我治,治不好,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沉着身冷着脸,堂前逆着光,婴软软神色莫辨。

    医官两股战战,低头行礼恐着声:“是,是。”

    “还不快去。”婴软软猛的一拍桌子。

    医官应着是,起身行礼走向里间,在商讨着如何用药。

    但医官们都清楚,这次婴世子挺不过来了。

    婴软软等人走向里间,腹部出现绞痛,婴软软面色一白。

    彩云立马上前扶住:“小姐,我叫一位医官过来。”

    婴软软摇了摇头问到:“母亲怎么样了。”

    胡源这时候焦急的走进来:“夫人只是受惊晕倒,你脸色都难看成什么样了。我帮你看着,带为医官过来。”

    彩云点头称是。

    婴软软腹部疼的开始发冷汗,心里预感这孩子。

    眼睛发红,双手紧握,指甲狠狠陷入肉中,意识模糊又清醒些。

    “婴墨。”

    暗黑的身影出现。

    胡源本来要弯身抱起婴软软的手停住。

    婴软软略带祈求无力的声音说到:“胡源,帮我守住父亲。”

    胡源眼有些热,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婴软软何时这么无力过。

    郑重的称是。

    婴软软稍微放心的点了点头:“婴墨带我回去。”

    婴墨抱起婴软软,回了婴软软院子。

    再出院子。

    婴软软才因为流产捡回一条命,刚刚醒来。

    彩云哭着回道:“小姐,老爷去了。”

    婴软软脚下踏空一步,婴墨扶住她快要倒下的身子。

    接着有人进来。

    “小姐,夫人,夫人她。”

    婴软软突的生起很大的力量。

    掌风起,进来回禀的小厮被震去很远。

    “快说。”

    小厮后怕不已,跪下低头说:“夫人殉情了。”

    婴软软身子一顿,彻底倒下去。

    婴软软抬起手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语气冷静下来“扶我过去。”

    日常不久的路,婴墨脚程很快,婴软软还是觉得这一路已经走完了她婴软软的一生。

    穿过暗色中,来到屋前,婴软软见到屋内烛火摇曳,她的父母,此生最爱她的两个人,父亲握着母亲的手,父母亲安静的躺着。

    屏退了众人。

    婴软软握住他们的手。

    泪水滑落,不可置信,握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他们双手冰凉,婴软软轻轻的呼着气。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放女儿一个人。”泪水不停的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父亲母亲,女儿一定听话,你别生女儿气好不好,我求你们了,求你们别丢下软软。”

    “别和女儿置气行吗?我和贤怀和离,父亲母亲我求你们了,别丢下我,别丢下软软。”

    “父亲母亲我在也不忤逆你们了,是女儿不孝,大人不记小人过。”

    “父亲母亲求说你们,你们一定在吓女儿对不对,不要闹了,我知错了。”

    婴软软只觉身边一切都安静了,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三人,脑中一片混沌,像要炸开一样,情绪翻涌。

    婴软软捂着头大喊出来:“啊。”

    外面的人听到立马跪了下来。

    ——

    夜已深,宴行抱着婴软软,宫里皇后来问过,人怎么样了,他把人打发走了,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婴软软,她母亲也不行。

    他扶着婴软软苍白的面颊,他见过她全盛的时候样子,剑意出,所向披靡,无人可近,肆意狂行,对弱者却耐心温和。

    他还被幼时被拐去过燕行山,婴软软救了他,他本来也不怕,那些人对他而言不足为道。

    婴软软救了他,还把他放到了燕行山,他一直都是易容的样子,他就断断续续在燕行山呆了许多年。

    他知道她练兵,他就是他的士兵。

    她给那些人自由出入的权利,我担心的问过她,她就不怕他们出去背叛她吗?

    她乐呵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者五湖四海就把这里当家吧,有谁会背叛家人。”

    宴行大受震撼,她的豁达确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燕行山的士兵遵循婴软软制定的每一项规则,出燕行山者都必须喝下忘尘水,他会忘记来燕行山的路,确保燕行山的安全。

    而他也知道她能这么洒脱也是因为她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在哪里她叫溺。

    “溺?婴软软,我才是那个溺入水中的人。”

    回忆着的宴行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怀里的人。

    一瞬不瞬的看向刚刚动了的手指。

    轻轻握住,又动了一下。

    宴行喜极而泣,眼中的蕴含的泪大颗大颗滴下。

    重重的滴到婴软软脸上。

    婴软软用力要睁开眼,脸上传来刺疼。

    婴软软慢慢睁开眼睛,手费力的抬起。

    宴行握住婴软软要抬起的手,手足无措的道:“软软,我去叫医官。”

    接着朝外面说到:“来人,传医官。”

    “宴行。”弱弱的声音传来。

    宴行靠近婴软软想要听清她说什么?

    “宴行。”

    “我叫了医官。马上就来,你别说话。”宴行想他的魂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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