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6）
周伊柠缺席了第四堂课，回去听课也于事无补，索性直接在医务室待到下课，离饭点还有不到十五分钟，便立即下床出发去食堂与徐茜茜汇合。
今天中午食堂出了一款芋泥椰椰蛋糕，但因为是新品，只销量供应1000份，必须得早点去排队，不然就抢不到了。
走到半路，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周伊柠的肩膀，回头一看，正好是徐茜茜，她快步跟上移到身旁，表情关怀地问：“你好点了吗？”
周伊柠面色恢复红润，精神十足地答：“好多了，医生给我开了药，我现在能吃两碗饭！”
徐茜茜放下心来，“那就好。”
“因为你不在，我怕时间来不及，也想为后面的排练多争取时间，早点定下来就能早点排练，所以我就先跟文艺委员说了下节目的想法，没有等你回来，你不介意吧？”徐茜茜对她解释道。
“怎么会呢，想法是你提出来的，当然由你决定。”周伊柠无所谓地摆摆手，“那结果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徐茜茜伸出双手分别指了个“1”，“你想先听哪个呢？”
周伊柠认为先后顺序没什么区别，无所谓道：“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文艺委员她认可了舞台剧这个形式，目前还没有其他同学提议，她先问问班主任的意见，没什么问题的话就会定下来，开始后续的编剧、定演员、排练工作了。”
“这太好了，班主任那么随和一般都会同意的，肯定没有问题。那坏消息呢？”高兴之余，周伊柠没忘记另一件事。
“啊……坏消息啊，”徐茜茜快速地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后用脚摩挲地面，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文艺委员说，这次的表演，是增进班级合作与凝聚力的机会，她想让本班的同学更多地参与其中，就不考虑和一班一起合作表演了，跨班级合作也会加大我们的沟通成本，排练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合得来。所以……对不起哦柠柠，没能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呀，这又不是你应该做的，况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能和你一起表演那可是我的荣幸。再说了，就算一班答应了和我们表演，祁遇肯定也不会参加的，他估计巴不得用这个时间去学习呢，他的时间宝贵得很。”周伊柠挽着她的手臂安慰。
徐茜茜点点头，听完她的话随即又高兴起来。没一会儿两人遇到了同班的女同学，她们自然地组成了一排队伍拿着餐盘等着打饭。
“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元旦晚会的表演啊？”徐茜茜事业心上头，排队间隙仍不忘为节目招募人选。
“表演什么呀？”同行的女生好奇地问道。
徐茜茜转了转眼睛，她用肩膀轻轻地碰了碰旁边的女生，“暂定是灰姑娘，舞台剧，情节会改编，肯定不会跟童话故事里的一模一样，不然台下观众肯定会打盹，怎么样，想不想一起呀？”
“真的可以吗？那我要演灰姑娘的恶毒姐姐！”
“要做就做全村最恶毒的女人，我也要当恶毒女配，我先预定了！”
“到时候我会跟文艺委员一起在班上公开招募选角的，记得来报名，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哈。”
周伊柠：哈？现在真善美女主已经过气了吗？
她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剧情，周伊柠打着哈欠时不时地附和两句。
“伊柠来演灰姑娘吧？”其中一个女生如此建议道。
“好主意！”徐茜茜点点头表示赞同。
周伊柠摆摆手，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婉拒道：“啊？不了吧。我的长相只适合当恶毒女配，演灰姑娘会让人出戏的。”
徐茜茜还在努力地劝，“可是灰姑娘只有两个继姐，都已经被预定了呀，你要不就灰姑娘吧，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相信我。”
“你是不是对我积怨已久，想让我在剧里被欺负，借此趁机报复我？”周伊柠微笑。
“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徐茜茜尴尬地笑。
……
“哎，怎么我们排了这么久才挪了一点点位置啊？”在节目话题进入尾声的时候，肚子叫了几声的徐茜茜突然意识道。
周伊柠从队伍里探出头，不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不久前落荒而逃的某个人。
似乎是因为他而耽搁了打饭的进度，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在和阿姨对峙，但仔细去听，其实只有阿姨不耐烦的声音，“快点刷吧，后面还好多人等你呢。”
刷卡机页面显示余额不足无法支付，周伊柠走上前，径直掏出自己的饭卡帮他付了这顿饭。
“谢谢……”祁遇一回头，对上一张明媚的笑脸，眼睛向上挑，面容是显而易见的开心，但见到是周伊柠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罕见地凝滞，耳畔里人群的吵闹悄无声息。
“你在减肥吗？”周伊柠视线随之下移，惊讶地看到他的餐盘上没什么荤菜，胡萝卜、菜心、木耳……连她一个女生看着都没什么食欲，忍不住关心道，“平常就是这么吃的吗？你别对自己的身体太自信了，走，你想吃什么肉，我请你。算作你今天送我去医务室的报答吧！”
“不需要，饭钱我会还你的。”过了一会儿，他才硬邦邦地回复，没说别的话，深深地望了周伊柠一眼，浓厚得像涨潮一般袭来。
被盯着的周伊柠感到一丝莫名其妙，她读不懂祁遇隐含的情绪，还想再问一些话，但他没有施舍她这个机会，便转身走开了。
周伊柠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身体恢复后的愉悦心情似乎也随着他的离去而逐渐消逝。但她没想太多，好在抢到了芋泥椰椰蛋糕，身旁的欢声笑语也让她很快将这一段小插曲抛之脑后。打好饭后一行人在食堂天马行空地闲聊。
不知怎么地，聊到了祁遇。
“他原来是这么的……高冷吗”一个女生评价道，想必刚才的场景她们也注意到了，“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碰到他，一直就听说过他的名字，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
周伊柠在追祁遇这件事，除了他班上的同学了解之外，在她自己班内却很少人知道，因此她们毫不避讳地谈论起了他。
“帅是很帅，可以算作天花板级别的了吧。但他的脾性，不敢恭维呢。”女生摇摇头感叹。
周伊柠还在四处张望，寻找着处于话题中心的人物，可别背后议论人家被正主听到了，幸好望了一圈附近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啊……也还可以吧，起码他跟我说了谢谢耶，挺……挺有礼貌的人。”周伊柠在为祁遇找补，她的底线实在是低得离谱，“可能是优秀的人总有骄傲的资本吧。”
饶是知道大部分实情的徐茜茜也忍不住扶额，“拜托，你有点出息好吧。虽然但是……你不要被他的脸给蒙蔽了啊！”
“就是啊！人不能只有皮囊。”
被几人一起轰炸的周伊柠快笑不出来了。
*
周伊柠在学校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也很少再去打扰祁遇，倒不是说对他的兴趣减淡了，而是她想休息休息，把更多的空间还给自己，追求他的事过几天再说吧。
非要说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个月的小考刚过去，她被成绩摧残得半点精力也分不出去，虽然父母并不奢望她能考多好，但起码不能差得惨不忍睹，一回家林女士便劈头盖脸一顿教育，她得缓一缓才行。
但不得不说，她和祁遇还是有一点缘分的。
徐茜茜因为昨晚熬夜追剧在课间补觉，周伊柠独自去往小卖部买面包零食。
周伊柠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程语林。在小卖部偶遇他，让她多多少少感到一丝意外。
自打那次被人搭讪把程语林的微信给了别人之后，他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在学校也几乎没见过他，她甚至以为对方提前退学出国去了。
周伊柠走进去，程语林抬头往她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几秒的时间又垂下眼，嘴角下沉，神情显得有几分冷漠。他似乎没认出她，转身去往饮料区，认真地挑选，也未察觉到她已经来到了程语林的身后。
刚好周伊柠也打算买草莓酸奶，索性也站到旁边找了起来，不巧的是，只剩最后一份了。正当她抬起手准备拿起草莓酸奶的时候，另一只手阻挡了她的动作。
“喂，那是我先看到的！”周伊柠率先开口，条件反射地偏头，不期然撞上一道深邃的目光，细长的眼角微微眯起，她的表情空白了几秒，以为是旁边的程语林，没想到是祁遇。
“噢，是你啊，那你拿吧，我买其他口味的。”周伊柠语气遗憾地让给他，面上却没有一丝不悦。
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你先看到的，我不用了。”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酸奶被第三人拿走了，毫不客气道：“既然你们都在那推辞，说明想要的决心也没有很坚定吧，不如成人之美，给我吧，周伊柠。”
周伊柠顺着说话声转头，程语林也看向了她，他手里举着酸奶挥了挥，笑得张扬肆意。
她回头望了望祁遇，他还在一旁，无动于衷，却觉得周边的空气变得凝重而沉闷起来，同时发现程语林有点反常，虽然他们分手挺久了，但他的脾性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于是反问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草莓味的任何东西吗？”
程语林像是被呛到了，一时之间脸色有些难看，开始辩驳：“你也说了是以前，人都是会变的，一下喜欢这个一下喜欢那个的，我现在想喝了不行吗？”
“行行行，你喝多少都没人拦你。”感觉被内涵了的周伊柠不想跟他计较，转而去寻找祁遇，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她小跑到他所在的地方，“哎，祁遇，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啊？”
祁遇一开始没有搭腔。
“你别省着不吃饭啊，对身体不好，饭吃不好也影响学习，得不偿失啊。”周伊柠继续道。
闻言，祁遇停了下来，侧头，横了她一眼，“你拿零食当饭吃？”
“额……”周伊柠见他在怼自己，一时无语，但很快便转换了思路，打算先下手为强，“既然你不知道吃什么，我帮你选吧！”
趁他反应过来之前，周伊柠连忙挑了一些平常自己爱吃的面包，以及能饱腹的饼干、糕点等零食。
等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周伊柠忽然警觉，他先前不是一副软硬不吃的吗，怎么今天肯接受她的东西了？
今天中午食堂出了一款芋泥椰椰蛋糕，但因为是新品，只销量供应1000份，必须得早点去排队，不然就抢不到了。
走到半路，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周伊柠的肩膀，回头一看，正好是徐茜茜，她快步跟上移到身旁，表情关怀地问：“你好点了吗？”
周伊柠面色恢复红润，精神十足地答：“好多了，医生给我开了药，我现在能吃两碗饭！”
徐茜茜放下心来，“那就好。”
“因为你不在，我怕时间来不及，也想为后面的排练多争取时间，早点定下来就能早点排练，所以我就先跟文艺委员说了下节目的想法，没有等你回来，你不介意吧？”徐茜茜对她解释道。
“怎么会呢，想法是你提出来的，当然由你决定。”周伊柠无所谓地摆摆手，“那结果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徐茜茜伸出双手分别指了个“1”，“你想先听哪个呢？”
周伊柠认为先后顺序没什么区别，无所谓道：“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文艺委员她认可了舞台剧这个形式，目前还没有其他同学提议，她先问问班主任的意见，没什么问题的话就会定下来，开始后续的编剧、定演员、排练工作了。”
“这太好了，班主任那么随和一般都会同意的，肯定没有问题。那坏消息呢？”高兴之余，周伊柠没忘记另一件事。
“啊……坏消息啊，”徐茜茜快速地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后用脚摩挲地面，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文艺委员说，这次的表演，是增进班级合作与凝聚力的机会，她想让本班的同学更多地参与其中，就不考虑和一班一起合作表演了，跨班级合作也会加大我们的沟通成本，排练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合得来。所以……对不起哦柠柠，没能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呀，这又不是你应该做的，况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能和你一起表演那可是我的荣幸。再说了，就算一班答应了和我们表演，祁遇肯定也不会参加的，他估计巴不得用这个时间去学习呢，他的时间宝贵得很。”周伊柠挽着她的手臂安慰。
徐茜茜点点头，听完她的话随即又高兴起来。没一会儿两人遇到了同班的女同学，她们自然地组成了一排队伍拿着餐盘等着打饭。
“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元旦晚会的表演啊？”徐茜茜事业心上头，排队间隙仍不忘为节目招募人选。
“表演什么呀？”同行的女生好奇地问道。
徐茜茜转了转眼睛，她用肩膀轻轻地碰了碰旁边的女生，“暂定是灰姑娘，舞台剧，情节会改编，肯定不会跟童话故事里的一模一样，不然台下观众肯定会打盹，怎么样，想不想一起呀？”
“真的可以吗？那我要演灰姑娘的恶毒姐姐！”
“要做就做全村最恶毒的女人，我也要当恶毒女配，我先预定了！”
“到时候我会跟文艺委员一起在班上公开招募选角的，记得来报名，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哈。”
周伊柠：哈？现在真善美女主已经过气了吗？
她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剧情，周伊柠打着哈欠时不时地附和两句。
“伊柠来演灰姑娘吧？”其中一个女生如此建议道。
“好主意！”徐茜茜点点头表示赞同。
周伊柠摆摆手，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婉拒道：“啊？不了吧。我的长相只适合当恶毒女配，演灰姑娘会让人出戏的。”
徐茜茜还在努力地劝，“可是灰姑娘只有两个继姐，都已经被预定了呀，你要不就灰姑娘吧，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相信我。”
“你是不是对我积怨已久，想让我在剧里被欺负，借此趁机报复我？”周伊柠微笑。
“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徐茜茜尴尬地笑。
……
“哎，怎么我们排了这么久才挪了一点点位置啊？”在节目话题进入尾声的时候，肚子叫了几声的徐茜茜突然意识道。
周伊柠从队伍里探出头，不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不久前落荒而逃的某个人。
似乎是因为他而耽搁了打饭的进度，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在和阿姨对峙，但仔细去听，其实只有阿姨不耐烦的声音，“快点刷吧，后面还好多人等你呢。”
刷卡机页面显示余额不足无法支付，周伊柠走上前，径直掏出自己的饭卡帮他付了这顿饭。
“谢谢……”祁遇一回头，对上一张明媚的笑脸，眼睛向上挑，面容是显而易见的开心，但见到是周伊柠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罕见地凝滞，耳畔里人群的吵闹悄无声息。
“你在减肥吗？”周伊柠视线随之下移，惊讶地看到他的餐盘上没什么荤菜，胡萝卜、菜心、木耳……连她一个女生看着都没什么食欲，忍不住关心道，“平常就是这么吃的吗？你别对自己的身体太自信了，走，你想吃什么肉，我请你。算作你今天送我去医务室的报答吧！”
“不需要，饭钱我会还你的。”过了一会儿，他才硬邦邦地回复，没说别的话，深深地望了周伊柠一眼，浓厚得像涨潮一般袭来。
被盯着的周伊柠感到一丝莫名其妙，她读不懂祁遇隐含的情绪，还想再问一些话，但他没有施舍她这个机会，便转身走开了。
周伊柠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身体恢复后的愉悦心情似乎也随着他的离去而逐渐消逝。但她没想太多，好在抢到了芋泥椰椰蛋糕，身旁的欢声笑语也让她很快将这一段小插曲抛之脑后。打好饭后一行人在食堂天马行空地闲聊。
不知怎么地，聊到了祁遇。
“他原来是这么的……高冷吗”一个女生评价道，想必刚才的场景她们也注意到了，“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碰到他，一直就听说过他的名字，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
周伊柠在追祁遇这件事，除了他班上的同学了解之外，在她自己班内却很少人知道，因此她们毫不避讳地谈论起了他。
“帅是很帅，可以算作天花板级别的了吧。但他的脾性，不敢恭维呢。”女生摇摇头感叹。
周伊柠还在四处张望，寻找着处于话题中心的人物，可别背后议论人家被正主听到了，幸好望了一圈附近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啊……也还可以吧，起码他跟我说了谢谢耶，挺……挺有礼貌的人。”周伊柠在为祁遇找补，她的底线实在是低得离谱，“可能是优秀的人总有骄傲的资本吧。”
饶是知道大部分实情的徐茜茜也忍不住扶额，“拜托，你有点出息好吧。虽然但是……你不要被他的脸给蒙蔽了啊！”
“就是啊！人不能只有皮囊。”
被几人一起轰炸的周伊柠快笑不出来了。
*
周伊柠在学校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也很少再去打扰祁遇，倒不是说对他的兴趣减淡了，而是她想休息休息，把更多的空间还给自己，追求他的事过几天再说吧。
非要说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个月的小考刚过去，她被成绩摧残得半点精力也分不出去，虽然父母并不奢望她能考多好，但起码不能差得惨不忍睹，一回家林女士便劈头盖脸一顿教育，她得缓一缓才行。
但不得不说，她和祁遇还是有一点缘分的。
徐茜茜因为昨晚熬夜追剧在课间补觉，周伊柠独自去往小卖部买面包零食。
周伊柠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程语林。在小卖部偶遇他，让她多多少少感到一丝意外。
自打那次被人搭讪把程语林的微信给了别人之后，他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在学校也几乎没见过他，她甚至以为对方提前退学出国去了。
周伊柠走进去，程语林抬头往她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几秒的时间又垂下眼，嘴角下沉，神情显得有几分冷漠。他似乎没认出她，转身去往饮料区，认真地挑选，也未察觉到她已经来到了程语林的身后。
刚好周伊柠也打算买草莓酸奶，索性也站到旁边找了起来，不巧的是，只剩最后一份了。正当她抬起手准备拿起草莓酸奶的时候，另一只手阻挡了她的动作。
“喂，那是我先看到的！”周伊柠率先开口，条件反射地偏头，不期然撞上一道深邃的目光，细长的眼角微微眯起，她的表情空白了几秒，以为是旁边的程语林，没想到是祁遇。
“噢，是你啊，那你拿吧，我买其他口味的。”周伊柠语气遗憾地让给他，面上却没有一丝不悦。
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你先看到的，我不用了。”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酸奶被第三人拿走了，毫不客气道：“既然你们都在那推辞，说明想要的决心也没有很坚定吧，不如成人之美，给我吧，周伊柠。”
周伊柠顺着说话声转头，程语林也看向了她，他手里举着酸奶挥了挥，笑得张扬肆意。
她回头望了望祁遇，他还在一旁，无动于衷，却觉得周边的空气变得凝重而沉闷起来，同时发现程语林有点反常，虽然他们分手挺久了，但他的脾性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于是反问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草莓味的任何东西吗？”
程语林像是被呛到了，一时之间脸色有些难看，开始辩驳：“你也说了是以前，人都是会变的，一下喜欢这个一下喜欢那个的，我现在想喝了不行吗？”
“行行行，你喝多少都没人拦你。”感觉被内涵了的周伊柠不想跟他计较，转而去寻找祁遇，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她小跑到他所在的地方，“哎，祁遇，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啊？”
祁遇一开始没有搭腔。
“你别省着不吃饭啊，对身体不好，饭吃不好也影响学习，得不偿失啊。”周伊柠继续道。
闻言，祁遇停了下来，侧头，横了她一眼，“你拿零食当饭吃？”
“额……”周伊柠见他在怼自己，一时无语，但很快便转换了思路，打算先下手为强，“既然你不知道吃什么，我帮你选吧！”
趁他反应过来之前，周伊柠连忙挑了一些平常自己爱吃的面包，以及能饱腹的饼干、糕点等零食。
等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周伊柠忽然警觉，他先前不是一副软硬不吃的吗，怎么今天肯接受她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