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最后叫你一次妈妈，你儿子他怎么个窝囊样子你不清楚吗？干嘛还非用阿初拖着我呢？我说过了，我不要阿初，我只想跟你儿子离婚!”
“你是不是非让我把话说绝！是！你儿子曾经是无上光荣，可曾经不等于现在，你不能让我跟一个不确定什么时候就死的人熬下去啊！我会疯的！”
“你知道的，我对你儿子的感情早在一个个孤独的夜里消耗完了，我也不想骗你，就在阿初三岁时，我...出轨了。”
陈初记得，自己好像还没开始震惊，就看到了奶奶倒地不起的画面。
那天是四月三日，奶奶突发心脏病，凌晨两点宣告死亡。
那天也正是陈初十三岁生日。
而如今的陈初是十七岁，拖拖沓沓四年，他们终究还是离了婚。
即使身处梦境，陈初还是忍不住嗤笑，再坚贞的感情，也敌不过房子一天又一天的冷清，更敌不过那未知的可怕的未来。
陈初想起，一两岁的自己也是有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的，那时的她多好啊，容忍她的闯祸，承受她的撒娇，眼中有幸福的光，告诉自己拥有一个英雄般的最好的爸爸。
可不知何时，她也耐不住了，去争自己的事业，她开始向着世人发光，唯独留给自己的女儿背影，可那时的陈初还是幸福的。
别人都羡慕她，她有一个警察爸爸，影后妈妈，所以即使他们未曾在身边，陈初也幸福，因为她有奶奶...
奶奶...
陈初是在一阵粗噶的怒吼中醒来的，醒来时还靠在床头，奶奶的照片掉在床下，她捡起来，小心的擦擦上面的灰尘，在接近凌晨的闹钟滴答声走进客厅。
今天的客厅很像妈妈离开那天，只是地上的碎片从玻璃变成了陶瓷，陈初细看，认出那杯子不久前还在自己手上呆过一会儿。
陈初小心跨过带血的碎片，走到客厅沙发的另一头，找了片干净地方坐下，看向左边缩成一团的父亲。
他的双手环过膝盖，与胚胎中婴儿的姿势如出一辙，都在寻求那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陈初默默的看了一阵，模仿着他的姿势，闭上眼说：“这样真的就不怕了吗？”
知道男人现在根本听不进话，陈初也不期待回答，自言自语：“你是想你妈妈了吗？还是想你前妻？又或者是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爸爸，我不知道你还能陪我多久，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我足够自立了，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其实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残忍的是我还是你们...”
陈初又往膝盖里拱了拱头，声音模模糊糊的：“你们都不想要我，可原因却都是为我好，而我呢，竟希望你们早些离开这恼人的世界...”
因为我看不惯你们背着我幸福，或背着我伤心...
你们呢？一个怕因为生病影响我的生活，一个怕后爸对我不好，都妄图推开我...
对比之下，我果然是自私的。
陈初知道，这些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因为那可怜的恐惧。
她怕自己说出口就再没人敢爱她了。
她怕别人都觉得她过于可怕，是个盼着爹妈去死的怪物。
她怕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去...
陈初陪着陈桢出神了很久，直到男人靠着沙发熟睡。
她熟练的包扎着男人满是血光的小臂，对上面的一道道割伤熟视无睹，最后帮父亲盖上毯子，打扫了客厅，回房对着空白的数学试卷发呆。
一番折腾，陈初觉得应该已经到了鸡鸣的时间，可实际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
想着父亲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复发，陈初到浴室冲掉满身的疲累，抱着奶奶的照片逼自己入睡。
陈初入睡前只有一个想法。
明天要去看看医生。
“你是不是非让我把话说绝！是！你儿子曾经是无上光荣，可曾经不等于现在，你不能让我跟一个不确定什么时候就死的人熬下去啊！我会疯的！”
“你知道的，我对你儿子的感情早在一个个孤独的夜里消耗完了，我也不想骗你，就在阿初三岁时，我...出轨了。”
陈初记得，自己好像还没开始震惊，就看到了奶奶倒地不起的画面。
那天是四月三日，奶奶突发心脏病，凌晨两点宣告死亡。
那天也正是陈初十三岁生日。
而如今的陈初是十七岁，拖拖沓沓四年，他们终究还是离了婚。
即使身处梦境，陈初还是忍不住嗤笑，再坚贞的感情，也敌不过房子一天又一天的冷清，更敌不过那未知的可怕的未来。
陈初想起，一两岁的自己也是有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的，那时的她多好啊，容忍她的闯祸，承受她的撒娇，眼中有幸福的光，告诉自己拥有一个英雄般的最好的爸爸。
可不知何时，她也耐不住了，去争自己的事业，她开始向着世人发光，唯独留给自己的女儿背影，可那时的陈初还是幸福的。
别人都羡慕她，她有一个警察爸爸，影后妈妈，所以即使他们未曾在身边，陈初也幸福，因为她有奶奶...
奶奶...
陈初是在一阵粗噶的怒吼中醒来的，醒来时还靠在床头，奶奶的照片掉在床下，她捡起来，小心的擦擦上面的灰尘，在接近凌晨的闹钟滴答声走进客厅。
今天的客厅很像妈妈离开那天，只是地上的碎片从玻璃变成了陶瓷，陈初细看，认出那杯子不久前还在自己手上呆过一会儿。
陈初小心跨过带血的碎片，走到客厅沙发的另一头，找了片干净地方坐下，看向左边缩成一团的父亲。
他的双手环过膝盖，与胚胎中婴儿的姿势如出一辙，都在寻求那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陈初默默的看了一阵，模仿着他的姿势，闭上眼说：“这样真的就不怕了吗？”
知道男人现在根本听不进话，陈初也不期待回答，自言自语：“你是想你妈妈了吗？还是想你前妻？又或者是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爸爸，我不知道你还能陪我多久，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我足够自立了，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其实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残忍的是我还是你们...”
陈初又往膝盖里拱了拱头，声音模模糊糊的：“你们都不想要我，可原因却都是为我好，而我呢，竟希望你们早些离开这恼人的世界...”
因为我看不惯你们背着我幸福，或背着我伤心...
你们呢？一个怕因为生病影响我的生活，一个怕后爸对我不好，都妄图推开我...
对比之下，我果然是自私的。
陈初知道，这些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因为那可怜的恐惧。
她怕自己说出口就再没人敢爱她了。
她怕别人都觉得她过于可怕，是个盼着爹妈去死的怪物。
她怕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去...
陈初陪着陈桢出神了很久，直到男人靠着沙发熟睡。
她熟练的包扎着男人满是血光的小臂，对上面的一道道割伤熟视无睹，最后帮父亲盖上毯子，打扫了客厅，回房对着空白的数学试卷发呆。
一番折腾，陈初觉得应该已经到了鸡鸣的时间，可实际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
想着父亲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复发，陈初到浴室冲掉满身的疲累，抱着奶奶的照片逼自己入睡。
陈初入睡前只有一个想法。
明天要去看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