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纪晓芙天性正直纯良，从不撒谎骗人。在原书中，即便生命危急之时，她也不愿意欺骗恩师灭绝，更遑论在这里，要说谎骗殷素素了。因此，她犹豫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无忌她很好，我很喜欢无忌。我只是同她说起了我的一个朋友……我这个朋友身世凄凉，又遇人不淑，我才为我这个朋友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多亏了无忌，我哭过一场后感觉好多了。”
“原来如此。”小魔女殷素素对除了家人之外的人，都是漠不关心的。倘若是纪晓芙本人说，自己遇到了什么悲惨的事情，或许她还有一些兴趣，想着要为这未来的妯娌排忧解难。但是未来妯娌的朋友？殷素素自忖自己还没有同情心泛滥到这个地步。
张无忌见纪晓芙不肯说，殷素素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急得直跺脚，但是却不好越俎代庖，替纪晓芙把事情都说出来。
“怎么了，无忌？”殷素素见状，问张无忌。
纪晓芙见状，紧张地看着张无忌。张无忌看看殷素素，又看看紧张地看着她的纪晓芙，心下一软，还是叹了口气，说：“确实就是那样子的。这个世道实在是太坏了，凭什么有些时候，是男人做错了事情，却要女人来为难？”
殷素素听了，只觉得张无忌这人小鬼大的模样，实在好笑。她拍了拍张无忌的头，说：“你年纪还小呢，说什么男人女人的，你懂得什么？”她把张无忌赶去洗澡，又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裳，借给纪晓芙，对她道：“无忌还小，虽然她一直都人小鬼大的，不过……可能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不适宜告诉她，纪姑娘，你说是吗？”
殷素素没再说别的话，因为她知道，对于纪晓芙，这样已经足够了。
在张无忌和纪晓芙分别洗漱之后，天色已经黑了。此时，峨眉派的人已经离开了。殷梨亭因着与纪晓芙的婚约，倒也被峨眉派看作是半个自己人。于是乎，他便被峨眉的当他来找纪晓芙，结结巴巴地告诉纪晓芙，峨眉派的人等不急，已经先回峨眉派，让纪晓芙自己看着时间回去时————殷梨亭几乎没有办法看着纪晓芙的眼睛说完这些话语，他紧张地看着纪晓芙的耳朵，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话，脸一边慢慢变红。
张无忌也不知道纪晓芙对殷梨亭有没有情意。毕竟，人是很容易被他人所影响的，当一个很害羞的人同你说话，你也会很容易就变得害羞。所以，当殷梨亭离开后，纪晓芙顶着一张红红的脸蛋，怔怔地看着殷梨亭离开的方向，半响没有说话。
张无忌本想要打探一下纪晓芙的想法，但是她还没开口，不想纪晓芙先道：“无忌，我现在便去追我师姐他们，便先告辞了。”
张无忌叹了口气，道：“纪姑姑，”想到纪晓芙心中对殷梨亭的复杂情绪，张无忌决定不提殷梨亭，继续说，“对今天的恶客，我们尚且都还能送上一饭一菜。而以武当和峨眉的关系，怎么能够让你不吃了饭再走呢？”
但是纪晓芙非常坚持：“我知道师姐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我，”说着，纪晓芙苦笑了一下，“她们虽然也是好心，盼望我能同殷六侠多相处一会儿。但是如今……我这个样子，我怎么好意思再见他？我一见他，我便愧疚得厉害。这件事情始终是我对不起他。”
见纪晓芙表情愁苦，张无忌看见了也跟着叹气。事情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杨逍真该死。
纪晓芙看见张无忌叹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啦，无忌，你年纪小，我本不应把这件事同你说。但也不知道为何，我看你便觉得亲切，这才把这件事告诉你。说来也是我不应该。你便把这件事忘了吧，毕竟……走到如今这步，也是我咎由自取。”
张无忌真的觉得杨逍该死，只是她看着纪晓芙的惨笑，又没有办法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把纪晓芙送去山门————不仅如此，事后还被张翠山赏了几个爆栗子：“这样晚了，你怎么就不晓得————唉，你确实不晓得！”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女儿懂不懂礼数，自己还不知道吗？而且，既然纪晓芙铁了心要走，张翠山也不好再去追纪晓芙，只得提溜着张无忌去吃晚饭————在原书中，那样一场改变张无忌一生命运的变故，竟这样轻飘飘地就结束了。在探头探脑地找纪晓芙的殷梨亭被众人取笑了一番之后，武当众人便坐在一起，好好地享受了一顿晚饭。诸人想起这些年来的各自的遭遇，再看诸人现如今能够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众人不禁热泪盈眶。
酒足饭饱后，大家各自休息。虽然说，本应该由殷素素来照顾醉酒的张翠山。但是殷素素身体还是很虚弱，于是，其他师兄弟自告奋勇来照顾张翠山，让殷素素和张无忌先回去休息。在大大的拔步床上，母女俩说着悄悄话。
“妈妈，假如说，我有一个朋友……”张无忌小声地说。
虽然说，这个时候还没有那张著名的表情包“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不过道理么，总是大差不差的。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殷素素自然知道，张无忌都认识了一些什么人。而且，今天，“我有一个朋友的出场频率”好像有一点高了……殷素素自然联想到，这个朋友应该是纪晓芙。不过，她还是没有点破这一点，问：“然后呢？”
“假如，我的这个朋友做了一件事情，但这件事情并不能算是她的错，可是她的师父却很不讲道理，要为了这件事情杀了她，那该怎么办？”
要殷素素自己说，那当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峨眉派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对着女儿当然不能这样说，她摸了摸张无忌的头，温柔地说：“纪女侠同六叔是未婚夫妻，若是她有难，那武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等等，妈妈，我可没说那个朋友就是纪姑姑！”张无忌连忙进行虚假的澄清，“我都说了，是我有一个朋友，那可不是说纪姑姑。”
听见张无忌这样说，殷素素心中有点莫名的惆怅。孩子长大了，都学会胳膊肘朝着外人，要为了旁人对妈妈撒谎了，这可不好。但是，这必然不可能是张无忌的错，只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引诱人变坏。殷素素在心中叹了口气，摸了摸张无忌的脸蛋儿，问：“恩，对，你有一个朋友，而且这个朋友不是纪姑娘，那她家里人会帮助她吗？”
张无忌回忆了一下原书内容，纪晓芙被丁敏君揭穿秘密后，她就带着杨不悔在外流浪————看起来，她的家里人也并不能够接受此事。于是她摇摇头，说：“虽然我不觉得是她的错，可是她家里人并不这样觉得。”
纪晓芙做了什么事情，既不能被灭绝容忍，也不能被金鞭纪家容忍？殷素素默默地思索着，没有回答，只是手上轻轻地抚摸着张无忌的背部，哄她入睡。
张无忌总不能直接说，纪晓芙失贞了。她见殷素素不言语了，又接着问：“那，我可以写信请纪姐姐和她的朋友来武当山陪我玩吗？纪姐姐和我说，她认识一个小女孩，年纪同我差不多大呢。我想同她一起玩。青书哥哥太傻了，我要和小女孩玩。”为了增加可信度，张无忌偷偷说了宋青书坏话。
“呵，孩子话。”殷素素失笑，不过，她总算知道纪晓芙犯了什么事了。这种女人，怎么能够同无忌亲近呢？于是乎，殷素素问：“无忌，你想不想去天鹰教见见表妹？你舅舅有一个女儿，名唤殷离，据说长得十分可爱。想必你一定能同她相处得很好。”
殷离？张无忌想了想，觉得————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和父亲发生了家庭矛盾离家出走，这怎么行呢？可恨她离家出走后又遇人不淑，碰见的是金花婆婆，紫衫龙王黛丝琦。黛丝琦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
不过，事情总得一个一个地解决。殷离还得排在纪晓芙后面。张无忌想要做的不多，只是希望纪晓芙即便被丁敏君朝灭绝告密，也不用带着杨不悔在外面流浪。
其实这件事情，若要妥善处置，还是要同太师父说一下。可是，张无忌有些犹豫，此事被殷素素知道，殷素素或许还能够一笑置之。毕竟，魔教中人或许并不那么看重礼法。而且……她都说得那么明显了，那么聪明的妈妈，应该能猜出些什么了吧？
既然如此，还是自己先斩后奏吧？如果纪晓芙真的带着杨不悔来了，想来张三丰是做不出把人赶出去的事情的。虽然可能有一点对不起殷六叔……张无忌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还是觉得良心有点隐隐作痛。毕竟，十几二十年后，殷梨亭能娶杨不悔，不代表他现在能接受未婚妻瞒着他生了个小孩。
张无忌思考的时间有一点久了，殷素素见张无忌一直没出声，以为张无忌睡着了，她给张无忌掖了一下被子。
张无忌睡不着，只因她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帮助纪晓芙了。让纪晓芙来武当避难？那便要揭破此事吗？如果是这样，六叔该怎么办？那让纪晓芙去天鹰教避难呢？
又或者说……是不是可以把此事告诉杨逍？
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张无忌又不愿意再让纪晓芙与杨逍再有牵扯。但是她又觉得，此事还需要与纪晓芙商议。
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出去走走。张无忌赤着脚走出房间，今晚的月色很明亮，院中竹柏的影子打在地上，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晃动，好像水中交错的藻荇。
夜风寒冷，只是张无忌的身体更冷，以至于她居然觉得夜风暖暖的，吹起来很舒适。此时，从树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吓了张无忌一跳————居然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小男孩。
这个男孩怎么还在这里？张无忌见到他，便知道他应当不是昆仑派的人。她心下暗暗警惕，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孩看着与张无忌年级仿佛，穿着十分华贵的衣裳，皮肤细嫩，眉宇间带着一丝傲气：“我说你，要不要跟我走？”
张无忌沉默了一下，她下意识觉得对方有些来者不善，于是乎她决定拖延一下时间，看能不能拖到殷素素回来：“你既然要我跟你走，但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故意显露出一些孩子的天真神色，看着那个男孩。
“我……我叫……”那男孩本来想说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闭口不语，只是挥了挥手，再然后，张无忌只觉得后颈一痛，便昏了过去————然而她在昏过去前的一瞬间，看见了打晕她的人到底是谁————那是一个陌生人，脸上满是刀疤，还有一头棕红的头发。
到底是谁会对她动手？张无忌还没能想明白这个事情，便已昏了过去。
“原来如此。”小魔女殷素素对除了家人之外的人，都是漠不关心的。倘若是纪晓芙本人说，自己遇到了什么悲惨的事情，或许她还有一些兴趣，想着要为这未来的妯娌排忧解难。但是未来妯娌的朋友？殷素素自忖自己还没有同情心泛滥到这个地步。
张无忌见纪晓芙不肯说，殷素素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急得直跺脚，但是却不好越俎代庖，替纪晓芙把事情都说出来。
“怎么了，无忌？”殷素素见状，问张无忌。
纪晓芙见状，紧张地看着张无忌。张无忌看看殷素素，又看看紧张地看着她的纪晓芙，心下一软，还是叹了口气，说：“确实就是那样子的。这个世道实在是太坏了，凭什么有些时候，是男人做错了事情，却要女人来为难？”
殷素素听了，只觉得张无忌这人小鬼大的模样，实在好笑。她拍了拍张无忌的头，说：“你年纪还小呢，说什么男人女人的，你懂得什么？”她把张无忌赶去洗澡，又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裳，借给纪晓芙，对她道：“无忌还小，虽然她一直都人小鬼大的，不过……可能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不适宜告诉她，纪姑娘，你说是吗？”
殷素素没再说别的话，因为她知道，对于纪晓芙，这样已经足够了。
在张无忌和纪晓芙分别洗漱之后，天色已经黑了。此时，峨眉派的人已经离开了。殷梨亭因着与纪晓芙的婚约，倒也被峨眉派看作是半个自己人。于是乎，他便被峨眉的当他来找纪晓芙，结结巴巴地告诉纪晓芙，峨眉派的人等不急，已经先回峨眉派，让纪晓芙自己看着时间回去时————殷梨亭几乎没有办法看着纪晓芙的眼睛说完这些话语，他紧张地看着纪晓芙的耳朵，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话，脸一边慢慢变红。
张无忌也不知道纪晓芙对殷梨亭有没有情意。毕竟，人是很容易被他人所影响的，当一个很害羞的人同你说话，你也会很容易就变得害羞。所以，当殷梨亭离开后，纪晓芙顶着一张红红的脸蛋，怔怔地看着殷梨亭离开的方向，半响没有说话。
张无忌本想要打探一下纪晓芙的想法，但是她还没开口，不想纪晓芙先道：“无忌，我现在便去追我师姐他们，便先告辞了。”
张无忌叹了口气，道：“纪姑姑，”想到纪晓芙心中对殷梨亭的复杂情绪，张无忌决定不提殷梨亭，继续说，“对今天的恶客，我们尚且都还能送上一饭一菜。而以武当和峨眉的关系，怎么能够让你不吃了饭再走呢？”
但是纪晓芙非常坚持：“我知道师姐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我，”说着，纪晓芙苦笑了一下，“她们虽然也是好心，盼望我能同殷六侠多相处一会儿。但是如今……我这个样子，我怎么好意思再见他？我一见他，我便愧疚得厉害。这件事情始终是我对不起他。”
见纪晓芙表情愁苦，张无忌看见了也跟着叹气。事情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杨逍真该死。
纪晓芙看见张无忌叹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啦，无忌，你年纪小，我本不应把这件事同你说。但也不知道为何，我看你便觉得亲切，这才把这件事告诉你。说来也是我不应该。你便把这件事忘了吧，毕竟……走到如今这步，也是我咎由自取。”
张无忌真的觉得杨逍该死，只是她看着纪晓芙的惨笑，又没有办法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把纪晓芙送去山门————不仅如此，事后还被张翠山赏了几个爆栗子：“这样晚了，你怎么就不晓得————唉，你确实不晓得！”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女儿懂不懂礼数，自己还不知道吗？而且，既然纪晓芙铁了心要走，张翠山也不好再去追纪晓芙，只得提溜着张无忌去吃晚饭————在原书中，那样一场改变张无忌一生命运的变故，竟这样轻飘飘地就结束了。在探头探脑地找纪晓芙的殷梨亭被众人取笑了一番之后，武当众人便坐在一起，好好地享受了一顿晚饭。诸人想起这些年来的各自的遭遇，再看诸人现如今能够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众人不禁热泪盈眶。
酒足饭饱后，大家各自休息。虽然说，本应该由殷素素来照顾醉酒的张翠山。但是殷素素身体还是很虚弱，于是，其他师兄弟自告奋勇来照顾张翠山，让殷素素和张无忌先回去休息。在大大的拔步床上，母女俩说着悄悄话。
“妈妈，假如说，我有一个朋友……”张无忌小声地说。
虽然说，这个时候还没有那张著名的表情包“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不过道理么，总是大差不差的。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殷素素自然知道，张无忌都认识了一些什么人。而且，今天，“我有一个朋友的出场频率”好像有一点高了……殷素素自然联想到，这个朋友应该是纪晓芙。不过，她还是没有点破这一点，问：“然后呢？”
“假如，我的这个朋友做了一件事情，但这件事情并不能算是她的错，可是她的师父却很不讲道理，要为了这件事情杀了她，那该怎么办？”
要殷素素自己说，那当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峨眉派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对着女儿当然不能这样说，她摸了摸张无忌的头，温柔地说：“纪女侠同六叔是未婚夫妻，若是她有难，那武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等等，妈妈，我可没说那个朋友就是纪姑姑！”张无忌连忙进行虚假的澄清，“我都说了，是我有一个朋友，那可不是说纪姑姑。”
听见张无忌这样说，殷素素心中有点莫名的惆怅。孩子长大了，都学会胳膊肘朝着外人，要为了旁人对妈妈撒谎了，这可不好。但是，这必然不可能是张无忌的错，只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引诱人变坏。殷素素在心中叹了口气，摸了摸张无忌的脸蛋儿，问：“恩，对，你有一个朋友，而且这个朋友不是纪姑娘，那她家里人会帮助她吗？”
张无忌回忆了一下原书内容，纪晓芙被丁敏君揭穿秘密后，她就带着杨不悔在外流浪————看起来，她的家里人也并不能够接受此事。于是她摇摇头，说：“虽然我不觉得是她的错，可是她家里人并不这样觉得。”
纪晓芙做了什么事情，既不能被灭绝容忍，也不能被金鞭纪家容忍？殷素素默默地思索着，没有回答，只是手上轻轻地抚摸着张无忌的背部，哄她入睡。
张无忌总不能直接说，纪晓芙失贞了。她见殷素素不言语了，又接着问：“那，我可以写信请纪姐姐和她的朋友来武当山陪我玩吗？纪姐姐和我说，她认识一个小女孩，年纪同我差不多大呢。我想同她一起玩。青书哥哥太傻了，我要和小女孩玩。”为了增加可信度，张无忌偷偷说了宋青书坏话。
“呵，孩子话。”殷素素失笑，不过，她总算知道纪晓芙犯了什么事了。这种女人，怎么能够同无忌亲近呢？于是乎，殷素素问：“无忌，你想不想去天鹰教见见表妹？你舅舅有一个女儿，名唤殷离，据说长得十分可爱。想必你一定能同她相处得很好。”
殷离？张无忌想了想，觉得————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和父亲发生了家庭矛盾离家出走，这怎么行呢？可恨她离家出走后又遇人不淑，碰见的是金花婆婆，紫衫龙王黛丝琦。黛丝琦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
不过，事情总得一个一个地解决。殷离还得排在纪晓芙后面。张无忌想要做的不多，只是希望纪晓芙即便被丁敏君朝灭绝告密，也不用带着杨不悔在外面流浪。
其实这件事情，若要妥善处置，还是要同太师父说一下。可是，张无忌有些犹豫，此事被殷素素知道，殷素素或许还能够一笑置之。毕竟，魔教中人或许并不那么看重礼法。而且……她都说得那么明显了，那么聪明的妈妈，应该能猜出些什么了吧？
既然如此，还是自己先斩后奏吧？如果纪晓芙真的带着杨不悔来了，想来张三丰是做不出把人赶出去的事情的。虽然可能有一点对不起殷六叔……张无忌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还是觉得良心有点隐隐作痛。毕竟，十几二十年后，殷梨亭能娶杨不悔，不代表他现在能接受未婚妻瞒着他生了个小孩。
张无忌思考的时间有一点久了，殷素素见张无忌一直没出声，以为张无忌睡着了，她给张无忌掖了一下被子。
张无忌睡不着，只因她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帮助纪晓芙了。让纪晓芙来武当避难？那便要揭破此事吗？如果是这样，六叔该怎么办？那让纪晓芙去天鹰教避难呢？
又或者说……是不是可以把此事告诉杨逍？
但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张无忌又不愿意再让纪晓芙与杨逍再有牵扯。但是她又觉得，此事还需要与纪晓芙商议。
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出去走走。张无忌赤着脚走出房间，今晚的月色很明亮，院中竹柏的影子打在地上，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晃动，好像水中交错的藻荇。
夜风寒冷，只是张无忌的身体更冷，以至于她居然觉得夜风暖暖的，吹起来很舒适。此时，从树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吓了张无忌一跳————居然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小男孩。
这个男孩怎么还在这里？张无忌见到他，便知道他应当不是昆仑派的人。她心下暗暗警惕，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孩看着与张无忌年级仿佛，穿着十分华贵的衣裳，皮肤细嫩，眉宇间带着一丝傲气：“我说你，要不要跟我走？”
张无忌沉默了一下，她下意识觉得对方有些来者不善，于是乎她决定拖延一下时间，看能不能拖到殷素素回来：“你既然要我跟你走，但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故意显露出一些孩子的天真神色，看着那个男孩。
“我……我叫……”那男孩本来想说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闭口不语，只是挥了挥手，再然后，张无忌只觉得后颈一痛，便昏了过去————然而她在昏过去前的一瞬间，看见了打晕她的人到底是谁————那是一个陌生人，脸上满是刀疤，还有一头棕红的头发。
到底是谁会对她动手？张无忌还没能想明白这个事情，便已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