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失算了。
曲筱绡将身体紧紧的贴在门上，这才努力支撑着身体不往下滑。原本起到支撑作用的双脚像是力气全被抽走一般完全使不上劲。
视野中往前延伸的长廊在中间突兀地被打断，从侧面透过一点光亮，投射到地面上延伸成模模糊糊的光影。而就在这个拐角——
传来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异质的空气笼罩着这片空间。像是突然将脑袋扎进水里一样，空气似乎变得黏稠起来，如同实质一样的空气从呼吸道进入肺部，挤压着那里的空间。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那天”所看到的景象，恐惧像是石头一般压迫着胸腔，胃部也开始痉挛起来。
那一天——
曲筱绡努力调动着自己的四肢，仓皇地跑回自己的房子。只是刚刚一打开门，本来就是勉强调动的双脚根本只是拖蹭着地面往前行动，踢到了只是稍微隆起来一点点的门槛。
地面在视野中飞速朝自己的脸部接近，曲筱绡只能出于自卫的本能朝那里伸出手——
胳膊和手腕撞击到了地面，传来了钝痛，可是曲筱绡却完全顾不上了。她用手抓着地面，挣扎着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收进来。
敞开的自家门外，是每天都会经过的长廊，正对着的就是安迪家。而在长廊的中间，被隔绝了一半的视角的，就是2202的门。
那扇门，仍旧敞开着。
一想到“某个人”就躲在那扇门后，或许还静悄悄地聆听着这边情形的发展，曲筱绡便感觉冰冷的感觉经由血液传到四肢，导致手脚都因为寒冷而麻痹。
她努力调动着最后的力气，终于关上了自家的房门。而后已经筋疲力竭的她靠在门上，将耳朵贴着冰凉的铁门，探听着那边的动静。
什么也没有。
她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已经没事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个”已经被关到门外了。
而就在这时，这片本应该安全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了铃声。
刺耳的铃声在这片空间里回响着，曲筱绡震悚地沉默着，僵硬着身体，完全不敢将手机拿出来。
如果不接的话——
她大口大口深呼吸着，冬季特有的冰冷空气被吸入肺部，喉咙因为这种刺激而发痒。颤抖着的手好几次都打滑，等到最终抓到手机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掉了。
脑海中浮现出邱蓁蓁的脸——
是跟往常一样的、看上去就是个无害的乖乖女一般的美丽脸庞。
想象中的脸庞朝自己看了过来，然后仿佛是想竭力模仿着人类的表情一样，牵动着脸颊的肌肉，提拉起嘴角。
“……………………！”
喉咙痉挛起来，将意图发出的惨叫扭曲成“噫吁”一样短暂的气音。恐惧像是黑沉沉的烟霾一般在心灵、意识乃至于灵魂中扩散。原本只是喉咙的痉挛似乎也随着恐惧往下延伸，她在玄关处缩成一团，感受着内脏似乎都扭成一团的不适。
喉咙传来灼烧一般的感觉。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曲筱绡瞪大眼睛，四肢着地，仿佛野兽一样拖动身体爬向浴室。
中午饭菜伴随着胃酸，反流到食道，最后全部落在了白色的马桶里面。
鼻腔和口腔充斥着呕吐物的臭味，喉咙那灼烧一样的感觉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胃部仍旧无休止地痉挛着，但是中午的饭菜已经全都在马桶里面了，再继续吐也不过只是酸水而已。
曲筱绡仰面躺在浴室的地板上，将手机放到眼前，无意识地划拉着。
好想哭。好想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对方无论是谁都好，只要是人就没有问题。
——可是不行。
理智在最后一刻阻止了她的行动。
似乎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在路上见到鬼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假装看不见。
不要对视，不要露出“见到他们”会有的表情。
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将它们当成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路人一样离开现场。
就在这个时候，曲筱绡做出了一个决定。
刚才在那个房间里面看到的东西，包括邱蓁蓁在乖乖女的表面之下，根本就已经疯掉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之后在想办法努力隔开赵启平跟邱蓁蓁就好了，最好让这两个人永远都不要往来。
至于其他人——
无所谓了。无论是未来的潜在受害者，还是已经完全被缠上了的可怜虫，只要能够将“鬼”的情绪安抚下去，那些人就算被“鬼”当作食粮吃掉也无所谓。
***
时间回到现在——
欢乐颂小区的内部装修主体采用的是米白色，这本是建筑商以“建造一个温馨的家”的噱头而使用的设计。只是在此时此刻，原本应该给人带来温暖感受的装饰在这片空间里，仿佛是应当起到的作用完全消失一般——
某种意义上说，她爸爸说的是对的。曲筱绡绝望地回想起刚搬进来的时候，爸爸对这栋公寓楼的评价。
自己一直都觉得无比宽敞的过道在她的眼里变得逼仄，天花板、地面、甚至是两边的墙壁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棺材一般将她封闭在这一片空间里。而位于前方的、唯一的“逃生路口”——
曲筱绡将意识往哪个方向无限延伸，试图打探出一点“那两个人是否已经发现自己”的情报。双手努力按压着口鼻，像是连呼吸都要阻隔一样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
快走吧，快走吧。
大量的冷汗溢出毛孔，浸润到皮肤的表面；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不吸水的材质，于是那些无法排出的□□便只能留存在衣服和皮肤之间，带来黏腻的、像是被什么软体动物爬过后留下痕迹一样的感觉。
可是就像是所有恐怖片里面都会发生的场景——那些躲藏起来的人类终会被鬼怪找到一般，在她公寓正对着的那扇门，发出轻微的声响。
嘀——咔。
电子门发出被人从里面打开的声音。
曲筱绡僵直着、目光呆滞却又死死盯住那扇门，内心祈祷着刚才听到的只是因为过于恐惧而产生的幻觉。而仿佛像是故意与她的祈祷对着干一样——
那扇门，真的打开了。
安迪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从那扇门里面走了出来。
“你没事吧，怎么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她关心地问道。
“没事。”她驱动着声带，竭力调动着脸上的每一丝肌肉，用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表情和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声音说道。
——但我很快就要有事了。
她已经感觉到，被安迪声音惊动的“那个”，正朝这个方向投来视线。
就像是穿透墙壁，能够看到躲藏起来的自己一般，“那个”的注意力朝自己转移了过来。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与昨天自己的决定相违背了。曲筱绡只能朝那个方向微微抬脚，踏出了一步。
转过拐角，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幅明明温馨却令她汗毛倒竖的景象——
邱蓁蓁背对着她，被那个她见过好几次面的男人搂在怀里亲吻。因为两人身高的差距，她不得已仰着头，发出像是不堪承受一般的鼻音。
安迪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曲筱绡，似乎怕她出言不逊。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明明看见这种能让她兴奋个不停、能叨叨好几个月的“大八卦”，曲筱绡却什么都没说。
——她当然只能沉默。
只要一想到邱蓁蓁那副乖乖女的皮子底下到底藏着个什么玩意儿，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控制住不要用看“勇士”一般的眼光看向那个男人。
那些恐怖故事里，将路边无人问津的奇怪玩意儿捡回家的家伙，大抵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这种模样吧。
她这样想道。只是跟恐怖故事里不同的是，目前看来“鬼”只会缠着将祂捡回家的家伙，其他人的处境姑且能称为是“安全”。
安迪看了一眼曲筱绡，又看了一眼眼前完全没意识到她们到来的情侣，只能发出清嗓子一般的声音。
意识到有人到来，邱蓁蓁受惊一般颤抖了一下，才做出像是要把叶修推开一般的轻柔动作。叶修从善如流地停止了亲吻，稍稍放松了一下对她的桎梏。
邱蓁蓁转过身，看向安迪和曲筱绡，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身后的叶修重新收紧了手臂，微微弯腰将下巴搁在邱蓁蓁的肩膀上。
“早啊。”他对着邱蓁蓁的邻居打了个招呼。
安迪看了一眼微微皱眉，看上去似乎身体不适的邱蓁蓁，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吧？”
她的话语将叶修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可叶修仅仅只是看过去，还没等开口，邱蓁蓁就一边按着嘴唇一边有些委屈地说道：“舌头被叶修亲肿了，说话好难受。”
安迪：。
曲筱绡：。
似乎是已经在她们面前暴露了本性所以也就懒得再装一样，现在的邱蓁蓁明明还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可谁都能看出她那句话的意味。
——她在挑衅，挑衅的对象自然就是叶修。
曲筱绡抽了抽嘴角。她甚至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前提是眼前这家伙是货真价实的人类，那样她自然非常乐意上前交流一些“经验”。
伴随着“叮”地一声，是电梯抵达了楼层的提示声。
“那什么，我跟安迪不急的，你们俩先下去吧。”曲筱绡这样说道。
——跟“鬼”共乘电梯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她就要做噩梦了。
曲筱绡将身体紧紧的贴在门上，这才努力支撑着身体不往下滑。原本起到支撑作用的双脚像是力气全被抽走一般完全使不上劲。
视野中往前延伸的长廊在中间突兀地被打断，从侧面透过一点光亮，投射到地面上延伸成模模糊糊的光影。而就在这个拐角——
传来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异质的空气笼罩着这片空间。像是突然将脑袋扎进水里一样，空气似乎变得黏稠起来，如同实质一样的空气从呼吸道进入肺部，挤压着那里的空间。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那天”所看到的景象，恐惧像是石头一般压迫着胸腔，胃部也开始痉挛起来。
那一天——
曲筱绡努力调动着自己的四肢，仓皇地跑回自己的房子。只是刚刚一打开门，本来就是勉强调动的双脚根本只是拖蹭着地面往前行动，踢到了只是稍微隆起来一点点的门槛。
地面在视野中飞速朝自己的脸部接近，曲筱绡只能出于自卫的本能朝那里伸出手——
胳膊和手腕撞击到了地面，传来了钝痛，可是曲筱绡却完全顾不上了。她用手抓着地面，挣扎着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收进来。
敞开的自家门外，是每天都会经过的长廊，正对着的就是安迪家。而在长廊的中间，被隔绝了一半的视角的，就是2202的门。
那扇门，仍旧敞开着。
一想到“某个人”就躲在那扇门后，或许还静悄悄地聆听着这边情形的发展，曲筱绡便感觉冰冷的感觉经由血液传到四肢，导致手脚都因为寒冷而麻痹。
她努力调动着最后的力气，终于关上了自家的房门。而后已经筋疲力竭的她靠在门上，将耳朵贴着冰凉的铁门，探听着那边的动静。
什么也没有。
她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已经没事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个”已经被关到门外了。
而就在这时，这片本应该安全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了铃声。
刺耳的铃声在这片空间里回响着，曲筱绡震悚地沉默着，僵硬着身体，完全不敢将手机拿出来。
如果不接的话——
她大口大口深呼吸着，冬季特有的冰冷空气被吸入肺部，喉咙因为这种刺激而发痒。颤抖着的手好几次都打滑，等到最终抓到手机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掉了。
脑海中浮现出邱蓁蓁的脸——
是跟往常一样的、看上去就是个无害的乖乖女一般的美丽脸庞。
想象中的脸庞朝自己看了过来，然后仿佛是想竭力模仿着人类的表情一样，牵动着脸颊的肌肉，提拉起嘴角。
“……………………！”
喉咙痉挛起来，将意图发出的惨叫扭曲成“噫吁”一样短暂的气音。恐惧像是黑沉沉的烟霾一般在心灵、意识乃至于灵魂中扩散。原本只是喉咙的痉挛似乎也随着恐惧往下延伸，她在玄关处缩成一团，感受着内脏似乎都扭成一团的不适。
喉咙传来灼烧一般的感觉。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曲筱绡瞪大眼睛，四肢着地，仿佛野兽一样拖动身体爬向浴室。
中午饭菜伴随着胃酸，反流到食道，最后全部落在了白色的马桶里面。
鼻腔和口腔充斥着呕吐物的臭味，喉咙那灼烧一样的感觉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胃部仍旧无休止地痉挛着，但是中午的饭菜已经全都在马桶里面了，再继续吐也不过只是酸水而已。
曲筱绡仰面躺在浴室的地板上，将手机放到眼前，无意识地划拉着。
好想哭。好想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对方无论是谁都好，只要是人就没有问题。
——可是不行。
理智在最后一刻阻止了她的行动。
似乎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在路上见到鬼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假装看不见。
不要对视，不要露出“见到他们”会有的表情。
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将它们当成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路人一样离开现场。
就在这个时候，曲筱绡做出了一个决定。
刚才在那个房间里面看到的东西，包括邱蓁蓁在乖乖女的表面之下，根本就已经疯掉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之后在想办法努力隔开赵启平跟邱蓁蓁就好了，最好让这两个人永远都不要往来。
至于其他人——
无所谓了。无论是未来的潜在受害者，还是已经完全被缠上了的可怜虫，只要能够将“鬼”的情绪安抚下去，那些人就算被“鬼”当作食粮吃掉也无所谓。
***
时间回到现在——
欢乐颂小区的内部装修主体采用的是米白色，这本是建筑商以“建造一个温馨的家”的噱头而使用的设计。只是在此时此刻，原本应该给人带来温暖感受的装饰在这片空间里，仿佛是应当起到的作用完全消失一般——
某种意义上说，她爸爸说的是对的。曲筱绡绝望地回想起刚搬进来的时候，爸爸对这栋公寓楼的评价。
自己一直都觉得无比宽敞的过道在她的眼里变得逼仄，天花板、地面、甚至是两边的墙壁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棺材一般将她封闭在这一片空间里。而位于前方的、唯一的“逃生路口”——
曲筱绡将意识往哪个方向无限延伸，试图打探出一点“那两个人是否已经发现自己”的情报。双手努力按压着口鼻，像是连呼吸都要阻隔一样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
快走吧，快走吧。
大量的冷汗溢出毛孔，浸润到皮肤的表面；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不吸水的材质，于是那些无法排出的□□便只能留存在衣服和皮肤之间，带来黏腻的、像是被什么软体动物爬过后留下痕迹一样的感觉。
可是就像是所有恐怖片里面都会发生的场景——那些躲藏起来的人类终会被鬼怪找到一般，在她公寓正对着的那扇门，发出轻微的声响。
嘀——咔。
电子门发出被人从里面打开的声音。
曲筱绡僵直着、目光呆滞却又死死盯住那扇门，内心祈祷着刚才听到的只是因为过于恐惧而产生的幻觉。而仿佛像是故意与她的祈祷对着干一样——
那扇门，真的打开了。
安迪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从那扇门里面走了出来。
“你没事吧，怎么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她关心地问道。
“没事。”她驱动着声带，竭力调动着脸上的每一丝肌肉，用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表情和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声音说道。
——但我很快就要有事了。
她已经感觉到，被安迪声音惊动的“那个”，正朝这个方向投来视线。
就像是穿透墙壁，能够看到躲藏起来的自己一般，“那个”的注意力朝自己转移了过来。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就与昨天自己的决定相违背了。曲筱绡只能朝那个方向微微抬脚，踏出了一步。
转过拐角，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幅明明温馨却令她汗毛倒竖的景象——
邱蓁蓁背对着她，被那个她见过好几次面的男人搂在怀里亲吻。因为两人身高的差距，她不得已仰着头，发出像是不堪承受一般的鼻音。
安迪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曲筱绡，似乎怕她出言不逊。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明明看见这种能让她兴奋个不停、能叨叨好几个月的“大八卦”，曲筱绡却什么都没说。
——她当然只能沉默。
只要一想到邱蓁蓁那副乖乖女的皮子底下到底藏着个什么玩意儿，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控制住不要用看“勇士”一般的眼光看向那个男人。
那些恐怖故事里，将路边无人问津的奇怪玩意儿捡回家的家伙，大抵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这种模样吧。
她这样想道。只是跟恐怖故事里不同的是，目前看来“鬼”只会缠着将祂捡回家的家伙，其他人的处境姑且能称为是“安全”。
安迪看了一眼曲筱绡，又看了一眼眼前完全没意识到她们到来的情侣，只能发出清嗓子一般的声音。
意识到有人到来，邱蓁蓁受惊一般颤抖了一下，才做出像是要把叶修推开一般的轻柔动作。叶修从善如流地停止了亲吻，稍稍放松了一下对她的桎梏。
邱蓁蓁转过身，看向安迪和曲筱绡，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身后的叶修重新收紧了手臂，微微弯腰将下巴搁在邱蓁蓁的肩膀上。
“早啊。”他对着邱蓁蓁的邻居打了个招呼。
安迪看了一眼微微皱眉，看上去似乎身体不适的邱蓁蓁，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吧？”
她的话语将叶修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可叶修仅仅只是看过去，还没等开口，邱蓁蓁就一边按着嘴唇一边有些委屈地说道：“舌头被叶修亲肿了，说话好难受。”
安迪：。
曲筱绡：。
似乎是已经在她们面前暴露了本性所以也就懒得再装一样，现在的邱蓁蓁明明还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可谁都能看出她那句话的意味。
——她在挑衅，挑衅的对象自然就是叶修。
曲筱绡抽了抽嘴角。她甚至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前提是眼前这家伙是货真价实的人类，那样她自然非常乐意上前交流一些“经验”。
伴随着“叮”地一声，是电梯抵达了楼层的提示声。
“那什么，我跟安迪不急的，你们俩先下去吧。”曲筱绡这样说道。
——跟“鬼”共乘电梯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她就要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