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程则骁没有回来。
清早七点，容与已经穿戴整齐，她扫了一眼只有一个人睡过的大床，捏了捏手里的手机，还是决定先下楼吃早饭。
手刚搭上门把，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容与抬头，正对上一双黑眸。
“起这么早，干嘛去？”
程则骁神清气爽地进来，反手锁了门。
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脸疲倦眼圈青黑的容与。
他换过衣服，身上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
不是这个酒店的。
容与抬起眼，眼神清冽地看着他。
程则骁手腕一翻，压着她坐在自己身上，往后顺了顺她的头发。
“睡好了吗？”他问。
容与深吸了口气，掩去翻涌的情绪，尽量平稳地开口，“睡好了。”
“那先去吃早饭，然后我们出去。”
容与抿了抿唇，“好。”
吃过早饭，车子直接开去了柏林最昂贵的购物中心KaDeWe，贵宾室里，各大奢侈品牌的SA流水般地送上当季新款衣服鞋靴包包，还有各种搭配的珠宝首饰，闪耀华贵得让人目不暇接。
事实证明，没有女人能抵御购物带来的快乐。一晚没睡好，满怀心事的容与也不能例外。
她自小成长在近乎完美的家庭里，容鹤翎儒雅温和，思想开明，宋时兰强势却不失温柔，对女儿极其爱护，夫妻和睦，家境殷实，书香门第，容与从来不觉得物质有多重要，反而在父母的影响下，更注重追求精神上的充盈，她能穿百元上下的衣服，也能戴父母送的钻石项链，她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定而清净。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金钱的冲击力。
几万十几万的衣服珠宝，只要她的眼神在上面停驻超过三秒，立刻就会被包起来，试衣模特来来回回地展示着昂贵的时装，SA们满脸堆笑，手边的红茶温度稍低都会立刻被换掉，点心只要没碰就一直换不同的口味，所有人都没有任何不耐烦，所有人都热情洋溢。
容与看着，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身边的男人指尖夹着烟，看到她嘴角上扬，忍不住俯身捏了捏她的脸。
“笑什么呢？”
容与笑容稍敛。
“没什么，”她说，“不要了，够多了。”
身旁的经理闻言立刻拍拍手，所有人鱼贯退去。
程则骁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坐下。
“高兴点了吗？”
看来是惯用的哄女人的手段，想必是无往不利。
容与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
程则骁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容与微微垂首。
她坐在他腿上，比他稍高出一点儿，垂眼看他的时候，竟然多出一点睥睨的意味，而他，竟然破天荒地有些怵她这个眼神。
他以前从不揣测女人的想法，弄不明白，也懒得弄明白，反正只要钱花到位，有的是人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在男女关系里，他习惯于做掌控者。
偏偏在她这里行不通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掌控不了。
“我昨晚没回来，你生气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下意识地想听她的回答。
容与很意外。
不解释才是他的作风，况且她也没准备问，没有任何明确指向之前，她不愿自己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中。
可他竟然先开了口。
她想了想。
“没生气……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她的样子很认真，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我……喝多了，去Oskar家住了，以前也常去的。”
这个理由……似乎可以接受。
容与从他腿上溜下来，整了整衣服，
“走吧？”
她面色如常，程则骁竟然觉得轻松不少。
走出KaDeWe大门，容与惊讶地看着铅灰色天空中飘扬的雪花。
“下雪了？”程则骁在她身边站定，“刚好，去森林看雪景。”
容与侧头看他，“你喜欢森林吗？”
程则骁顿了顿。
“以前……很喜欢。”
清早七点，容与已经穿戴整齐，她扫了一眼只有一个人睡过的大床，捏了捏手里的手机，还是决定先下楼吃早饭。
手刚搭上门把，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容与抬头，正对上一双黑眸。
“起这么早，干嘛去？”
程则骁神清气爽地进来，反手锁了门。
跟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脸疲倦眼圈青黑的容与。
他换过衣服，身上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
不是这个酒店的。
容与抬起眼，眼神清冽地看着他。
程则骁手腕一翻，压着她坐在自己身上，往后顺了顺她的头发。
“睡好了吗？”他问。
容与深吸了口气，掩去翻涌的情绪，尽量平稳地开口，“睡好了。”
“那先去吃早饭，然后我们出去。”
容与抿了抿唇，“好。”
吃过早饭，车子直接开去了柏林最昂贵的购物中心KaDeWe，贵宾室里，各大奢侈品牌的SA流水般地送上当季新款衣服鞋靴包包，还有各种搭配的珠宝首饰，闪耀华贵得让人目不暇接。
事实证明，没有女人能抵御购物带来的快乐。一晚没睡好，满怀心事的容与也不能例外。
她自小成长在近乎完美的家庭里，容鹤翎儒雅温和，思想开明，宋时兰强势却不失温柔，对女儿极其爱护，夫妻和睦，家境殷实，书香门第，容与从来不觉得物质有多重要，反而在父母的影响下，更注重追求精神上的充盈，她能穿百元上下的衣服，也能戴父母送的钻石项链，她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定而清净。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金钱的冲击力。
几万十几万的衣服珠宝，只要她的眼神在上面停驻超过三秒，立刻就会被包起来，试衣模特来来回回地展示着昂贵的时装，SA们满脸堆笑，手边的红茶温度稍低都会立刻被换掉，点心只要没碰就一直换不同的口味，所有人都没有任何不耐烦，所有人都热情洋溢。
容与看着，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身边的男人指尖夹着烟，看到她嘴角上扬，忍不住俯身捏了捏她的脸。
“笑什么呢？”
容与笑容稍敛。
“没什么，”她说，“不要了，够多了。”
身旁的经理闻言立刻拍拍手，所有人鱼贯退去。
程则骁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坐下。
“高兴点了吗？”
看来是惯用的哄女人的手段，想必是无往不利。
容与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
程则骁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容与微微垂首。
她坐在他腿上，比他稍高出一点儿，垂眼看他的时候，竟然多出一点睥睨的意味，而他，竟然破天荒地有些怵她这个眼神。
他以前从不揣测女人的想法，弄不明白，也懒得弄明白，反正只要钱花到位，有的是人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在男女关系里，他习惯于做掌控者。
偏偏在她这里行不通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掌控不了。
“我昨晚没回来，你生气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下意识地想听她的回答。
容与很意外。
不解释才是他的作风，况且她也没准备问，没有任何明确指向之前，她不愿自己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中。
可他竟然先开了口。
她想了想。
“没生气……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她的样子很认真，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我……喝多了，去Oskar家住了，以前也常去的。”
这个理由……似乎可以接受。
容与从他腿上溜下来，整了整衣服，
“走吧？”
她面色如常，程则骁竟然觉得轻松不少。
走出KaDeWe大门，容与惊讶地看着铅灰色天空中飘扬的雪花。
“下雪了？”程则骁在她身边站定，“刚好，去森林看雪景。”
容与侧头看他，“你喜欢森林吗？”
程则骁顿了顿。
“以前……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