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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六,寓意顺顺利利。我们信自己,但因为爱某个人而开始信佛,变得封建,信善恶有报。

    阳光刚好,有微风拂过,鸟儿的歌唱声,连白云都是爱心的形状。相爱的两个人,脸老天都祝福。

    夏柠很早就结婚了,但那时候两人情感状态比较糟糕,没办婚礼,现在宝宝有了,两人的感情甚至比以前更好了,婚礼自然少不了。

    夏柠穿着白色的婚纱,美得不可方物;男人西装革履,脸上笑容格外好看。他们终成眷侣。

    *

    江悦不是夏柠的伴娘,夏柠有问过江悦,但江悦拒绝了,夏柠也就不强求了。

    赵玮不是主持人,三人曾经约定过如果结婚,赵玮得为她们主持,可毕竟赵玮工作忙,夏柠也就懒得折腾他了。

    江淮昨天睡觉前吃了药,用生姜洗了澡,又给他捂着被子睡了一晚,出了不少汗,头也不烫了,今天精神/极了。

    赵玮,江悦,江淮,刘文轩连着坐在一桌。贺景沧在另外一桌,和章彻他们。

    谢宇大惊小怪的毛病还是没有改,见到江悦很是惊讶,见到江悦旁边的小孩,可谓惊讶极了。

    那小小的脸蛋,那浓眉挺鼻,那眼神,不就是沧哥的缩小版吗?但看到小孩旁边的男人,又及时闭上了八卦的嘴。

    偷瞄沧哥,一脸平静。当初得治沧哥离婚的时候,谢宇真的是震惊了,真的不懂。明明江悦那么温柔,懂事,是一个适合过日子的女人,看起来两人也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更何况沧哥那脾气,两人怕是想吵起来都难。

    谢宇心痒痒,拉了拉章彻的手,请问:“沧哥这是怎么回事?”

    章彻抬眉看了看前方的男人,又看了看江悦她们,笑着摇摇头,“这下呀,这神/仙是坐不住了。”

    *

    婚礼是在海边沙滩举行的,这天,属于婚礼的氛围很足,但贺景沧内心早已排山倒海。

    婚礼来的都是亲朋好友,确切来说是好友。

    江淮今天老实极了,安安静静的坐着,一直黏着江悦。

    这下,江悦想去洗手间,江淮拉着她,想和她一起去。江悦好声好气的跟他讲,“妈妈就去洗手间,一下就回来,你赵叔和干爸都在这,你怕什么呢?”

    江淮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手紧紧的抓着江悦,嘟着嘴吧,一脸委屈。

    江悦耐着性子轻哄着:“你也想要去洗手间吗?那和妈妈一起去?”

    江淮嘟着嘴吧摇头,抓着江悦更紧了。

    江悦眉头开始蹙起,刘文轩看到了,凑到江淮耳边轻轻道:“小淮,我来抱你,我们和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江淮看着刘文轩,缓缓点头,看江悦,软声问可不可以。

    江悦看了眼刘文轩,点头,也只好这样。江淮松开江悦,刘文轩附身将他抱起,三个人暂且离开,赵玮有些行只单影,但没带心来,也无所谓了。

    谢宇看着三人离开,男人抱着孩子,江悦走在身边,氛围极/其温馨。如果不是那张特像沧哥的小脸,那谢宇一定会觉得他们是一家人。

    谢宇又凑到章彻旁边,“这人都走了,神/仙下凡的速度不行呀!”

    章彻轻啧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急什么,不出六秒,神/仙绝/对起身。六、五、四、三、二、一。”

    六秒之后,贺景沧还是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谢宇不厚道的笑了,“这神/仙怕是不下凡喽。”

    此话一出,贺景沧起身站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离开。

    看着那背影,章彻笑了:“猎物都出来了,神/仙怎可不下凡。”

    *

    贺景沧不急不忙,不慌不张,跟在后面,脚步轻轻的,尽管路上有行人。

    江悦也不是真的想上洗手间,只是心理闷闷的,她觉得自己错了,贺景沧那一脸淡然的模样,甚至看都没看江淮一眼。

    江淮其实早就可以上幼儿园的,江悦是不想让他去上幼儿园,而是不敢。

    江淮只问过自己一次他/爸爸。那时他三岁,他一脸天真,疑惑问自己:“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呢?”

    那时候,江悦原本就在犹豫要不要送他去上幼儿园。她问江淮怎么想起问这个,江淮说小胖他们都有爸爸,说小胖爸爸总带他去打篮球,踢足球,还说小胖爸爸教他游泳,江淮最/后一句话时明显有些伤心,他说他也想要。

    江悦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刮了一下,她笑着告诉江淮说爸爸去工作了,他再努力挣钱,等他挣够钱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江淮聪明,也很敏感,慢慢懂事,此后没有再问过有关爸爸这一话题。因为他慢慢知道了“离婚”这个词,是小伙伴告诉他的。

    他们说离婚之后两个人就再也不会在一起了,说自己的爸爸妈妈就是离婚了,说自己以后不会再见到爸爸了。

    江淮似懂非懂,但知道要听妈妈/的话,要乖。

    江悦最/后果断不让江淮去上幼儿园,她对幼儿园的印象不是很好,她也深知当别人知道江淮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之后,会带有色眼镜看他,那样对江淮不好。

    江父赞同江悦的决定,幼儿园是重要,但还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小小年纪就把他关在一方之地,还不如多让他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多尝试他感兴趣的东西。

    如今的幼儿园已经不再像旧时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人心也慢慢变了,不再纯粹,多了攀比。

    江悦也深知自己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夏柠的婚礼是一个契机,明知传言他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但还是想赌一次。

    江悦也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反复无常的坏脾气,讨厌自己随时都在变化的想法。

    江淮在看似很调皮,那是在熟人面前。父亲在小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失必不可少的,小孩特别是男孩,父亲就像是一个模板,他们会耳濡目染。

    刚刚江淮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不放,陪伴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想什么,江悦懂。他是害怕,他怕自己丢下他,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是他的方向。

    江悦蹙眉,不是生江淮的气,是生自己的,她好像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她变成了那个自己年少时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她竟然以江淮为筹/码去赌,她好像一点都/不配做一个母/亲。

    *

    江悦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理了理头发,补了个口红,有气色多了。

    江淮拍了拍刘文轩的肩膀,奶声奶气说自己要下来。

    刘文轩把他放下来了,今天的江淮有些不对劲,刚开始还咧着嘴笑得很开心,可现在就像没了气的球,瘪瘪的。

    江悦出来,看到的是,蹲在地上的儿子。他抬头看到是自己,眼里像是有星星,闪闪发光。

    江悦笑意满满,准备蹲在来抱儿子,谁知江淮别扭说,“妈妈,我不要抱了,你只要牵着我的手就好了。”

    江悦抬头满脸疑惑眼神问刘文轩怎么了,刘文轩脸上笑容淡淡,耸耸肩。

    江悦轻轻刮了刮江淮的鼻梁,嘴角上扬:“好!”

    三个人,江淮在中间,江悦和刘文轩在两边,江淮奶声奶气往向左边,喊了一声妈妈,江悦点头;继而望向右边,喊了声爸爸,刘文轩愣了下,也点头。

    海边,沙滩的有无数游人留下等我脚印,海风出来,海浪拍海岸,贺景沧感觉自己也被拍醒了,心砰砰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自己却迟疑了,难以置信。

    *

    晚上,回酒店,是刘文轩开的车。刘文轩不喝酒,拿手术刀的都忌讳这东西。

    赵玮喝大了,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江悦没有劝他,他似醉非醉间缓缓对江悦说,“我放心了,也是真的放下心了。”

    赵玮在后座上半坐半躺着,江悦抱着江淮,或许是身边都是熟人了,江淮也活泼起来了。

    他捂住自己的鼻子,奶声奶气的:“妈妈,赵叔叔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江悦摸了摸他的头,弯弯眉,看了眼赵玮,似乎在说“我儿子都嫌弃你”。

    赵玮听到这话,精神了些,轻笑一声:“叔叔这是高兴,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淮不信,天真道:“你高兴为什么要喝酒呢,高兴不应该喝酒呀。”

    赵玮摸了摸他那头锡纸烫的发型,这小娃还蛮适合这造型的,从头开始,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试试。

    “你这头发怎么弄的?”赵玮开始转移话题。

    江淮摇头:“我也不知道,就……那个剪头发的叔叔帮我弄的。”

    赵玮不信:“你肯定跟人家说了要搞什么发型人才会给你弄的,不可能不经过不同意就随便改造的你的头发的。”笑了笑,继续:“是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江淮头摇得像拨浪鼓,小手也跟着摆了摆,嘴里还嘟囔着:“不是的,不是我,是剪头发的叔叔。”

    江淮话还没说完,江悦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为陌生号码,但这串数字太过熟悉,只记了一遍,此后也会无端想起,谈何陌生。

    江悦按了拒绝,这里不适合接。

    江淮不懂,问妈妈为什么把电话挂掉,江悦认真说是推销电话,就是骗子的电话。

    江淮似懂非懂,点点头。

    没多久,江悦手机来了条新信息:

    “我再你住的酒店大厅等着,我会一直等你。”

    隔着屏幕,江悦能清晰感觉到贺景沧的情绪,这也是自己的目的,可实现了,却发现有个环节错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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