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新面孔（3）
“所以你干脆在组织的试探与怀疑到来之前，先一步离开组织？”
“比起被动等待，主动出击往往是破局的好方法。既然组织那么热衷于建实验室，那么我想实验室里一定有他们在乎的东西。”
“当时你难道不知道组织的硬盘有追踪程序吗？”
“知道。所以我用没有联网的电脑查看的资料。不过我没想到组织竟然把所有的硬盘都加密了，还使用了特定的操作系统。”
“你知道？那为什么你会被琴酒发现？”
“他们远比我预想起来的要更重视我。为了不让我跑掉，琴酒的行动小组核心成员尽数出动，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什么意思？原本你就计划被他们发现？”
“是啊，那两个实验室，是我知道的唯一的线索，但是实验室里，能找到的最多不过是实验室里的人员名单。我只是想看看，除了我见过的那几人之外，还有什么人是组织成员。可惜，来的都是一些老熟人。”
“你的行动太冒险了。”
胜原琉璃抬头看了一眼，“冒险？我的背后可没有一个国家的情报部门撑腰。”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还有一个问题，你问吧。”
“……那天晚上，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库拉索。朗姆的手下。”
“什么！”波本露出惊讶的表情。
“开着一辆性能很好的黑色轿车，那种型号的车，一般政府的职员买的会多一些。她是负责情报搜集工作的，和你一样，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情报很关键。虽然我之前也有怀疑过……也许，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能挖出不少组织的东西。”
“有用就好。先走了。”胜原琉璃欲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一声。”
“有事快说。”
“别这么不耐烦嘛。我想告诉你，我们已经逮捕了森山幸太。”
胜原琉璃的脸色一下变冷。
“伱说什么？”
“他涉嫌篡改、伪造政府部门资料文件，会被逮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看起来你们盯上我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早得多。”
波本看着对面女子寒冰般的脸色，露出无害的笑容。
“苏格兰救下来的人，你认为公安会不知道吗？”
“既然你知道他是苏格兰救下来的，那你也应该知道，他帮助苏格兰隐瞒身份的次数同样不少。”
“当然。我们也不是真的逮捕他，只是出于一种保护的目的。”
‘而且，苏格兰救下来的人，可不单单只是指那个人啊。’波本心想。
“呵。”胜原琉璃发出不屑的冷笑，“她说的果然没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寄希望于你们这些人身上。”
“她？”
“没什么。”
胜原琉璃起身，准备离去。
“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还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你只需要做你本来要做的事，剩下的，我们会帮你搞定。”
“我本来要做的事？”
“那個岛上面的居民信息大多没有数字化，修改起来不会太麻烦，但是群马县警方那里是一个问题，那边就交给我们。”
“也就是说，我只需要修改月影岛上警察署里存放的资料，对吧。”
“顺便可以和岛上的人接触一下。我们已经有过初步的调查，那女孩的社交圈子很小，如果能让岛上的人对你有一定的印象，身份的真实性会更好。”
看着眼前的女子走出咖啡厅，波本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儿，风见裕也带着一只黑色的手提包走进咖啡厅。
“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波本将U盘递给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接过U盘，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将U盘插进去。
波本将桌上的咖啡杯挪到一边，二人在桌边并排坐下。
“这是什么？有用吗？”
风见裕也看着资料里的一堆数字，一头雾水。
“实验数据。弄懂这些，也许我们就能明白，组织到底在研究什么。”
“降谷先生，这，这是……”
“名单。虽然有核心成员的可能性很低，但这些应该是为建造实验室提供帮助的人的名单。顺着这些人往下查，一定可以有所收获。”
“这份情报，快抵得上我们之前的所有收获了……”
“零组那边还有新的线索查吗？”
“……没有了，之前那名被灭口的军火商人是我们最后的可用线索。”
“军火商人……”波本想起那名被放在火灾现场的……
“也算是发挥了他最后的价值。”他说道。
“降谷先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总之，先顺着这个方向查吧。”
-----------------
米花町
昨天失火的房屋，已经被用铁板围了起来。
一个男子来到附近，先是左右观察了一下，随后从铁板的缺口处走了进去。
之前的一栋气派的洋房，如今烧得只剩下骨架。
男子戴上手套，眼神扫过每一处残骸。
不远处的地面上，有警察用白线标出的、发现尸体的地方。
男子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白线，眉头皱了起来。
他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男子掏出随身的相机，对准地面拍了张照，又接连拍下房屋其他部分的照片。
走走停停，男子很快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
‘这是……二次爆炸的痕迹？’
入口的爆炸痕迹很新，是火灾过后留下的。
没有门板之类的遮挡，入口的下面是一截楼梯。
男子踏进地下室的楼梯，刚走了两步，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折返回来，打开手电筒照着有些昏暗的楼梯。
他用手指从楼梯上捏起一些碎屑，用手搓了搓，又用鼻子闻了闻。
‘铝丝？金属熔化的气味。’
随后，男子进入地下室。
地下室里空无一物，搬运东西的痕迹到处都是，反倒是没什么收获。
回到地面上，男子开始在房屋残骸里翻找。
大部分的东西被烧得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密封袋，将一些看起来是爆炸产生的残留物装进去，随后来到地下室入口，将刚刚在楼梯上发现的残留物也收集了一些。() ()
随后，男子迅速离开了现场。
将手套脱下，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后，男子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是我……目前还无法确认，我需要能够完成质谱分析的实验室……”
“怎么，有哪里不对吗，龙舌兰？”
“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印证一下心中的猜测而已。”
“实验室的事，联系匹斯可。”
-----------------
“降谷先生，她同意了。”风见裕也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向波本说道。
“哦？是吗，我还以为她要多考虑几天呢。”
两人还没有离开咖啡厅。
“不过，降谷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带回警察厅询问……”
“以什么名义呢？”
“先把人带回去，她肯定知道一些我们需要的情报。”
“这样的做法没有意义，只会将她彻底推向我们的对立面。”波本说道，“组织应该很快就会处理和这些泄露的信息有关的人员。先专注于这份线索吧。”
-----------------
回程。
『我记得当初你是反对与公安合作的吧。』胜原琉璃率先打破沉默。
『没办法。手上的资源有限，能够帮的上忙的只有他们了。虽然，事情会变成这样，也在预料之内。』
『预料之内？』
『是啊，凡是和那些情报机构沾上关系，就免不了会变成这样。不如说，当我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失去平等对话权利的心理准备了。』
『有那么糟糕吗？现在看来对方的合作意愿还是很高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等把组织解决后，公安为我们申请污点证人，利用司法交易免除我们的牢狱之灾。情报部门的惯用手段。』
『你的意思是，拒绝他们？』
『不……眼下找不到比他们提供的方案更好的办法，一个合法的身份还是很重要的。在日本这种现代化国家里生活，即使这个国家的信息化和数字化进程缓慢，但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身份，恐怕会步履维艰吧。』
『说那么多，最后不还是要接受他们的帮助。』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她的语气顿了一下，『今后的每一步，都会更加艰难。』
-----------------
“滴滴……”
输入密码，验证过掌纹后，面前的门自动打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
“组织来了人，要借用色谱仪和质谱仪。”
“你把人带过去，我要去药物实验室，没工夫陪他们。”雪莉对面前的人说道。
“好的。”
白大褂离去。
一间休息室里，穿着黑衣的高大男子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白大褂推门进来，“已经和这里的负责人说过了，她同意了。”
龙舌兰将放在一旁的袋子递过去，“多久可以出结果？”
“呃，这个嘛……”白大褂的语气有些犹豫，“您的样本是什么？”
“火灾和爆炸现场的一些残留物。”
“这样的话，花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样本比较复杂的话，分析结果的解释部分会比较麻烦。”
“知道了。请你们尽快处理。”
“好的……”
男人走后，白大褂把样本送到对应的实验室里，随后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组织的人要你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什……没什么，好像是哪里的火灾和爆炸现场的一些残留物，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火灾？”雪莉想起昨天米花町的那场大火，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结合前天晚上琴酒那奇怪的态度，她总觉得那场大火和琴酒还有她逃不了关系。
“是啊，这种样本分析起来还比较麻烦……不知道多久能完成。”
“那就先放一放，实验室的工作要紧。”
“什……可是，如果那边问起来的话……”
“工作繁忙，没顾得上做。这种话还要我教你说？”
“好吧……”
-----------------
码头边。
“要替换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风见裕也拿着一个文件袋递给胜原琉璃，“档案和那个警署里的纸张是同一时期生产的，印刷工艺也做好了，船票也在这里面。”
“知道了。”
“文件袋里，还标明了那个女孩的住址，钥匙也一并放在里面了。为了避免麻烦，我们的人已经撤出了那个岛。替换完资料后，你可以视情况停留几天，但是记得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引起太大的关注。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在那个岛上的学籍，我们会转回东京的。”
“这个女孩在岛上有熟人吗？”
“据我们调查，几乎没有。这个人患有轻微的自闭症，平时不存在社交活动，在学校里应该也属于不起眼的。”
“自闭症？那为什么她的父母还要带她出去旅游？”
“本来应该是带女儿出门散心，没想到出了车祸，一家人全部遇难，这样的悲剧每天都会发生。怎么，引起你的同情心了？”
“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背景。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话，是无法完成扮演这个角色的任务的。”
“这只是方便你在日本活动的身份，你没有必要扮演这个人，她的亲人已经全部离世了。”
“全部？她没有祖父之类的亲人？”
“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没有了。”
风见裕也上车离去。
胜原琉璃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有些微微泛黄的纸张，女孩的档案上，贴着胜原琉璃现在的面容的照片。
『这群家伙……什么时候照的？』
『他们的手段总是很多。』
她仔细地端详着照片上自己的容貌，头发是黑色的，瞳孔的红色在证件照片上看起来并不明显，应该是昨天在咖啡厅的什么时候拍的。
『现在，就连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一阵海风吹来，胜原琉璃将文件放回文件袋，向停靠在码头边的轮渡走去。
“比起被动等待，主动出击往往是破局的好方法。既然组织那么热衷于建实验室，那么我想实验室里一定有他们在乎的东西。”
“当时你难道不知道组织的硬盘有追踪程序吗？”
“知道。所以我用没有联网的电脑查看的资料。不过我没想到组织竟然把所有的硬盘都加密了，还使用了特定的操作系统。”
“你知道？那为什么你会被琴酒发现？”
“他们远比我预想起来的要更重视我。为了不让我跑掉，琴酒的行动小组核心成员尽数出动，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什么意思？原本你就计划被他们发现？”
“是啊，那两个实验室，是我知道的唯一的线索，但是实验室里，能找到的最多不过是实验室里的人员名单。我只是想看看，除了我见过的那几人之外，还有什么人是组织成员。可惜，来的都是一些老熟人。”
“你的行动太冒险了。”
胜原琉璃抬头看了一眼，“冒险？我的背后可没有一个国家的情报部门撑腰。”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还有一个问题，你问吧。”
“……那天晚上，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库拉索。朗姆的手下。”
“什么！”波本露出惊讶的表情。
“开着一辆性能很好的黑色轿车，那种型号的车，一般政府的职员买的会多一些。她是负责情报搜集工作的，和你一样，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情报很关键。虽然我之前也有怀疑过……也许，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能挖出不少组织的东西。”
“有用就好。先走了。”胜原琉璃欲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一声。”
“有事快说。”
“别这么不耐烦嘛。我想告诉你，我们已经逮捕了森山幸太。”
胜原琉璃的脸色一下变冷。
“伱说什么？”
“他涉嫌篡改、伪造政府部门资料文件，会被逮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看起来你们盯上我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早得多。”
波本看着对面女子寒冰般的脸色，露出无害的笑容。
“苏格兰救下来的人，你认为公安会不知道吗？”
“既然你知道他是苏格兰救下来的，那你也应该知道，他帮助苏格兰隐瞒身份的次数同样不少。”
“当然。我们也不是真的逮捕他，只是出于一种保护的目的。”
‘而且，苏格兰救下来的人，可不单单只是指那个人啊。’波本心想。
“呵。”胜原琉璃发出不屑的冷笑，“她说的果然没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寄希望于你们这些人身上。”
“她？”
“没什么。”
胜原琉璃起身，准备离去。
“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还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你只需要做你本来要做的事，剩下的，我们会帮你搞定。”
“我本来要做的事？”
“那個岛上面的居民信息大多没有数字化，修改起来不会太麻烦，但是群马县警方那里是一个问题，那边就交给我们。”
“也就是说，我只需要修改月影岛上警察署里存放的资料，对吧。”
“顺便可以和岛上的人接触一下。我们已经有过初步的调查，那女孩的社交圈子很小，如果能让岛上的人对你有一定的印象，身份的真实性会更好。”
看着眼前的女子走出咖啡厅，波本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儿，风见裕也带着一只黑色的手提包走进咖啡厅。
“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波本将U盘递给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接过U盘，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将U盘插进去。
波本将桌上的咖啡杯挪到一边，二人在桌边并排坐下。
“这是什么？有用吗？”
风见裕也看着资料里的一堆数字，一头雾水。
“实验数据。弄懂这些，也许我们就能明白，组织到底在研究什么。”
“降谷先生，这，这是……”
“名单。虽然有核心成员的可能性很低，但这些应该是为建造实验室提供帮助的人的名单。顺着这些人往下查，一定可以有所收获。”
“这份情报，快抵得上我们之前的所有收获了……”
“零组那边还有新的线索查吗？”
“……没有了，之前那名被灭口的军火商人是我们最后的可用线索。”
“军火商人……”波本想起那名被放在火灾现场的……
“也算是发挥了他最后的价值。”他说道。
“降谷先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总之，先顺着这个方向查吧。”
-----------------
米花町
昨天失火的房屋，已经被用铁板围了起来。
一个男子来到附近，先是左右观察了一下，随后从铁板的缺口处走了进去。
之前的一栋气派的洋房，如今烧得只剩下骨架。
男子戴上手套，眼神扫过每一处残骸。
不远处的地面上，有警察用白线标出的、发现尸体的地方。
男子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白线，眉头皱了起来。
他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男子掏出随身的相机，对准地面拍了张照，又接连拍下房屋其他部分的照片。
走走停停，男子很快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
‘这是……二次爆炸的痕迹？’
入口的爆炸痕迹很新，是火灾过后留下的。
没有门板之类的遮挡，入口的下面是一截楼梯。
男子踏进地下室的楼梯，刚走了两步，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折返回来，打开手电筒照着有些昏暗的楼梯。
他用手指从楼梯上捏起一些碎屑，用手搓了搓，又用鼻子闻了闻。
‘铝丝？金属熔化的气味。’
随后，男子进入地下室。
地下室里空无一物，搬运东西的痕迹到处都是，反倒是没什么收获。
回到地面上，男子开始在房屋残骸里翻找。
大部分的东西被烧得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密封袋，将一些看起来是爆炸产生的残留物装进去，随后来到地下室入口，将刚刚在楼梯上发现的残留物也收集了一些。() ()
随后，男子迅速离开了现场。
将手套脱下，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后，男子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是我……目前还无法确认，我需要能够完成质谱分析的实验室……”
“怎么，有哪里不对吗，龙舌兰？”
“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印证一下心中的猜测而已。”
“实验室的事，联系匹斯可。”
-----------------
“降谷先生，她同意了。”风见裕也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向波本说道。
“哦？是吗，我还以为她要多考虑几天呢。”
两人还没有离开咖啡厅。
“不过，降谷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带回警察厅询问……”
“以什么名义呢？”
“先把人带回去，她肯定知道一些我们需要的情报。”
“这样的做法没有意义，只会将她彻底推向我们的对立面。”波本说道，“组织应该很快就会处理和这些泄露的信息有关的人员。先专注于这份线索吧。”
-----------------
回程。
『我记得当初你是反对与公安合作的吧。』胜原琉璃率先打破沉默。
『没办法。手上的资源有限，能够帮的上忙的只有他们了。虽然，事情会变成这样，也在预料之内。』
『预料之内？』
『是啊，凡是和那些情报机构沾上关系，就免不了会变成这样。不如说，当我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失去平等对话权利的心理准备了。』
『有那么糟糕吗？现在看来对方的合作意愿还是很高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等把组织解决后，公安为我们申请污点证人，利用司法交易免除我们的牢狱之灾。情报部门的惯用手段。』
『你的意思是，拒绝他们？』
『不……眼下找不到比他们提供的方案更好的办法，一个合法的身份还是很重要的。在日本这种现代化国家里生活，即使这个国家的信息化和数字化进程缓慢，但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身份，恐怕会步履维艰吧。』
『说那么多，最后不还是要接受他们的帮助。』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她的语气顿了一下，『今后的每一步，都会更加艰难。』
-----------------
“滴滴……”
输入密码，验证过掌纹后，面前的门自动打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
“组织来了人，要借用色谱仪和质谱仪。”
“你把人带过去，我要去药物实验室，没工夫陪他们。”雪莉对面前的人说道。
“好的。”
白大褂离去。
一间休息室里，穿着黑衣的高大男子正坐在沙发上休息。
白大褂推门进来，“已经和这里的负责人说过了，她同意了。”
龙舌兰将放在一旁的袋子递过去，“多久可以出结果？”
“呃，这个嘛……”白大褂的语气有些犹豫，“您的样本是什么？”
“火灾和爆炸现场的一些残留物。”
“这样的话，花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样本比较复杂的话，分析结果的解释部分会比较麻烦。”
“知道了。请你们尽快处理。”
“好的……”
男人走后，白大褂把样本送到对应的实验室里，随后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组织的人要你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什……没什么，好像是哪里的火灾和爆炸现场的一些残留物，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火灾？”雪莉想起昨天米花町的那场大火，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结合前天晚上琴酒那奇怪的态度，她总觉得那场大火和琴酒还有她逃不了关系。
“是啊，这种样本分析起来还比较麻烦……不知道多久能完成。”
“那就先放一放，实验室的工作要紧。”
“什……可是，如果那边问起来的话……”
“工作繁忙，没顾得上做。这种话还要我教你说？”
“好吧……”
-----------------
码头边。
“要替换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风见裕也拿着一个文件袋递给胜原琉璃，“档案和那个警署里的纸张是同一时期生产的，印刷工艺也做好了，船票也在这里面。”
“知道了。”
“文件袋里，还标明了那个女孩的住址，钥匙也一并放在里面了。为了避免麻烦，我们的人已经撤出了那个岛。替换完资料后，你可以视情况停留几天，但是记得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引起太大的关注。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在那个岛上的学籍，我们会转回东京的。”
“这个女孩在岛上有熟人吗？”
“据我们调查，几乎没有。这个人患有轻微的自闭症，平时不存在社交活动，在学校里应该也属于不起眼的。”
“自闭症？那为什么她的父母还要带她出去旅游？”
“本来应该是带女儿出门散心，没想到出了车祸，一家人全部遇难，这样的悲剧每天都会发生。怎么，引起你的同情心了？”
“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背景。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话，是无法完成扮演这个角色的任务的。”
“这只是方便你在日本活动的身份，你没有必要扮演这个人，她的亲人已经全部离世了。”
“全部？她没有祖父之类的亲人？”
“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没有了。”
风见裕也上车离去。
胜原琉璃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有些微微泛黄的纸张，女孩的档案上，贴着胜原琉璃现在的面容的照片。
『这群家伙……什么时候照的？』
『他们的手段总是很多。』
她仔细地端详着照片上自己的容貌，头发是黑色的，瞳孔的红色在证件照片上看起来并不明显，应该是昨天在咖啡厅的什么时候拍的。
『现在，就连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一阵海风吹来，胜原琉璃将文件放回文件袋，向停靠在码头边的轮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