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场联邦调查员考试，可以说有些考区精彩纷呈，命运多舛。
世界二十四区只有六个区被设置为考试入口，这六个考区的警戒状态也因此由平时对抗异变生物的三级，上升至四级。
但是考试入口开启期间，西十一区上空发生了一场近地面爆炸事件。
因为爆炸，十一区离地十二公里的保护罩自动张开，于是所有人又眼睁睁看着警戒状态由考试中的四级跳升至五级。
零区，联邦政府总部，铜墙铁壁一般的双子大楼在低垂的乌黑云团下凛然肃立。
有着联邦之手之称的人工智能“亚瑟”，时刻监控着世界的动态。
亚瑟将爆炸前几分钟的画面记录了下来，获得授权后，将数据实时传送到了联邦四十四楼会议室的显示屏。
通过投影，几位联邦政府的重要人物亲眼见到了爆炸发生的场景。
联邦一级调查员——指挥部部长奥德修斯坐在巨大的显示屏对面，平静地等待爆炸声的结束。
由于主帅缺席，他自然而然地成为这场调查员考试调度会的主持人。
奥德修斯的左右两边，分别是管理部和技术部的最高领导人，骆莹和万仟佰。
会议开始前，几位领导人按例需要进行发言讲话。
“十分精彩的表演。”奥德修斯说：“今天的会议，主帅因身体原因未能亲自到场，但他在和我的通话中，表示很期待今年的考试结果。请大家提高重视，各司其职，希望通过这次调查员考试，联邦能吸收进一些新鲜的血液，让人类文明的保护者后继有人。”
调度会不算特别正式，骆莹并没有延续指挥部的严肃风格，而是比较随意道：“上一回任务多亏某人，我们损失了许多优秀的后辈，但愿新人的加入能弥补各部在用人上的缺口。”
余光一瞥，“当然，敢炸考场的考生，必然是‘万’里挑一的。”
万仟佰顿时感觉到一股被架在火上烤的难堪。
上次任务失败，已经查明了问题出在他们技术部。目前问责的消息还没下来，但事情影响太大了，他自知躲不掉。
万拾一那个混小子，参加考试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当初说要参考，还以为他转性了。他娘的，简直白高兴一场，直接给他老子来了一把雪上加霜，太他妈坑爹了。
当前的情况，只要他开口，说什么都是错。
他娘的。
万仟佰决定不说话。
骆莹：“万部长不发言？大家都想听听您的高见呢。”
万仟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骆部长，前几天因为北海异动加了个班。哎呀，这年纪大了，还真有点缓不过来。”
“装模作样。”骆莹哼了声，“黎寂这次去北海，从我这临时调了个人走，你回头想办法把人给我补上。”
万仟佰搔了搔头，很庆幸的笑了：“黎指挥不是我们部的人，这个恐怕……哈……哈哈。”
与会人员目光一致，看向主位。
奥德修斯：“……”
“现在进行会议的第二个议程，亚瑟，把画面切到考试中。”
亚瑟：“好的，奥德修斯。请选择考场、科目。”
骆莹：“……”
西十一区，考生正在候场。
考场外，一艘飞行器忽然冲出去，超速行驶一阵后在离地十二公里的高空中减速悬停，接着启动了自爆。
轰隆一声，几分钟后，漫天火焰化为点点的光斑。
从开始到落幕，像经过了一场小质量恒星的消亡，最终世界继续被无边无垠的黑暗覆盖。
这是龚雾在另一只脚跨过入口前所见到的场景。来不及惊叹，紧接着一个身影猛冲过来，将她彻底撞飞了进去。
——叮咚！
【欢迎参加联邦调查员考试。
本考区为——西十一区，请考生选择岗位类别。】
是那位在校门口停飞行器，还骂监考废话多的考生。
“不好意思啊！”
万拾一气喘吁吁地将被他撞倒在地的考生从地上拉起来，道歉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大干一场后的兴奋。
他拉着人站稳，第一时间关心对方的肩颈四肢有没有受损，“是我大意了，没撞坏你吧……”
诶？万拾一眉头一皱，怎么摸着到处都是软的。有皮肉，还有骨头。
他吃惊一声：“你……没有经过改装？”
生活在危机纪元，万拾一很难想象还有未接受机械改造的公民。
人类原装的身体无法经受住异变生物最轻的一击，想活命，就得另辟蹊径。
用特殊的合金材料代替身体的一部分，不止发生在医疗救治中，大部分人为了能够在被生物袭击时给自己留一线生机，也会主动接受改造。
调查员考试危险重重，两个科目连着考下来，对于考生身体素质的要求更高，用属于人类的纯粹身体生扛，几乎等同于送命。
几个离得近的考生向她投来些许惊讶的目光。
龚雾推开他，手心因为紧张而微湿。
她摸了摸自己的一条腿，说：“你打算怎么赔？我感觉刚才着地那下，可能有些磨损。”
万拾一迟疑了一下，但还没有变态到当着众人面上手去摸一位女性考生的大腿。
他想了想，向她打开考试手环，上面详细显示着他的公民身份信息，“等考试结束，来找我，赔你两条腿。”
龚雾点点头。
在她点头的瞬间，考试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也进入脑中：
【恭喜考生龚雾在本次考试中选择了B卷。】
龚雾抬头：“……”
自己什么时候选的岗？
对面的考生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万拾一：“这个……我再赔两只手？”
方才两人一番推拉，龚雾因为推开人的反作用力也向后退了两步，脚后跟恰好踩进了其中一根巨柱投下的光影中。
再加上点头那一下，B卷，她选定了。
龚雾伸手与他隔空击了掌，就算谈妥了，“成交。”
两条腿，外加两只手。
血赚。
【当前科目为——个人战。考生之间如作答内容雷同，给予该科目（场次）考试成绩为零分的处理（包括抄袭者和被抄袭者）。
考生龚雾请听题：
一条雌性鲱鱼可以产下七万颗左右的卵，这些鱼卵如果不受阻碍，全部孵化，将长成人类生活地域二十倍之巨的鱼群。
不久前，基因污染使这片海域的雌鱼发生了奇怪的突变。雌鱼长出了雄鱼的器官，开始了令人惊异的自我增殖活动。
轮船将在七日后驶回母港，在此期间，考生需要以赚取足够的积分。请帮助海员们捕捞这些不安的鲱鱼，送他们到命运将要实现的地方。
——让日出的光芒穿破云层，重新洒向这片混浊的海。】
龚雾是第一个进入B卷科目一的考生。
她进来的时候，天气阴暗，四周灰蒙蒙。巨大的轮船行驶在午后平静的海面上，船长在控制室的方向盘边，隔着玻璃远远地向她摘帽示意。
甲板上，几位海员也梳洗干净，在潮湿温和的海风中等着晚饭开餐。其中一位海员正靠在栏杆上吹口琴。
海面上，鱼群不安地跳动。
龚雾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那是一首很古典的曲子，柔美而悠长，很动听，但出现在考试中就有一点……违和。
当口琴声来到最后一个音时，考生在这艘船上全部聚齐。
厨师走出来对众人说：“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请到楼下用餐吧。”
考生跟着海员向船舱里走，听见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
一个海员高声道：“天黑之后最好不要离开餐厅。”
“为什么？”另一个海员面无表情，大声地问。
“我们的船被鱼群困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现在燃料剩余不多，船长说，除了餐厅，其他房间不开灯。”
“那就没有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吗？”
“有，但是里面的电都用光了。”
“哦，那好吧。”
对话结束，NPC海员堵在楼梯口，看向跟在后头的考生们。
考生：“……知道了。”你们可以再刻意一点！
用餐的地方在负一楼，环境简陋，一个打餐的窗口，几十张圆形餐桌，餐食仅提供绿油油的蔬菜沙拉和烤得很硬的面包。
厨房为考生们提供葡萄酒，是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厨师自己酿的，可惜葡萄酒不像他的外表和年龄那样稳重，度数不高，味道也不那么尽如人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龚雾在其中尝出来一股微妙的铁锈味。
但对于那些习惯了营养液的考生来说，新鲜感远胜于味觉，否则不会有人一杯接一杯，像上瘾了一样。
鲜红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人们带着微醺近距离攀谈。
如果不是清楚地记得这是在考试中，整个船舱里透出的气氛，灯光陈旧古朴的色调，就像在举行一场酒会。
克莱尔端着餐盘，穿过十几张桌子走到龚雾身边，伸手在她邻座考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里有人了，你去找别的位子坐。”
被拍的考生视线在她们之间来回逡了一轮，没有纠结，起身走人。
克莱尔一坐下就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少了一些人……你感觉还好吧？”
龚雾咬了口面包在嘴里嚼。心里想，如果她是问食物，说实话有点想揍那个厨师一顿。但如果是问她的考试状态，她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挺好的，就是想知道这船上还有没有第二个厨师。
克莱尔：“我直接说吧，跟我们一起住在艾卡德的考生，很多都没能进来。”
龚雾：“你怎么知道？”
克莱尔没回答她，反问道：“吃早餐了吗？”
龚雾嚼啊嚼，就这一口面包卡嗓子死活咽不下去。这时候说话费劲，她直接从兜里掏出之前从接待处拿的营养液。
只有一支？克莱尔表情奇怪地看着她，她记得自己离开房间前，把早餐的权限给她了，“你已经喝过一支了，什么时候？”
“怎么了？”龚雾问。
克莱尔：“没什么，随便问问……薄荷金属味怎么样？肯定有点奇怪吧。”
世界二十四区只有六个区被设置为考试入口，这六个考区的警戒状态也因此由平时对抗异变生物的三级，上升至四级。
但是考试入口开启期间，西十一区上空发生了一场近地面爆炸事件。
因为爆炸，十一区离地十二公里的保护罩自动张开，于是所有人又眼睁睁看着警戒状态由考试中的四级跳升至五级。
零区，联邦政府总部，铜墙铁壁一般的双子大楼在低垂的乌黑云团下凛然肃立。
有着联邦之手之称的人工智能“亚瑟”，时刻监控着世界的动态。
亚瑟将爆炸前几分钟的画面记录了下来，获得授权后，将数据实时传送到了联邦四十四楼会议室的显示屏。
通过投影，几位联邦政府的重要人物亲眼见到了爆炸发生的场景。
联邦一级调查员——指挥部部长奥德修斯坐在巨大的显示屏对面，平静地等待爆炸声的结束。
由于主帅缺席，他自然而然地成为这场调查员考试调度会的主持人。
奥德修斯的左右两边，分别是管理部和技术部的最高领导人，骆莹和万仟佰。
会议开始前，几位领导人按例需要进行发言讲话。
“十分精彩的表演。”奥德修斯说：“今天的会议，主帅因身体原因未能亲自到场，但他在和我的通话中，表示很期待今年的考试结果。请大家提高重视，各司其职，希望通过这次调查员考试，联邦能吸收进一些新鲜的血液，让人类文明的保护者后继有人。”
调度会不算特别正式，骆莹并没有延续指挥部的严肃风格，而是比较随意道：“上一回任务多亏某人，我们损失了许多优秀的后辈，但愿新人的加入能弥补各部在用人上的缺口。”
余光一瞥，“当然，敢炸考场的考生，必然是‘万’里挑一的。”
万仟佰顿时感觉到一股被架在火上烤的难堪。
上次任务失败，已经查明了问题出在他们技术部。目前问责的消息还没下来，但事情影响太大了，他自知躲不掉。
万拾一那个混小子，参加考试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当初说要参考，还以为他转性了。他娘的，简直白高兴一场，直接给他老子来了一把雪上加霜，太他妈坑爹了。
当前的情况，只要他开口，说什么都是错。
他娘的。
万仟佰决定不说话。
骆莹：“万部长不发言？大家都想听听您的高见呢。”
万仟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骆部长，前几天因为北海异动加了个班。哎呀，这年纪大了，还真有点缓不过来。”
“装模作样。”骆莹哼了声，“黎寂这次去北海，从我这临时调了个人走，你回头想办法把人给我补上。”
万仟佰搔了搔头，很庆幸的笑了：“黎指挥不是我们部的人，这个恐怕……哈……哈哈。”
与会人员目光一致，看向主位。
奥德修斯：“……”
“现在进行会议的第二个议程，亚瑟，把画面切到考试中。”
亚瑟：“好的，奥德修斯。请选择考场、科目。”
骆莹：“……”
西十一区，考生正在候场。
考场外，一艘飞行器忽然冲出去，超速行驶一阵后在离地十二公里的高空中减速悬停，接着启动了自爆。
轰隆一声，几分钟后，漫天火焰化为点点的光斑。
从开始到落幕，像经过了一场小质量恒星的消亡，最终世界继续被无边无垠的黑暗覆盖。
这是龚雾在另一只脚跨过入口前所见到的场景。来不及惊叹，紧接着一个身影猛冲过来，将她彻底撞飞了进去。
——叮咚！
【欢迎参加联邦调查员考试。
本考区为——西十一区，请考生选择岗位类别。】
是那位在校门口停飞行器，还骂监考废话多的考生。
“不好意思啊！”
万拾一气喘吁吁地将被他撞倒在地的考生从地上拉起来，道歉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大干一场后的兴奋。
他拉着人站稳，第一时间关心对方的肩颈四肢有没有受损，“是我大意了，没撞坏你吧……”
诶？万拾一眉头一皱，怎么摸着到处都是软的。有皮肉，还有骨头。
他吃惊一声：“你……没有经过改装？”
生活在危机纪元，万拾一很难想象还有未接受机械改造的公民。
人类原装的身体无法经受住异变生物最轻的一击，想活命，就得另辟蹊径。
用特殊的合金材料代替身体的一部分，不止发生在医疗救治中，大部分人为了能够在被生物袭击时给自己留一线生机，也会主动接受改造。
调查员考试危险重重，两个科目连着考下来，对于考生身体素质的要求更高，用属于人类的纯粹身体生扛，几乎等同于送命。
几个离得近的考生向她投来些许惊讶的目光。
龚雾推开他，手心因为紧张而微湿。
她摸了摸自己的一条腿，说：“你打算怎么赔？我感觉刚才着地那下，可能有些磨损。”
万拾一迟疑了一下，但还没有变态到当着众人面上手去摸一位女性考生的大腿。
他想了想，向她打开考试手环，上面详细显示着他的公民身份信息，“等考试结束，来找我，赔你两条腿。”
龚雾点点头。
在她点头的瞬间，考试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也进入脑中：
【恭喜考生龚雾在本次考试中选择了B卷。】
龚雾抬头：“……”
自己什么时候选的岗？
对面的考生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万拾一：“这个……我再赔两只手？”
方才两人一番推拉，龚雾因为推开人的反作用力也向后退了两步，脚后跟恰好踩进了其中一根巨柱投下的光影中。
再加上点头那一下，B卷，她选定了。
龚雾伸手与他隔空击了掌，就算谈妥了，“成交。”
两条腿，外加两只手。
血赚。
【当前科目为——个人战。考生之间如作答内容雷同，给予该科目（场次）考试成绩为零分的处理（包括抄袭者和被抄袭者）。
考生龚雾请听题：
一条雌性鲱鱼可以产下七万颗左右的卵，这些鱼卵如果不受阻碍，全部孵化，将长成人类生活地域二十倍之巨的鱼群。
不久前，基因污染使这片海域的雌鱼发生了奇怪的突变。雌鱼长出了雄鱼的器官，开始了令人惊异的自我增殖活动。
轮船将在七日后驶回母港，在此期间，考生需要以赚取足够的积分。请帮助海员们捕捞这些不安的鲱鱼，送他们到命运将要实现的地方。
——让日出的光芒穿破云层，重新洒向这片混浊的海。】
龚雾是第一个进入B卷科目一的考生。
她进来的时候，天气阴暗，四周灰蒙蒙。巨大的轮船行驶在午后平静的海面上，船长在控制室的方向盘边，隔着玻璃远远地向她摘帽示意。
甲板上，几位海员也梳洗干净，在潮湿温和的海风中等着晚饭开餐。其中一位海员正靠在栏杆上吹口琴。
海面上，鱼群不安地跳动。
龚雾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那是一首很古典的曲子，柔美而悠长，很动听，但出现在考试中就有一点……违和。
当口琴声来到最后一个音时，考生在这艘船上全部聚齐。
厨师走出来对众人说：“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请到楼下用餐吧。”
考生跟着海员向船舱里走，听见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
一个海员高声道：“天黑之后最好不要离开餐厅。”
“为什么？”另一个海员面无表情，大声地问。
“我们的船被鱼群困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现在燃料剩余不多，船长说，除了餐厅，其他房间不开灯。”
“那就没有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吗？”
“有，但是里面的电都用光了。”
“哦，那好吧。”
对话结束，NPC海员堵在楼梯口，看向跟在后头的考生们。
考生：“……知道了。”你们可以再刻意一点！
用餐的地方在负一楼，环境简陋，一个打餐的窗口，几十张圆形餐桌，餐食仅提供绿油油的蔬菜沙拉和烤得很硬的面包。
厨房为考生们提供葡萄酒，是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厨师自己酿的，可惜葡萄酒不像他的外表和年龄那样稳重，度数不高，味道也不那么尽如人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龚雾在其中尝出来一股微妙的铁锈味。
但对于那些习惯了营养液的考生来说，新鲜感远胜于味觉，否则不会有人一杯接一杯，像上瘾了一样。
鲜红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人们带着微醺近距离攀谈。
如果不是清楚地记得这是在考试中，整个船舱里透出的气氛，灯光陈旧古朴的色调，就像在举行一场酒会。
克莱尔端着餐盘，穿过十几张桌子走到龚雾身边，伸手在她邻座考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里有人了，你去找别的位子坐。”
被拍的考生视线在她们之间来回逡了一轮，没有纠结，起身走人。
克莱尔一坐下就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少了一些人……你感觉还好吧？”
龚雾咬了口面包在嘴里嚼。心里想，如果她是问食物，说实话有点想揍那个厨师一顿。但如果是问她的考试状态，她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挺好的，就是想知道这船上还有没有第二个厨师。
克莱尔：“我直接说吧，跟我们一起住在艾卡德的考生，很多都没能进来。”
龚雾：“你怎么知道？”
克莱尔没回答她，反问道：“吃早餐了吗？”
龚雾嚼啊嚼，就这一口面包卡嗓子死活咽不下去。这时候说话费劲，她直接从兜里掏出之前从接待处拿的营养液。
只有一支？克莱尔表情奇怪地看着她，她记得自己离开房间前，把早餐的权限给她了，“你已经喝过一支了，什么时候？”
“怎么了？”龚雾问。
克莱尔：“没什么，随便问问……薄荷金属味怎么样？肯定有点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