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转眼过去，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开学第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程澄踏着晨风进了教室，班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到了，问起程澄参加比赛的情况。
“这次题出的感觉不是很好下笔啊。”
“是啊，苦难之花，程澄这个你怎么写的。”
这次比赛是采用命题形式，以“苦难之花”为题作文。
考试一结束就得到了大批考生的热烈讨论。高二六班是文科重点班，对于此次比赛的关注度自然也特别高，早早就收到了关于比赛的具体消息。
程澄刚准备说些什么，被迎面扑过来的人打断。
“澄澄，人家想死你了，国庆过得怎么样啊？”是顾淑佳。
“挺好的，你呢?”程澄扒拉下身上的顾淑佳。
“好得很好得很，对了，这次比赛怎么样啊？”顾淑佳表情揶揄，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挺好的。”程澄乖巧回答，装听不懂暗示。
顾淑佳不满道：“澄澄，这你可就不地道了啊，想当初是谁帮你牵线搭桥，是谁为你出谋划策，是谁——”
“打住，”程澄实在听不下去，竖掌对着她，“实话实话，没有进展。”
“不是吧，我表哥没办成？”
“不是，时照来了，但是他那天和我说的话，”程澄掰着指头数了数，“一共不超过十句。”
“而且也没通过我的微信。”程澄如实回答。
“天呐，真是辣手摧花。”顾淑佳连连感叹，想着安慰程澄两句，再观察程澄脸上毫无气馁之色，作吃惊状，“不是吧，澄澄，一点都不难过啊。”
“早有预料。”
顾淑佳竖起大拇指：“好心态决定女人的一生。”又拍了拍程澄的肩膀，“革命还未成功，小程同志还需努力啊。”
“嗯嗯，定不负顾所长所望。”
早上这段小插曲一过，高二六班也开始紧锣密鼓进入学习状态。
专心听了一上午的课，中午程澄还要去广播室值班。
高一的时候程澄就被学姐热情招揽，加入了广播社团，这周轮到她值周。
程澄到广播社值班室的时候，和她一同搭班的女生已经提前一步到了。
女生头发齐肩，柔顺搭在校服上，长眼细眉，浑身透着一股娴静温婉的味道。
程澄每次见到江晚心的时候总会不自主想到古代仕女图中的纤纤淑女。
即使是在独处的空间也是端正大方的，时下见到程澄进来，朝她招了招手：“程澄来啦。”
程澄嗯嗯两声，拉了把椅子在江晚心身边坐下，脸蛋凑近她细细瞧着：“好几天没见又漂亮了。”
江晚心笑着用手指点开她的额头，声如珠玉：“别贫了你，我上周夜自习去找过你，你同桌说你请假了。”
“嗯，给方窈补课去了。”程澄低垂下头，耳边有银光一闪而过。
“打耳洞了？”江晚心探过头看她的耳朵。
程澄的耳垂圆润饱满，耳洞里插了一根小银棒，她闻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金属触感传递到指心，仿佛还能感受到打耳洞那一瞬的刺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国庆陪我妈逛街，顺便打了一个。”
“这是奇怪了，我之前叫你去的时候你不是怕疼不愿意么。”江晚心觉着有猫腻，望着程澄不说话。
她是程澄进高中后的第一个同桌，两个人在分班前一直坐一块，感情也特别好。分班后，程澄选了文科，江晚心选了理科，两人选课不同所在楼层也区分开来，平常除了在广播社值班也没法像往常一样天天见面。
如今看着一贯怕疼的好友打了耳洞不由得好奇。
程澄也没打算瞒着江晚心，直白道：“我最近对一个男生特感兴趣，看他打了耳钉，觉得有些好看。”
江晚心倒是愣了一瞬，随即回过神笑道：“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哪个班的？”
“理科三班，你隔壁。”
江晚心在理科二班，和程曜同班。
“时照？”
程澄听了这俩字猛地回头，见鬼似睁大眼看着江晚心：“你什么时候学了算命的。”
江晚心失笑：“理科三班也就这号人物能被你看上。”
“怎么？他很出名？”程澄已经从不少人口中听过时照的名字，大家对他的评价不一，唯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很有名。
“和你哥争理科第一的那位。”江晚心言简意赅。
程澄没怎么留心过程曜的成绩，但是她知道她哥在学习方面自小到大都是吊打周边同龄小孩，一骑绝尘。
程澄挑了挑眉，继续追问：“那我哥和他谁更厉害一点。”
“不相上下，反正理科第一宝座都是他俩轮番坐。”
“我们理科大才女都搞不过？”程澄调侃她。
“我哪有他们那水准，”江晚心瞋她一眼， “倒是你，打算怎么搞定理科大才子。”
程澄撇了撇嘴：“我可没想着搞定人家，现在连微信都没加上呢。”
又把这几天的发生的事都和江晚心说了一遍。
江晚心认认真真听完，诚恳总结：“所以你是因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对时照感兴趣。”
程澄耸耸肩：“差不多吧。”
“同质相吸，有可能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和你相似的特质。”
江晚心的嗓音清清淡淡，却又一字一字敲进了程澄的心里。
程澄掩了眸中神色，再抬眼时面上一本正经：“心心，我真的觉得算命这职业很适合你。”
“在做算命先生前，我还得先把广播社的工作完成了，喏，学姐给的稿子，”江晚心拿了一沓讲稿递给程澄，“这是今天的内容，你先过一遍，等会再开始。”
程澄大致扫了眼，过了一遍自己的词，对江晚心比OK。两个人已经在广播社搭档了很多次，午间播报更是游刃有余，完成任务后一同离开了广播社。
江晚心先回了本班，程澄因着一下课就跑去了广播社，眼下肚子空空，便想着去小卖部买个三明治对付两口。
刚进店门口，迎面就撞上了方窈的“那谁”。
于连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见要碰着人也不避，脸上表情淡淡，一身校服被他穿的是说不出的板正整齐，服服帖帖，可程澄知道，这货也就表面瞧着光风霁月，内里的弯弯绕绕比海还深，也就方窈这个没心眼的丫头瞧上了。
俩活宝都是逢人先带三分笑的主，心里瞧不上对方面上还是客客气气打招呼。
“国庆比赛怎么样？”于连在门前站定，也不往外走了，破天荒的先开口。
“还成，听说你陪方窈去洛安了？”程澄掀了门帘，话是对着他说的，身体却越过他径直走到了货架。
前阵子方窈和于连闹了点矛盾一直在冷战，眼下看是和好了。
“嗯。”于连把糖棒往嘴角移了移，也不打算在这和程澄叙旧，想说声走了又想到了什么，停了步子，“之后方窈那边补习我去，你别旷课了。”
嗯，看来和好的挺彻底，都让她直接下岗了。
程澄挑了个三明治到前台结账，和于连做好交接班工作，走出来还看他还闲散靠在门边，有些意外：“怎么，还要一块走？”
于连笑了，把糖的嘎嘣碎，捏着糖棍眯眼对准程澄身后的垃圾桶：“想多了，在这等人呢。”说完将糖棍一丢，糖棍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利的曲线，只听见窸窣的塑料碰击声，投进了。
于连满意勾了勾嘴角，程澄也不再搭理他，擦身朝教学楼走。
望着女生离开的背影，于连想起了前几天方窈和他说的话。
那时他们还在洛安的一家酒店，方窈坐桌前化妆，无意间提到了程澄的事。
“诶，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时照啊，当时总觉得这名字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方窈停下画眉的动作，扭头看躺床上打游戏的于连，“现在倒是想起来，好像听你说过。”
于连盯着手机屏幕没分心，干脆嗯了声。
方窈不满，抬腿踹了他一脚。
于连这才放下手机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是我发小，我爸和他爸生意伙伴，从小一块玩的。”
“那我当时和你说了澄澄的事，你怎么没和我提？”方窈怒目圆睁。
于连耸肩：“你也没问啊。”
方窈更来气了，又补了一脚：“我姐妹的终身大事，你还敢瞒着我。”
于连眼疾手快截了她动作，下床掰正方窈的身体到桌前：“又不是你看上了我兄弟我急什么。”
方窈没好气道：“我姐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急你也得和我一块急，把你知道的事都和我说一遍。”她又瞪了一眼于连，大声强调，“现在。”
“澍阳市本地人，”
“身高183，星座天蝎，血型B，”
“家里房产七八套，无不良嗜好，喝酒不抽烟，走路靠墙边，”
色字头上一把刀，于连磨刀霍霍向时照，很快就把兄弟卖了。
方窈认真听着，不满意地摇摇头：“这些打听打听都能知道，你说些小道消息，别人不知道的那种。”
于连目光悠悠地望着方窈，语气意味深长：“别人不知道的那种——”语调拉长，“哪种？我好意思说，你好意思听么。”
卖朋友归卖朋友，兄弟底裤不可丢。
方窈脸涨红：“不是这个，我是说——”她手忙脚乱比划，“我是说爱好特长什么的。”
嗯，那的确算时照特长，于连心里想着，但也不可能和方窈说。
“爱喝李子园。”于连老实道。
方窈被于连逗得也没了追问的心思，草草在心里记下打算和程澄透底。
“程澄她认真的？”于连看向桌前镜子中的方窈，女生还在一脸认真地嘀嘀咕咕。
“以我对我姐妹的了解，是来真的，我都没听她和我提过其他男生，这是第一回。”
方窈当时的语气坚定，目光坚定，于连现下都记忆犹新。
再抬眼就瞧见不远处拐角走来一个男生，正是这话题的主人公。
时照套着件灰白的外套，不紧不慢走过来，人高腿长，衣服松松垮垮的都不影响这出挑的气质，随便走两步都和T台走秀的差不离，这小样拿捏得还真挺迷糊人，于连之前就听时照的小迷妹说过，管这叫松弛感。
呵，松弛感。
迎着于连灼热的视线，时照有些莫名：“怎么？”
于连笑眯眯：“没什么，就被你装到了。”
时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头进了小卖部。
今天物理老师留的最后一道压轴题有些难度，时照就想着下课时间给它解了，没想到一耽搁就过了午饭时间。
照样到了摆放李子园的货架忽略一堆花花绿绿的口味，拿了瓶原味的。
又去另一边货架挑三明治。
于连后脚跟了进来，在后头打量着时照挑三明治。
直到看见时照拿起前几分钟程澄挑走的同种口味，他没忍住笑了。
时照回头瞥了眼他，感觉于连今天是真的脑子坏了。
开学第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程澄踏着晨风进了教室，班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到了，问起程澄参加比赛的情况。
“这次题出的感觉不是很好下笔啊。”
“是啊，苦难之花，程澄这个你怎么写的。”
这次比赛是采用命题形式，以“苦难之花”为题作文。
考试一结束就得到了大批考生的热烈讨论。高二六班是文科重点班，对于此次比赛的关注度自然也特别高，早早就收到了关于比赛的具体消息。
程澄刚准备说些什么，被迎面扑过来的人打断。
“澄澄，人家想死你了，国庆过得怎么样啊？”是顾淑佳。
“挺好的，你呢?”程澄扒拉下身上的顾淑佳。
“好得很好得很，对了，这次比赛怎么样啊？”顾淑佳表情揶揄，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挺好的。”程澄乖巧回答，装听不懂暗示。
顾淑佳不满道：“澄澄，这你可就不地道了啊，想当初是谁帮你牵线搭桥，是谁为你出谋划策，是谁——”
“打住，”程澄实在听不下去，竖掌对着她，“实话实话，没有进展。”
“不是吧，我表哥没办成？”
“不是，时照来了，但是他那天和我说的话，”程澄掰着指头数了数，“一共不超过十句。”
“而且也没通过我的微信。”程澄如实回答。
“天呐，真是辣手摧花。”顾淑佳连连感叹，想着安慰程澄两句，再观察程澄脸上毫无气馁之色，作吃惊状，“不是吧，澄澄，一点都不难过啊。”
“早有预料。”
顾淑佳竖起大拇指：“好心态决定女人的一生。”又拍了拍程澄的肩膀，“革命还未成功，小程同志还需努力啊。”
“嗯嗯，定不负顾所长所望。”
早上这段小插曲一过，高二六班也开始紧锣密鼓进入学习状态。
专心听了一上午的课，中午程澄还要去广播室值班。
高一的时候程澄就被学姐热情招揽，加入了广播社团，这周轮到她值周。
程澄到广播社值班室的时候，和她一同搭班的女生已经提前一步到了。
女生头发齐肩，柔顺搭在校服上，长眼细眉，浑身透着一股娴静温婉的味道。
程澄每次见到江晚心的时候总会不自主想到古代仕女图中的纤纤淑女。
即使是在独处的空间也是端正大方的，时下见到程澄进来，朝她招了招手：“程澄来啦。”
程澄嗯嗯两声，拉了把椅子在江晚心身边坐下，脸蛋凑近她细细瞧着：“好几天没见又漂亮了。”
江晚心笑着用手指点开她的额头，声如珠玉：“别贫了你，我上周夜自习去找过你，你同桌说你请假了。”
“嗯，给方窈补课去了。”程澄低垂下头，耳边有银光一闪而过。
“打耳洞了？”江晚心探过头看她的耳朵。
程澄的耳垂圆润饱满，耳洞里插了一根小银棒，她闻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金属触感传递到指心，仿佛还能感受到打耳洞那一瞬的刺痛，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国庆陪我妈逛街，顺便打了一个。”
“这是奇怪了，我之前叫你去的时候你不是怕疼不愿意么。”江晚心觉着有猫腻，望着程澄不说话。
她是程澄进高中后的第一个同桌，两个人在分班前一直坐一块，感情也特别好。分班后，程澄选了文科，江晚心选了理科，两人选课不同所在楼层也区分开来，平常除了在广播社值班也没法像往常一样天天见面。
如今看着一贯怕疼的好友打了耳洞不由得好奇。
程澄也没打算瞒着江晚心，直白道：“我最近对一个男生特感兴趣，看他打了耳钉，觉得有些好看。”
江晚心倒是愣了一瞬，随即回过神笑道：“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哪个班的？”
“理科三班，你隔壁。”
江晚心在理科二班，和程曜同班。
“时照？”
程澄听了这俩字猛地回头，见鬼似睁大眼看着江晚心：“你什么时候学了算命的。”
江晚心失笑：“理科三班也就这号人物能被你看上。”
“怎么？他很出名？”程澄已经从不少人口中听过时照的名字，大家对他的评价不一，唯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很有名。
“和你哥争理科第一的那位。”江晚心言简意赅。
程澄没怎么留心过程曜的成绩，但是她知道她哥在学习方面自小到大都是吊打周边同龄小孩，一骑绝尘。
程澄挑了挑眉，继续追问：“那我哥和他谁更厉害一点。”
“不相上下，反正理科第一宝座都是他俩轮番坐。”
“我们理科大才女都搞不过？”程澄调侃她。
“我哪有他们那水准，”江晚心瞋她一眼， “倒是你，打算怎么搞定理科大才子。”
程澄撇了撇嘴：“我可没想着搞定人家，现在连微信都没加上呢。”
又把这几天的发生的事都和江晚心说了一遍。
江晚心认认真真听完，诚恳总结：“所以你是因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对时照感兴趣。”
程澄耸耸肩：“差不多吧。”
“同质相吸，有可能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和你相似的特质。”
江晚心的嗓音清清淡淡，却又一字一字敲进了程澄的心里。
程澄掩了眸中神色，再抬眼时面上一本正经：“心心，我真的觉得算命这职业很适合你。”
“在做算命先生前，我还得先把广播社的工作完成了，喏，学姐给的稿子，”江晚心拿了一沓讲稿递给程澄，“这是今天的内容，你先过一遍，等会再开始。”
程澄大致扫了眼，过了一遍自己的词，对江晚心比OK。两个人已经在广播社搭档了很多次，午间播报更是游刃有余，完成任务后一同离开了广播社。
江晚心先回了本班，程澄因着一下课就跑去了广播社，眼下肚子空空，便想着去小卖部买个三明治对付两口。
刚进店门口，迎面就撞上了方窈的“那谁”。
于连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见要碰着人也不避，脸上表情淡淡，一身校服被他穿的是说不出的板正整齐，服服帖帖，可程澄知道，这货也就表面瞧着光风霁月，内里的弯弯绕绕比海还深，也就方窈这个没心眼的丫头瞧上了。
俩活宝都是逢人先带三分笑的主，心里瞧不上对方面上还是客客气气打招呼。
“国庆比赛怎么样？”于连在门前站定，也不往外走了，破天荒的先开口。
“还成，听说你陪方窈去洛安了？”程澄掀了门帘，话是对着他说的，身体却越过他径直走到了货架。
前阵子方窈和于连闹了点矛盾一直在冷战，眼下看是和好了。
“嗯。”于连把糖棒往嘴角移了移，也不打算在这和程澄叙旧，想说声走了又想到了什么，停了步子，“之后方窈那边补习我去，你别旷课了。”
嗯，看来和好的挺彻底，都让她直接下岗了。
程澄挑了个三明治到前台结账，和于连做好交接班工作，走出来还看他还闲散靠在门边，有些意外：“怎么，还要一块走？”
于连笑了，把糖的嘎嘣碎，捏着糖棍眯眼对准程澄身后的垃圾桶：“想多了，在这等人呢。”说完将糖棍一丢，糖棍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利的曲线，只听见窸窣的塑料碰击声，投进了。
于连满意勾了勾嘴角，程澄也不再搭理他，擦身朝教学楼走。
望着女生离开的背影，于连想起了前几天方窈和他说的话。
那时他们还在洛安的一家酒店，方窈坐桌前化妆，无意间提到了程澄的事。
“诶，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时照啊，当时总觉得这名字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方窈停下画眉的动作，扭头看躺床上打游戏的于连，“现在倒是想起来，好像听你说过。”
于连盯着手机屏幕没分心，干脆嗯了声。
方窈不满，抬腿踹了他一脚。
于连这才放下手机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是我发小，我爸和他爸生意伙伴，从小一块玩的。”
“那我当时和你说了澄澄的事，你怎么没和我提？”方窈怒目圆睁。
于连耸肩：“你也没问啊。”
方窈更来气了，又补了一脚：“我姐妹的终身大事，你还敢瞒着我。”
于连眼疾手快截了她动作，下床掰正方窈的身体到桌前：“又不是你看上了我兄弟我急什么。”
方窈没好气道：“我姐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急你也得和我一块急，把你知道的事都和我说一遍。”她又瞪了一眼于连，大声强调，“现在。”
“澍阳市本地人，”
“身高183，星座天蝎，血型B，”
“家里房产七八套，无不良嗜好，喝酒不抽烟，走路靠墙边，”
色字头上一把刀，于连磨刀霍霍向时照，很快就把兄弟卖了。
方窈认真听着，不满意地摇摇头：“这些打听打听都能知道，你说些小道消息，别人不知道的那种。”
于连目光悠悠地望着方窈，语气意味深长：“别人不知道的那种——”语调拉长，“哪种？我好意思说，你好意思听么。”
卖朋友归卖朋友，兄弟底裤不可丢。
方窈脸涨红：“不是这个，我是说——”她手忙脚乱比划，“我是说爱好特长什么的。”
嗯，那的确算时照特长，于连心里想着，但也不可能和方窈说。
“爱喝李子园。”于连老实道。
方窈被于连逗得也没了追问的心思，草草在心里记下打算和程澄透底。
“程澄她认真的？”于连看向桌前镜子中的方窈，女生还在一脸认真地嘀嘀咕咕。
“以我对我姐妹的了解，是来真的，我都没听她和我提过其他男生，这是第一回。”
方窈当时的语气坚定，目光坚定，于连现下都记忆犹新。
再抬眼就瞧见不远处拐角走来一个男生，正是这话题的主人公。
时照套着件灰白的外套，不紧不慢走过来，人高腿长，衣服松松垮垮的都不影响这出挑的气质，随便走两步都和T台走秀的差不离，这小样拿捏得还真挺迷糊人，于连之前就听时照的小迷妹说过，管这叫松弛感。
呵，松弛感。
迎着于连灼热的视线，时照有些莫名：“怎么？”
于连笑眯眯：“没什么，就被你装到了。”
时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头进了小卖部。
今天物理老师留的最后一道压轴题有些难度，时照就想着下课时间给它解了，没想到一耽搁就过了午饭时间。
照样到了摆放李子园的货架忽略一堆花花绿绿的口味，拿了瓶原味的。
又去另一边货架挑三明治。
于连后脚跟了进来，在后头打量着时照挑三明治。
直到看见时照拿起前几分钟程澄挑走的同种口味，他没忍住笑了。
时照回头瞥了眼他，感觉于连今天是真的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