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三难得凑了个趣儿,“诶呀,您好福气呀,这可是独一份儿,

    看来您是老当益壮,还要继续给咱们华国做贡献,更能庇护着子孙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啊。”

    这话简直是说到陈山虎心坎儿里了,他激动的握着周三三的手,险些又要老泪纵横,“知我者,我大侄女啊,借你吉言啦!”

    说完眼睛贼着那模样胖的饺子亲手给周三三夹了一只。

    周三三很给面子一整个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表情就有些凝滞。

    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被噎死划不来,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硬币吐到掌心。

    “咳咳,小孩子家就爱胡闹,哪有一锅饺子包两枚福钱的。”

    陈山虎面上一愣,很快又乐呵起来,“哈哈,好事成双嘛,今年的彩头可是让咱爷俩得了。”

    容阙已经看出了端倪,端起几乎和脸盆一般大的搪瓷盆轻巧的翻了几番,“饺子皮黏在一起就不好啦,大家快趁热吃。”

    说罢率先夹了一只,其他人的筷子也纷纷伸到盆里。

    “诶?我这儿也有!”钱彪兴冲冲的喊道。

    “咳咳,我也吃到一个。”杨红娇的语气就显的局促些。

    “我也有呐,和干爷爷是一样的!”明光显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将他的硬币托在手心绕场展示了一周。

    “好好,都有福气,”

    陈山虎脸上的笑越来越干巴,怔怔的看向卫晓燕,“燕儿啊,这饺子里你包了几个钱呐?”

    “这一看就是明熹干的,”周三三立时检举揭发。

    罪魁祸首站起身朝着四周颔首,“千万别和我客气呀,我一向雨露均沾的,

    我的祝福人人都有,新的一年咱们都平安康健,心想事成!”

    “说得好!那咱们举杯吧,虎年龙腾虎跃,万事胜意。”

    容阙开怀的端起酒盅,其余人端的或是白酒或是蜜水,纷纷探着手臂往中间碰杯,场面好不热切。

    只有陈恩国心里不是滋味儿,为什么他没吃到包了硬币的福饺?

    他拿过酒瓶自斟一盅一饮而尽,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容琛也又饮一杯,他面颊氤着淡淡的红,胃里暖烘烘的,呼吸比往常更急促了些。

    一想起方才她眼疾手快的夹起最大的那只饺子塞到他碗里,灵动的双眼里全是满足的笑意,他将掌心的两枚硬币攥了又攥。

    卫明熹穿越前曾在业务岗奋斗了七年,早锻炼成酒中豪杰。

    现下气氛正浓,且青花酒入口绵柔,度数也不高,她没忍住就偷尝了一盅。

    谁料现在的身体却是个不争气的,一小盅入喉,头就开始晕晕乎乎。

    被杨红娇发现拍了一下手背人家也不恼,嬉笑着朝她撒娇,“今天开心嘛,来,咱俩走一个。”

    杨红娇咬着牙忍无可忍,将这小祖宗扔回东屋休息一会儿,哪知她前脚刚回席上,后脚卫明熹裹了件棉衣就溜出了院门。

    “呼,”冷冽的空气在肺里打个来回,她的头脑立时清明了些。

    今晚看不到月亮,群星高高缀在天幕细细的闪着,家家户户的油灯都亮了许多,或许是想将家人幸福洋溢的笑脸看的再真一些,记的再久一些吧。

    融融的光透过窗纸映照出来,应和着阵阵欢笑,衬的这漆黑的寒夜也无比温馨。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来人她无须回头也能无比确定。

    “还难受么,”容琛走到和她并肩而立。

    “我一点都不难受,我特别特别开心。”卫明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容琛,你看这万家灯火多美啊,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幸福到,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没大没小,”

    容琛正色中夹杂着一丝隐忍,在卫明熹犯规的把头靠在他肩上后忙撤开一步,但还是小心的用手撑着她。

    “你又没说不许,”卫明熹娇横的瞪起双眼,他还挺古板的,挨一下都不行嘛。

    现在……还不行,容琛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总有明晃晃的贪恋,可他却从不厌烦,更不会觉得这样太不庄重,反而要拼命克制才能忍住不回应她。

    容琛抿了抿唇,或许,也应该给她尝些甜头表一表心意,两年的时间太久,她若是退却了,那自己恐怕要心碎了。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封,语气里有微微的调侃,“二哥给你的压岁钱。”

    卫明熹仍旧是眼睛不眨的瞪着他,手上倒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

    嗯?这个手感有点厚啊……

    卫明熹揭开一看,是一小叠面值十块的纸币和一些票据,加在一起约莫得有三四十张?

    “你……”他这是什么意思?

    卫明熹突然想到江大勇给杨红娇的那厚厚一沓存款,心底泛起一丝娇羞。

    他们连恋爱的名分都还没有呢,现在就管钱是不是太早了点儿啊……

    容琛看着她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傻笑,实在没能领会个中深意,

    “这是我这月的工资和奖金,给你买零嘴和新衣服吧。”

    卫明熹:……哦,感情人家是家大业大呀,她脑补的也太过头了些。

    她要是知道这是容琛所谓的“心意”、“甜头”,可能都得气的吐血,钱她才不缺好吧,贴贴抱抱什么的不香吗……

    “我也有东西给你。”

    卫明熹费力的松了松衣领,将颈间的吊坠解下来塞到他手里。

    她的举动让容琛有些怔愣,垂眸看去,掌心里是一枚小小的金锁,镂空金丝精巧缠绕,极为古朴可爱。

    握紧手掌似是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容琛的心被烫了一下。

    “这枚平安锁是我从小戴的,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前世她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这枚金锁也在襁褓里,她从小就贴身带着,并不是原主的东西。

    容琛闻言就要给她重新戴上,被她灵巧的躲开了,梗着脖子和他对峙,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容推拒不可置疑。

    拗又拗不过她,容琛败下阵来,将金锁重新握好,心说他这小姑娘多少有点败家啊。

    好在,也没有败在外人手里。

    他无奈的笑了笑,当着她的面将吊坠戴了起来,“到了部队是要摘下的。”

    “嗯嗯嗯,”卫明熹星星眼,戴过她的锁就是她的人了哈。

    只是他的手指这么灵活吗,那链子的卡扣可复杂了,她本来还指望能帮忙的。

    第二天一早,卫家三姐弟着实收到不少红包,二妞的存钱罐几乎被塞的满满当当。

    卫明熹带着两个小的去队长家拜过年就放任他们自由活动了,她自己则匆匆往家赶,容琛是中午的火车,一会儿陈恩国就要开车送他去县里。

    刚进院门,里面已经站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好,我叫于丰,受江济民先生所托,来接杨同志去京都探病。”

    来人穿着一身灰涤卡的中山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胸前的口袋里还插着一只钢笔,看打扮应该是个干部。

    杨红娇显然已经知道了江大勇还在昏迷的消息,立在院子里站都站不稳,还是容阙扶了她一把。

    卫明熹连忙架住她的胳膊,看向那个于丰的眼神就不太好。

    “抱歉,我事先不知道她还不知情。”于丰扶了扶眼镜微微颔首。

    “这种消息能随便告诉孕妇吗?”卫明熹心意一动,面上则带了几分愤慨。

    “是我疏忽了。”于丰再次低下头,语气恳切了许多。

    杨红娇惊疑的看向卫明熹,卫明熹暗地里使劲掐她一把,又给她一个眼神,她才没当众问出口。

    “于同志,还请到隔壁稍坐片刻,喝一杯茶,这事儿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

    于丰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容阙表示要为他带路,他忙有礼节的躬身垂首,跟在容阙身后出去了。

    “什么情况呀?我什么时候怀孕了?”杨红娇压低声音攥住卫明熹的手,话音里透着浓浓的焦急。

    “诶呀,我那也是权宜之计,不然你那公爹说不通呀,你不想去看我江伯伯了?”

    “是是是,你做的对,那咱们得赶紧去啊!

    他……他怎么会伤成这样,这可怎么好啊,”

    杨红娇声音都在打颤,眼看要渗出泪来,卫明熹忙反握住她的手,

    “你别太担心了,江伯伯现在生命体征很平稳,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杨红娇强打精神点了点头。

    “等等,你说咱们?”卫明熹反应过来了,脸上有点纠结。

    “是啊,你,你不想去看你江伯伯?”杨红娇脆弱的目光满含希冀,“我一个人有点没底啊……”

    “额……”卫明熹挠了挠头,下定决心般说道:

    “二妞和明光我不放心托付给别人,得一起带着,这事儿咱们得和我干爷爷他们商量商量。”

    不出意外,陈山虎听完后满口应承,“爷爷早就想让你们去家里认认门啦,这下正好,咱们一起走。”

    说着就交代陈恩国先去队里开介绍信,送完容琛后一道将火车票买回来,收拾好东西晚上就出发。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卫明熹拽着杨红娇的手腕往后院走,

    “算算日子也有两个多礼拜了,若是怀孕还是有概率能诊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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