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温度适宜,轻柔的风拂过面庞带来春天的气息。

    湖中出现了点点绿意,湖边摆着各色的花朵在微风的轻抚下摇晃着娇媚的身躯。

    正直好年华的女孩们在湖边肆意享受着春意,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时高兴的笑出声来,有的安稳的坐在宴席上,享用着美味佳肴。

    谷沉歌心事重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面前的菜,美好的景色也都变得乏味起来。

    也不知道这次奚雨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谷沉歌有些头疼,手里把玩着盛满桂花露的酒杯。

    自从奚雨那丫头知道了自家和习野哥的关系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之前见面亲亲热热的,一口一口沉歌姐姐,叫的可甜了。

    可现在见了面不仅没一个好脸色,还多次在各种宴会上找茬,让自己下不来台。

    今日县令府举办宴会,在自家的地盘上奚雨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谷沉歌越想心里越是烦闷,将杯中的桂花露一饮而尽。

    桂花露的好滋味令谷沉歌忍不住回味,让谷沉歌短暂的忘记了烦恼,给自己一杯杯的续上。

    穿越前谷沉歌是不喜欢喝酒的,究其根本是受不了酒精的味道。

    没想到穿越后竟然喜欢上了这里酿制的低度数的酒,淡淡酒精味竟成了里面的点睛之笔。

    特意给女客准备的酒水一壶的容量本就不大,没一会谷沉歌手边的酒壶便空了。

    谷沉歌拦下一个席间的小丫鬟,想要再来一壶酒。

    手刚举起,话还未说出口,跪坐在一旁侍奉的贴身丫鬟花月望了过来。

    “小姐,今日已经喝了不少了。程大夫说了,要少饮酒。难道你还想喝程大夫的苦药汁子吗。”

    听到花月说苦药汁子,谷沉歌惋惜的放弃了再来一壶的想法,恋恋不舍地将小巧的酒杯放下。

    “那好吧,不喝了。”

    没了酒水的谷沉歌慢吞吞地吃着席面桌上的菜。

    这是谷沉歌唯一的消遣了。

    在场的各家小姐,没有一个是跟谷沉歌相熟的,跟谷沉歌相熟的奚雨一个没请。

    知道奚雨要折腾自己,谷沉歌也没有兴致去赏花观景,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总比自己单独一人要安全一些。

    吃菜就成了谷沉歌唯一的活动了,若吃的不慢一些等吃饱了那就要干坐着了。

    谷沉歌虽然吃的很慢,但架不住菜品的分量小,再加上时不时给身旁的侍女投喂,菜很快便见低了。

    席间侍候的丫鬟众多,不用谷沉歌多说,见到后便自觉的为谷沉歌端上新的菜品。

    丫鬟将桌上的空碟收起来,又一个个将新的菜品呈上。

    就在最后一盘菜即将要端上桌的时候,意外突生。

    “啊”

    “噼里啪啦”

    女子受惊的叫喊和碗碟碎掉的声音混合在一切,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其余小姐定睛一看是谷沉歌那边发生了意外也都见怪不怪了,想去看热闹的又坐了回去。

    这种不用想都能知道结局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谷沉歌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丫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惊讶发出呼喊。

    是上菜的丫鬟和另一个端着酒水丫鬟相撞,酒水菜品混合在一起洒了谷沉歌一身,在裙子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谷沉歌和花月还没张口,撞人的丫鬟却一脸惊讶,行动言语间尽显矫揉造作,生怕旁人看不出是在演戏。

    “啊,怎么会这样。”

    你无奈至极,连眼神都不想分给她一个。

    继续继续,倒要看看今天是个什么花样。

    这边的动静不小,被拨来负责宴会的刘嬷嬷闻声赶来,眼睛一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在往常这种事情很好处理,但今日……

    刘嬷嬷看了眼地上全都是演戏痕迹的水芷,头疼的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眼时,刘嬷嬷已然进入了状态。

    刘嬷嬷眉头一皱,狠狠瞪了着还在表演的水芷一眼,训斥着其他大气都不敢出的丫鬟们。

    “你们丫头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上个菜都能弄谷小姐一身,你们既然这么不得用,等下我便回禀了夫人将你们全都发卖出去……”

    湿漉漉油腻腻的衣服贴在身上,刘嬷嬷还在无休止地训斥着无辜小丫头们。

    你和刘嬷嬷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还在呜呜咽咽的水芷,可谁又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即便你点破,有奚雨在,有奚夫人在,有奚老爷这个县令大人在,也不过是装糊涂、轻拿轻放罢了。

    “嬷嬷,不关着几个小丫鬟的事,分明就是水芷故意撞上来的。”

    刘嬷嬷眉头松开,给谷沉歌赔笑,却只一味的恭维着谷沉歌,让小丫头们道谢,关于水芷却是只字不提。

    “还是谷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这些小丫头们计较”,刘嬷嬷又面色不善盯着小丫头们,“还不快过来谢过谷小姐。”

    即便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谷沉歌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狂翻白眼。

    累了,毁灭吧。

    刘嬷嬷本以为事情到此便可以结束了,一边给水芷使眼色让其退下,一边请谷沉歌去将被弄脏的衣服换下来。

    谷沉歌也认为事情就此结束了,毕竟以往奚雨找麻烦无非不过是在跟自己呛声、弄到首饰让自己出丑,或者如今天一样把衣服弄脏。

    “谷小姐,还是前去换衣服吧,我来给您带路……”刘嬷嬷还在继续说着,谷沉歌将其打断。

    “不必劳烦嬷嬷大架了,在下可受不起,劳动嬷嬷告知在哪个院子,我自己去就行了。”

    在和奚雨关系不错的时候,谷沉歌可是县令府的常客,对县令府后院的布局那可是太熟了。

    刘嬷嬷讪笑,吐出一个名字。得到回答后,谷沉歌带着花月转身边走,水芷虽已不在呜咽却低着头,摆出一副惊慌的姿态。

    谷沉歌从水芷边上走过,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衣衫上湿漉黏腻的触感让谷沉歌只想赶紧将脏衣服换下。

    水芷低着头,余光却死死的看着谷沉歌。

    直到看不到谷沉歌的背影,水芷才一脸惊慌害怕的抬起头,拉住刘嬷嬷。

    “刘……刘嬷嬷。”

    刘嬷嬷不知道水芷,不,是不知道自家小姐又要做些什么。可总归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还是要配合的。

    水芷现在的表情与刚刚相比倒是真了不少,一点也看不出表演的迹象。

    刘嬷嬷在后宅浸染了一辈子,又怎么看不出水芷依旧在装模作样。

    罢了罢了,刘嬷嬷在心中感叹,顺着水芷的意询问。

    “谷小姐已经不怪罪了,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水芷用最大的音量、最柔弱的语气,怯怯将话一字一句的缓慢吐出,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清。

    “谷……谷小姐身上的玉佩,与前两日小姐新的的那个一模一样……”

    说完后,水芷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匆匆捂住了嘴。

    刘嬷嬷瞪了水芷一眼,呵斥道“你这丫头又在说些什么,还不赶紧下去”

    水芷像是被刘嬷嬷吓到一般,将剩下的话尽数脱口而出。

    “谷小姐身上的玉佩与我们小姐前两日新得的那个一模一样。不久前谷小姐还与我们小姐在清安楼相聚观赏,当时……当时……”水芷声音逐渐减小,像是才后知后觉道自己说了什么,将最后一句话艰难的从口中说出,“……当时谷小姐的神情就不太对劲……”

    “行了!闭嘴!”

    刘嬷嬷大声呵斥,阻止水芷继续说下去。

    但刘嬷嬷的态度让本对这件事情将信将疑的各家小姐增添了几分不确定。

    难道这次不是奚雨在故意搞事?奚雨除了在小事上疯狂针对谷沉歌,性子有有些骄纵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有人被刘嬷嬷和水芷的表现迷惑,产生怀疑。

    有人看不惯谷沉歌,恨不得当场给谷沉歌定罪。

    有人站在一旁远远观望着,看着事情如何发展。

    有的人心中有所疑惑,但碍于县令家的威势不敢将想法说出。

    一时间,场上的焦点全都击中在了水芷和刘嬷嬷身上。

    刘嬷嬷心中叫苦,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制止住水芷的行动

    水芷看了周围一圈,接着颤颤巍巍,一脸惊慌开口

    “嬷嬷,突然想起手上还有小姐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水芷先告退了。”

    刘嬷嬷向水芷摆了摆手

    “还不快去”

    水芷正低着头准备退下,一声包含怒气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没想到贵府就是如此调教丫鬟的,嘴一张一闭便能给人带上一顶大帽子。”

    谷沉歌没有想到自己来参加个宴会,被弄脏了衣服不说。自己刚离开一会,就受到了污蔑。

    往日的挤压的情绪此刻被尽数点燃,谷沉歌被气笑了,强压着怒气死死盯着地下低着头的水芷。

    “我竟不知道奚县令何时竟成了这常安城的土皇帝了。连府上的小丫鬟竟然也可以无凭无据、只凭着一张嘴污蔑他人……”,谷沉歌将视线移到刘嬷嬷身上,“而县令府的管事嬷嬷竟然也不管不顾,全当没有看到。难道府上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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