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
姚聚锋的工厂和程令妍的学校在一条路上。
程令妍每天早上搭着姚聚锋的自行车一起去学校，晚上再和他一起回来。
本以为今天会像过去的几天里一样平平淡淡，没想到姚聚锋下班后却是一个人回家。
“妍妍今天是不是自己回家了，我在学校门口没等到人啊。”
“没有啊。”
姚聚锋挠了挠头：“那奇怪啊，往常我到点儿过去的时候她都在那里站着，今天我去的时候没人，学生们也都走光了。”
“我还以为她跟哪个同学一起回来了呢。”
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了程令姝的心头。
程令妍不管什么时候都乖乖的，就算是有事出门也都会先跟她说，不可能没打招呼就自己回家。
更何况，现在离放学也已经有段时间了，就算是自己走回来，程令妍也应该到家了。
刘银芝听到两人的对话，开口让程令姝放心：“乖乖，没事儿的，小孩子都爱玩，说不定是去哪个同学家里了，一会儿到吃饭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刘银芝说得有道理，但程令姝还是有些担心，回应给刘银芝的笑容有些牵强。
陆鹤明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一边穿外套一边去推停在院子角落的自行车，用眼神示意程令姝不要担心。
“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出门去找。我沿着放学回来的这条路上看看，说不定就碰见她了。”
虽说入了春，但一到晚上还是会有些冷，程令姝给怀里的孩子掖了掖襁褓。
看着陆鹤明的眼睛，她莫名地有些安心：“好，你快去快回，马上就要天黑了。”
“好。”
程令姝在家里照顾着笑笑，虽然陆鹤明已经出门去找了，但她还是有些心焦。
她坐在门口，仔细辨别着自行车的声音，稍有些风吹草动都要起来看看是不是陆鹤明回来了。
半掩着的院门被推车顶开，发出厚重的响声。
程令姝赶紧起身，看到的却是姚宏光。
姚宏光今天去了市里进货，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和西装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皮衣，打扮得非常烧包。
他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女人头发烫成大卷，穿着一件白色打底衫和红色西装外套，涂着红色的口红，打扮得得非常时髦。
见来人不是陆鹤明，也不是程令妍，程令姝有些失望。
姚宏光好不容易把心上人邀请到家里吃饭，对于程令姝的反应有些不满。
他尴尬地向徐丹介绍：“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租我们家房子的那家人，叫程令姝。”
而后又看向程令姝：“愣着干嘛，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徐丹，你就叫她丹姐就可以了。”
程令姝回过神，跟徐丹打招呼：“你好。”
徐丹并不介意，脸上带笑：“你好，我是徐丹。你长得真好看。”
程令姝挂心着还没回家的程令妍，有些心不在焉，笑了笑，算是回应对方的夸赞。
她现在没心思寻思别的事情。
姚宏光把推车推进院子，嘴里念念有词：“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不会是又变回傻子了吧。”
刘银芝本来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后从厨房里出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姚宏光这句话，朝着姚宏光瞪了一眼。
“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一会儿拿针把你嘴巴缝上。”
“妍妍放学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乖乖担心她。”
刘银芝回答完姚宏光的问题，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徐丹，连忙招呼徐丹进门。
徐丹家也在附近，和姚宏光他们从小就认识，偶尔会来家里蹭饭。
姚宏光闻言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程令姝那个妹妹听话到不能再听话了，平时说话做事都安安静静的，应该不会不跟家里打招呼就走吧。
“去找了吗？”
“陆鹤明去了，刚去没多久，还没回来呢。”
“那你稍微等会儿，别担心，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旁的徐丹也出声安慰：“小姑娘都喜欢和朋友们到处转悠，你别担心。”
话音刚落，陆鹤明就推着车回来了。
只有他一个人。
程令姝难免有些失望：“没找到吗？”
“从学校到家的这几条路我都找了，没见到人。”
刘银芝在一旁念叨着：“不应该啊，都这个点儿了，也该回来了。”
“乖乖你别着急，好好想想，妍妍平时除了家里还会去什么地方。”
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早上，她还把新做好的南瓜饼给程令妍装进书包里让她在学校吃，怎么到晚上人就不见了。
只剩下一种可能。
程令姝深呼吸，稳了稳心神：“应该是被我爸妈给带走了，婶子，麻烦您帮我看会儿孩子，我得去把妍妍找回来。”
刘银芝从程令妍怀里接过笑笑，脸色也不怎么好。
她知道程家姐妹这对极品爹妈，对他们猪狗不如的行为非常厌恶。
“行，孩子你不用担心，我给你们看着，你跟鹤明赶紧回去一趟。”
程令姝有些着急，把笑笑交给刘银芝之后就拉着陆鹤明要走，迎面在门口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
他刚从一辆有些破旧的自行车上跳下来，车子离开了主人，不受控制地倒向一边。
“你是不是程令妍的姐姐？”
“是。”
“她被她爸爸妈妈带走了，你们快去找她吧。”
少年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挂着汗珠，目光里满是诚恳。
程令妍顾不上问少年的名字，匆匆道谢就坐上了车。
刘银芝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转身看向姚宏光和徐丹：“宏光，你跟着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丹丹，你还没吃饭吧，婶子做好了，一会咱们先吃。”
姚宏光没多想，同意了。
一起摆摊之后，大家都默认程令姝是他罩着的人，他自己也这么想。
身为大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受欺负。
只是本来买了些酒约好要跟徐丹和几个朋友们一起喝，现在看来自己得晚会儿才能过去了。
他看向徐丹：“要不然你先去找大炮他们，我一会儿就过去。”
徐丹顿了顿，看着已经出发的陆鹤明和程令姝的背影：“我跟你们一起去。”
姚宏光有些惊讶，点了点头，去骑家里另一辆车。
临走前，他瞄了一眼被刘银芝请到家里后坐在凳子上喘气的男生，只觉得有些眼熟。
或许是因为后座上坐着徐丹，姚宏光蹬起车来也格外卖力，没多久就追上了陆鹤明和程令姝。
傍晚、凉风、亲友、骑行。
本该是一副放松舒畅的画面，但想着程家的事，几人都没心思享受这样的瞬间。
*
程家院子。
程令妍被罚跪在地上，倔强地忍着眼泪，不让泪水流下。
晚上放学之后，她照例在教室里上了一会儿自习，等到姚聚锋下班的时间之后在校门口等他。
可她刚一出门就遇到了眉头紧皱的杨花翠。
她转身想走，却被杨花翠一把拉住，又被她蛮横地带了回来。
此时此刻，杨花翠正用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辱骂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贱货、赔钱玩意儿、不孝子孙……
她的声音尖锐，引来了不少围观者看热闹的邻居竖着耳朵偷听。
“你真是翅膀儿硬了，我管不住你了。跟着你姐说走就走，亲爹亲妈给你起的名字你也敢改。我今天倒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亲妈。”
“今天要不是我说你爸病了需要人照顾，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跟我回来。”
“跑啊，我让你跑，你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杨花翠看着一言不发的程令妍，本就不满的她心火更盛，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背上。
程令姝只觉得自己背上火辣辣地疼，强忍着的眼泪也被拍出眼眶，滴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果然，又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骗了。
本来，她并不打算搭理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杨花翠。可对方情真意切，说自从上次那一闹，爸爸就被气病了，这几天一直念叨着说想她了。
她以为妈妈说的是真的，却没想到刚进家门，杨花翠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张口就开始骂她。
或许是挨过太多的骂，听过太多的污言秽语，又或许在她心里也认定了，这样的结果才是她应有的宿命，程令妍闭了闭眼，将剩下的眼泪收了回去。
她麻木地听着杨花翠的说教，脑海里浮现出程令姝的样貌。
“咚！咚！咚！”
“咚！咚！咚！”
门口传来激烈的响动。
“开门！杨花翠，开门！”
杨花翠听出这就是她那大逆不道的大女儿的声音。
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谁也不怕。
她凭什么给他们开门，杀鸡儆猴，她便要让大女儿听听自己是怎么收拾老二的。
程令妍听到姐姐的声音，有些激动，站起来就像往外跑。
跪了太久，她差点儿没站稳。
身后传来程树全的声音。
从她被杨花翠骗回家到现在，程树全一直没露面，任由妻子辱骂教训她。
这会听到来了援兵，他才从屋子里出来。
“你敢！只要你今天敢出门，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我说到做到。”
程树全个子高，声音如洪钟一般，让程令妍不由自主地畏惧，愣在了原地。
“杨花翠，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
“程树全，开门！”
门外传来程令姝等人担心的声音。
程令姝回过神，心一横，不再管杨花翠和程树全，向门口跑去。
可下一秒，她就被杨花翠和程树全死死禁锢，根本挣脱不了。
“你胆子真是肥了，连你爸我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
“野丫头，贱的很，我跟你说，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都别想走，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给我好好待着吧。”
“前两天你弟弟生病，我没工夫管你，就让你跟着你姐搬出去了几天，你就敢野成这样。早知道，我就该把你也锁在小黑屋里。”
胳膊被人抓得生疼，程令妍眼角浸出了几滴泪。
门外再次响起程令姝的声音：
“妹妹，开门，我是姐姐。”
“你别害怕，姐姐来了。”
程令妍每天早上搭着姚聚锋的自行车一起去学校，晚上再和他一起回来。
本以为今天会像过去的几天里一样平平淡淡，没想到姚聚锋下班后却是一个人回家。
“妍妍今天是不是自己回家了，我在学校门口没等到人啊。”
“没有啊。”
姚聚锋挠了挠头：“那奇怪啊，往常我到点儿过去的时候她都在那里站着，今天我去的时候没人，学生们也都走光了。”
“我还以为她跟哪个同学一起回来了呢。”
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了程令姝的心头。
程令妍不管什么时候都乖乖的，就算是有事出门也都会先跟她说，不可能没打招呼就自己回家。
更何况，现在离放学也已经有段时间了，就算是自己走回来，程令妍也应该到家了。
刘银芝听到两人的对话，开口让程令姝放心：“乖乖，没事儿的，小孩子都爱玩，说不定是去哪个同学家里了，一会儿到吃饭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刘银芝说得有道理，但程令姝还是有些担心，回应给刘银芝的笑容有些牵强。
陆鹤明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一边穿外套一边去推停在院子角落的自行车，用眼神示意程令姝不要担心。
“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出门去找。我沿着放学回来的这条路上看看，说不定就碰见她了。”
虽说入了春，但一到晚上还是会有些冷，程令姝给怀里的孩子掖了掖襁褓。
看着陆鹤明的眼睛，她莫名地有些安心：“好，你快去快回，马上就要天黑了。”
“好。”
程令姝在家里照顾着笑笑，虽然陆鹤明已经出门去找了，但她还是有些心焦。
她坐在门口，仔细辨别着自行车的声音，稍有些风吹草动都要起来看看是不是陆鹤明回来了。
半掩着的院门被推车顶开，发出厚重的响声。
程令姝赶紧起身，看到的却是姚宏光。
姚宏光今天去了市里进货，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和西装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皮衣，打扮得非常烧包。
他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女人头发烫成大卷，穿着一件白色打底衫和红色西装外套，涂着红色的口红，打扮得得非常时髦。
见来人不是陆鹤明，也不是程令妍，程令姝有些失望。
姚宏光好不容易把心上人邀请到家里吃饭，对于程令姝的反应有些不满。
他尴尬地向徐丹介绍：“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租我们家房子的那家人，叫程令姝。”
而后又看向程令姝：“愣着干嘛，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徐丹，你就叫她丹姐就可以了。”
程令姝回过神，跟徐丹打招呼：“你好。”
徐丹并不介意，脸上带笑：“你好，我是徐丹。你长得真好看。”
程令姝挂心着还没回家的程令妍，有些心不在焉，笑了笑，算是回应对方的夸赞。
她现在没心思寻思别的事情。
姚宏光把推车推进院子，嘴里念念有词：“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不会是又变回傻子了吧。”
刘银芝本来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后从厨房里出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姚宏光这句话，朝着姚宏光瞪了一眼。
“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一会儿拿针把你嘴巴缝上。”
“妍妍放学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乖乖担心她。”
刘银芝回答完姚宏光的问题，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徐丹，连忙招呼徐丹进门。
徐丹家也在附近，和姚宏光他们从小就认识，偶尔会来家里蹭饭。
姚宏光闻言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程令姝那个妹妹听话到不能再听话了，平时说话做事都安安静静的，应该不会不跟家里打招呼就走吧。
“去找了吗？”
“陆鹤明去了，刚去没多久，还没回来呢。”
“那你稍微等会儿，别担心，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旁的徐丹也出声安慰：“小姑娘都喜欢和朋友们到处转悠，你别担心。”
话音刚落，陆鹤明就推着车回来了。
只有他一个人。
程令姝难免有些失望：“没找到吗？”
“从学校到家的这几条路我都找了，没见到人。”
刘银芝在一旁念叨着：“不应该啊，都这个点儿了，也该回来了。”
“乖乖你别着急，好好想想，妍妍平时除了家里还会去什么地方。”
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早上，她还把新做好的南瓜饼给程令妍装进书包里让她在学校吃，怎么到晚上人就不见了。
只剩下一种可能。
程令姝深呼吸，稳了稳心神：“应该是被我爸妈给带走了，婶子，麻烦您帮我看会儿孩子，我得去把妍妍找回来。”
刘银芝从程令妍怀里接过笑笑，脸色也不怎么好。
她知道程家姐妹这对极品爹妈，对他们猪狗不如的行为非常厌恶。
“行，孩子你不用担心，我给你们看着，你跟鹤明赶紧回去一趟。”
程令姝有些着急，把笑笑交给刘银芝之后就拉着陆鹤明要走，迎面在门口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
他刚从一辆有些破旧的自行车上跳下来，车子离开了主人，不受控制地倒向一边。
“你是不是程令妍的姐姐？”
“是。”
“她被她爸爸妈妈带走了，你们快去找她吧。”
少年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挂着汗珠，目光里满是诚恳。
程令妍顾不上问少年的名字，匆匆道谢就坐上了车。
刘银芝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转身看向姚宏光和徐丹：“宏光，你跟着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丹丹，你还没吃饭吧，婶子做好了，一会咱们先吃。”
姚宏光没多想，同意了。
一起摆摊之后，大家都默认程令姝是他罩着的人，他自己也这么想。
身为大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受欺负。
只是本来买了些酒约好要跟徐丹和几个朋友们一起喝，现在看来自己得晚会儿才能过去了。
他看向徐丹：“要不然你先去找大炮他们，我一会儿就过去。”
徐丹顿了顿，看着已经出发的陆鹤明和程令姝的背影：“我跟你们一起去。”
姚宏光有些惊讶，点了点头，去骑家里另一辆车。
临走前，他瞄了一眼被刘银芝请到家里后坐在凳子上喘气的男生，只觉得有些眼熟。
或许是因为后座上坐着徐丹，姚宏光蹬起车来也格外卖力，没多久就追上了陆鹤明和程令姝。
傍晚、凉风、亲友、骑行。
本该是一副放松舒畅的画面，但想着程家的事，几人都没心思享受这样的瞬间。
*
程家院子。
程令妍被罚跪在地上，倔强地忍着眼泪，不让泪水流下。
晚上放学之后，她照例在教室里上了一会儿自习，等到姚聚锋下班的时间之后在校门口等他。
可她刚一出门就遇到了眉头紧皱的杨花翠。
她转身想走，却被杨花翠一把拉住，又被她蛮横地带了回来。
此时此刻，杨花翠正用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辱骂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贱货、赔钱玩意儿、不孝子孙……
她的声音尖锐，引来了不少围观者看热闹的邻居竖着耳朵偷听。
“你真是翅膀儿硬了，我管不住你了。跟着你姐说走就走，亲爹亲妈给你起的名字你也敢改。我今天倒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亲妈。”
“今天要不是我说你爸病了需要人照顾，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跟我回来。”
“跑啊，我让你跑，你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杨花翠看着一言不发的程令妍，本就不满的她心火更盛，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背上。
程令姝只觉得自己背上火辣辣地疼，强忍着的眼泪也被拍出眼眶，滴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果然，又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骗了。
本来，她并不打算搭理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杨花翠。可对方情真意切，说自从上次那一闹，爸爸就被气病了，这几天一直念叨着说想她了。
她以为妈妈说的是真的，却没想到刚进家门，杨花翠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张口就开始骂她。
或许是挨过太多的骂，听过太多的污言秽语，又或许在她心里也认定了，这样的结果才是她应有的宿命，程令妍闭了闭眼，将剩下的眼泪收了回去。
她麻木地听着杨花翠的说教，脑海里浮现出程令姝的样貌。
“咚！咚！咚！”
“咚！咚！咚！”
门口传来激烈的响动。
“开门！杨花翠，开门！”
杨花翠听出这就是她那大逆不道的大女儿的声音。
在自己的地盘上，她谁也不怕。
她凭什么给他们开门，杀鸡儆猴，她便要让大女儿听听自己是怎么收拾老二的。
程令妍听到姐姐的声音，有些激动，站起来就像往外跑。
跪了太久，她差点儿没站稳。
身后传来程树全的声音。
从她被杨花翠骗回家到现在，程树全一直没露面，任由妻子辱骂教训她。
这会听到来了援兵，他才从屋子里出来。
“你敢！只要你今天敢出门，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我说到做到。”
程树全个子高，声音如洪钟一般，让程令妍不由自主地畏惧，愣在了原地。
“杨花翠，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
“程树全，开门！”
门外传来程令姝等人担心的声音。
程令姝回过神，心一横，不再管杨花翠和程树全，向门口跑去。
可下一秒，她就被杨花翠和程树全死死禁锢，根本挣脱不了。
“你胆子真是肥了，连你爸我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
“野丫头，贱的很，我跟你说，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都别想走，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给我好好待着吧。”
“前两天你弟弟生病，我没工夫管你，就让你跟着你姐搬出去了几天，你就敢野成这样。早知道，我就该把你也锁在小黑屋里。”
胳膊被人抓得生疼，程令妍眼角浸出了几滴泪。
门外再次响起程令姝的声音：
“妹妹，开门，我是姐姐。”
“你别害怕，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