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间与我们现在所住的类似的房间，两侧有窗，东西各有一扇。”云晓有意营造一种淡淡诡异的氛围。
薛谌兴致若有似无，眼皮只留了一条窄窄的缝。
“那是一个夜晚，蛾眉月高悬空中，大片乌云半遮半掩着月光，落在地面上只能让人勉强勾勒出大概形状。”
“房内的人睡得并不深，他翻来覆去睡意渐渐褪去。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或许是风吹出来的动静或是屋外的野猫野狗吧，他想，毕竟他睡前没关窗户。”
“此时正是盛夏，蝉鸣最噪之时，窗外传来阵阵风，吹得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平日的晚风哪有如此瘆人，除了闷就是潮。床上的人按耐不住，坐起身来，准备起身去关窗。”
“但窗沿却出现了让他震颤不已的画面。”
“先前听到的动静皆是由那东西发出的，这种声音就像是蛇在地面蜿蜒而过发出的声音，黏腻，骇人。”
“只见一滩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但如烂泥一般，正缓缓地从外向内移动着，所经之处留下一滩黏腻的痕迹，在昏暗的光下，映出点点猩红的光芒来。”
“那人几乎要吓晕过去，只因那滩烂泥终于一点一点从背光阴影处挪入月光所及之处。他终于看清了。”
“那不是烂泥，那是一个，不对，半个人。”
“正正好好从当中劈开，一分为二，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但却莫名能像蛇类一般蠕动向前。不知为何，那半个人像是还活着，即使在地上，仍高昂着头，那一只眼热切地看向床上之人，眼里闪着诡异疯狂的光。”
“床上之人看到那只眼睛，吓得快要疯掉，他歇斯底里地尖叫，妄图逃走，他避开那半个人，奔到门前，却怎么也推不动。”
“急中生智，他想起另一扇窗户。”
“可谁知，他刚转身，又被吓得僵直在原地。”
“啊！”一声短促尖利的叫。
“薛谌，你快看，西窗那边有个东西！”云晓猛地朝西窗一指，眼睛惊恐地放大。
薛谌迅速起身，站到床前，将云晓护在身后。
云晓嘴角悄悄勾起，坐直身子，慢慢起身，准备吓薛谌一跳。
薛谌朝西窗望去，雨夜依旧，窗户早已关上，窗外只有朦胧的黑暗。
什么也没有。
“什么东西？”薛谌侧头问云晓。
云晓本就是装出的害怕，听闻此言，只是随意一瞥便打算继续捉弄薛谌。
忽而窗外天光大亮，一道闪电刺破乌云，原本意在驱散未知的黑暗，却意外将窗外的某个隐匿者暴露出来。
云晓这一瞥，正正好好。
“啊！”又是一道尖利的叫，这次不再短促，不再带着虚张声势。
薛谌确确实实被云晓吓到了，他有些无奈地捂住耳。
刚想转身，后背却突然贴上一个暖源。
“薛谌，西窗，真的有东西。”声音颤抖，带着害怕。
闪电早已暗下，薛谌只好靠近窗户，争取看得清楚些。
云晓丝毫不扭捏，从后抱着薛谌，不让人走。
最终云晓将头埋在薛谌宽大的背里，两人亦步亦趋，去了窗边。
薛谌定睛一看，确实，有棵树。
树上还有一只猫。
“你自己看，是什么。”薛谌把身后死死拽着他衣服的云晓抓了出来。
云晓侧过身子，慢慢睁开一只眼，看清之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回到床前。
云晓坐在床上，执意让薛谌站在她三步之内的位置，她还没喘过气。
薛谌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所以那人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云晓惊魂未定，指尖扯住薛谌衣角，慢吞吞地朝后挪。
“他在窗外看到了另外半个人，就像……”
就像刚才那样。
她实在不愿意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但她的脑子貌似并不归她管，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回忆那惊悚的画面。
薛谌被她拉着向前，但拉到一半被床铺挡住，接下来他只得慢慢俯身，一手撑在床上。
直到云晓靠到墙上，这场拉锯才终于结束。
薛谌有意安慰某只胆子很小的兔子，他哄着云晓，“那只是一棵树，还有一只眼睛夜光的猫罢了，别怕，我陪你，你睡吧。”
云晓强迫自己忘记那些画面，看着薛谌的眼睛，她也莫名安定下来。
“好。”
她盖上被子，呼吸逐渐平缓。
薛谌正打算退回去，云晓又突然睁开眼，“你陪我睡。”
顿时薛谌脸上浮现出若干神情，总的来说，他觉得云晓刚睡下就开始梦游了。
云晓不是在开玩笑，她一闭上眼，全是刚才的画面，她需要一点阳气来驱散那点不存在的阴森。
云晓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薛谌，“就睡这。”
窗外的雨声绵绵不绝，逐渐抚平云晓的波荡起伏。
薛谌觉得自己是疯了，他居然真的答应还睡下了。
然后睁眼到天亮。
***
二人拜别热情的张家人，在潮湿微凉的早晨驾车归去。
云晓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她选择性忘记。
薛谌反倒像那个被吓得睡不着觉的。
连着两天彻夜未眠，薛谌脸上的倦意都明明白白呈现在眼下的青黑。
云晓看到薛谌的模样，心下唏嘘不已。
年轻人要保证充足的睡眠，薛谌这样迟早会虚。
“你睡会吧。”云晓忍痛借出自己的一边肩膀。
枕久了真的很酸，薛谌，希望你懂我到底付出了什么。
薛谌拒绝了，他打算回客栈再舒舒服服地睡。
他昨晚究竟为什么要回答。
回答是夫妻，回答一起睡。
这就是罪有应得，老天都看不下去让你早些放弃挣扎。
老天也最终降服了这个昏昏欲睡的人。
云晓低头看着这个枕在她腿上睡得正香的人。
也未尝不可，这样起码不会得颈椎病。
马车晃晃悠悠，终是到了目的地。
林竹昨晚看这雨势便知云晓大概赶不回来，今日便早早在客栈大堂内等着两人。
云晓一下车，便看到了大堂内发着呆的林竹。
她奔过去，给了林竹一个大大的拥抱。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和林竹的情谊已经到如此程度，不是姐妹而胜似姐妹。
云晓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的鲜活，每个人物不能称作简单的npc，他们是鲜活的人，跃然于纸上的颜色构成了他们。
林竹笑着松开云晓的双臂，神秘一笑，“今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做一道菜，你猜是什么？”
云晓苦思冥想一番。
“红烧肉？”
林竹收了笑，眼睛瞪圆，显出少有的少女情态。
“你怎么知道。”
接下来换云晓神秘一笑，“这就叫心有灵犀。”
毕竟我可是上帝视角。
林竹重新笑起来，讲了朱屠户的事。
“如今万事皆有头绪，倒是不怕他失望了。”
这红烧肉吃着也更香甜些。
“你昨日可是查着些什么？”林竹好奇。
“等会慢慢说。”云晓故意吊人胃口。
***
几人吃饱喝足，围坐一桌，各自交换线索。
“这下可以确定，无侍者就是凶手了。”林竹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并不清楚它究竟是如何伤人的。”
“据那些花女们的话，无侍者应是先藏在房内，但不出手，等花女进门，把花女打晕后才对客人动手。”李玥摸着下巴。
她突然想起一事，“无侍者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你们届时可根据这点来辨别。”
“若说青楼内的气味是浓烈的，那无侍者身上的气味便是清雅的。”她补充了一句。
众人点点头。
她有些迟疑，抬头朝着客栈楼上的方向看去。
像是在看什么人。
“你在看谁？”陈珂疑惑道。
“杨正，怕是也见过无侍者了。”李玥语气沉重。
几人对视，“何出此言？”
李玥便将前几日的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几人俱是一惊，当下便安排照看杨正的行程。
先抛开先前的种种，人命关天。
云晓适时开口道，“你们说，若是这无侍者杀人，为何不在青楼那夜就杀，反倒总是拖个几日才杀。”
薛谌也想到这点，“无侍者难不成杀人还有仪式？先见个面再布置仪式处置？”
“有些荒谬，但未尝不可。”陈珂皱了皱眉，据他所知，并没有什么妖怪吃人前还要布置仪式。
吃就吃了，难不成还指望被吃的人到了地下还要感恩戴德？
“这确实无从知晓，接下来几日再细细探查。当今之急是保护好杨正，免得无侍者再滥杀无辜。”林竹沉声道。
“不如我们也先布个局，引无侍者入局？”云晓状似随口说道。
“什么局？”陈珂有些好奇。
薛谌也投来目光。
云晓与林竹对上目光，情不自禁弯了弯眼，“既然无侍者如此喜欢未婚男女，不如放出假消息，林小姐和陈公子订下亲事，不日成婚。”
林竹神情一滞，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陈珂。
很显然，陈珂对这个计划十分满意，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陈珂并没看林竹，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未尝不可。”
林竹很怀疑陈珂是不是给了云晓什么好处。
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桌上最高兴的就数云晓和陈珂。
林竹的目光缓缓转过桌上每一个人的脸。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如再来一对，这样吸引无侍者入局的概率更大。”林竹脸上全是明晃晃的为大局考虑。
二李是兄妹，肯定不成，但剩下可都没血缘关系。
李晟并不想搅合到这场大局中。
李玥早就对薛谌无意，让她和阮淑淑凑一对她倒情愿些。
不对，也不情愿。
还是要快刀斩乱麻。“云晓，薛谌，就你俩，一男一女，正好。”
口气不容置疑。
原书中云晓和薛谌并未参与到该计划中，如今应该也不会改动。
“可行，如此一来，无侍者自然会入局。”薛谌接过话头，回答得很是正经。
“一对便够了吧。”云晓语气迟疑。
“自然是越多越好，概率大些。”林竹又添了一句。
无法让人反驳。
云晓不敢再说话。
刚才薛谌就用他一贯的那种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看她。
不过，好消息是，她终于完成了撮合男女主十次的任务。
她撮合地毫无痕迹，叫谁都看不出。
这才是顶级红娘的手段。
几人商讨完毕，各自回房稍作休息。
云晓一回房间便开始研究系统给的任务奖励。
这回不是生命值了，而是一个道具。
云晓摆弄着手里的铃铛。
小小一个，系于红绳之上，但轻轻摇晃却没有铃铛声响。
这就是观心铃？
当使用者面对被使用者，口中默念被使用者姓名，再摇晃铃铛。
被使用者便会听到铃铛音，接下来口吐皆为真言。
薛谌兴致若有似无，眼皮只留了一条窄窄的缝。
“那是一个夜晚，蛾眉月高悬空中，大片乌云半遮半掩着月光，落在地面上只能让人勉强勾勒出大概形状。”
“房内的人睡得并不深，他翻来覆去睡意渐渐褪去。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或许是风吹出来的动静或是屋外的野猫野狗吧，他想，毕竟他睡前没关窗户。”
“此时正是盛夏，蝉鸣最噪之时，窗外传来阵阵风，吹得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平日的晚风哪有如此瘆人，除了闷就是潮。床上的人按耐不住，坐起身来，准备起身去关窗。”
“但窗沿却出现了让他震颤不已的画面。”
“先前听到的动静皆是由那东西发出的，这种声音就像是蛇在地面蜿蜒而过发出的声音，黏腻，骇人。”
“只见一滩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但如烂泥一般，正缓缓地从外向内移动着，所经之处留下一滩黏腻的痕迹，在昏暗的光下，映出点点猩红的光芒来。”
“那人几乎要吓晕过去，只因那滩烂泥终于一点一点从背光阴影处挪入月光所及之处。他终于看清了。”
“那不是烂泥，那是一个，不对，半个人。”
“正正好好从当中劈开，一分为二，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但却莫名能像蛇类一般蠕动向前。不知为何，那半个人像是还活着，即使在地上，仍高昂着头，那一只眼热切地看向床上之人，眼里闪着诡异疯狂的光。”
“床上之人看到那只眼睛，吓得快要疯掉，他歇斯底里地尖叫，妄图逃走，他避开那半个人，奔到门前，却怎么也推不动。”
“急中生智，他想起另一扇窗户。”
“可谁知，他刚转身，又被吓得僵直在原地。”
“啊！”一声短促尖利的叫。
“薛谌，你快看，西窗那边有个东西！”云晓猛地朝西窗一指，眼睛惊恐地放大。
薛谌迅速起身，站到床前，将云晓护在身后。
云晓嘴角悄悄勾起，坐直身子，慢慢起身，准备吓薛谌一跳。
薛谌朝西窗望去，雨夜依旧，窗户早已关上，窗外只有朦胧的黑暗。
什么也没有。
“什么东西？”薛谌侧头问云晓。
云晓本就是装出的害怕，听闻此言，只是随意一瞥便打算继续捉弄薛谌。
忽而窗外天光大亮，一道闪电刺破乌云，原本意在驱散未知的黑暗，却意外将窗外的某个隐匿者暴露出来。
云晓这一瞥，正正好好。
“啊！”又是一道尖利的叫，这次不再短促，不再带着虚张声势。
薛谌确确实实被云晓吓到了，他有些无奈地捂住耳。
刚想转身，后背却突然贴上一个暖源。
“薛谌，西窗，真的有东西。”声音颤抖，带着害怕。
闪电早已暗下，薛谌只好靠近窗户，争取看得清楚些。
云晓丝毫不扭捏，从后抱着薛谌，不让人走。
最终云晓将头埋在薛谌宽大的背里，两人亦步亦趋，去了窗边。
薛谌定睛一看，确实，有棵树。
树上还有一只猫。
“你自己看，是什么。”薛谌把身后死死拽着他衣服的云晓抓了出来。
云晓侧过身子，慢慢睁开一只眼，看清之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回到床前。
云晓坐在床上，执意让薛谌站在她三步之内的位置，她还没喘过气。
薛谌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所以那人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云晓惊魂未定，指尖扯住薛谌衣角，慢吞吞地朝后挪。
“他在窗外看到了另外半个人，就像……”
就像刚才那样。
她实在不愿意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但她的脑子貌似并不归她管，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回忆那惊悚的画面。
薛谌被她拉着向前，但拉到一半被床铺挡住，接下来他只得慢慢俯身，一手撑在床上。
直到云晓靠到墙上，这场拉锯才终于结束。
薛谌有意安慰某只胆子很小的兔子，他哄着云晓，“那只是一棵树，还有一只眼睛夜光的猫罢了，别怕，我陪你，你睡吧。”
云晓强迫自己忘记那些画面，看着薛谌的眼睛，她也莫名安定下来。
“好。”
她盖上被子，呼吸逐渐平缓。
薛谌正打算退回去，云晓又突然睁开眼，“你陪我睡。”
顿时薛谌脸上浮现出若干神情，总的来说，他觉得云晓刚睡下就开始梦游了。
云晓不是在开玩笑，她一闭上眼，全是刚才的画面，她需要一点阳气来驱散那点不存在的阴森。
云晓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薛谌，“就睡这。”
窗外的雨声绵绵不绝，逐渐抚平云晓的波荡起伏。
薛谌觉得自己是疯了，他居然真的答应还睡下了。
然后睁眼到天亮。
***
二人拜别热情的张家人，在潮湿微凉的早晨驾车归去。
云晓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她选择性忘记。
薛谌反倒像那个被吓得睡不着觉的。
连着两天彻夜未眠，薛谌脸上的倦意都明明白白呈现在眼下的青黑。
云晓看到薛谌的模样，心下唏嘘不已。
年轻人要保证充足的睡眠，薛谌这样迟早会虚。
“你睡会吧。”云晓忍痛借出自己的一边肩膀。
枕久了真的很酸，薛谌，希望你懂我到底付出了什么。
薛谌拒绝了，他打算回客栈再舒舒服服地睡。
他昨晚究竟为什么要回答。
回答是夫妻，回答一起睡。
这就是罪有应得，老天都看不下去让你早些放弃挣扎。
老天也最终降服了这个昏昏欲睡的人。
云晓低头看着这个枕在她腿上睡得正香的人。
也未尝不可，这样起码不会得颈椎病。
马车晃晃悠悠，终是到了目的地。
林竹昨晚看这雨势便知云晓大概赶不回来，今日便早早在客栈大堂内等着两人。
云晓一下车，便看到了大堂内发着呆的林竹。
她奔过去，给了林竹一个大大的拥抱。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和林竹的情谊已经到如此程度，不是姐妹而胜似姐妹。
云晓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的鲜活，每个人物不能称作简单的npc，他们是鲜活的人，跃然于纸上的颜色构成了他们。
林竹笑着松开云晓的双臂，神秘一笑，“今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做一道菜，你猜是什么？”
云晓苦思冥想一番。
“红烧肉？”
林竹收了笑，眼睛瞪圆，显出少有的少女情态。
“你怎么知道。”
接下来换云晓神秘一笑，“这就叫心有灵犀。”
毕竟我可是上帝视角。
林竹重新笑起来，讲了朱屠户的事。
“如今万事皆有头绪，倒是不怕他失望了。”
这红烧肉吃着也更香甜些。
“你昨日可是查着些什么？”林竹好奇。
“等会慢慢说。”云晓故意吊人胃口。
***
几人吃饱喝足，围坐一桌，各自交换线索。
“这下可以确定，无侍者就是凶手了。”林竹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并不清楚它究竟是如何伤人的。”
“据那些花女们的话，无侍者应是先藏在房内，但不出手，等花女进门，把花女打晕后才对客人动手。”李玥摸着下巴。
她突然想起一事，“无侍者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你们届时可根据这点来辨别。”
“若说青楼内的气味是浓烈的，那无侍者身上的气味便是清雅的。”她补充了一句。
众人点点头。
她有些迟疑，抬头朝着客栈楼上的方向看去。
像是在看什么人。
“你在看谁？”陈珂疑惑道。
“杨正，怕是也见过无侍者了。”李玥语气沉重。
几人对视，“何出此言？”
李玥便将前几日的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几人俱是一惊，当下便安排照看杨正的行程。
先抛开先前的种种，人命关天。
云晓适时开口道，“你们说，若是这无侍者杀人，为何不在青楼那夜就杀，反倒总是拖个几日才杀。”
薛谌也想到这点，“无侍者难不成杀人还有仪式？先见个面再布置仪式处置？”
“有些荒谬，但未尝不可。”陈珂皱了皱眉，据他所知，并没有什么妖怪吃人前还要布置仪式。
吃就吃了，难不成还指望被吃的人到了地下还要感恩戴德？
“这确实无从知晓，接下来几日再细细探查。当今之急是保护好杨正，免得无侍者再滥杀无辜。”林竹沉声道。
“不如我们也先布个局，引无侍者入局？”云晓状似随口说道。
“什么局？”陈珂有些好奇。
薛谌也投来目光。
云晓与林竹对上目光，情不自禁弯了弯眼，“既然无侍者如此喜欢未婚男女，不如放出假消息，林小姐和陈公子订下亲事，不日成婚。”
林竹神情一滞，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陈珂。
很显然，陈珂对这个计划十分满意，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陈珂并没看林竹，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未尝不可。”
林竹很怀疑陈珂是不是给了云晓什么好处。
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桌上最高兴的就数云晓和陈珂。
林竹的目光缓缓转过桌上每一个人的脸。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如再来一对，这样吸引无侍者入局的概率更大。”林竹脸上全是明晃晃的为大局考虑。
二李是兄妹，肯定不成，但剩下可都没血缘关系。
李晟并不想搅合到这场大局中。
李玥早就对薛谌无意，让她和阮淑淑凑一对她倒情愿些。
不对，也不情愿。
还是要快刀斩乱麻。“云晓，薛谌，就你俩，一男一女，正好。”
口气不容置疑。
原书中云晓和薛谌并未参与到该计划中，如今应该也不会改动。
“可行，如此一来，无侍者自然会入局。”薛谌接过话头，回答得很是正经。
“一对便够了吧。”云晓语气迟疑。
“自然是越多越好，概率大些。”林竹又添了一句。
无法让人反驳。
云晓不敢再说话。
刚才薛谌就用他一贯的那种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看她。
不过，好消息是，她终于完成了撮合男女主十次的任务。
她撮合地毫无痕迹，叫谁都看不出。
这才是顶级红娘的手段。
几人商讨完毕，各自回房稍作休息。
云晓一回房间便开始研究系统给的任务奖励。
这回不是生命值了，而是一个道具。
云晓摆弄着手里的铃铛。
小小一个，系于红绳之上，但轻轻摇晃却没有铃铛声响。
这就是观心铃？
当使用者面对被使用者，口中默念被使用者姓名，再摇晃铃铛。
被使用者便会听到铃铛音，接下来口吐皆为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