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佳境
自从程令姝搬过来之后，姚家的厨房总是飘着香味。
各种口味的老婆饼，小巧玲珑的绿豆糕，焦香诱人的南瓜饼……
她一有空就要转进厨房里捣鼓各种花样的点心，适合到集市上卖的就估算成本定出价格，成本太高不适合在镇上卖的就自家留着吃。
时间久了，镇上的人都知道姚家的房子租给了一个很会做糕点的漂亮女人。
当然，也有不少人会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这位新面孔的各种事情。
他们从知情人口中得知这位原来就是南水村那个神奇地恢复智力而后跟爹妈断绝关系的女人时，个个都目瞪口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程令姝没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
相反，凭借着这些有的没的八卦谈资，她的名号很快就在集市上打响。
再加上程令姝做出的点心实在是实惠又美味，每次出摊，来买糕点的顾客都会排很长的队。
江湖上，到处都是姐的传说。
生意的兴隆给了程令姝自信，所以她打算去市里试试。
市里人的经济情况要比镇上好不少，所以出来备受欢迎的糯米馅老婆饼之外，她还准备了一些手提小蛋糕和原味麻薯。
至于出摊的地方，她考量之后，选在了大学城旁边的摊贩街上。
X市大学离市中心不远，旁边有商场也有书店，市场要比别的地方大很多。
只是她初来乍到，占到的摊位也要相对偏一些。
傍晚的风带着落日的余温，一阵一阵地轻轻吹过。
独属于夕阳的自由时刻弥漫着阵阵花香，零星的落花中飘荡起隐约的人声。
到了六点，这条街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再加上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没有课，出来的同学就更多了。
他们穿着时兴的衣服，三五成群，勾肩搭背，透露着青春的洋溢。
各位的摊贩也都严阵以待，准备在自己的摊位上大展身手。
程令姝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个探店小能手。
相比于那些看上去装潢华丽的高档饭店，她更喜欢去发现那些藏在巷子里的美食。
除此之外，她还把学校旁边的夜市吃了个遍。
程令姝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这个新来的小铺子被发现。
和以前做顾客时的轻松心情不同，此时此刻，程令姝坐在凳子上看着来往的人，也跟着有些紧张。
万一大家不喜欢怎么办？摊位这么偏，大家在前面都吃饱了，还会往这边来吗？
程令姝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看在我曾经是一个吃路边摊的积极分子的份儿上，也给我多来点儿客人吧。
此时不像后来，互联网还没那么发达，没办法在网络平台上提前宣传预热。
生意好不好，比拼的除了实打实的味道之外，还要看有多少顾客愿意把你推荐给别人。
正想着，迎面就来了一个客人。
“哎，这家的点心看起来好好吃啊。”
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漂亮女孩走到她的摊位前，打量起被摆放地整整齐齐的点心。
作为一个经常被美食刺客背刺的消费者，程令姝明白大家看到新奇的吃食时即使动心也会担心价格太贵，所以她所有的糕点都是明码标价。
双麻花辫女孩招手呼唤在一旁买烧饼的室友们：“琴琴，你们快过来，这儿的糕点看上去好好吃啊。”
“而且不贵哎。”
闻言，几位姑娘都走到了她的摊位前，好奇地打量起琳琅满目的糕点。
麻薯，糯米饼，还有精致的奶油盒子。
她们没见过，有些动心。
程令姝适时开口：“这里准备的有试吃品，可以尝一尝。”
程令姝摆出公式化的笑容，看几位女孩子品尝。
其中那个高个子女孩发出惊叹：“这个老婆饼好吃哎，比我之前买的好吃多了，而且比那个还便宜。”
她又拿起切好准备试吃的小麻薯尝了尝：“这个也好吃。”
“嗯嗯，好吃。”
“买太多吃不完，我们一起买吧。”
“好。”
得到同伴的支持后，高个子女生看向程令姝：“老板，给我们拿一斤这个麻薯，一斤老婆饼，再拿一个这个小蛋糕。”
“好的。欢迎下次再来。”
目送几人离开后，程令姝有些开心。
也算是开张了。
过来她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她这个新摊子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没一会儿摊子边就围了不少人。
程令姝熟练地替顾客打包，新奇的糕点很受大家欢迎，摊子旁围满了人，很是热闹。
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辉映着高悬的月色。
人潮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出一个小时，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
程令姝准备的糕点也卖得差不多了，坐在摊位前发呆等着陆鹤明来接。
旁边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打破人群喧嚣散去后的安静。
“明明是我们先到的，你插什么队啊。”
程令姝抬头看过去。
只见旁边卖手抓饼和鸡蛋饼的摊铺旁有三个人在吵闹。
其中两个人看上去是情侣，刚刚的那番话就是其中那个女生说的。
女孩不满地看着那个插队的男生，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则有些尴尬，一只手拉着女朋友说算了。
那个被指责男生一脸不屑：“你TM推什么推，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插队了。”
“老娘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明明我们来得更早好吧。”
饼铺的老板还在忙，对于这种顾客间的摩擦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低着头往饼里夹菜，连头都没抬。
那个男生自顾自走了，正巧老板又做出一份，递给这对被插队的情侣。
女生还有些不服，看着插队的男生的背影跺了跺脚，对男朋友的示好也有些不耐烦。
那个男生也没恼，拉着女朋友朝她这里走来。
程令姝认出了那个女孩，她就是自己上高中时的英语老师安宁，不过此时她还在读大学，没有参加工作。
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她也认识。
隔壁班的语文老师王维斌。
高三时学习压力大，安宁总会在上课的时候给他们讲些小故事，但大多是当下时事，很少提到自己家里的事情。
但王维斌不同，他虽然也会讲些时事，但后来发现大家渐失兴趣后就讲起了自家的八卦。
比如，当年和妻子谈恋爱时，每每在宿舍楼下分别时，都会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肉麻至极。
同学们知道两人是夫妻已经是很后来的事情。
程令姝到现在都很难将王维斌口里那个娇羞的女孩子和自己雷厉风行的英语老师联系在一起。
当下的场面，倒是挺符合她对两个人的印象的。
一个脾气急躁，但好哄，一个没脾气，看得开。
一个浓人一个淡人，倒还挺配。
一直到了她的摊前，男生嘴里还念念有词：“咱们不跟那种人计较，快看看想吃什么，吃小蛋糕吗？”
女孩本就被男生哄得差不多消气了，这会儿看见甜点，气已经全忘了。
“我要这个小蛋糕。老板，这个板子上写的麻薯是什么啊？还有吗？”
两人来得有些晚，麻薯已经卖得只剩最后一个。
程令姝把最后一个蛋糕盒子给打包：“麻薯今天已经卖得只剩这一个了，送你吧。”
以前在学校里，安宁老师对她就很好。相逢就是缘，程令姝看着眼前两张熟面孔有些亲切。
“谢谢老板。”
安宁接过打包好的麻薯之后直接就尝了起来：“好好吃啊，可惜没有了。”
王维斌见女友还想吃，开口跟程令姝搭起话：“老板，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吗？”
“今天第一次来这边。”
王维斌挠挠头：“那你以后什么时候来呢？我早点来给我女朋友买。”
今天来这里赚得比在镇上集市只多不少，来这里摆摊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程令姝想了想：“暂定是每周的周五和周日来这边。”
安宁闻言有些惊讶：“老板你明天不来啊。”
程令姝解释道：“嗯。有时候我会在别的地方。”
镇上集市也已经有了固定的客户，不能不去。学校这边离家有些远，也不能每天都来。
更何况，学生们也只在周末出来得多，其他时间的生意不见得会理想。
安宁有些遗憾，但还是说：“那好吧，老板。我回去会替你好好宣传的。”
没多久，陆鹤明骑着自行车来了。
上次程令妍被杨花翠接走之后第二天，陆鹤明就去买了一辆新自行车，方便她上下学。
那位叫裴原阳的哥们，这几天也总是制造各种巧遇和程令妍一起上下学。
崭新的自行车油光发亮，陆鹤明坐在座上，一只脚踏在踏板上，另一只脚抵着地面，他腿长手长，看上去有些闲散。
“妹妹呢？还在看书？”
程令妍所在的初中，每周五下午放学都早。
今天她放学后，她跟程令姝一起过来了。
程令姝知道她喜欢看书，没让她打下手，让她去了旁边的新华书店。
程令姝点点头：“嗯，你把摊子收起来吧，我去把她叫出来。”
“好。”
程令姝进了书店。
书店已经没什么人了，角落里，程令妍捧着一本书如痴如醉地读着。
一直到程令姝走到她旁边才从书里抬起头。
“姐，要走了吗？”
“嗯。看得怎么样了？”
“还没看完，下次再看吧。”
程令妍看着那本《平凡的世界》有些意犹未尽，程令姝索性直接拿起书去了前台。
这本书她也挺喜欢看的，当年妈妈也给她买过，不过是后来更精美的精装版。
程令妍没想到姐姐还愿意给她买这种课外书，心里有些雀跃。
看着姐姐付钱的身影，她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姐姐更好。
还要赶回去照顾笑笑，程令妍和程令姝就骑着自行车先走了。
等到陆鹤明推着推车回来已经是将近九点半。
程令姝坐在床上陪陆程畅小朋友玩耍，小家伙马上百天了，吃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
人如其名，她很爱笑，大大的眼睛完成月牙，像个小天使。
见到陆鹤明回来，程令姝抱着孩子往床里面挪了挪，给他让出来一些位置。
“你现在就休息吗？还是再看会儿书。”
“再看会儿吧。”
陆鹤明逗了会儿笑笑，就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书桌上放着一本新的英语题。
“你买的吗？”
“嗯，你英语不是不好吗？我去书店叫妍妍的时候看这套题还不错，就给你买回来了。”
陆鹤明翻开泛着好闻油墨味的书，向程令姝道谢。
其实他的英语也不算太差，只是相比于其他的科目有些拉分，所以他对自己的英语水平还算满意。
但他没想到程令姝英语那么好，词汇量大就算了，说得还特别流利。
一直以来他学的都是哑巴英语，只会写不会说，在程令姝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先前程令姝向他提问完英语单词之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学得更勤奋了。
毕竟他是她的丈夫，是笑笑的爸爸。他得努力去拼去博，好让她们娘儿俩过得更好。
而关于她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英语水平，她没说，他也就不会去窥探。
他会努力往前跑的，只希望她永远不要丢下他。
各种口味的老婆饼，小巧玲珑的绿豆糕，焦香诱人的南瓜饼……
她一有空就要转进厨房里捣鼓各种花样的点心，适合到集市上卖的就估算成本定出价格，成本太高不适合在镇上卖的就自家留着吃。
时间久了，镇上的人都知道姚家的房子租给了一个很会做糕点的漂亮女人。
当然，也有不少人会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这位新面孔的各种事情。
他们从知情人口中得知这位原来就是南水村那个神奇地恢复智力而后跟爹妈断绝关系的女人时，个个都目瞪口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程令姝没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
相反，凭借着这些有的没的八卦谈资，她的名号很快就在集市上打响。
再加上程令姝做出的点心实在是实惠又美味，每次出摊，来买糕点的顾客都会排很长的队。
江湖上，到处都是姐的传说。
生意的兴隆给了程令姝自信，所以她打算去市里试试。
市里人的经济情况要比镇上好不少，所以出来备受欢迎的糯米馅老婆饼之外，她还准备了一些手提小蛋糕和原味麻薯。
至于出摊的地方，她考量之后，选在了大学城旁边的摊贩街上。
X市大学离市中心不远，旁边有商场也有书店，市场要比别的地方大很多。
只是她初来乍到，占到的摊位也要相对偏一些。
傍晚的风带着落日的余温，一阵一阵地轻轻吹过。
独属于夕阳的自由时刻弥漫着阵阵花香，零星的落花中飘荡起隐约的人声。
到了六点，这条街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再加上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没有课，出来的同学就更多了。
他们穿着时兴的衣服，三五成群，勾肩搭背，透露着青春的洋溢。
各位的摊贩也都严阵以待，准备在自己的摊位上大展身手。
程令姝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个探店小能手。
相比于那些看上去装潢华丽的高档饭店，她更喜欢去发现那些藏在巷子里的美食。
除此之外，她还把学校旁边的夜市吃了个遍。
程令姝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这个新来的小铺子被发现。
和以前做顾客时的轻松心情不同，此时此刻，程令姝坐在凳子上看着来往的人，也跟着有些紧张。
万一大家不喜欢怎么办？摊位这么偏，大家在前面都吃饱了，还会往这边来吗？
程令姝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看在我曾经是一个吃路边摊的积极分子的份儿上，也给我多来点儿客人吧。
此时不像后来，互联网还没那么发达，没办法在网络平台上提前宣传预热。
生意好不好，比拼的除了实打实的味道之外，还要看有多少顾客愿意把你推荐给别人。
正想着，迎面就来了一个客人。
“哎，这家的点心看起来好好吃啊。”
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漂亮女孩走到她的摊位前，打量起被摆放地整整齐齐的点心。
作为一个经常被美食刺客背刺的消费者，程令姝明白大家看到新奇的吃食时即使动心也会担心价格太贵，所以她所有的糕点都是明码标价。
双麻花辫女孩招手呼唤在一旁买烧饼的室友们：“琴琴，你们快过来，这儿的糕点看上去好好吃啊。”
“而且不贵哎。”
闻言，几位姑娘都走到了她的摊位前，好奇地打量起琳琅满目的糕点。
麻薯，糯米饼，还有精致的奶油盒子。
她们没见过，有些动心。
程令姝适时开口：“这里准备的有试吃品，可以尝一尝。”
程令姝摆出公式化的笑容，看几位女孩子品尝。
其中那个高个子女孩发出惊叹：“这个老婆饼好吃哎，比我之前买的好吃多了，而且比那个还便宜。”
她又拿起切好准备试吃的小麻薯尝了尝：“这个也好吃。”
“嗯嗯，好吃。”
“买太多吃不完，我们一起买吧。”
“好。”
得到同伴的支持后，高个子女生看向程令姝：“老板，给我们拿一斤这个麻薯，一斤老婆饼，再拿一个这个小蛋糕。”
“好的。欢迎下次再来。”
目送几人离开后，程令姝有些开心。
也算是开张了。
过来她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她这个新摊子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没一会儿摊子边就围了不少人。
程令姝熟练地替顾客打包，新奇的糕点很受大家欢迎，摊子旁围满了人，很是热闹。
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辉映着高悬的月色。
人潮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出一个小时，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
程令姝准备的糕点也卖得差不多了，坐在摊位前发呆等着陆鹤明来接。
旁边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打破人群喧嚣散去后的安静。
“明明是我们先到的，你插什么队啊。”
程令姝抬头看过去。
只见旁边卖手抓饼和鸡蛋饼的摊铺旁有三个人在吵闹。
其中两个人看上去是情侣，刚刚的那番话就是其中那个女生说的。
女孩不满地看着那个插队的男生，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则有些尴尬，一只手拉着女朋友说算了。
那个被指责男生一脸不屑：“你TM推什么推，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插队了。”
“老娘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明明我们来得更早好吧。”
饼铺的老板还在忙，对于这种顾客间的摩擦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低着头往饼里夹菜，连头都没抬。
那个男生自顾自走了，正巧老板又做出一份，递给这对被插队的情侣。
女生还有些不服，看着插队的男生的背影跺了跺脚，对男朋友的示好也有些不耐烦。
那个男生也没恼，拉着女朋友朝她这里走来。
程令姝认出了那个女孩，她就是自己上高中时的英语老师安宁，不过此时她还在读大学，没有参加工作。
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她也认识。
隔壁班的语文老师王维斌。
高三时学习压力大，安宁总会在上课的时候给他们讲些小故事，但大多是当下时事，很少提到自己家里的事情。
但王维斌不同，他虽然也会讲些时事，但后来发现大家渐失兴趣后就讲起了自家的八卦。
比如，当年和妻子谈恋爱时，每每在宿舍楼下分别时，都会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肉麻至极。
同学们知道两人是夫妻已经是很后来的事情。
程令姝到现在都很难将王维斌口里那个娇羞的女孩子和自己雷厉风行的英语老师联系在一起。
当下的场面，倒是挺符合她对两个人的印象的。
一个脾气急躁，但好哄，一个没脾气，看得开。
一个浓人一个淡人，倒还挺配。
一直到了她的摊前，男生嘴里还念念有词：“咱们不跟那种人计较，快看看想吃什么，吃小蛋糕吗？”
女孩本就被男生哄得差不多消气了，这会儿看见甜点，气已经全忘了。
“我要这个小蛋糕。老板，这个板子上写的麻薯是什么啊？还有吗？”
两人来得有些晚，麻薯已经卖得只剩最后一个。
程令姝把最后一个蛋糕盒子给打包：“麻薯今天已经卖得只剩这一个了，送你吧。”
以前在学校里，安宁老师对她就很好。相逢就是缘，程令姝看着眼前两张熟面孔有些亲切。
“谢谢老板。”
安宁接过打包好的麻薯之后直接就尝了起来：“好好吃啊，可惜没有了。”
王维斌见女友还想吃，开口跟程令姝搭起话：“老板，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吗？”
“今天第一次来这边。”
王维斌挠挠头：“那你以后什么时候来呢？我早点来给我女朋友买。”
今天来这里赚得比在镇上集市只多不少，来这里摆摊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程令姝想了想：“暂定是每周的周五和周日来这边。”
安宁闻言有些惊讶：“老板你明天不来啊。”
程令姝解释道：“嗯。有时候我会在别的地方。”
镇上集市也已经有了固定的客户，不能不去。学校这边离家有些远，也不能每天都来。
更何况，学生们也只在周末出来得多，其他时间的生意不见得会理想。
安宁有些遗憾，但还是说：“那好吧，老板。我回去会替你好好宣传的。”
没多久，陆鹤明骑着自行车来了。
上次程令妍被杨花翠接走之后第二天，陆鹤明就去买了一辆新自行车，方便她上下学。
那位叫裴原阳的哥们，这几天也总是制造各种巧遇和程令妍一起上下学。
崭新的自行车油光发亮，陆鹤明坐在座上，一只脚踏在踏板上，另一只脚抵着地面，他腿长手长，看上去有些闲散。
“妹妹呢？还在看书？”
程令妍所在的初中，每周五下午放学都早。
今天她放学后，她跟程令姝一起过来了。
程令姝知道她喜欢看书，没让她打下手，让她去了旁边的新华书店。
程令姝点点头：“嗯，你把摊子收起来吧，我去把她叫出来。”
“好。”
程令姝进了书店。
书店已经没什么人了，角落里，程令妍捧着一本书如痴如醉地读着。
一直到程令姝走到她旁边才从书里抬起头。
“姐，要走了吗？”
“嗯。看得怎么样了？”
“还没看完，下次再看吧。”
程令妍看着那本《平凡的世界》有些意犹未尽，程令姝索性直接拿起书去了前台。
这本书她也挺喜欢看的，当年妈妈也给她买过，不过是后来更精美的精装版。
程令妍没想到姐姐还愿意给她买这种课外书，心里有些雀跃。
看着姐姐付钱的身影，她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姐姐更好。
还要赶回去照顾笑笑，程令妍和程令姝就骑着自行车先走了。
等到陆鹤明推着推车回来已经是将近九点半。
程令姝坐在床上陪陆程畅小朋友玩耍，小家伙马上百天了，吃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
人如其名，她很爱笑，大大的眼睛完成月牙，像个小天使。
见到陆鹤明回来，程令姝抱着孩子往床里面挪了挪，给他让出来一些位置。
“你现在就休息吗？还是再看会儿书。”
“再看会儿吧。”
陆鹤明逗了会儿笑笑，就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书桌上放着一本新的英语题。
“你买的吗？”
“嗯，你英语不是不好吗？我去书店叫妍妍的时候看这套题还不错，就给你买回来了。”
陆鹤明翻开泛着好闻油墨味的书，向程令姝道谢。
其实他的英语也不算太差，只是相比于其他的科目有些拉分，所以他对自己的英语水平还算满意。
但他没想到程令姝英语那么好，词汇量大就算了，说得还特别流利。
一直以来他学的都是哑巴英语，只会写不会说，在程令姝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先前程令姝向他提问完英语单词之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学得更勤奋了。
毕竟他是她的丈夫，是笑笑的爸爸。他得努力去拼去博，好让她们娘儿俩过得更好。
而关于她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英语水平，她没说，他也就不会去窥探。
他会努力往前跑的，只希望她永远不要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