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帮忙筹款是真的吗？
于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顺理成章地一起吃饭了。奇犽低头吸果汁，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笑容洋溢的女人。
U显然也对古董收藏十分了解，正和仙派热烈地攀谈着，从古剑、古钱、红木家具聊到字画、瓷器。仙派一开始还很扭捏，支支吾吾的，但谈到自己热爱的事业后就管不住嘴地口若悬河，马上连自己曾制假货多年的事都抖露出来——好在在场的三位都是不在意伪造的人。
“瓷器仿制是利润最大的伪造生意，当然，过程也很复杂。常见的伪造方法有‘老釉绘新胎’和‘旧件拼新器’，前者用过去的釉料涂抹装饰新胚子，后者将旧的残缺出土瓷器组装拼合在新件上，听起来粗糙，但手法高超的伪造师常常能让专业的鉴定师看走眼……”U提到古董瓷器的市场行情后，仙派滔滔不绝地说起瓷器伪造来，“瓷器的做旧手法又分手磨法、水磨法、酸浸法、氧化法……”
“哇……”小杰的棕色眼睛亮晶晶的，直白地诉说着自己的好奇和崇拜。
奇犽对此就没那么感兴趣了，他百无聊赖地嘬着吸管目光放空地看着陶醉其中的讲师仙派和好好学生小杰，只希望这聊天能快点结束。看着看着他又想偷偷瞄一眼U，却不料和女人盛着笑意的黑眸子对上了。
！！！
奇犽赶紧低头，睁大自己的眼睛：什么啊！她不应该在认真听仙派讲话吗？为什么会看他啊！！！他感觉自己头上快要冒烟了。
“仿制大红瓷是我伪造生涯里遇到最困难的一桩生意之一，那是景元年代的大红瓷，而那种耐得住1300°C高温的正红色油彩早在千年前就失传了，现有的科技水平都不能复刻……”仙派对此毫无所觉，红光满面地谈起自己的光辉事迹，“好在我想到先用硫硒化镉颜料上色，再用古代釉料装饰上去，一点一点拼装，当时真是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但我自己都没想到成品真的能以假乱真……”
U垂眸微笑起来。
-
-
“所以说，你们希望拍下那个89亿的游戏，但现在算上这个木造藏，手上资金还不到5亿？”在话题从古董伪造行业转移到小杰奇犽的目标上时，U的笑容略带困惑。
“额……是的。”小杰挠挠头，似乎也知道这有点奇怪，但马上毫无阴霾地笑开，“不过我们已经拜托仙派先生在拍卖会上帮我们留意拍卖品了，而且我们还……啊！”
“我们还会继续寻找这样的含‘气’宝物再高价转手卖出的！”奇犽在桌下踢了小杰一脚，赶紧转向U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这家伙差点就说出他们还要抓到旅团成员换赏金：他的父亲席巴要去杀旅团八号的时候，U那边可是一点情报都不给——U肯定和旅团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U对这破绽百出的表演面色如常地笑着，并没有追问，“可是这样效率太低，风险也大……”她意味深长地望了两个小孩一眼，继续给出建议：“你们急需用钱的话，再往那儿走200米，就有自动提款机呀。”
她笑吟吟地点点窗外，剪成完美椭圆的指甲边在玻璃窗上发出哒哒两声。
“喔？”一桌人顺着U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赌场。
“算了吧，我的两个亿就是在那里输掉的。”奇犽大失所望地重重靠回椅背上，实则悄悄观察U有没有不快之色。
“可你的两个亿也是在那里赚到的，不是么？”U眉眼弯弯，气质却逐渐变得具有引诱性，神色也微妙地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或者说精明聪颖，接近她工作时的状态，“要想在赌场赚钱，靠的其实不是运气，而是自己的能力——谁会挑对手，谁会观察神情，谁出千的动作最快幅度最小最会掩饰……谁就能赚得满钵满盆。”
U满意地环顾被她的语言和气场所吸引的几人，打出说服的最后一击：“89亿的话，一个下午就够了——我今天刚好有空闲，要不要一起去那里看看？”
-
-
“没想到今天既能了解到赝品制作，又能看到赌博技巧诶。”小杰兴高采烈地仰头转着圈欣赏大赌场金色的穹顶。
“把猎人证还给U啦。”奇犽戳他脑袋。
在这里出示成年身份证和猎人证都可以进入赌场。
“来这儿赚钱的第一条规则：不要碰机器。”U笑吟吟地对跑向老虎机的奇犽和已经手痒犹豫着要不要去推钱币的仙派给出衷告，“它们全都做过手脚。”
“我们只和人玩……”U熟练地带着他们穿过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器械，不顾三人目不暇接地注视着那些新奇玩意，并被赌徒们在变幻的彩光中或专注或痴迷的扭曲神情震撼住，“然后是第二条——只和真正的游客玩……”
他们来到了棋牌区，U没有急着走上前一桌桌看，而是让身后跟着的三人站到她旁边观察这里的人：“这里80%都是托儿做好的局，当你看到同一桌上的人彼此或是和荷官之间有频繁目光交流，经常摸鼻子、咳嗽、用手指敲桌子……或者说你明明觉得他们认识但他们刻意做出不认识的模样——远离这些人。”
“最后一条，尽量和新手或是意志力薄弱的人玩儿。”U迈开一步对同伴们露出一个艳丽惑人的笑来，“判断起来不太简单，但只要逮到一桌两个及以上都是这类人，你就要赚翻了……”
“这类人的神情就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情绪流露相当明显，紧张、兴奋、忧虑、恐慌，别说脸色，从他们的呼吸和手指用力程度上就能看出来……”U的目光快速扫过一桌又一桌的人，越过一张又一张桌子，像在果园里挑选自己中意的水果的采摘者，“然后你要做的是，尝试让自己和他们看起来一样……”
话音刚落，U的气场就神奇地改变——奇犽观察到是改变了肌肉的用力：头微低，下颌微收，肩膀略向内，两臂贴近身侧，上半身肌肉紧绷，步长缩短，所有动作都变得短促且幅度减小——活脱脱成了一个犹疑着的畏缩不自信的女孩，一副想要尝试赌博但不太敢这么做的乖乖女姿态。
谎言家的相貌衣着都没动一丝一毫，却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找到了……”她在一张桌子前落座。
只有这轻得飘散在空气中的话提醒着他们身前的人还是U没错——“那只是她的衣服”、“她想让自己换一个性格，于是她就换了一个性格”——小杰和奇犽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找到了自己联想到的东西。
U……她其实还是那个冷漠的小女孩吗？他们望着牌桌上认认真真听规则讲解的女子，想到云古曾说的一切：还是说，她变得比那时更好，亦或是更坏了呢？
把手机交给荷官之前，U编辑好了一条定时短信——自己的定位，加上“大红瓷仿制者”六个字。
赌场人流量大，权贵也是有的，有人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既不会引起恐慌，也难有人当场追查。
U显然也对古董收藏十分了解，正和仙派热烈地攀谈着，从古剑、古钱、红木家具聊到字画、瓷器。仙派一开始还很扭捏，支支吾吾的，但谈到自己热爱的事业后就管不住嘴地口若悬河，马上连自己曾制假货多年的事都抖露出来——好在在场的三位都是不在意伪造的人。
“瓷器仿制是利润最大的伪造生意，当然，过程也很复杂。常见的伪造方法有‘老釉绘新胎’和‘旧件拼新器’，前者用过去的釉料涂抹装饰新胚子，后者将旧的残缺出土瓷器组装拼合在新件上，听起来粗糙，但手法高超的伪造师常常能让专业的鉴定师看走眼……”U提到古董瓷器的市场行情后，仙派滔滔不绝地说起瓷器伪造来，“瓷器的做旧手法又分手磨法、水磨法、酸浸法、氧化法……”
“哇……”小杰的棕色眼睛亮晶晶的，直白地诉说着自己的好奇和崇拜。
奇犽对此就没那么感兴趣了，他百无聊赖地嘬着吸管目光放空地看着陶醉其中的讲师仙派和好好学生小杰，只希望这聊天能快点结束。看着看着他又想偷偷瞄一眼U，却不料和女人盛着笑意的黑眸子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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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赶紧低头，睁大自己的眼睛：什么啊！她不应该在认真听仙派讲话吗？为什么会看他啊！！！他感觉自己头上快要冒烟了。
“仿制大红瓷是我伪造生涯里遇到最困难的一桩生意之一，那是景元年代的大红瓷，而那种耐得住1300°C高温的正红色油彩早在千年前就失传了，现有的科技水平都不能复刻……”仙派对此毫无所觉，红光满面地谈起自己的光辉事迹，“好在我想到先用硫硒化镉颜料上色，再用古代釉料装饰上去，一点一点拼装，当时真是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但我自己都没想到成品真的能以假乱真……”
U垂眸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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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们希望拍下那个89亿的游戏，但现在算上这个木造藏，手上资金还不到5亿？”在话题从古董伪造行业转移到小杰奇犽的目标上时，U的笑容略带困惑。
“额……是的。”小杰挠挠头，似乎也知道这有点奇怪，但马上毫无阴霾地笑开，“不过我们已经拜托仙派先生在拍卖会上帮我们留意拍卖品了，而且我们还……啊！”
“我们还会继续寻找这样的含‘气’宝物再高价转手卖出的！”奇犽在桌下踢了小杰一脚，赶紧转向U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这家伙差点就说出他们还要抓到旅团成员换赏金：他的父亲席巴要去杀旅团八号的时候，U那边可是一点情报都不给——U肯定和旅团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U对这破绽百出的表演面色如常地笑着，并没有追问，“可是这样效率太低，风险也大……”她意味深长地望了两个小孩一眼，继续给出建议：“你们急需用钱的话，再往那儿走200米，就有自动提款机呀。”
她笑吟吟地点点窗外，剪成完美椭圆的指甲边在玻璃窗上发出哒哒两声。
“喔？”一桌人顺着U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赌场。
“算了吧，我的两个亿就是在那里输掉的。”奇犽大失所望地重重靠回椅背上，实则悄悄观察U有没有不快之色。
“可你的两个亿也是在那里赚到的，不是么？”U眉眼弯弯，气质却逐渐变得具有引诱性，神色也微妙地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或者说精明聪颖，接近她工作时的状态，“要想在赌场赚钱，靠的其实不是运气，而是自己的能力——谁会挑对手，谁会观察神情，谁出千的动作最快幅度最小最会掩饰……谁就能赚得满钵满盆。”
U满意地环顾被她的语言和气场所吸引的几人，打出说服的最后一击：“89亿的话，一个下午就够了——我今天刚好有空闲，要不要一起去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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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天既能了解到赝品制作，又能看到赌博技巧诶。”小杰兴高采烈地仰头转着圈欣赏大赌场金色的穹顶。
“把猎人证还给U啦。”奇犽戳他脑袋。
在这里出示成年身份证和猎人证都可以进入赌场。
“来这儿赚钱的第一条规则：不要碰机器。”U笑吟吟地对跑向老虎机的奇犽和已经手痒犹豫着要不要去推钱币的仙派给出衷告，“它们全都做过手脚。”
“我们只和人玩……”U熟练地带着他们穿过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器械，不顾三人目不暇接地注视着那些新奇玩意，并被赌徒们在变幻的彩光中或专注或痴迷的扭曲神情震撼住，“然后是第二条——只和真正的游客玩……”
他们来到了棋牌区，U没有急着走上前一桌桌看，而是让身后跟着的三人站到她旁边观察这里的人：“这里80%都是托儿做好的局，当你看到同一桌上的人彼此或是和荷官之间有频繁目光交流，经常摸鼻子、咳嗽、用手指敲桌子……或者说你明明觉得他们认识但他们刻意做出不认识的模样——远离这些人。”
“最后一条，尽量和新手或是意志力薄弱的人玩儿。”U迈开一步对同伴们露出一个艳丽惑人的笑来，“判断起来不太简单，但只要逮到一桌两个及以上都是这类人，你就要赚翻了……”
“这类人的神情就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情绪流露相当明显，紧张、兴奋、忧虑、恐慌，别说脸色，从他们的呼吸和手指用力程度上就能看出来……”U的目光快速扫过一桌又一桌的人，越过一张又一张桌子，像在果园里挑选自己中意的水果的采摘者，“然后你要做的是，尝试让自己和他们看起来一样……”
话音刚落，U的气场就神奇地改变——奇犽观察到是改变了肌肉的用力：头微低，下颌微收，肩膀略向内，两臂贴近身侧，上半身肌肉紧绷，步长缩短，所有动作都变得短促且幅度减小——活脱脱成了一个犹疑着的畏缩不自信的女孩，一副想要尝试赌博但不太敢这么做的乖乖女姿态。
谎言家的相貌衣着都没动一丝一毫，却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找到了……”她在一张桌子前落座。
只有这轻得飘散在空气中的话提醒着他们身前的人还是U没错——“那只是她的衣服”、“她想让自己换一个性格，于是她就换了一个性格”——小杰和奇犽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找到了自己联想到的东西。
U……她其实还是那个冷漠的小女孩吗？他们望着牌桌上认认真真听规则讲解的女子，想到云古曾说的一切：还是说，她变得比那时更好，亦或是更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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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人流量大，权贵也是有的，有人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既不会引起恐慌，也难有人当场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