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进来帮妈妈一下。”
“来了。”
容与从吊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边捞起裙子的吊带，一边走进房子里。
宋时兰在烤面包和饼干，满屋子的香气。
“睡着了？”
见女儿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宋时兰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转头问。
“嗯，”容与伸头看了看烤箱，“好香啊妈。”
“新配方，”宋时兰得意地笑，“摘点迷迭香和百里香，等会儿再烤点鸡肉。”
容与转身走进院子。
妈妈爱侍弄花草，院子里种满了各种香草和花，茉莉最多，那是爸爸妈妈最爱的花。
所以她的小名就叫茉茉。
容与弯腰找了一会儿，伸手掐了几枝迷迭香，百里香也找到了，她还摘了一点薄荷。
把香草洗干净后，容与上了二楼，径直走进书房。
一整扇窗户全部打开了，正对着昼夜相交时美得让人心颤的天空，房间里满是树木花草清冽的香气，还有一丝醇厚的墨香。
容鹤翎伏案挥毫，一手行楷行云流水，笔锋老辣厚重。
容与歪进书桌旁的软椅，撑着头看爸爸写字。
写完一篇《归园田居》，容鹤翎放下笔，看了眼女儿，露出一丝微笑。
“练练手？”
容与站起来，在笔架上挑了支顺手的湖笔，屏息悬腕，小楷端秀灵动，写的是苏轼的一阙《定风波》。
容鹤翎看着女儿写完，眼神微变。
“是不是退步了？”
容与歪着头看了会儿自己的作品，皱眉道。
“多久不练了，多少会有点。”容鹤翎端起茶杯吹了吹，“你妈妈的饼干烤好了吗？”
“好了，她还要烤鸡。”容与顺手把毛笔插进笔洗里，把自己写的那一张团了团，扔进了垃圾桶。
“扔了干嘛？”
“写得不好。”容与踢掉拖鞋，又窝进软椅里。
“跟周震吵架了？”容鹤翎慢悠悠地品着茶，头也不抬。
容与的心揪了一下。
“没有。”
容鹤翎打量着女儿的神色。
“你从回来就一直不高兴，整天睡不醒，怎么了？”
容与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不敢告诉你妈还不敢告诉我吗？”容鹤翎放下茶杯。
容与吸了吸鼻子。
“爸爸，我和周震分手了。”
容鹤翎似乎并不意外。
“愿意说说吗？”
“说不清楚，好像谁都没错，又好像谁都错了。”
这些天来，她已经尽力不去想这件事，可是只要一闭眼，分手那天的画面和曾经的回忆就会汹涌而来。
容鹤翎轻轻叹了口气。
容与深深低着头，爸妈知道这个消息会有多失望，所以她一直不敢说。
“茉茉，你是为了分手这件事本身消沉，还是怕我们生气才消沉？”
“都有吧。”容与闷闷地说。
容鹤翎摸了摸女儿的头。
“你们将近三年的感情，难受是必然的，总有一天会释怀，但如果是为了我们的感受，那大可不必。”
容与的鼻子有点儿酸，她抬头看着爸爸。
“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妈妈也是，感情的事不要勉强，去了就去了吧。”
“向前看，女儿。”
容与愣愣地看着爸爸温厚的笑容，眼泪不自觉流了满脸。
容鹤翎拿了张纸巾给她擦脸，开玩笑道，“忘啦？从小你一哭爸爸就没招了，快别治我了。”
容与破涕为笑，就着爸爸的手擦了擦鼻涕。
“下去看看你妈妈的饼干做的怎么样，”容鹤翎拉起她，“但愿这次别放肉桂粉，我真不喜欢那个味道……”
容与跟着爸爸下楼，一路上都能闻到馥郁的茉莉花香，她最喜欢每年的这个时候，最喜欢家里草木扶疏的小院，喜欢看到父母琴瑟和鸣的样子，曾经她以为，她和周震结婚以后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有一幢小房子，种喜欢的花，一起在院子里喝茶……
猛地，另一张脸代替了周震的脸，大剌剌地占据在脑海里。
容与有一刻的失神。
程则骁……
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现过了。
“来了。”
容与从吊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边捞起裙子的吊带，一边走进房子里。
宋时兰在烤面包和饼干，满屋子的香气。
“睡着了？”
见女儿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宋时兰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转头问。
“嗯，”容与伸头看了看烤箱，“好香啊妈。”
“新配方，”宋时兰得意地笑，“摘点迷迭香和百里香，等会儿再烤点鸡肉。”
容与转身走进院子。
妈妈爱侍弄花草，院子里种满了各种香草和花，茉莉最多，那是爸爸妈妈最爱的花。
所以她的小名就叫茉茉。
容与弯腰找了一会儿，伸手掐了几枝迷迭香，百里香也找到了，她还摘了一点薄荷。
把香草洗干净后，容与上了二楼，径直走进书房。
一整扇窗户全部打开了，正对着昼夜相交时美得让人心颤的天空，房间里满是树木花草清冽的香气，还有一丝醇厚的墨香。
容鹤翎伏案挥毫，一手行楷行云流水，笔锋老辣厚重。
容与歪进书桌旁的软椅，撑着头看爸爸写字。
写完一篇《归园田居》，容鹤翎放下笔，看了眼女儿，露出一丝微笑。
“练练手？”
容与站起来，在笔架上挑了支顺手的湖笔，屏息悬腕，小楷端秀灵动，写的是苏轼的一阙《定风波》。
容鹤翎看着女儿写完，眼神微变。
“是不是退步了？”
容与歪着头看了会儿自己的作品，皱眉道。
“多久不练了，多少会有点。”容鹤翎端起茶杯吹了吹，“你妈妈的饼干烤好了吗？”
“好了，她还要烤鸡。”容与顺手把毛笔插进笔洗里，把自己写的那一张团了团，扔进了垃圾桶。
“扔了干嘛？”
“写得不好。”容与踢掉拖鞋，又窝进软椅里。
“跟周震吵架了？”容鹤翎慢悠悠地品着茶，头也不抬。
容与的心揪了一下。
“没有。”
容鹤翎打量着女儿的神色。
“你从回来就一直不高兴，整天睡不醒，怎么了？”
容与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不敢告诉你妈还不敢告诉我吗？”容鹤翎放下茶杯。
容与吸了吸鼻子。
“爸爸，我和周震分手了。”
容鹤翎似乎并不意外。
“愿意说说吗？”
“说不清楚，好像谁都没错，又好像谁都错了。”
这些天来，她已经尽力不去想这件事，可是只要一闭眼，分手那天的画面和曾经的回忆就会汹涌而来。
容鹤翎轻轻叹了口气。
容与深深低着头，爸妈知道这个消息会有多失望，所以她一直不敢说。
“茉茉，你是为了分手这件事本身消沉，还是怕我们生气才消沉？”
“都有吧。”容与闷闷地说。
容鹤翎摸了摸女儿的头。
“你们将近三年的感情，难受是必然的，总有一天会释怀，但如果是为了我们的感受，那大可不必。”
容与的鼻子有点儿酸，她抬头看着爸爸。
“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妈妈也是，感情的事不要勉强，去了就去了吧。”
“向前看，女儿。”
容与愣愣地看着爸爸温厚的笑容，眼泪不自觉流了满脸。
容鹤翎拿了张纸巾给她擦脸，开玩笑道，“忘啦？从小你一哭爸爸就没招了，快别治我了。”
容与破涕为笑，就着爸爸的手擦了擦鼻涕。
“下去看看你妈妈的饼干做的怎么样，”容鹤翎拉起她，“但愿这次别放肉桂粉，我真不喜欢那个味道……”
容与跟着爸爸下楼，一路上都能闻到馥郁的茉莉花香，她最喜欢每年的这个时候，最喜欢家里草木扶疏的小院，喜欢看到父母琴瑟和鸣的样子，曾经她以为，她和周震结婚以后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有一幢小房子，种喜欢的花，一起在院子里喝茶……
猛地，另一张脸代替了周震的脸，大剌剌地占据在脑海里。
容与有一刻的失神。
程则骁……
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