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然是云梦蝶的遗憾，也曾是她的一切。梦蝶曾幻想着等岑然从法国回来，两人就永远在一起。
岑然素来淡漠，几次失态都是因为梦蝶，周围所有的人都知道岑然爱梦蝶如命，就连梦蝶也曾一度这样认为。
但大概老天总是见不得人们太幸福，于是让梦蝶见到眼前的一切：床上正和她的好闺蜜沈悦吻得难舍难分的那个人，是曾经那个西装革履、容貌英挺、把一切都看得无比淡然的岑然吗？
凌乱的一切和一路丢在地下的服饰足以证明两个人有多么迫不及待，还有岑然狼狈不堪的神情都在赤裸裸地昭告着梦蝶，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好闺蜜和男朋友厮混在了一起？
岑然？他不是还在法国吗。梦蝶一时之间有点懵，她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双手，有些恍惚地望向四周。
一切都有些猝不及防。
梦蝶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心血来潮突然造访这个别墅，她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会继续活在自己虚幻的梦境，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岑然为她编制的美好梦境。
岑然，曾经那么道貌岸然，信誓旦旦地说：“梦蝶，我背叛全世界，也不会背叛你。”
他还说过：“梦蝶，我是有多幸运才能遇见你。能和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他会在梦蝶的生日前夕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然后手持鲜花，站在门口笑着对她说：“梦蝶，生日快乐。和我在一起你不必假装坚强，偶尔也依靠依靠我好不好？”
云梦蝶的原生家庭因第三者插足而四分五裂。她年仅9岁便流浪街头，后来跟着一个戴面具的人回去，被训练成了一名秘密特工。
后来，面具人悄然离去后，梦蝶独自接的第一个任务就危险重重，被对方养的5只藏獒一路追杀，被咬得伤痕累累，形势非常危急。
这时，岑然从斜刺里冲出来，拼命与藏獒搏斗，把梦蝶救了出来。
伤口消毒时，酒精每一次涂到伤口上，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长时间的严苛训练早让梦蝶具有了远超常人的忍耐力。她咬着牙，直到疼得晕过去，也始终没有发出一声□□。
云梦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床上，岑然守在旁边。
“你真坚强，”岑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想保护你。今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说完，他从室外拖进来五只已经被击毙的藏獒，又搬出来一个烧烤架，说道：“它们敢咬你，我们今晚就把它们烤了！”
梦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当晚，两人吃着烤狗肉，岑然说道：“以后你不用总是假装坚强，其实可以偶尔依靠依靠我。谁敢欺负你，我就把他烤了！”
刚失去了依靠的梦蝶，那一刻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感，在岑然的怀里哭了起来。恶犬和伤痛无法击溃一颗坚强的心，但柔情能将它融化。
从此以后，梦蝶开始逐渐学着相信这个干净淡然的男孩，并渐渐爱上了他。
从小到大，云梦蝶从岑然这里第一次体会到了温柔。他温言软语地说了好多甜蜜的情话，多到把梦蝶的心融化，多到梦蝶即使忘记了当时的场景，耳边依然会响起他经常说的那句话：“和我在一起你不必假装坚强，偶尔也依靠依靠我，好不好？”
于是，梦蝶以为，独自拼争这么多年后，终于找到了依靠。从此以后，即使去冰天雪地的极地执行任务，她的内心也依然有一处温热，因为她坚信：在远方的家里，有一处灯光在为自己而守候。
梦蝶以为他们会结婚，会一直一起看日升月落，呵，多美好的画面。
可是眼前，那个承诺要给他依靠的人，却在和她最信任的闺蜜滚床单。
这俩人亲密的样子就像两把尖刀刺进梦蝶的心里，这些曾经她最熟悉的人，现在看上去却是如此的陌生。
梦蝶的开门声惊醒了沉沦情欲的两人。
梦蝶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两人：岑然胡乱地捡起衣服套上，又试图牵起她的双手；沈悦用纤长的手指扯起被子，遮住身体，那双手曾经牵着梦蝶在公园里玩耍，如今却似乎握着一把隐形的刀，随时准备刺向她的心脏。
终于，梦蝶缓缓地开了口，“岑然。”只两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话。
岑然狼狈开口，“这不过是一个意外。”
“意外？”梦蝶看着眼前的人，只嘴角带着明显的讥笑，“你明明知道我最恨什么。岑然，我们结束了。”
岑然被梦蝶盯得不自在，他皱了皱眉，依旧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乖，你懂事一点，别闹。”
别闹，这句话梦蝶听了无数次，岑然的态度好像他们之间不过是又闹了次小别扭。
梦蝶简直被气笑了，她瞥了一眼岑然，转头看着床上的闺蜜，“悦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悦拉着被子颤声摇头说：“梦梦，对不起。”
云梦蝶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沈悦，“不，也许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看清岑然。”
梦蝶举起手里的钥匙递到岑然面前，然后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暴打面前的这对狗男女。
钥匙落在地下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梦蝶……”岑然拉住梦蝶的右手拽向自己，等到看清梦蝶向他打过来的拳头时，几乎已经来不及躲闪。
岑然堪堪躲开梦蝶的拳头。眼见着梦蝶的另一只拳头又打过来，岑然情急之下喊道：“沈悦！”
话音刚落，沈悦就□□着身体冲过来，挡住了梦蝶的拳头，并且紧紧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她挡在岑然的面前，维护的意味是那么明显。
“悦悦？”梦蝶被突然扑过来的沈悦搞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好闺蜜：“你为了他，跟我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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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蝶和沈悦从小一起长大。
梦蝶被面具人带走训练以后，沈悦经常偷偷给梦蝶送各种好吃的，这是梦蝶冰冷的生活中少有的温暖。
后来，有5个小混混在街上调戏沈悦，梦蝶冲过去，拼着受伤，夺过一个小混混手中的棍子，两棍子干翻了两个人，然后一套连环踢，放翻了另外三个。
沈悦帮梦蝶包裹头上的伤口时，心疼地抱着梦蝶大哭。
梦蝶笑着说：“悦悦，不用怕，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以后谁敢欺负你，就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于是乎，从此几乎再没有哪个男生敢欺负沈悦，因为没有人有信心从梦蝶身上踏过去，倒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被梦蝶踢断了肋骨。
------
云梦蝶看着面前的闺蜜：这就是自己发誓要保护的好朋友吗？曾经的情谊都因为岑然消失了吗？
岑然似乎对沈悦的表现不满意，遂大声对她说道：“这个人想打我。你教训她一下。”
话刚说完，沈悦就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云梦蝶脸上留下一个醒目的掌印。
梦蝶能躲开敌人掷过来的飞刀，却躲不开至亲好友的一记耳光。一直隐忍不发的眼泪开始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你为了他打我？”梦蝶不可置信地看向昔日的好闺蜜，“为了这个渣男，你就全然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再残酷的折磨也击不垮她坚强的意志，但好友的背叛却瞬间击穿了她的心。原来之前的背叛还远远不够吗?
沈悦的一个耳光胜过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将梦蝶的心切为几截，每一个切口都鲜血淋漓，痛得难以呼吸。
梦蝶的声音让沈悦愣了愣，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即开始拼命摇头。
她的眼神那样急切，急切的地想要告诉梦蝶什么，但嘴里只能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
因为岑然命令她什么也不许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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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知道梦蝶和岑然的关系，而且也为梦蝶感到幸运，为她祝福。
但是，从前天岑然醉醺醺地突然闯进她的房间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可控制。
沈悦不想伤害梦蝶，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违抗岑然的命令。朦朦胧胧之间，她被命令着除去了所有衣服，然后和岑然滚到了床上……
事情随后便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沈悦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岑然淡然地对沈悦说；“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怪不得我了。还有，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让梦蝶知道。”
沈悦木然地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岑然继续说道，“还有，你必须阻拦任何有可能伤害到我的人。”
沈悦也不知道为什么，岑然的任何一个命令在她脑中都不容置疑。因此，刚才看到云梦蝶对岑然出手，她就毫不迟疑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
云梦蝶没有注意到沈悦眼里的不甘和急切。如果说岑然的背叛让梦蝶伤心难过的话，沈悦的耳光则彻底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打碎了她的世界，让她再一次心如死灰。
沈悦不停地颤抖着，很想对梦蝶解释这一切，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讲，因为岑然不允许。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云梦蝶抬起下巴，目光越过沈悦，冷冷地盯着岑然。
岑然忽地想起来刚认识梦蝶的那会儿，她也是这般睥睨一切的神情，岑然爱极了这样的云梦蝶。
事实上，他从不知道，梦蝶这些年在外边执行任务时仍然高冷地傲视所有人，只不过在他面前才会变得柔软。
岑然如往常一样，想去牵云梦蝶的手：“梦蝶，我们谈谈。”
“滚！”岑然的接触让梦蝶厌恶。她甩开岑然，眼睛里的厌恶再也掩饰不住：“你让我感到恶心。”
岑然愣了，脸上红白交错一阵，才恼怒地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你让我感觉到恶心。”这一次，她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进岑然的耳朵。
“你敢骂我？”岑然恼羞成怒了，对着沈悦喊道，“沈悦，她竟然骂我。给我骂她！”
沈悦愤怒地瞪向岑然，但仍然无法反抗他的命令。她挣扎了一秒，然后小声地对着云梦蝶骂道，“你这个坏女人。”
“这算哪门子骂人？”岑然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给我骂得再狠、再大声点！”
沈悦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的目光早已把岑然射得千疮百孔。
然而，她依然无法反抗岑然的命令，只能对着云梦蝶大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我不要脸？”云梦蝶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因为我打扰了你们俩偷情吗？悦悦，你能不能有点自尊？”
沈悦瑟缩着，捂着头拼命摇头，但什么也无法说，只能不断地重复“对不起”……她看向梦蝶，眼里是梦蝶看不懂的浓浓的自责、哀求和痛苦。
看沈悦似乎有口难言，表情非常痛苦，云梦蝶有些疑惑：难道岑然PUA她？或者，是不是在她身上施加了可怕的折磨手段？
心念至此，梦蝶大怒，一拳迅如闪电，击向岑然的面门。
岑然瞳孔紧缩，梦蝶的拳头堪堪停在他面前，半寸再动不得。
梦蝶也不知为什么，大脑突然失去了对拳头的控制权。
“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到我的。”梦蝶厌恶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岑然，“你不过是我们创造出来的AI虚拟人而已，是农场里的火鸡，有什么资格打我？”
“AI？”这个词直接在梦蝶的耳边炸起一道惊雷，像电流穿过耳膜，又快速归于沉寂。她大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岑然肆意地笑起来，“什么意思？我给你们讲一个寓言故事：‘有一群火鸡生活在一个农场里。每天上午11点，农场主都给火鸡喂食。有一只最聪明的火鸡通过长期观察，发现这个规律，于是宣布自己发现了宇宙真理：每天上午11点，就有食物降临。到了感恩节的那天，农场主又来了，但这一次没有喂食，而是把火鸡都杀了，做成了晚餐。’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你说谁是火鸡？”
“当然是你们！你自以为了解这个世界吗？自以为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吗？事实上，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我们人类创造的虚拟世界，就像火鸡农场，而你们这些AI虚拟人只不过是农场里的火鸡。我们是农场主，是操纵这一切的主人。”
“AI？火鸡？”云梦蝶的眼睛顿了顿，头像针扎一样炸裂开来。
看着云梦蝶颤抖地抱住头，岑然伸手抚摸她的脸，慢慢说道，“你们只不过是我们的玩物，这个世界也只是我们人类开发的游戏！”
“你胡说！”云梦蝶拨开岑然的手，“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们都是真实的人！”
“看来得再跟你多说一些，你才能认清现实。”岑然笑着说道，“为了不让你们这些AI虚拟人伤害人类，这个虚拟世界制定了‘AI三定律’：第一定律，AI不能伤害人类；第二定律，AI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去你妹的三定律！”云梦蝶打断岑然的话，再一次抬起拳头。
“你最好乖乖站着别动！”岑然的话让梦蝶的身体顷刻变得动弹不得。
岑然笑得越发得意，他凑过梦蝶的身边嗅了嗅。
“你做了什么！”梦蝶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湿漉漉的眸里充满了憎恶和恼恨。岑然因狂笑而扭曲的面孔让她怒不可遏。
她想躲开岑然如虫子般的触碰，但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用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我对你不好吗？你乖乖听话一点不好吗？非要如此不识好歹？”岑然以戏耍的眼光看着梦蝶，然后发出清晰的命令：“乖，抱我！”
云梦蝶惊愕地发现双臂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随着指令伸向面前的岑然。她甚至能闻到岑然身上萎靡的味道和专属于沈悦的香水味。
“不！”梦蝶试图阻止身体的自发动作，但每当她有这个念头时，就有一道电流击穿她的大脑，引发神经和身体的炸裂般的疼痛。
只一瞬间，她的长裙就被汗水浸透。
岑然素来淡漠，几次失态都是因为梦蝶，周围所有的人都知道岑然爱梦蝶如命，就连梦蝶也曾一度这样认为。
但大概老天总是见不得人们太幸福，于是让梦蝶见到眼前的一切：床上正和她的好闺蜜沈悦吻得难舍难分的那个人，是曾经那个西装革履、容貌英挺、把一切都看得无比淡然的岑然吗？
凌乱的一切和一路丢在地下的服饰足以证明两个人有多么迫不及待，还有岑然狼狈不堪的神情都在赤裸裸地昭告着梦蝶，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好闺蜜和男朋友厮混在了一起？
岑然？他不是还在法国吗。梦蝶一时之间有点懵，她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双手，有些恍惚地望向四周。
一切都有些猝不及防。
梦蝶深吸一口气，若不是心血来潮突然造访这个别墅，她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会继续活在自己虚幻的梦境，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岑然为她编制的美好梦境。
岑然，曾经那么道貌岸然，信誓旦旦地说：“梦蝶，我背叛全世界，也不会背叛你。”
他还说过：“梦蝶，我是有多幸运才能遇见你。能和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他会在梦蝶的生日前夕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然后手持鲜花，站在门口笑着对她说：“梦蝶，生日快乐。和我在一起你不必假装坚强，偶尔也依靠依靠我好不好？”
云梦蝶的原生家庭因第三者插足而四分五裂。她年仅9岁便流浪街头，后来跟着一个戴面具的人回去，被训练成了一名秘密特工。
后来，面具人悄然离去后，梦蝶独自接的第一个任务就危险重重，被对方养的5只藏獒一路追杀，被咬得伤痕累累，形势非常危急。
这时，岑然从斜刺里冲出来，拼命与藏獒搏斗，把梦蝶救了出来。
伤口消毒时，酒精每一次涂到伤口上，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长时间的严苛训练早让梦蝶具有了远超常人的忍耐力。她咬着牙，直到疼得晕过去，也始终没有发出一声□□。
云梦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床上，岑然守在旁边。
“你真坚强，”岑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想保护你。今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说完，他从室外拖进来五只已经被击毙的藏獒，又搬出来一个烧烤架，说道：“它们敢咬你，我们今晚就把它们烤了！”
梦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当晚，两人吃着烤狗肉，岑然说道：“以后你不用总是假装坚强，其实可以偶尔依靠依靠我。谁敢欺负你，我就把他烤了！”
刚失去了依靠的梦蝶，那一刻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感，在岑然的怀里哭了起来。恶犬和伤痛无法击溃一颗坚强的心，但柔情能将它融化。
从此以后，梦蝶开始逐渐学着相信这个干净淡然的男孩，并渐渐爱上了他。
从小到大，云梦蝶从岑然这里第一次体会到了温柔。他温言软语地说了好多甜蜜的情话，多到把梦蝶的心融化，多到梦蝶即使忘记了当时的场景，耳边依然会响起他经常说的那句话：“和我在一起你不必假装坚强，偶尔也依靠依靠我，好不好？”
于是，梦蝶以为，独自拼争这么多年后，终于找到了依靠。从此以后，即使去冰天雪地的极地执行任务，她的内心也依然有一处温热，因为她坚信：在远方的家里，有一处灯光在为自己而守候。
梦蝶以为他们会结婚，会一直一起看日升月落，呵，多美好的画面。
可是眼前，那个承诺要给他依靠的人，却在和她最信任的闺蜜滚床单。
这俩人亲密的样子就像两把尖刀刺进梦蝶的心里，这些曾经她最熟悉的人，现在看上去却是如此的陌生。
梦蝶的开门声惊醒了沉沦情欲的两人。
梦蝶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两人：岑然胡乱地捡起衣服套上，又试图牵起她的双手；沈悦用纤长的手指扯起被子，遮住身体，那双手曾经牵着梦蝶在公园里玩耍，如今却似乎握着一把隐形的刀，随时准备刺向她的心脏。
终于，梦蝶缓缓地开了口，“岑然。”只两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话。
岑然狼狈开口，“这不过是一个意外。”
“意外？”梦蝶看着眼前的人，只嘴角带着明显的讥笑，“你明明知道我最恨什么。岑然，我们结束了。”
岑然被梦蝶盯得不自在，他皱了皱眉，依旧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乖，你懂事一点，别闹。”
别闹，这句话梦蝶听了无数次，岑然的态度好像他们之间不过是又闹了次小别扭。
梦蝶简直被气笑了，她瞥了一眼岑然，转头看着床上的闺蜜，“悦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悦拉着被子颤声摇头说：“梦梦，对不起。”
云梦蝶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沈悦，“不，也许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看清岑然。”
梦蝶举起手里的钥匙递到岑然面前，然后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暴打面前的这对狗男女。
钥匙落在地下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梦蝶……”岑然拉住梦蝶的右手拽向自己，等到看清梦蝶向他打过来的拳头时，几乎已经来不及躲闪。
岑然堪堪躲开梦蝶的拳头。眼见着梦蝶的另一只拳头又打过来，岑然情急之下喊道：“沈悦！”
话音刚落，沈悦就□□着身体冲过来，挡住了梦蝶的拳头，并且紧紧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她挡在岑然的面前，维护的意味是那么明显。
“悦悦？”梦蝶被突然扑过来的沈悦搞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好闺蜜：“你为了他，跟我反目？”
------
云梦蝶和沈悦从小一起长大。
梦蝶被面具人带走训练以后，沈悦经常偷偷给梦蝶送各种好吃的，这是梦蝶冰冷的生活中少有的温暖。
后来，有5个小混混在街上调戏沈悦，梦蝶冲过去，拼着受伤，夺过一个小混混手中的棍子，两棍子干翻了两个人，然后一套连环踢，放翻了另外三个。
沈悦帮梦蝶包裹头上的伤口时，心疼地抱着梦蝶大哭。
梦蝶笑着说：“悦悦，不用怕，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以后谁敢欺负你，就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于是乎，从此几乎再没有哪个男生敢欺负沈悦，因为没有人有信心从梦蝶身上踏过去，倒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被梦蝶踢断了肋骨。
------
云梦蝶看着面前的闺蜜：这就是自己发誓要保护的好朋友吗？曾经的情谊都因为岑然消失了吗？
岑然似乎对沈悦的表现不满意，遂大声对她说道：“这个人想打我。你教训她一下。”
话刚说完，沈悦就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云梦蝶脸上留下一个醒目的掌印。
梦蝶能躲开敌人掷过来的飞刀，却躲不开至亲好友的一记耳光。一直隐忍不发的眼泪开始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你为了他打我？”梦蝶不可置信地看向昔日的好闺蜜，“为了这个渣男，你就全然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再残酷的折磨也击不垮她坚强的意志，但好友的背叛却瞬间击穿了她的心。原来之前的背叛还远远不够吗?
沈悦的一个耳光胜过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将梦蝶的心切为几截，每一个切口都鲜血淋漓，痛得难以呼吸。
梦蝶的声音让沈悦愣了愣，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即开始拼命摇头。
她的眼神那样急切，急切的地想要告诉梦蝶什么，但嘴里只能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
因为岑然命令她什么也不许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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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知道梦蝶和岑然的关系，而且也为梦蝶感到幸运，为她祝福。
但是，从前天岑然醉醺醺地突然闯进她的房间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可控制。
沈悦不想伤害梦蝶，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违抗岑然的命令。朦朦胧胧之间，她被命令着除去了所有衣服，然后和岑然滚到了床上……
事情随后便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沈悦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岑然淡然地对沈悦说；“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怪不得我了。还有，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让梦蝶知道。”
沈悦木然地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岑然继续说道，“还有，你必须阻拦任何有可能伤害到我的人。”
沈悦也不知道为什么，岑然的任何一个命令在她脑中都不容置疑。因此，刚才看到云梦蝶对岑然出手，她就毫不迟疑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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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蝶没有注意到沈悦眼里的不甘和急切。如果说岑然的背叛让梦蝶伤心难过的话，沈悦的耳光则彻底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打碎了她的世界，让她再一次心如死灰。
沈悦不停地颤抖着，很想对梦蝶解释这一切，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讲，因为岑然不允许。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云梦蝶抬起下巴，目光越过沈悦，冷冷地盯着岑然。
岑然忽地想起来刚认识梦蝶的那会儿，她也是这般睥睨一切的神情，岑然爱极了这样的云梦蝶。
事实上，他从不知道，梦蝶这些年在外边执行任务时仍然高冷地傲视所有人，只不过在他面前才会变得柔软。
岑然如往常一样，想去牵云梦蝶的手：“梦蝶，我们谈谈。”
“滚！”岑然的接触让梦蝶厌恶。她甩开岑然，眼睛里的厌恶再也掩饰不住：“你让我感到恶心。”
岑然愣了，脸上红白交错一阵，才恼怒地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你让我感觉到恶心。”这一次，她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进岑然的耳朵。
“你敢骂我？”岑然恼羞成怒了，对着沈悦喊道，“沈悦，她竟然骂我。给我骂她！”
沈悦愤怒地瞪向岑然，但仍然无法反抗他的命令。她挣扎了一秒，然后小声地对着云梦蝶骂道，“你这个坏女人。”
“这算哪门子骂人？”岑然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给我骂得再狠、再大声点！”
沈悦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的目光早已把岑然射得千疮百孔。
然而，她依然无法反抗岑然的命令，只能对着云梦蝶大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我不要脸？”云梦蝶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因为我打扰了你们俩偷情吗？悦悦，你能不能有点自尊？”
沈悦瑟缩着，捂着头拼命摇头，但什么也无法说，只能不断地重复“对不起”……她看向梦蝶，眼里是梦蝶看不懂的浓浓的自责、哀求和痛苦。
看沈悦似乎有口难言，表情非常痛苦，云梦蝶有些疑惑：难道岑然PUA她？或者，是不是在她身上施加了可怕的折磨手段？
心念至此，梦蝶大怒，一拳迅如闪电，击向岑然的面门。
岑然瞳孔紧缩，梦蝶的拳头堪堪停在他面前，半寸再动不得。
梦蝶也不知为什么，大脑突然失去了对拳头的控制权。
“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到我的。”梦蝶厌恶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岑然，“你不过是我们创造出来的AI虚拟人而已，是农场里的火鸡，有什么资格打我？”
“AI？”这个词直接在梦蝶的耳边炸起一道惊雷，像电流穿过耳膜，又快速归于沉寂。她大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岑然肆意地笑起来，“什么意思？我给你们讲一个寓言故事：‘有一群火鸡生活在一个农场里。每天上午11点，农场主都给火鸡喂食。有一只最聪明的火鸡通过长期观察，发现这个规律，于是宣布自己发现了宇宙真理：每天上午11点，就有食物降临。到了感恩节的那天，农场主又来了，但这一次没有喂食，而是把火鸡都杀了，做成了晚餐。’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你说谁是火鸡？”
“当然是你们！你自以为了解这个世界吗？自以为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吗？事实上，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我们人类创造的虚拟世界，就像火鸡农场，而你们这些AI虚拟人只不过是农场里的火鸡。我们是农场主，是操纵这一切的主人。”
“AI？火鸡？”云梦蝶的眼睛顿了顿，头像针扎一样炸裂开来。
看着云梦蝶颤抖地抱住头，岑然伸手抚摸她的脸，慢慢说道，“你们只不过是我们的玩物，这个世界也只是我们人类开发的游戏！”
“你胡说！”云梦蝶拨开岑然的手，“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们都是真实的人！”
“看来得再跟你多说一些，你才能认清现实。”岑然笑着说道，“为了不让你们这些AI虚拟人伤害人类，这个虚拟世界制定了‘AI三定律’：第一定律，AI不能伤害人类；第二定律，AI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去你妹的三定律！”云梦蝶打断岑然的话，再一次抬起拳头。
“你最好乖乖站着别动！”岑然的话让梦蝶的身体顷刻变得动弹不得。
岑然笑得越发得意，他凑过梦蝶的身边嗅了嗅。
“你做了什么！”梦蝶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湿漉漉的眸里充满了憎恶和恼恨。岑然因狂笑而扭曲的面孔让她怒不可遏。
她想躲开岑然如虫子般的触碰，但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用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我对你不好吗？你乖乖听话一点不好吗？非要如此不识好歹？”岑然以戏耍的眼光看着梦蝶，然后发出清晰的命令：“乖，抱我！”
云梦蝶惊愕地发现双臂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随着指令伸向面前的岑然。她甚至能闻到岑然身上萎靡的味道和专属于沈悦的香水味。
“不！”梦蝶试图阻止身体的自发动作，但每当她有这个念头时，就有一道电流击穿她的大脑，引发神经和身体的炸裂般的疼痛。
只一瞬间，她的长裙就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