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立新储
三月产子，到现在的七月初，这是孩子们第一次见到亲生父亲。高阳英昭并不喜欢生人的触碰，但是对着面前这个把母亲搂着还只用一只手就能把自己裹起来的男人，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和母亲一样的安全感。
就让你抱一个晚上吧，高阳英昭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头已经高悬，高阳默良才醒过来，这在南都是不可想象的。熟悉的檀香味包裹着她，她感受到了如往常一样的安全感，她下意识顺手去摸了摸周遭，身边两个孩子原本躺着的位置已经空了，她这才勉强睁开了眼，这一眼就看到南珩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小儿子躺在他的腿上手晃动着，小女儿被他怜爱地抱在怀中，自己昨晚放在枕头旁的拨浪鼓被他拿着逗弄着女儿，英昭十分给面子，一直在他怀中笑着。
实际上南珩一直在注视着高阳默良的动静，他能够感觉到孩子们实在是饿了，但是为了不吵到默良，他尽力去转移这两个孩子的注意力：“良儿醒了？孩子们早就饿了，等着他们娘亲呢。”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来？”听到孩子们饿了，高阳默良睡意全无，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把两个孩子从他们爹的手里抱了过来，解开了衣襟。两个孩子是真的饿了，一上嘴嘬得她生疼。南珩从怀中掏出帕子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疼出的汗，将那放在屏风上的披风取来，为她盖好，生怕她着凉了。
他的默良有了两人的血脉之后多了一丝母性光辉，无论她是个什么模样都深深吸引着他：“王爷今日好生准备一下，很快小邓子便要传旨来了。午时之前，朕要单独召见王爷与世子。”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小公子也带上，朕要为你们母子三人上玉牒。”
这一点着实出乎高阳默良的意料，她原本以为能够将修缘的名字写在玉牒上便足够了：“陛下，孩子们的名字在玉牒上无可厚非，他们毕竟流着陛下的血。只是……宗室玉牒上能与陛下并肩的，只有皇后。臣是南宁王，却不是陛下明面上的皇后。”
她说完这话之后，南珩还真思索了一阵子：“是朕考虑不周，这次只需要把孩子的名儿写进去便行了。”
高阳默良得了这结果，其实便已经满足了，但是却听见南珩话锋一转：“朕见到妻儿兴奋得都忘了，早在六个月前的宗室祭祀大典，朕就已经将良儿的名字写在了朕的旁边了。”
她猛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陛下……那是祭祀大典，你……你怎么……”
她原本是要说的是你怎么敢，但是在南珩的心里，他却听成了你怎么办到的？说到这个他便觉得这是自己去年最耀眼的战绩：“你夫君还是有些人脉的，半年期间要把先帝的人脉都给清干净并不容易。但是也足够朕去培养自己的班子。当然，一开始提出来的时候总是有几个跳梁小丑，朕就直接杀鸡儆猴，做官的把柄一旦落到朕的手上，他们想死都死不了。”
“再加上，高首辅是站在你我这边，太皇太后和高贵太妃早就给后宫里的通了气儿，京城里的贵人们无人敢把女儿嫁给朕这个弑父篡位的。更何况，朕有太后托梦告知，宗室之间有瑞王和乐月长公主坐镇，抄了几家之后，谁还敢对着朕来？”
不愧是他，当真是有昏君的潜质：“陛下，您就不怕重蹈先帝的覆辙？小王在南宁瞒得天上地下怕飞出一只苍蝇，您倒好，恨不得漫天神佛都知道南宁王是您的皇后。”
“这本就是事实，”南珩环住她的腰肢，觉得比之前有了肉，手感好多了，“四个月前，我差点儿就要失去你了，而且昨晚我也说过。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别误会，不是要软禁你，只是想让你多点时间留在京城陪陪我和孩子们。”
自己的孩子还是放在自己膝下教养，这点高阳默良和南珩自己都深有感触：“臣想听听陛下的主意。”
“这还得多谢南宁李氏的那次谋反，让朕给抓住了个把柄，”南珩伸出手来逗了逗脸颊一股一股的小英昭，“南宁自开国以来便是大靖的土地，如今偏安一隅多时，少有龙气浸润才生出了这些反贼。考虑到南宁百姓历经天灾，朕不忍心，从朕登基起，南宁之地往后在原有的赋税上减免两成。朝廷亦会派遣属官来南都，半年一换，属官自然听从南宁王极其文武相调遣。”
减免赋税，派遣属官，这的确是对百姓有好处的。只是这代价：“那，小王该付出些什么来抵账呢？”
南珩抬起高阳默良的下巴，在她红润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换之，为彰显大靖南宁万世一心，南宁王需长留京城，非亟事每年有三月可回南地。王世子则作为太子殿下的伴读一同长成在宫中，由朕亲自教导，待十八岁可返回南都，代王爷执掌南都大权。”
这主意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谁叫李氏谋反在先被南珩抓住了把柄呢？为了百姓，为了孩子，为了天下太平，也为了自己，她便认了：“小王遵旨。还请陛下将此昭告天下，小王虽然长居京城，但也心系南都，南都的官员调遣还需掌控在小王手中，陛下可认？”
“自然是认的，开阳殿已然为王爷备好，今日传召王爷入宫后，王爷便与世子一道歇在开阳殿吧？”南珩近乎是挽留的邀请也的的确确勾住了默良的心，只是……：“只怕要让陛下等些日子了，请宽容小王些时日，小王需要把太妃与县主都安置好。”
南珩：……
差点还忘了他这岳母大人也随着皇后来到了京城里：“那好吧，只是朕传召王爷随时都要到。”
“臣遵旨。”
一行人马到了京城之后，难得睡了个安稳觉，除了左文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到了临近午时才穿戴好一切。
玉林县主已经打算拉着妹妹和母妃，带着两个小孩子去京城的街道上看看，毕竟皇帝寿辰在即，主街上热闹得很。她想得很足实，但是随之而来的一道入宫圣旨将计划打乱了：
皇帝请南宁玩入宫叙旧，王世子一道前去，另指定文相右武也一道叙旧。
队伍里多数人都不理解，尤其是左文：皇帝宴请南宁王他们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把右武也给带上？
对此，右武心里明了：这是南珩与他家王爷重逢，要自己抱着小公子呢，他垂眸望着怀中依旧酣睡的小公子，搞不好这进宫前还是小公子，入宫之后，便是皇太子了。
“母妃，二姐姐，只是入宫叙旧，今晚宫门下钥之前孩儿一定回来。”高阳默良拉着太妃的手宽慰道，“放心，几个人去便是几个人回来，一个不少。母妃放心与二姐姐上街去瞧瞧，左文也一道陪着去，你对这儿稍微熟悉些。”
将这几人都安顿好了，高阳默良带着孩子们便坐上了王府的马车前往了宫殿。
玉林县主初到皇城，这里遍地都是权贵，这名贵的好地方各种铺子应有尽头。南宁一行人每到一个铺子，铺子里的掌柜便以迎贵客的方式招待着他们，太妃和玉林县主看上的统统包好给送去王府上，甚至还有掌柜的送了不少好礼。一路逛一路送，就连路过紫金楼的时候，都有姑娘给太妃和玉林县主送了许多盆栽的名贵花卉。
玉林县主年纪如今也不过十九岁，按理说正是婚嫁的好时机，但是先前因为在南都被李氏打压，错过了好姻缘，如今丧了父，重孝三年不得嫁娶。太妃也为着女儿的婚事着急，但是看她自己并不担忧婚事，更何况还有王爷的例子在先，太妃也不知晓该怎么劝了。
这一路下来，玉林县主自然知晓了凭借着王府里的银两是没有办法买下这么多的东西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们送礼。但是她们刚来京城，并不认识人，是谁送的，难道是之前王爷在京城的友人？
“左文，你可晓得王爷一年前在京城与何人交往甚密？”玉林县主问道。
若是之前的左文，那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起他离开之前有谁和他家殿下走得这么近。但是自从那个爬墙的夜晚之后，这些东西出自谁手简直就是一目了然了：“回县主，王爷曾在京城里，受过当今圣上与乐月长公主出手相助。”
“陛下？长公主？”玉林县主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母妃，在陛下生辰前，待问过王爷之后，我们去拜访一下长公主与丽贵太妃娘娘，如何？”
太妃同意了这样的提议。
母女两人在这街上逛了一整个下午，等待坐在紫金楼对面的酒楼里坐下吃食时，皇城里传出了一道册立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统御万方，夙夜兢兢，惟念社稷之重，储贰之宜。皇长子南元修嫡后所出，天资聪颖，德才兼备，孝友温恭，仁恕宽厚，深得朕心，亦为朝野所共仰。兹仰承祖宗之遗训，俯顺臣民之舆情，特颁纶音，册立南元修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固国本，以安天下。
皇太子宜勤修德业，敬慎威仪，亲贤臣，远小人，克己复礼，以副朕望。内外臣工，宜悉心辅弼，共襄盛举，以成太平之治。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此圣旨一出，酒楼里三层楼里哗然一片。
“陛下才登基不过一年，也未曾立过后妃，这何处来的皇后与长子？”
“话不是这么说，要说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有是个侍妾的。保不齐是哪位贵人生下的，过继到未来的皇后名下，得以做了太子。”
“你这才叫胡说，当初陛下府中的侍妾，在陛下登基之后就全遣送回了老家了，如今陛下这后宫中无人。至于这皇后，该是今年年初大典之时，陛下不早把皇后之名写进玉牒了吗？”
“哦？兄台知晓此事？”
“不过是宫中有亲属当差，据他们所说，他这是亲眼所见的，皇后尊名里头似是有荣和景二字。”
“咱们这京城里有哪家世家女眷的名字里有这两个字吗？”
别的人玉林县主和太妃没有想过，但是她们是真的知道，南宁王高阳默良的表字就是景嵘二字！而且修缘的从南宁“修”字辈，这“元”便是始、长之意。
南元修，分明就是修缘！
所以，英昭和修缘都是新帝的孩子！默良就是新帝在玉牒上的皇后！
就让你抱一个晚上吧，高阳英昭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头已经高悬，高阳默良才醒过来，这在南都是不可想象的。熟悉的檀香味包裹着她，她感受到了如往常一样的安全感，她下意识顺手去摸了摸周遭，身边两个孩子原本躺着的位置已经空了，她这才勉强睁开了眼，这一眼就看到南珩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小儿子躺在他的腿上手晃动着，小女儿被他怜爱地抱在怀中，自己昨晚放在枕头旁的拨浪鼓被他拿着逗弄着女儿，英昭十分给面子，一直在他怀中笑着。
实际上南珩一直在注视着高阳默良的动静，他能够感觉到孩子们实在是饿了，但是为了不吵到默良，他尽力去转移这两个孩子的注意力：“良儿醒了？孩子们早就饿了，等着他们娘亲呢。”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来？”听到孩子们饿了，高阳默良睡意全无，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把两个孩子从他们爹的手里抱了过来，解开了衣襟。两个孩子是真的饿了，一上嘴嘬得她生疼。南珩从怀中掏出帕子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疼出的汗，将那放在屏风上的披风取来，为她盖好，生怕她着凉了。
他的默良有了两人的血脉之后多了一丝母性光辉，无论她是个什么模样都深深吸引着他：“王爷今日好生准备一下，很快小邓子便要传旨来了。午时之前，朕要单独召见王爷与世子。”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小公子也带上，朕要为你们母子三人上玉牒。”
这一点着实出乎高阳默良的意料，她原本以为能够将修缘的名字写在玉牒上便足够了：“陛下，孩子们的名字在玉牒上无可厚非，他们毕竟流着陛下的血。只是……宗室玉牒上能与陛下并肩的，只有皇后。臣是南宁王，却不是陛下明面上的皇后。”
她说完这话之后，南珩还真思索了一阵子：“是朕考虑不周，这次只需要把孩子的名儿写进去便行了。”
高阳默良得了这结果，其实便已经满足了，但是却听见南珩话锋一转：“朕见到妻儿兴奋得都忘了，早在六个月前的宗室祭祀大典，朕就已经将良儿的名字写在了朕的旁边了。”
她猛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陛下……那是祭祀大典，你……你怎么……”
她原本是要说的是你怎么敢，但是在南珩的心里，他却听成了你怎么办到的？说到这个他便觉得这是自己去年最耀眼的战绩：“你夫君还是有些人脉的，半年期间要把先帝的人脉都给清干净并不容易。但是也足够朕去培养自己的班子。当然，一开始提出来的时候总是有几个跳梁小丑，朕就直接杀鸡儆猴，做官的把柄一旦落到朕的手上，他们想死都死不了。”
“再加上，高首辅是站在你我这边，太皇太后和高贵太妃早就给后宫里的通了气儿，京城里的贵人们无人敢把女儿嫁给朕这个弑父篡位的。更何况，朕有太后托梦告知，宗室之间有瑞王和乐月长公主坐镇，抄了几家之后，谁还敢对着朕来？”
不愧是他，当真是有昏君的潜质：“陛下，您就不怕重蹈先帝的覆辙？小王在南宁瞒得天上地下怕飞出一只苍蝇，您倒好，恨不得漫天神佛都知道南宁王是您的皇后。”
“这本就是事实，”南珩环住她的腰肢，觉得比之前有了肉，手感好多了，“四个月前，我差点儿就要失去你了，而且昨晚我也说过。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别误会，不是要软禁你，只是想让你多点时间留在京城陪陪我和孩子们。”
自己的孩子还是放在自己膝下教养，这点高阳默良和南珩自己都深有感触：“臣想听听陛下的主意。”
“这还得多谢南宁李氏的那次谋反，让朕给抓住了个把柄，”南珩伸出手来逗了逗脸颊一股一股的小英昭，“南宁自开国以来便是大靖的土地，如今偏安一隅多时，少有龙气浸润才生出了这些反贼。考虑到南宁百姓历经天灾，朕不忍心，从朕登基起，南宁之地往后在原有的赋税上减免两成。朝廷亦会派遣属官来南都，半年一换，属官自然听从南宁王极其文武相调遣。”
减免赋税，派遣属官，这的确是对百姓有好处的。只是这代价：“那，小王该付出些什么来抵账呢？”
南珩抬起高阳默良的下巴，在她红润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换之，为彰显大靖南宁万世一心，南宁王需长留京城，非亟事每年有三月可回南地。王世子则作为太子殿下的伴读一同长成在宫中，由朕亲自教导，待十八岁可返回南都，代王爷执掌南都大权。”
这主意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谁叫李氏谋反在先被南珩抓住了把柄呢？为了百姓，为了孩子，为了天下太平，也为了自己，她便认了：“小王遵旨。还请陛下将此昭告天下，小王虽然长居京城，但也心系南都，南都的官员调遣还需掌控在小王手中，陛下可认？”
“自然是认的，开阳殿已然为王爷备好，今日传召王爷入宫后，王爷便与世子一道歇在开阳殿吧？”南珩近乎是挽留的邀请也的的确确勾住了默良的心，只是……：“只怕要让陛下等些日子了，请宽容小王些时日，小王需要把太妃与县主都安置好。”
南珩：……
差点还忘了他这岳母大人也随着皇后来到了京城里：“那好吧，只是朕传召王爷随时都要到。”
“臣遵旨。”
一行人马到了京城之后，难得睡了个安稳觉，除了左文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到了临近午时才穿戴好一切。
玉林县主已经打算拉着妹妹和母妃，带着两个小孩子去京城的街道上看看，毕竟皇帝寿辰在即，主街上热闹得很。她想得很足实，但是随之而来的一道入宫圣旨将计划打乱了：
皇帝请南宁玩入宫叙旧，王世子一道前去，另指定文相右武也一道叙旧。
队伍里多数人都不理解，尤其是左文：皇帝宴请南宁王他们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要把右武也给带上？
对此，右武心里明了：这是南珩与他家王爷重逢，要自己抱着小公子呢，他垂眸望着怀中依旧酣睡的小公子，搞不好这进宫前还是小公子，入宫之后，便是皇太子了。
“母妃，二姐姐，只是入宫叙旧，今晚宫门下钥之前孩儿一定回来。”高阳默良拉着太妃的手宽慰道，“放心，几个人去便是几个人回来，一个不少。母妃放心与二姐姐上街去瞧瞧，左文也一道陪着去，你对这儿稍微熟悉些。”
将这几人都安顿好了，高阳默良带着孩子们便坐上了王府的马车前往了宫殿。
玉林县主初到皇城，这里遍地都是权贵，这名贵的好地方各种铺子应有尽头。南宁一行人每到一个铺子，铺子里的掌柜便以迎贵客的方式招待着他们，太妃和玉林县主看上的统统包好给送去王府上，甚至还有掌柜的送了不少好礼。一路逛一路送，就连路过紫金楼的时候，都有姑娘给太妃和玉林县主送了许多盆栽的名贵花卉。
玉林县主年纪如今也不过十九岁，按理说正是婚嫁的好时机，但是先前因为在南都被李氏打压，错过了好姻缘，如今丧了父，重孝三年不得嫁娶。太妃也为着女儿的婚事着急，但是看她自己并不担忧婚事，更何况还有王爷的例子在先，太妃也不知晓该怎么劝了。
这一路下来，玉林县主自然知晓了凭借着王府里的银两是没有办法买下这么多的东西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们送礼。但是她们刚来京城，并不认识人，是谁送的，难道是之前王爷在京城的友人？
“左文，你可晓得王爷一年前在京城与何人交往甚密？”玉林县主问道。
若是之前的左文，那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起他离开之前有谁和他家殿下走得这么近。但是自从那个爬墙的夜晚之后，这些东西出自谁手简直就是一目了然了：“回县主，王爷曾在京城里，受过当今圣上与乐月长公主出手相助。”
“陛下？长公主？”玉林县主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母妃，在陛下生辰前，待问过王爷之后，我们去拜访一下长公主与丽贵太妃娘娘，如何？”
太妃同意了这样的提议。
母女两人在这街上逛了一整个下午，等待坐在紫金楼对面的酒楼里坐下吃食时，皇城里传出了一道册立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统御万方，夙夜兢兢，惟念社稷之重，储贰之宜。皇长子南元修嫡后所出，天资聪颖，德才兼备，孝友温恭，仁恕宽厚，深得朕心，亦为朝野所共仰。兹仰承祖宗之遗训，俯顺臣民之舆情，特颁纶音，册立南元修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固国本，以安天下。
皇太子宜勤修德业，敬慎威仪，亲贤臣，远小人，克己复礼，以副朕望。内外臣工，宜悉心辅弼，共襄盛举，以成太平之治。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此圣旨一出，酒楼里三层楼里哗然一片。
“陛下才登基不过一年，也未曾立过后妃，这何处来的皇后与长子？”
“话不是这么说，要说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有是个侍妾的。保不齐是哪位贵人生下的，过继到未来的皇后名下，得以做了太子。”
“你这才叫胡说，当初陛下府中的侍妾，在陛下登基之后就全遣送回了老家了，如今陛下这后宫中无人。至于这皇后，该是今年年初大典之时，陛下不早把皇后之名写进玉牒了吗？”
“哦？兄台知晓此事？”
“不过是宫中有亲属当差，据他们所说，他这是亲眼所见的，皇后尊名里头似是有荣和景二字。”
“咱们这京城里有哪家世家女眷的名字里有这两个字吗？”
别的人玉林县主和太妃没有想过，但是她们是真的知道，南宁王高阳默良的表字就是景嵘二字！而且修缘的从南宁“修”字辈，这“元”便是始、长之意。
南元修，分明就是修缘！
所以，英昭和修缘都是新帝的孩子！默良就是新帝在玉牒上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