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三天后。
公寓门被敲响。
魏瑕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周阆屿，周阆屿好像不再假装了，脸色冷漠，褪去了先前的气质，恢复了真实本色。
周阆屿：“有一件事，林北柔知道了，一定不会留在你这边。”
魏瑕抬起眼皮看着他。
周阆屿：“她知道你派人接近她家里人吗？和平小教堂的牧师，是你那边的人，就算她不找工作，她迟早也会在那边遇到你。”
魏瑕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魏总？”林北柔的声音传来，带着意外。
刚刚收到快递提示，林北柔主动去驿站拿，回来就看到周阆屿和魏瑕面对面站着，隐约有种紧张氛围。
周阆屿正要开口：“林北柔，魏瑕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值得你信任。”
林北柔：“？”
周阆屿把刚才的话对她说了一遍：“他早就在监视你家里人了。”
林北柔没有太多反应。
周阆屿见林北柔只是看着自己，反应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皱起了眉：“林北柔……他是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什么？”
他冷冷看向魏瑕。
林北柔问魏瑕：“魏总，这是什么情况？”
魏瑕蹙着眉，用一种轻微地被困扰到了的语气说：“嗯，宁特助的朋友在教堂工作，他好像误会了，他说和平小教堂的牧师是我的人，我在派人监视你家里人。”
周阆屿：“……”
被魏瑕自己重复了一遍，可信度为什么发生了奇怪微妙的偏移？
魏瑕望着林北柔，简简单单地说：“我没有那样做，宁特助的人脉很广，他认识很多人，我也不全都知道。”
周阆屿看着他，一口气在喉咙噎住，却想不到反驳理由。
因为魏瑕的话没有错，他只是换了个角度，把话重复了一遍。
没有一丝隐瞒，也挑不出一丝差错。
但是……为什么茶味这么浓？
不是绿茶，是那种凉白开泡的白茶，茶味几个小时后才会狠狠涩住你的舌头。
周阆屿：“林北柔，他在避重就轻。”
林北柔：“没事的，周阆屿，你误会了。”
林北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那天林子倩都跟她说了，宁特助帮林子倩转移到了安全地方，暂时避开危险。
林北柔跟周阆屿解释了一遍：“就是这样，他们经常去和平小教堂的互相有交集很正常。”
周阆屿：“……”
他看向魏瑕，魏瑕脸上找不出任何情绪，淡如白茶一样看着他，就像顶级的贡眉，白牡丹，白毫银针。
林北柔看到周阆屿表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北柔：“魏总，你先回去吧，我和周阆屿谈谈。”
魏瑕点了点头就走了：“有事叫我。”
林北柔：“周阆屿，你这样我很为难，我现在在魏总这边上班，你不能过来扰乱我工作。”
其实我们是——
周阆屿一瞬间想把全部秘密都说出来，理智拉住了他。
自从和林北柔重逢，他已经做了太多不像他的事，现在一股脑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林北柔不会信，还会更疏远他。
一切障碍的源头都是魏瑕。
周阆屿皱起眉，担忧地望着林北柔。
林北柔奇怪地看着他，从他身上，她感觉不到敌意，周阆屿确实是关心她的。
为什么？
林北柔问出了她最疑惑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周阆屿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没说话，随后才很慢地开口：“……我们生日一样。”
林北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
周阆屿：“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还是在同一家医院。”
林北柔莫名其妙，更疑惑了：“我怎么记得不是，班上不是有人给你过生日吗，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哪家医院出生的。”
周阆屿：“我身份证上登记的是农历，换算过来，和你的一样。”
林北柔：“那是挺巧的……所以呢。”
她完全不明白周阆屿想表达什么。
周阆屿沉默了，他不能说，暂时不到时候。
林北柔还在等他答复。
周阆屿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时他们造谣你，我回来时你已经回家了，不过我后续处理了他们，想联系你，联系不到。”
他得知林北柔被孤立被造谣，直接找到了学校处理，周阆屿家里是体制内的，其中一个刺头学生的父亲，居然恰好是周阆屿父亲的下属的下属，上升到了家长层面，事情迅速被摆平。
解决得太晚，不久大家就进入高三冲刺期，这件事也就画上不圆满的句号。
周阆屿胸口泛上细密的刺痛感，望着林北柔，害怕从她脸上看见冷漠或者疏离。
林北柔脸上只有意外，旋即笑了：“就这点事，都过去了我都忘了，不用放在心上，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周阆屿轻轻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好，过去的就过去了，那我以后可以用继续联系你吗，就当多个朋友，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林北柔：“没问题啊。”
她跟宁特助打听过了，周阆屿似乎背景很不错，是另外一个部门大佬亲自带的，跟他维持社交关系没有坏处。
林北柔跟周阆屿交换了微信。
过了一个小时，魏瑕带她出门。
林北柔不知道是什么工作，还需要老板亲自跑的，眼巴巴地问魏瑕：“魏总，我们是去哪里干什么？”
魏瑕：“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带她去了停车场，车库一排五辆车都是他的，魏瑕选了宁特助经常开的那一辆，林北柔坐副驾。
“安全带。”魏瑕提醒。
“啊。”林北柔又忘了，转身系安全带。
车内通风流动，她隐约闻到魏瑕身上清淡气息。
别墅小区，小区内有起伏的草坡，有一个湖，别墅有独栋的也有联排的。
林北柔跟着魏瑕下了车，魏瑕打开后备箱：“过来帮我一下。”
林北柔过去了，魏瑕把一些轻的给了她，提了银色金属大行李箱，带林北柔往物业中心走。
一路上，但凡碰到个散步的路人，对方眼睛就会盯在魏瑕身上，走过了还要回头看。
到了物业中心，魏瑕和负责人沟通了一阵。
他带林北柔到大厅另一边展桌旁放下金属箱，打开箱子，林北柔帮忙摆放东西，脸上的表情从不明就里到一脸茫然。
一个宣传横幅，一个宣传牌，一堆宣传单，还有一箱试用装纯净水，以及其他杂物。
请问她今天真的不是来搞小区投放推销的么？
林北柔自己住的小区，就经常有卖水的在物业门口支个摊位，帮路过的业主们办水卡。
魏瑕一脸平常，就好像就是他每天的分内工作，连物业中心的人都没有多来注意他们，说明魏瑕在他们小区做活动不是第一回。
林北柔嘴角微微抽搐。
一个推着手推车戴着祖母绿翡翠镯子的阿姨走了过来：“诶，小魏，好久没看见你了。”
阿姨语气中带着惊喜，林北柔也做好表情管理。
魏瑕：“张阿姨，你好。”
林北柔：“阿姨好！”
阿姨：“哟，这小姑娘是你们新招的大学生？来，阿姨给你个椪柑，可甜了，降胆固醇的。”
说完就从手推车里拿出两个黄澄澄的柑子，林北柔忙接了过去：“谢谢阿姨。”
魏瑕一脸淡定，接过阿姨递给他的椪柑。
阿姨开始跟他闲聊加抱怨：“之前售水机换了家卖直饮水的牌子，大家都喝不惯了，都说你们去哪了，物业说你们涨价了，没谈拢，业委会都不干，又不是没那个钱，前段时间水质越来越差了……”
一个牵着边牧的年轻人过来了：“现在那家的运维信息每天都乱填的，我去测了家里自来水的ph值，明明是弱酸性，他们给填7.4，弱碱性，呵呵，拿我们当傻子呢？”
边牧凑上来疯狂朝林北柔摇尾巴，把脑袋往她手里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噼咔噼咔盯着林北柔，但就是不叫，乖得吓人。
林北柔实在没忍住，蹲下去摸边牧的脑袋，年轻人很友好，牵着绳子不让边牧太扑林北柔身上，让林北柔方便摸狗。
林北柔一边撸狗解压，一边觉得自己这样显得不专业，只摸了不到二十秒，就退回魏瑕身边了。
边牧见了不干，还要凑上去闻她手，顺便又去闻魏瑕，魏瑕看也没看狗子，只伸手轻抚了下狗脑袋，边牧就像收到了什么指令，蹲坐了下来，端端正正，跟变异成了德牧一样。
魏瑕：“以后直饮水还是我们来做。”
阿姨大松口气：“那可太好了！”
年轻人喜气洋洋：“真的啊？总算解决了，我家狗就喜欢喝你们净化过的水。”
魏瑕：“不过比原先涨价了五成，水质发生变化，净水工艺成本也高了。”
阿姨和年轻人异口同声：“没关系！”
魏瑕：“刚开业，季卡打九五折，半年卡打九折，年卡打八五折。”
阿姨和年轻人当场要办年卡。
魏瑕先给阿姨办了一张，让林北柔学流程。
林北柔给年轻人办完卡，魏瑕看她会了，对她说：“我去看看小区周围的水质，你先留在这里，待会有人要来办卡，人多了让他们排队。”
林北柔接过重任：“好的，魏总，你尽管去忙，这里有我。”
魏瑕：“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林北柔：“没问题，魏总。”
魏瑕走了之后，林北柔坐在展桌前，就算没人过来也没玩手机，很耐心地等着，大概是阿姨和年轻人在业主群发了消息吧，不到十分钟，就有好几个业主过来办卡了。
林北柔让大家排好队，开始给大家办卡。
“林北柔？”一道愕然声音响起。
林北柔抬头一看，看到了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都很吃惊地看着林北柔，好像认识她一样。
说话的那个男生应该是业主，其他人看上去像是来他家玩的，因为只有男生穿的家居服。
“不好意思，这位业主你是？”林北柔礼貌地询问。
见林北柔完全不认识自己了，那男生脸色不大自然，讪笑了下，摸摸鼻子说：“我是屈彦霖，他们是李昊，蔡沐言，黄明瑶，你不记得了？”
林北柔疑惑了半秒，才从久远回忆中想起了几个模糊的人脸。
这些人是她的高中同学，当时曾经一度听信了谣言，虽然没有对她怎么样，但也和她毫无交集。
林北柔：“嗯，不好意思我记不清了，你们都要办卡吗？”
屈彦霖看着林北柔坐在展桌前：“你……现在在当销售？”
那天他看群上说，这周临江大学和潼大校友群有个联合聚会，周阆屿也会去。
屈彦霖当时就问林北柔会不会去，结果有人跟他说林北柔会去。
屈彦霖心情很复杂，这些年时不时就会想起林北柔，觉得他们误会了她。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家小区，看到林北柔在这儿卖水办卡。
屈彦霖听说那个同学会，有人想要搞事，据说是什么感情纠纷，好像想针对林北柔来着。
他想提醒一下林北柔。
公寓门被敲响。
魏瑕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周阆屿，周阆屿好像不再假装了，脸色冷漠，褪去了先前的气质，恢复了真实本色。
周阆屿：“有一件事，林北柔知道了，一定不会留在你这边。”
魏瑕抬起眼皮看着他。
周阆屿：“她知道你派人接近她家里人吗？和平小教堂的牧师，是你那边的人，就算她不找工作，她迟早也会在那边遇到你。”
魏瑕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魏总？”林北柔的声音传来，带着意外。
刚刚收到快递提示，林北柔主动去驿站拿，回来就看到周阆屿和魏瑕面对面站着，隐约有种紧张氛围。
周阆屿正要开口：“林北柔，魏瑕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值得你信任。”
林北柔：“？”
周阆屿把刚才的话对她说了一遍：“他早就在监视你家里人了。”
林北柔没有太多反应。
周阆屿见林北柔只是看着自己，反应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皱起了眉：“林北柔……他是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什么？”
他冷冷看向魏瑕。
林北柔问魏瑕：“魏总，这是什么情况？”
魏瑕蹙着眉，用一种轻微地被困扰到了的语气说：“嗯，宁特助的朋友在教堂工作，他好像误会了，他说和平小教堂的牧师是我的人，我在派人监视你家里人。”
周阆屿：“……”
被魏瑕自己重复了一遍，可信度为什么发生了奇怪微妙的偏移？
魏瑕望着林北柔，简简单单地说：“我没有那样做，宁特助的人脉很广，他认识很多人，我也不全都知道。”
周阆屿看着他，一口气在喉咙噎住，却想不到反驳理由。
因为魏瑕的话没有错，他只是换了个角度，把话重复了一遍。
没有一丝隐瞒，也挑不出一丝差错。
但是……为什么茶味这么浓？
不是绿茶，是那种凉白开泡的白茶，茶味几个小时后才会狠狠涩住你的舌头。
周阆屿：“林北柔，他在避重就轻。”
林北柔：“没事的，周阆屿，你误会了。”
林北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那天林子倩都跟她说了，宁特助帮林子倩转移到了安全地方，暂时避开危险。
林北柔跟周阆屿解释了一遍：“就是这样，他们经常去和平小教堂的互相有交集很正常。”
周阆屿：“……”
他看向魏瑕，魏瑕脸上找不出任何情绪，淡如白茶一样看着他，就像顶级的贡眉，白牡丹，白毫银针。
林北柔看到周阆屿表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北柔：“魏总，你先回去吧，我和周阆屿谈谈。”
魏瑕点了点头就走了：“有事叫我。”
林北柔：“周阆屿，你这样我很为难，我现在在魏总这边上班，你不能过来扰乱我工作。”
其实我们是——
周阆屿一瞬间想把全部秘密都说出来，理智拉住了他。
自从和林北柔重逢，他已经做了太多不像他的事，现在一股脑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林北柔不会信，还会更疏远他。
一切障碍的源头都是魏瑕。
周阆屿皱起眉，担忧地望着林北柔。
林北柔奇怪地看着他，从他身上，她感觉不到敌意，周阆屿确实是关心她的。
为什么？
林北柔问出了她最疑惑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周阆屿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没说话，随后才很慢地开口：“……我们生日一样。”
林北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
周阆屿：“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还是在同一家医院。”
林北柔莫名其妙，更疑惑了：“我怎么记得不是，班上不是有人给你过生日吗，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哪家医院出生的。”
周阆屿：“我身份证上登记的是农历，换算过来，和你的一样。”
林北柔：“那是挺巧的……所以呢。”
她完全不明白周阆屿想表达什么。
周阆屿沉默了，他不能说，暂时不到时候。
林北柔还在等他答复。
周阆屿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时他们造谣你，我回来时你已经回家了，不过我后续处理了他们，想联系你，联系不到。”
他得知林北柔被孤立被造谣，直接找到了学校处理，周阆屿家里是体制内的，其中一个刺头学生的父亲，居然恰好是周阆屿父亲的下属的下属，上升到了家长层面，事情迅速被摆平。
解决得太晚，不久大家就进入高三冲刺期，这件事也就画上不圆满的句号。
周阆屿胸口泛上细密的刺痛感，望着林北柔，害怕从她脸上看见冷漠或者疏离。
林北柔脸上只有意外，旋即笑了：“就这点事，都过去了我都忘了，不用放在心上，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周阆屿轻轻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好，过去的就过去了，那我以后可以用继续联系你吗，就当多个朋友，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林北柔：“没问题啊。”
她跟宁特助打听过了，周阆屿似乎背景很不错，是另外一个部门大佬亲自带的，跟他维持社交关系没有坏处。
林北柔跟周阆屿交换了微信。
过了一个小时，魏瑕带她出门。
林北柔不知道是什么工作，还需要老板亲自跑的，眼巴巴地问魏瑕：“魏总，我们是去哪里干什么？”
魏瑕：“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带她去了停车场，车库一排五辆车都是他的，魏瑕选了宁特助经常开的那一辆，林北柔坐副驾。
“安全带。”魏瑕提醒。
“啊。”林北柔又忘了，转身系安全带。
车内通风流动，她隐约闻到魏瑕身上清淡气息。
别墅小区，小区内有起伏的草坡，有一个湖，别墅有独栋的也有联排的。
林北柔跟着魏瑕下了车，魏瑕打开后备箱：“过来帮我一下。”
林北柔过去了，魏瑕把一些轻的给了她，提了银色金属大行李箱，带林北柔往物业中心走。
一路上，但凡碰到个散步的路人，对方眼睛就会盯在魏瑕身上，走过了还要回头看。
到了物业中心，魏瑕和负责人沟通了一阵。
他带林北柔到大厅另一边展桌旁放下金属箱，打开箱子，林北柔帮忙摆放东西，脸上的表情从不明就里到一脸茫然。
一个宣传横幅，一个宣传牌，一堆宣传单，还有一箱试用装纯净水，以及其他杂物。
请问她今天真的不是来搞小区投放推销的么？
林北柔自己住的小区，就经常有卖水的在物业门口支个摊位，帮路过的业主们办水卡。
魏瑕一脸平常，就好像就是他每天的分内工作，连物业中心的人都没有多来注意他们，说明魏瑕在他们小区做活动不是第一回。
林北柔嘴角微微抽搐。
一个推着手推车戴着祖母绿翡翠镯子的阿姨走了过来：“诶，小魏，好久没看见你了。”
阿姨语气中带着惊喜，林北柔也做好表情管理。
魏瑕：“张阿姨，你好。”
林北柔：“阿姨好！”
阿姨：“哟，这小姑娘是你们新招的大学生？来，阿姨给你个椪柑，可甜了，降胆固醇的。”
说完就从手推车里拿出两个黄澄澄的柑子，林北柔忙接了过去：“谢谢阿姨。”
魏瑕一脸淡定，接过阿姨递给他的椪柑。
阿姨开始跟他闲聊加抱怨：“之前售水机换了家卖直饮水的牌子，大家都喝不惯了，都说你们去哪了，物业说你们涨价了，没谈拢，业委会都不干，又不是没那个钱，前段时间水质越来越差了……”
一个牵着边牧的年轻人过来了：“现在那家的运维信息每天都乱填的，我去测了家里自来水的ph值，明明是弱酸性，他们给填7.4，弱碱性，呵呵，拿我们当傻子呢？”
边牧凑上来疯狂朝林北柔摇尾巴，把脑袋往她手里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噼咔噼咔盯着林北柔，但就是不叫，乖得吓人。
林北柔实在没忍住，蹲下去摸边牧的脑袋，年轻人很友好，牵着绳子不让边牧太扑林北柔身上，让林北柔方便摸狗。
林北柔一边撸狗解压，一边觉得自己这样显得不专业，只摸了不到二十秒，就退回魏瑕身边了。
边牧见了不干，还要凑上去闻她手，顺便又去闻魏瑕，魏瑕看也没看狗子，只伸手轻抚了下狗脑袋，边牧就像收到了什么指令，蹲坐了下来，端端正正，跟变异成了德牧一样。
魏瑕：“以后直饮水还是我们来做。”
阿姨大松口气：“那可太好了！”
年轻人喜气洋洋：“真的啊？总算解决了，我家狗就喜欢喝你们净化过的水。”
魏瑕：“不过比原先涨价了五成，水质发生变化，净水工艺成本也高了。”
阿姨和年轻人异口同声：“没关系！”
魏瑕：“刚开业，季卡打九五折，半年卡打九折，年卡打八五折。”
阿姨和年轻人当场要办年卡。
魏瑕先给阿姨办了一张，让林北柔学流程。
林北柔给年轻人办完卡，魏瑕看她会了，对她说：“我去看看小区周围的水质，你先留在这里，待会有人要来办卡，人多了让他们排队。”
林北柔接过重任：“好的，魏总，你尽管去忙，这里有我。”
魏瑕：“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林北柔：“没问题，魏总。”
魏瑕走了之后，林北柔坐在展桌前，就算没人过来也没玩手机，很耐心地等着，大概是阿姨和年轻人在业主群发了消息吧，不到十分钟，就有好几个业主过来办卡了。
林北柔让大家排好队，开始给大家办卡。
“林北柔？”一道愕然声音响起。
林北柔抬头一看，看到了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都很吃惊地看着林北柔，好像认识她一样。
说话的那个男生应该是业主，其他人看上去像是来他家玩的，因为只有男生穿的家居服。
“不好意思，这位业主你是？”林北柔礼貌地询问。
见林北柔完全不认识自己了，那男生脸色不大自然，讪笑了下，摸摸鼻子说：“我是屈彦霖，他们是李昊，蔡沐言，黄明瑶，你不记得了？”
林北柔疑惑了半秒，才从久远回忆中想起了几个模糊的人脸。
这些人是她的高中同学，当时曾经一度听信了谣言，虽然没有对她怎么样，但也和她毫无交集。
林北柔：“嗯，不好意思我记不清了，你们都要办卡吗？”
屈彦霖看着林北柔坐在展桌前：“你……现在在当销售？”
那天他看群上说，这周临江大学和潼大校友群有个联合聚会，周阆屿也会去。
屈彦霖当时就问林北柔会不会去，结果有人跟他说林北柔会去。
屈彦霖心情很复杂，这些年时不时就会想起林北柔，觉得他们误会了她。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家小区，看到林北柔在这儿卖水办卡。
屈彦霖听说那个同学会，有人想要搞事，据说是什么感情纠纷，好像想针对林北柔来着。
他想提醒一下林北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