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织爷爷,”苏予瑶的眼睛慢慢变成了黄色,“你明明跟我保证过,你和羽情什么事都没有!”

    “绝对没有!”朗织依旧信誓旦旦。

    “那……老鼠抓到了吗?”苏予瑶的眼睛逐渐变成火红色。

    “啊?什么……老鼠?!”朗织极其惊讶,“你看到了?!”

    “看到了!还看到了……我不想看见的脏东西!”苏予瑶又想起了琼浆之下那张无辜的面孔。

    “怎么可能?!我明明藏起来了!”朗织脱口而出,他赶紧捂住嘴巴,清了清嗓子说,“啊……那什么……既然你看到了,就应该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跟娘娘瞎说!”

    “大!骗!子!”苏予瑶怒气冲冲地看着朗织,她手掌中的炁团越来越大,大到令自己都有些疑惑,手里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嗯?这是什么啊?!

    她看着手中两只黄色的发光炁团,这是……?

    羽情看着苏予瑶这般模样,有些担心,上次浇了满院、满屋的粪水,这次又要干什么?

    “瑶儿小姐!你不必发这么大的火气,我和朗织大哥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羽情挑着眉毛傲慢地说道。

    “你说什么?”苏予瑶把目光移向羽情。

    “羽情妹子,别冲动……”朗织连忙拦着。

    羽情一看朗织偏向自己,似乎有了靠山,娇嗔着说,“朗织大哥!您看瑶儿小姐!在我的院子里还这么霸道……”

    “好了!好了!我管教她……”

    “我霸道怎么了?”苏予瑶托着手中的炁团转向屋里,用力地将炁团砸向屋内的桌子,大喊道,“我就霸道!怎么了!”

    桌子嘭的一声,被炸碎!

    苏予瑶十分震惊自己的变化,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又将另一个炁团猛地掷出,砸向屋梁,卡巴一声,屋梁裂开,整个屋顶摇摇欲坠。

    “啊!我的房子……”羽情看着被砸烂的房子,满眼的不可置信,瘫在朗织的怀里。

    朗织扶着羽情,目瞪口呆地看着兴高采烈砸房子的苏予瑶,“这孩子!怎么炁场这么大?!”

    苏予瑶寻找着刚才的感觉,聚出一个大炁团,用力砸出去,又聚出一个大炁团,又用力砸出去……

    “朗织大哥!您就这么看着吗?”羽情用胸口撞着朗织的身体,“您不管管吗?!”

    “啊!好!”朗织这才回过味来,连忙走过去拉住苏予瑶,扬着巴掌、瞪着眼睛,“瑶儿!住手!再闹!你看我不……”

    “怎么样?!怎么样?!”苏予瑶并不害怕朗织,扬着小脸儿迎向朗织的巴掌,“打我?!打我啊!”

    朗织哪敢下手,也舍不得下手,他把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哄道,“是我不好,我该打,行了吧?!瑶儿听话,别闹了!再把你卿月娘娘招来,我更说不清了!”

    羽情一看朗织的态度也生起气来,“朗织大哥!您只是怕娘娘吗?瑶儿把我这祸害成这样,您都不罚她?!”

    朗织回过头冲羽情使着眼色,让她不要吱声,羽情看着朗织的样子,十分生气,但又不好再发作。

    “还在那眉来眼去?!”苏予瑶却压不住火了,上去就薅住了羽情的头发,攥着拳头抡了过去。

    “啊!朗织大哥!”羽情根本不是苏予瑶的对手,只能捂着脸求救。

    朗织紧着拉扯都拉不开苏予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劲!”

    朗织用凡力实在控制不住苏予瑶,只能稍稍运出炁力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甩,苏予瑶便被扔开了。

    “诶呦!”苏予瑶摔在了地上,她揉着屁股站起身,看着正在检查羽情脸蛋子和眼眶子的朗织,气不打一出来。

    她使出全力聚出来一个巨大的炁团,猛地向身后的厨房砸去,“不要脸!”

    嘭!火光冲天!

    哗啦哗啦……山上的石头沙砾零零散散地掉落在火光之中。

    “瑶儿!”朗织松开羽情,冲进浓浓的烟雾之中,把苏予瑶薅了出来。

    此时的苏予瑶已经吓傻了眼,她看向顺着山势蔓延上去的火光,哆嗦着问道,“怎么……怎么办啊?”

    “你这个孩子!净惹祸!靠边站着去!”朗织点着苏予瑶的脑袋说道。

    苏予瑶连忙跑出羽情的院子,看着瘫坐在院子中的羽情,心里开始有了一点内疚。

    朗织用炁力编织出一张大网,将火势罩住,暂缓了火势的蔓延,“先用水灭火!”

    “快来人!拿桶!灭火!”

    “你们谁去把卿月娘娘叫来!”

    “我去!”

    苏予瑶看着自己放出的火,回想起了自己的家,潜龙镇的家……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打水的打水,扑火的扑火,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内疚自责的孩子正在门边瑟瑟发抖……

    管樾看见冲天的火光连忙跑了过来,又看见躲在门边的苏予瑶,心里立马了然。

    “苏予瑶,别担心,没事!”他安慰了一下忐忑的苏予瑶,随即冲进院子。

    火光已经冲起老高,把阴沉潮湿的空气都已经?干。他顶着热浪释出炁运,罩住火苗,对朗织说,“朗织大人,我来!”

    朗织撤下蛛网,看了看自己烫红的手掌,说,“这火是瑶儿的炁场点起来的,水根本灭不掉!只能等卿月娘娘过来!”

    管樾皱了皱眉头,“苏予瑶的炁场很厚重,我只是用炁带了一下,但是不至于这么大、这么不受控!”

    “瑶儿的炁场好像被突然释放,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和过程,目前,以她的能力,她还控制不了如此大的炁场,这太危险了……”朗织缓了缓,又重新展开蛛网,与管樾一同控制着火势。

    羽情瘫坐在院中,看着她那坍塌即将烧尽的房子,欲哭无泪……

    “都让开!”卿月娘娘冷冷地一声下令,大家终于放下了心。

    只见卿月站在院中,眼神微震,空中的热浪突然被冰冻,像是空中绽放的冰花。

    她展开手掌对准火势,眼神一凛,燃了半座山的火苗瞬间被冻成雕塑一般。雕塑内的橘黄的火光慢慢变成淡黄的火苗,淡黄的火苗又慢慢归于无色,晶莹剔透。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管樾连忙带人去查看火灾的情况。

    卿月冷眼看着忐忑心虚的朗织、失魂落魄的羽情和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闯祸没头、挨打没够的苏予瑶!

    苏予瑶躲在门外,靠在门边,她不敢看任何人,只能把头使劲地低下去,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脚尖……

    钟婆婆似乎并不在意苏予瑶放出的山火,她走上前抓起苏予瑶的手腕,皱着眉头说,“炁场收不住才会这样,得尽快施针封住炁海!”

    “嗯?”苏予瑶一听,又想起那跟长长的银针,眼泪瞬间涌出,“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别……别扎我……”

    钟婆婆点了点苏予瑶的头,大笑着说道,“你还敢有下一次?!九郊山差点都被你烧了!我给你施针,是为了封住你的炁海,要不你还得闯祸!”

    苏予瑶悄悄抬起眼,看了看满脸微笑的钟婆婆,“对不起……”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烧的是管樾的堂口!你得去跟他道歉!”钟婆婆看了看站在朗织和羽情中间的卿月,拉起苏予瑶的手,“走!跟我回学苑!”

    苏予瑶心里害怕扎针,但是看着自己闯出的大祸,又实在不敢再反抗。只能一边哭一边被钟婆婆拉走。

    “钟婆婆……一定要扎吗?有没有别的办法?”苏予瑶躺在床上怯怯地问道。

    钟婆婆一边准备着施针,一边看着被自己扒了衣服按在床上的苏予瑶,爽朗地说道,“你身体内的炁场太大,你又控制不了,如果不把炁海封住,就怕会反噬到你自己!如果你想用别的办法……也行!那就得把你锁起来!让你哪都去不了!”

    话音刚落,苏予瑶只觉得肚皮一凉,她疑惑着,微微欠起身子,竟然看到钟婆婆已经在她的肚子上插进了好几针。

    “啊!疼!”不看还好,一看到自己肚皮上的针,苏予瑶浑身发软,喊着,“我不扎了……我要娘娘来!我要娘娘!”

    “你还找娘娘?!”钟婆婆坐在床边快速的为苏予瑶施针,还没等苏予瑶哭完,钟婆婆就已经将针扎完了,她站起身,轻轻地为苏予瑶盖上柔纱,“你还是给娘娘留点时间思考吧!让娘娘好好想想怎么收拾你!”

    “啊——!疼——!”苏予瑶虽然没有感觉到确切的疼痛,但是看着自己身上被扎进了针,她的恐惧让她浑身又疼又麻。

    “我要娘娘……娘娘……”苏予瑶哭道。

    她虽然害怕卿月的处罚,但是目前能减轻她心里恐惧的人,只有卿月。

    “好!知道啦!”钟婆婆替苏予瑶擦了擦眼泪,“我去请娘娘来,不过娘娘要是处罚你,我可帮不了你!”

    “嗯……您快去!我要娘娘……”苏予瑶抽泣着说。

    羽情的那个曾经规整利索的院子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了杂乱的脚印和燃化的灰烬。

    卿月肃然地站在院中,看着管樾和朗织处理着善后事宜……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了这个破败的小院,朗织才敢回过身看向冰冷的卿月……

    “团月!团月!”朗织死皮赖脸地拉着卿月,说什么都不撒手,“你别生气了,饶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真的跟羽情什么都没有!”

    卿月冷冷地说,“如果什么都没有,瑶儿怎么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那是……那是因为,瑶儿控制不住自己的炁场!”朗织找到一个非常完美的说辞,“瑶儿控制不住,这不就闯祸了么!”

    他摩挲着卿月的手说,“团月,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把火冻住了……”

    卿月并没有搭茬,而是看着羽情,冷言问道,“羽情,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

    羽情看着谄媚的朗织心里万分的委屈和不甘,她想了想,屈膝跪下,说道,“娘娘,羽情本源虽是狐狸,但绝不是滥情之人,小女已与朗织大哥有过夫妻之实,就是朗织大哥的人了!小女……绝无二心!”

    “什么?!夫妻之实?”还没等卿月发脾气,朗织先疑惑起来,他握紧卿月的手,对羽情说道,“羽情妹子,咱们说话凭良心,我何时动过你的身子?”

    “您没动过我的身子?那次用这……”羽情也不嫌害臊,指着自己的嘴巴,红着脸问道,“不算吗?!”

    “羽情!”朗织用力使着眼色。

    “那次,我脸上……”羽情还想说。

    “真恶心!”卿月燃着怒火抽出手,反手两巴掌抽在朗织的厚脸皮上。

    朗织没有捂脸,而是又去握住卿月的手,腆着脸问道,“团月,手疼不疼……是不是打疼了……”

    “卿月娘娘!您忙完没有?!”钟婆婆扭着腰肢靠在门边问道,“我已经给瑶儿小姐施针了,但是她吵着要您陪着呢!”

    卿月甩开朗织的手,冷着脸应道,“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

    “诶呀!这孩子!”朗织尴尬地搓了搓脸,说道,“那啥……我也去看看,真是离不了人……”

    卿月回身瞪着朗织,眼神冰冷,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不允许苏予瑶独占玄风的宠爱,自己却接受不了朗织的多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被苏予瑶打伤脸的羽情,又看了看被苏予瑶烧成废墟的房屋,“朗织,这里住不了了,你给她安排个别的住处吧……瑶儿那边……暂时用不上你……”

    “啊?”朗织十分意外,“团月……你说……给她安排住处?”

    “你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想怎么过,我无权干涉,你们……好自为之吧。”卿月说完,转身离去,她的心很痛、很沉,她想试着接受羽情的存在,却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

    “啥意思?”朗织挠着脑袋看着卿月离去的背影琢磨了半天,“啥叫……你们好自为之?”

    “朗织大哥!”羽情琢磨了半天,突然眼光一闪,兴奋地说道,“娘娘是不是同意咱俩的事了?!”

    “不可能!就算她同意我也不能同意!”朗织脱口而出,“我这辈子能娶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羽情脸上略过一丝失望。

    “啊?诶呀,羽情妹子,你就别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了,那次的事,真的不是我自己想……”朗织挠着脑袋为难的说。

    “朗织大哥,您别说了,我懂,我什么都不要求,只是想有个依靠,我不在乎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不行吗?”说着,羽情的眼泪又噼噼啪啪地落在胸脯上。

    朗织看着哭哭啼啼的羽情,心里又麻酥酥的,“诶呀……你可别哭了,我最受不了女人哭……”

    苏予瑶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身上扎的针并不疼,身体里不安分的炁流终于乖乖地回到了炁海。

    她的情绪逐渐归于平静,浑身像被卸了力气一样,突然绵软下来。

    不知道火灭了没有,不知道都烧了什么,不知道那个狐媚坯子有没有再去招惹娘娘,不知道樾儿哥哥怎么善后,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能来……娘娘怎么还不来?

    苏予瑶胡思乱想着,这几天的疲倦感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她打起了哈欠,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呼噜……

    管樾查清了火灾的情况,羽情的院子一时半会儿是住不了人了,只能给她暂时安排到别的地方;山上烧了一片林,燎了一面草,倒也还好;有几处栈道不能用了,需要重新修;稍微麻烦一点的,是羽情的碑位被炸了,这个得需要重新上报、重新立才行……

    管樾脑袋里过着这些琐事,考虑着如何安排下去,别的事情都还好说,就是这个羽情……安排到哪呢?让朗织大人带走?别说娘娘,苏予瑶那丫头就得先炸了!让娘娘带回来?更不可能!

    他正琢磨着,一抬头看见了学苑,要不找钟婆婆,看她能不能暂时安顿一下!

    “钟婆婆!”管樾喊着钟婆婆迈步进了房间,却没有人应答。

    还没回来?管樾刚要离开,就听见了有节奏的呼噜声。

    嗯?钟婆婆睡着了?!她的呼噜声这么大吗?管樾疑惑着走进了卧房。

    苏予瑶睡的正香,赤裸的胴体上罩着粉色的柔纱,映衬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更显得她娇嫩可爱!

    管樾看呆了,他瞥见了柔纱之下那个丰满的身体,那摊在胸前的粉色桃花,那来不及长满密林的沟壑,他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连忙低头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他站在门边稳了稳心神,自己对苏予瑶越动心,就会越自卑,但他并不想让自卑束缚来之不易的心动!

    如果我没有资格做她的夫君,那就做她的一个侍从,如果连侍从都做不了……那就思念着她吧……在这无聊透顶的人生之中,有一个想念的人,也是一个活下去的动力……

    “管樾公子?”卿月看到门口的管樾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事情都处理完了?”

    “娘娘,呃……卑职……”管樾突然被打断了思考,竟然有些慌乱。

    钟婆婆对管樾的出现也有些意外,她看着管樾那稍瞬即逝的不自然的神态和现在这语无伦次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子刚才肯定闯进去了!

    “娘娘!我刚才去找您,又不放心把瑶儿小姐自己放在这,就拜托了管樾,让他帮着看了会儿门,不然这些孩子太淘气!万一冲进去就不好了!”钟婆婆笑呵呵地说,“管樾,我们回来了,你忙去吧!”

    “哦,是!”管樾明白这是钟婆婆给的台阶,他赶紧低身行礼退了下去,本来想要问羽情的事情却又因为卿月在,没有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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