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凤仙对她就像对着一只哈巴狗,人是不会共情比自己低等的生物的,更何况她还不够可爱,就是想用宠物来形容一下自己也不够格,顶多就是一只流浪狗,还是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流浪狗。

    她倒是一直都无所谓,反正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不会动她,但不代表他会允许她在他头上拔毛。

    老男人嘛,对头发总是很在意的。所以凤仙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意图和行动,并且撕开她血淋淋的伤口,告诉她,她当初就是跪在他面前的一条狗而已。所以她像是进入了无人之境一般,尽管一瘸一拐,尽管和月咏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她担心地拉住,但她还是过来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大家都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她又怎么能辜负他们。

    他眯着眼睛看她站在他面前,勾起嘴角,用眼神下达着命令。

    就算是不听话地推进了一场闹剧,但他还是可以放过他们,只要她像当年一样跪在他面前,不过是一群低等生物而已,他还没那个闲心去计较。

    但她心里的火,应该要灭了,不然总是撩拨得其他人不听话,很苦恼的。

    可她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你应该不知道吧,当年那个窝囊废是怎么把吉原送上来的,听说争夺继承的时候这里还是他的发家宝地,但很可惜,他从来就没在这里花过什么心思,包括你,幕府的弃子罢了。”

    德川定定是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当初的吉原对他来说是支撑他往上爬的工具,爬完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丢掉即可。所以当天人说第一个要的地方是吉原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甚至还指派了帮手来为吉原打造了一个坚固的金属外壳。

    这样的人,她居然还敢指望他为了抢回吉原而出兵,真是可笑。

    “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老夫还是看出来了。”他压低着声音对她说到,满意地看着她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

    用力攥紧的手掌突然松了开来,阿竹抬眼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凤仙,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妥协一样,却又明显地把伞插入地面,警告她,再不跪的话,他会在她的面前,把她的火种一点一点浇灭。

    她却退后一步,又退了一步,侧头看向坐在地上休息的男人,从他坚定的目光里面,她好像看见了足够支撑她宁死不屈的骨气。

    她微微一笑,对着凤仙摇了摇头。

    弃子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靠她把肮脏不堪的手段放上台面,她想她还是可以骄傲的吧,毕竟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屈服过在他们脚下。

    一次都没有。

    “你应该也不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会跪下来,”凤仙是看得懂她的手语的,“我在乎的从来就不是他口中的这个国家和那些所谓的责任。”

    日轮曾经说过,心是自由的,哪里都不是牢笼,松阳也曾经说过,困住她的只有她自己。

    不应该有任何人可以逼她。

    街道突然颤颤巍巍地抖动起来,连同着摇晃的地面带来的还有逐渐被打开的金属天空,原来地上的晴空是如此的灿烂,足以照耀他们每一个人。

    夜兔族是被称为宇宙最强的雇佣兵一族,一个人相当于一支舰队这种事情,有的人可能需要依靠以血为生并吸收了大量数据的机械刀,有的人也许要依靠心中的信念和曾经刀尖滚血的经历,但是夜兔一族,是从物理上战胜一切的强大。

    即便有了太阳这样一个野生天敌一般的弱点,还是会被其他人忌惮,只因,天敌不可能给到他们致命一击。

    可对于凤仙来说却不再是这样了,长时间的拉锯战到底耗了元气,完全打开的吉原的天空足够刺目得他发怵,坂田银时默契地配合着阿竹最后一个动作一跃而起,就把困住吉原长达数十年的枷锁毫不留情地扔到阳光底下。

    凤仙的血肉迅速地崩塌和腐败,终于死在了自己追求了一辈子的太阳底下,可怜又可叹。

    观赏了全过程的神威忍不住鼓起了掌,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十倍的敌人能利用他骨子里面的性格和从来居于上位者的骄傲为自己争取时间,言语尽管伤人,却造不成什么□□上的伤害,反而给了他休息的机会。

    真厉害啊。

    他的兴趣又被提上来了。

    对自己有兴趣的猎物他的原则从来都是先上手再说,凤仙输就输在话太多,可能老男人上了年纪都喜欢唠唠叨叨,包括他那个混蛋老爹,见了面永远都是不干不脆,所以才会什么都来不及。

    神威从空中疾冲而下朝还没定过神来的地球武士出手,武士极快的反应着在战场厮杀的过去,他嗅了嗅,闻到了男人身上比他还嗜血的味道,只即便经过凤仙一役竟然都还在压抑着,这让他打得有些不爽快。

    但人都是有弱点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刚才看见了,他对她的眼神,过分在意。

    神威拳锋一转,转身朝着阿竹所在的地方攻去,她倒是精得很,知道自己只会是累赘,早早就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见他上前也不慌不忙,手上做好了准备,反手就能把他的拳头接下,哪怕力气打得手心出血骨头错开,钻心的疼也不会让她皱一下眉头。

    不过出血是出血了,打得却不是她的掌心,眉头也皱了,担心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背影。

    “啧,”神威收了手,“你背的东西太多,怎么打也不爽快,”他看了看武士身后的阿竹一眼,却被武士挪了身体,挡住视线,他眯着眼睛观察起眼前这个男人来,似乎是连小时候那种无力感都开始重合。

    “不要以为凤仙死了就结束了哦,还有我这个立即上任的新夜王呢。”他微笑着警告到。

    横亘在吉原头上的不只天人,就算一日敞开了金属天空,也只是打开了供天守里面的人观赏而已。

    “你也是这么想吗?”不让他直视他就探头咯,横竖阿竹这两天来也该熟知了他的脾气,可她却偷摸着抬起眼皮偷看别人,连他说了话都听不见,这可就没意思了。

    “新夜王可能眼神不太好使吧,连是不是吉原的人都分不清楚,但也没关系,反正能推翻第一个就能推翻第二个,吉原是自由的,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这话说得不客气,但从之前看来,如今没有精力再立即进行第二场战斗的他不是应该立即闭嘴韬光养晦才对么?怎么这么找打呢?

    但她却不顾自己行动不便也照样把男人往后拉了一步,按住他的手,就不知道是请求还是警告了。

    “放心吧小竹子,我是来跟你谈判的,”听他这样一说,她便凛了凛神色,“我要带你走。”

    她难得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僵了一下。

    和神威合作就像在与虎谋皮,前一秒他也许还笑嘻嘻地让人看不透,下一秒就会因为不顺他心意而被一手穿透胸脯,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她坚信他是个疯子。

    和这样的人合作,是不稳定的,如果不是下策必行,她连提都不想和他提。

    阿竹摇了摇头,缓慢地说到,“我的筹码里面不包括我自己。”

    再不管赌的东西有多大。

    神威还想再讨价一番,却耳尖地听到了一些急促的步伐,他迅速地躲开涉及到地面的枪子,抬头看了看二楼终于赶过来的他的妹妹。

    阿伏兔没把她打残啊,挺好的。

    “我一早说过,只要求我的话无论是老头子的胡须还是城里那些道貌岸然的脑袋都能给你扯下来哦,”知道她的身份以后很多东西就能连起来了,“只要是你讨厌的人,我都可以帮你杀掉。”

    枪子自然是打不到她的,但时刻把她护起来的那个身影还真是无比碍眼,“你不讨厌的我也可以帮你杀了。”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还在那里叽里呱啦说什么杀人阿鲁,你这个从头发丝都扭曲到了极致的死变态!”

    神乐和新八一路护送着晴太和日轮打开开关,总算在最后这一刻找到了自家哥哥的身上,虽然距离上一次的见面还不到24个小时,但是其中的感情却相隔了十年之久。

    混蛋。

    她登时就想让他就地成佛了。

    神威蹦跶了几下躲开攻击,看见妹妹已经被控制住没办法近身,便在她的注视下撑起伞跳上屋顶,“下次再谈吧小竹子,”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阿竹,“可别忘了我哦。”

    少年的身影没入了热烈的阳光里面,来不及追踪的少女气得想把本来就破烂的战场砸得更烂一些,却被后面跟来的眼镜少年制止住,而与少女这边完全不同氛围的,却是另一旁如同时间停止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的主动靠近不过是因为敌人就在眼前而需要寻找的一个支撑,那现在这道灼热的目光就反过来几乎要把她吞噬,阿竹低着头想要后退一步,却被男人察觉了意图,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啪”一声,清晰无比地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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