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璟好像被一把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脸色骤然苍白，嘴唇不停颤抖，连着手上茶杯都在晃动了一下。
……幽昙？
她用力呼吸，勉强压制住这些反应，眸光深邃地看着长孙川。
他当真是无意中想起此事么？
而此时杨万乐已提起一口气，正要用轻功离开，眼看着只要片刻就再也找不到此人踪迹。
姜璟当机立断道：“拦住他！”
谢无拘和宿小山同时从她身后闪出，一人抓住杨万乐的一条手臂，于半空之中同时用力，将他重重掼在地上。
如此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个先天和一个半步先天拿住……杨万乐顿时惘然，心想：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我值得出这么大的力？
我已经这么重要了？
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重响，杨万乐就像是一只被人拍下来的苍蝇一般，转眼间掉在地上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
等眼前转的那圈星星好不容易过去，他愤怒瞪向姜璟，怒喝道：“你干什么！”
看到那张漂亮脸蛋上沾染的灰尘，姜璟：“……”
啧
虽然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下这么重的手……
红裳犹自站在她身边跃跃欲试，大有看什么看，你敢上来还有我在呢之势。
谢无拘和宿小山回到原位，依旧藏在姜璟身后的屏风后。
杨万乐冷笑一声，近乎绝望的看着姜璟，愤愤道：“还有必要藏头露尾么？”
姜璟转念一想，觉得他说的有理，遂直接道：“既然杨公子同意旁听，那你们都出来吧。”
谢无拘和宿小山同时面无表情地站了出来，冰冷的眼神落在杨万乐身上。
杨万乐一瞬间头皮一麻：“……”
你大爷的，我是这个意思吗！
姜璟眼神示意，红裳立刻将人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奉上一杯茶水。
姜璟坦然道：“抱歉，我家父兄有些反应过度，我替他们向你道歉。我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想问。”
杨万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这话一出，直觉落在身上压力山大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和缓，他便挠挠头，道：“好吧，你还想问什么？”
她径直问道：“幽昙是什么？”
杨万乐一愣，犹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就是朝露的食物呗，还能是什么？”
他觉得姜璟的语气虽然平淡，可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好像在面对什么江湖高手一般，带来的压力更大，以至于他不自禁地回忆。
——好在每一样涉及到疑似能扳倒老登的证据，他都会用力记住。
他回道：“他培养这东西都得有个十来年了，这样吧，我从头说起。”
“作为这老登的儿子，我调查过他很多年。”
姜璟：“……”
真是充满槽点的一句话啊。
大概是看出她淡然神色下的垃圾话，杨万乐心想：反正龙组那边总要查到，于是坦然说：“我和他没什么父子之情，他从没养过我，将我扔给母亲和仆人，还在我幼年时把亲近我的仆人都杀了。”
“狗都没放过。”
姜璟余光扫到宿小山的脸逐渐凝重，听得极其认真。
她：“……确实变态。”
她心想：您倒也不必带入的这样深刻。
杨万乐这边还在继续阐述：“这是我结合庄子里的老人讲的旧事结合起来的情报。”
年轻时的长孙川也性情高冷，但也不是现在阴气这么重的样子，他是少年天才，又得家中看重，年纪轻轻就是一流高手，江湖上也很有名声。
当时的江湖不像现在，年轻人闯出名头后只想朝着军队里钻。那时江湖意气极重，坊间甚至还有各种榜单流传。风云榜，江湖少侠榜，侠女榜，魔女榜等等，长孙川永远在榜单上，被人羡慕，遭人嫉妒。
后来江湖上一切话题都只落在鹰扬将军一人身上。
再后来，鹰扬将军年纪轻轻就成为江州第一将军，眼看着不受诸强重视的江州逐渐蚕食周围，最后更有定鼎天下的兆头，长孙川这三个字就彻底成为了过去。
“他从那时起，就开始寻找突破一流的各种方法。几年后，他开始培育朝露。”
“至于你说的幽昙我是真不清楚。” 杨万乐摊手说道，脸上的真诚不像作假。
姜璟又问：“他从哪里得的种子？”
“或者说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时候别离山庄来过什么特殊的客人？”
“客人么？”杨万乐皱眉苦思。
他那时年纪还小，也就七岁左右，不过正因为他年纪小，山庄内很多禁地对他来说都没有限制，这也是他能知道这么多隐秘消息的原因。
可惜那个时候隐藏在深渊下的恶行还没有显露，他仍然像个傻子一样在山庄里游荡。一想到自己曾经真心实意地崇拜过“爹”，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姜璟：“？”
为什么你回忆着，回忆着突然就一副要yue的样子……
十多年前么……杨万乐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身影，他高声道：“我想起来了，那是一个道人！”
道人？
姜璟不动声色地和谢无拘对视一眼。
杨万乐肯定道：“对，道人。”
“他穿着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看上去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他补充道，“不过很奇怪的是，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和长孙川差不多年纪，但他却给我一种很老了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那双眼睛，看起来实在是太沧桑了。
“好了，我说完了。” 杨万乐不虞道，“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还要去找我阿娘，晚了她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姜璟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你是……”
她刚说两个字就被对方粗暴打断，杨万乐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凶狠，死死盯住她：“你要说什么？”
姜璟淡淡道：“你不能走。”
“啊？”好似某种施法被打断，杨万乐凶恶的表情瞬间变得茫然。
姜璟点头：“你得留在这里，辨认那个长孙川勾结官员到底是谁。”
杨万乐无语，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姜璟，说道：“越安州官员那么多，基本上不是从龙功臣就是大学生，好多还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你要查他们，怎么查？”
姜璟：“……”
你傻么！
她毫不客气道：“每个官员上任时都要由朝廷画师画一幅肖像画，留在他们档案中，我让红裳去找龙组调档案，你留下来认画像！”
杨万乐讪讪地摸着头：“还能这样啊……”
外面的世界原来都发展成这样子了啊……
姜璟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多几句嘴，没想到翠微那儿居然一句推让都没有，很快遣人传来回复，只说调阅长安档案尚需要一点时间，画像一到手，立刻就会送来。
得到回复的姜璟微微蹙眉，官员档案都留在长安，调取再加上临摹，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所以龙组这番回复绝没有推脱之意。
只是龙组回复得太爽快了。
那可是隶属于陛下的私人调查机构，只对陛下负责，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有这个面子，让他们帮忙，可如果说龙组是碍于她长公主的身份也不对，因为姜璟回想以前，发现龙组对他们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爽快且恭敬。
不对，不是他们，是他。
她看一眼端坐的谢无拘，肯定道：“你也是龙组的人。”
谢无拘：“……”
既然已被揭穿，这就不算是他主动泄密。
他承认道：“是。”
“谢澹中毒一案代号‘幽昙’，交由龙组调查，我其实是幽昙案的真正负责人。”
姜璟长长的睫毛微垂，定定地看着谢无拘的手——那双手正捧着酒壶，用内力加热其中熟水。
谢无拘一边加热一边坦白说道：“龙组的人大部分都来自各地慈幼院，我刚开始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挺讨厌我的。”
“为什么？”姜璟忍不住追问。
你生的这样好看，武功又高，他们做什么要讨厌你？
谢无拘嘴角微勾，捂着嘴轻咳一声：“一来是因为我整天板着个脸不讨喜，上擂台他们又打不过我，二来我和我爹长得有点像。”
龙组全员鹰扬将军粉，突然进来个和他长得像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和嫉妒。
“大概就是‘你丫何德何能和我偶像共用一张脸’这种愤怒吧，”谢无拘补充道，“啧，可惜他们打不过我。”
不仅仅是打不过他，是非常的打不过他！是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噗，”姜璟眉眼弯弯，直接被逗笑了。
她喝了一口热过的熟水，好似不经意一般问道：“那我这些年的暗中查探是不是都落在你眼里？”
谢无拘一下子被噎住，捂着口鼻不停咳嗽，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你猜到了？”
确实……我早在来侯府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从龙组的详细的调查报告里，我见到了你悲伤、痛苦、屡经挫折又不折不挠的样子。
也许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在关注你了。
既不是因为谢澹也不是因为姜小婵。
只是因为你……
阿柏，我们的缘分远比你以为的要更早。
姜璟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脸上毫无笑意，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清冷，她很快收回目光，微微叹了声：“谢无拘……”
我不应该这样想，可是我又忍不住这样想。
你多番冒险救我，是为了龙组的案子……还是当真为了救我？
听到那声尤为苦涩的叹息，谢无拘顿感不妙：“……等等，咱俩想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啊！！！”
你别乱猜啊！！！
姜璟好像被一把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脸色骤然苍白，嘴唇不停颤抖，连着手上茶杯都在晃动了一下。
……幽昙？
她用力呼吸，勉强压制住这些反应，眸光深邃地看着长孙川。
他当真是无意中想起此事么？
而此时杨万乐已提起一口气，正要用轻功离开，眼看着只要片刻就再也找不到此人踪迹。
姜璟当机立断道：“拦住他！”
谢无拘和宿小山同时从她身后闪出，一人抓住杨万乐的一条手臂，于半空之中同时用力，将他重重掼在地上。
如此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个先天和一个半步先天拿住……杨万乐顿时惘然，心想：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我值得出这么大的力？
我已经这么重要了？
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重响，杨万乐就像是一只被人拍下来的苍蝇一般，转眼间掉在地上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
等眼前转的那圈星星好不容易过去，他愤怒瞪向姜璟，怒喝道：“你干什么！”
看到那张漂亮脸蛋上沾染的灰尘，姜璟：“……”
啧
虽然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下这么重的手……
红裳犹自站在她身边跃跃欲试，大有看什么看，你敢上来还有我在呢之势。
谢无拘和宿小山回到原位，依旧藏在姜璟身后的屏风后。
杨万乐冷笑一声，近乎绝望的看着姜璟，愤愤道：“还有必要藏头露尾么？”
姜璟转念一想，觉得他说的有理，遂直接道：“既然杨公子同意旁听，那你们都出来吧。”
谢无拘和宿小山同时面无表情地站了出来，冰冷的眼神落在杨万乐身上。
杨万乐一瞬间头皮一麻：“……”
你大爷的，我是这个意思吗！
姜璟眼神示意，红裳立刻将人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奉上一杯茶水。
姜璟坦然道：“抱歉，我家父兄有些反应过度，我替他们向你道歉。我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想问。”
杨万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这话一出，直觉落在身上压力山大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和缓，他便挠挠头，道：“好吧，你还想问什么？”
她径直问道：“幽昙是什么？”
杨万乐一愣，犹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就是朝露的食物呗，还能是什么？”
他觉得姜璟的语气虽然平淡，可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好像在面对什么江湖高手一般，带来的压力更大，以至于他不自禁地回忆。
——好在每一样涉及到疑似能扳倒老登的证据，他都会用力记住。
他回道：“他培养这东西都得有个十来年了，这样吧，我从头说起。”
“作为这老登的儿子，我调查过他很多年。”
姜璟：“……”
真是充满槽点的一句话啊。
大概是看出她淡然神色下的垃圾话，杨万乐心想：反正龙组那边总要查到，于是坦然说：“我和他没什么父子之情，他从没养过我，将我扔给母亲和仆人，还在我幼年时把亲近我的仆人都杀了。”
“狗都没放过。”
姜璟余光扫到宿小山的脸逐渐凝重，听得极其认真。
她：“……确实变态。”
她心想：您倒也不必带入的这样深刻。
杨万乐这边还在继续阐述：“这是我结合庄子里的老人讲的旧事结合起来的情报。”
年轻时的长孙川也性情高冷，但也不是现在阴气这么重的样子，他是少年天才，又得家中看重，年纪轻轻就是一流高手，江湖上也很有名声。
当时的江湖不像现在，年轻人闯出名头后只想朝着军队里钻。那时江湖意气极重，坊间甚至还有各种榜单流传。风云榜，江湖少侠榜，侠女榜，魔女榜等等，长孙川永远在榜单上，被人羡慕，遭人嫉妒。
后来江湖上一切话题都只落在鹰扬将军一人身上。
再后来，鹰扬将军年纪轻轻就成为江州第一将军，眼看着不受诸强重视的江州逐渐蚕食周围，最后更有定鼎天下的兆头，长孙川这三个字就彻底成为了过去。
“他从那时起，就开始寻找突破一流的各种方法。几年后，他开始培育朝露。”
“至于你说的幽昙我是真不清楚。” 杨万乐摊手说道，脸上的真诚不像作假。
姜璟又问：“他从哪里得的种子？”
“或者说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时候别离山庄来过什么特殊的客人？”
“客人么？”杨万乐皱眉苦思。
他那时年纪还小，也就七岁左右，不过正因为他年纪小，山庄内很多禁地对他来说都没有限制，这也是他能知道这么多隐秘消息的原因。
可惜那个时候隐藏在深渊下的恶行还没有显露，他仍然像个傻子一样在山庄里游荡。一想到自己曾经真心实意地崇拜过“爹”，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姜璟：“？”
为什么你回忆着，回忆着突然就一副要yue的样子……
十多年前么……杨万乐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身影，他高声道：“我想起来了，那是一个道人！”
道人？
姜璟不动声色地和谢无拘对视一眼。
杨万乐肯定道：“对，道人。”
“他穿着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看上去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他补充道，“不过很奇怪的是，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和长孙川差不多年纪，但他却给我一种很老了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那双眼睛，看起来实在是太沧桑了。
“好了，我说完了。” 杨万乐不虞道，“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还要去找我阿娘，晚了她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姜璟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你是……”
她刚说两个字就被对方粗暴打断，杨万乐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凶狠，死死盯住她：“你要说什么？”
姜璟淡淡道：“你不能走。”
“啊？”好似某种施法被打断，杨万乐凶恶的表情瞬间变得茫然。
姜璟点头：“你得留在这里，辨认那个长孙川勾结官员到底是谁。”
杨万乐无语，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姜璟，说道：“越安州官员那么多，基本上不是从龙功臣就是大学生，好多还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你要查他们，怎么查？”
姜璟：“……”
你傻么！
她毫不客气道：“每个官员上任时都要由朝廷画师画一幅肖像画，留在他们档案中，我让红裳去找龙组调档案，你留下来认画像！”
杨万乐讪讪地摸着头：“还能这样啊……”
外面的世界原来都发展成这样子了啊……
姜璟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多几句嘴，没想到翠微那儿居然一句推让都没有，很快遣人传来回复，只说调阅长安档案尚需要一点时间，画像一到手，立刻就会送来。
得到回复的姜璟微微蹙眉，官员档案都留在长安，调取再加上临摹，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所以龙组这番回复绝没有推脱之意。
只是龙组回复得太爽快了。
那可是隶属于陛下的私人调查机构，只对陛下负责，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有这个面子，让他们帮忙，可如果说龙组是碍于她长公主的身份也不对，因为姜璟回想以前，发现龙组对他们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爽快且恭敬。
不对，不是他们，是他。
她看一眼端坐的谢无拘，肯定道：“你也是龙组的人。”
谢无拘：“……”
既然已被揭穿，这就不算是他主动泄密。
他承认道：“是。”
“谢澹中毒一案代号‘幽昙’，交由龙组调查，我其实是幽昙案的真正负责人。”
姜璟长长的睫毛微垂，定定地看着谢无拘的手——那双手正捧着酒壶，用内力加热其中熟水。
谢无拘一边加热一边坦白说道：“龙组的人大部分都来自各地慈幼院，我刚开始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挺讨厌我的。”
“为什么？”姜璟忍不住追问。
你生的这样好看，武功又高，他们做什么要讨厌你？
谢无拘嘴角微勾，捂着嘴轻咳一声：“一来是因为我整天板着个脸不讨喜，上擂台他们又打不过我，二来我和我爹长得有点像。”
龙组全员鹰扬将军粉，突然进来个和他长得像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和嫉妒。
“大概就是‘你丫何德何能和我偶像共用一张脸’这种愤怒吧，”谢无拘补充道，“啧，可惜他们打不过我。”
不仅仅是打不过他，是非常的打不过他！是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噗，”姜璟眉眼弯弯，直接被逗笑了。
她喝了一口热过的熟水，好似不经意一般问道：“那我这些年的暗中查探是不是都落在你眼里？”
谢无拘一下子被噎住，捂着口鼻不停咳嗽，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你猜到了？”
确实……我早在来侯府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从龙组的详细的调查报告里，我见到了你悲伤、痛苦、屡经挫折又不折不挠的样子。
也许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在关注你了。
既不是因为谢澹也不是因为姜小婵。
只是因为你……
阿柏，我们的缘分远比你以为的要更早。
姜璟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脸上毫无笑意，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清冷，她很快收回目光，微微叹了声：“谢无拘……”
我不应该这样想，可是我又忍不住这样想。
你多番冒险救我，是为了龙组的案子……还是当真为了救我？
听到那声尤为苦涩的叹息，谢无拘顿感不妙：“……等等，咱俩想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啊！！！”
你别乱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