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07】曾经
天空灰蒙蒙的，窗外的雨倾盆而泻，打湿了枝头的嫩绿，雨势仿佛积怨已久，给整个城市笼上一层阴霾。
梁今妤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窗外的滂沱，四点过后她就没再入睡，吃了药也不管用。太阳穴紧密的刺痛提醒着梁今妤，她的状态很差。
六点三十分，闹钟响起，梁今妤起床洗漱，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如同鬼魅，唇瓣没有一丝血色，红肿的双眼布满血丝，瘦削的身形像是风一吹就能翻倒。
这样破碎的梁今妤，她太熟悉了。
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梁今妤用冷水洗脸，寒意驱散混沌。今天是给陆沉做专访的日子，思索几秒后她拿出了口红，温柔的奶茶色，涂完气色好了几分，至少能看了。
没有在意依旧肿/胀的双眼和怎么都消不下去的黑眼圈，梁今妤背包出门了。
在小区路口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撑伞去公交站等车，大雨倾盆，雨水倒灌，刚走了几步路鞋子就湿透了。雨天是公交的高峰期，上班族踩着点硬挤上车，拥挤的车厢内弥漫着各种气味，梁今妤觉得窒息。
和温雨约定九点在「ONCE」碰面，她提早了一个小时。商业写字楼的繁华尚未开启，只有楼下的便利店开门了，梁今妤走进去，挑了瓶矿泉水付款，方才安心坐下。
豆大的雨点打在落地玻璃窗上，顺势流下，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向，梁今妤的裤腿连同鞋子无一幸免，湿得透彻。
沙沙作响的雨声最容易让人深陷回忆，几天前决绝得让陆沉不要动摇的梁今妤，今天却主动出现在他的楼下。
对于陆沉，梁今妤仿佛总是这么残忍，即便她本不愿如此。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次专访，他们便不会再见面了。
梁今妤给自己打气。
时针指向九点，温雨的来电打断了梁今妤游离的思绪，“我在二十六楼等你。”没有等她回答那头便切断了电话。
双脚在雨水的浸泡下逐渐失去知觉，冰凉的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蚀着梁今妤的身体，她裹紧外套，试图留住最后一丝暖意，撑伞走向沣合大厦。
访谈定在九点半，前台接待两人至会议室，梁今妤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陆沉却并未出现。
梁今妤本就不善攀谈，温雨埋头看稿，没有任何要与她对话的意思，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公司没有开暖气，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寒气进入身体，梁今妤冷得有些发抖，迫于无奈走出会议室，向前台要了杯热水，被雨水浸湿的袜子黏在脚上，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
两杯热水入口，她才稍稍缓了过来，热气氤氲中，陆沉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迟到了五分钟。”低沉有力的男声，很好听。
梁今妤从椅子上站起，却没有看他。
温雨起身，笑着和陆沉做自我介绍：“没关系的，陆总，我们也才刚到。我是此次专访的负责人，温雨。”
两人礼貌握手，陆沉贴心问了句：“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我让助理送。”
“已经吃过了，谢谢陆总。”温雨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光中满是欣赏。
话落，两人的目光一同移到梁今妤的身上，女人低着头，视线落在别处。
第十二次深呼吸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梁今妤抬头，伸手和陆沉打招呼：“陆总，你好，我是梁今妤。”嗓音嘶哑，止住了要咳嗽的欲望。
男人看见她，眼中并无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黝黑的瞳孔深邃，冷静的眼神下似乎暗藏了什么，但谁都没有看出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谁都没有移开，梁今妤的右手悬着，陆沉迟迟没有握上。
空气中泛着凉意，陆沉率先开口：“那我们开始吧。”目光转移，他没有再看梁今妤。
空握着的右手缓缓垂下，梁今妤眼中的亮光黯淡了几分，随即又恢复如常。
很好，他们默契得装作互不相识，省去了许多麻烦。
三人在沙发上落座，访谈正式开始，这次专访温雨负责提问，而梁今妤负责记录。
短短两小时，从学业成就谈及陆沉创办「ONCE」的心路历程，时间过得飞快，男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和八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完全不同，谈吐不凡举止得体，是业界精英的典范。
梁今妤听得很认真，这些她不曾知晓的过去，埋藏了陆沉无数的汗水与努力。
而现在，没有梁今妤的陆沉，过得很好。
至少梁今妤是这样认为的。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事务所取名为「ONCE」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温雨问道。
空气中迎来短暂的安静，陆沉没有说话，眸色幽深，像是黑潭，让人一眼望不尽。
就在两人都以为等不到答案时，男人开口了：“不可忘却的曾经。”语调很轻，却在「曾经」二字上加了重音。
霎时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牢牢束缚住梁今妤的思绪，她猛然抬头，笔尖停顿在曾经二字，视线落在陆沉的身上，她在找寻答案。
男人并没有看她，眼神聚焦在会议室的花瓶上，却有些空洞。
温雨翻动手稿，接着询问：“听上去很有故事，陆总介意分享给读者们吗？”
陆沉摇头，轻笑了下：“没有什么故事，不过是提醒自己别再犯傻罢了。”
一语点醒，梁今妤快速收回视线，一并收回的是自己那颗试图越界的心。
她不应该找寻答案，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没有资格。
曾经，是我们都回不到的过去。
“非常感谢陆总今天的分享，作为建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陆总让我预见了中国建筑业未来的辉煌，那今天的访谈就先到这里，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温雨起身，礼貌道别。
梁今妤合上笔记，收拾好背包，眼神没有分给陆沉半分，跟着温雨往外走。
陆沉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黯了神色，她总是学不会好好和他说再见。
梁今妤走得很快，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已经与她毫无关系的陆沉，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两人走到电梯口，还未按下下楼键，便有人追出来喊住梁今妤。
回头一看，是陆沉的助理——阿Ken。
“梁小姐，这是陆总让我给您的。”
伸手接过阿Ken递来的纸袋子，梁今妤打开看，是一双崭新的防水球鞋和女式纯棉袜，还有一条深色的直筒牛仔裤。
目光落回自己的黑色裤子上，湿漉的痕迹在风干的作用下并不明显，如果不细看的话。
“陆总让您先换上，应该是怕您感冒。”阿Ken礼貌催促。
梁今妤没说话，只是眼睛忽然有些发酸，盯着纸袋子看了许久，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采访的时候陆总给我发的微信，梁小姐，您赶紧换上吧。”
让温雨稍等片刻，梁今妤转身去了厕所。
将身上的湿物褪去，换上干净的鞋袜，大小正合适。干燥的衣物包裹肌肤，身体渐渐回暖，梁今妤的眼睛却愈发酸涩。
整理好自己，回到电梯口，阿Ken还没有离开，见梁今妤换好了衣物，他拿出手机低头打字。
“您好，帮我给陆总带句话，可以吗？”梁今妤叫住阿Ken。
“您请说。”
“谢谢，还有...对不起。”话刚说完，电梯也到了。
点头致谢后，同温雨一起走进电梯，离开了「ONCE」。
一路上，梁今妤都没说话，只是微红的眼眶和心里的酸胀怎么都压不下去，那种被温柔包裹的暖意让她感到愧疚，感到抱歉，也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用最尖锐的利刃刺向他，迫使他远离，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梁今妤总是没有任何解释的推开他。
他应该恨她的。
而这个被她伤害过的男人，目睹了她的狼狈，却仍旧选择小心翼翼地守护。
陆沉不计得失的温柔，是对梁今妤最大的凌迟。
梁今妤是看不懂陆沉的，但她却深深明白自己的可憎，她不配，永远都不配。
大雨像是能读懂她的悲伤，雨柱猛烈敲打着玻璃，仿佛应了神明的指令，呜咽着在人间肆虐。
温雨放下手机，转头盯着梁今妤，静静打量着，终于开口询问：“你和陆总认识？”
梁今妤望着窗外，语气很淡：“不认识。”
温雨不相信，目光死死攫住梁今妤的新鞋，继续追问：“那他为什么给你送鞋？”
梁今妤没有立刻回答，低头看着那双新鞋，鼻头跟着发酸，视线渐渐模糊，她迅速仰头将目光隔离，闷着嗓子回了一句：“大概是他比较善良。”
温雨仍不死心，伸手抓着梁今妤怀里的纸袋追问：“但是这鞋码为什么会正好？还有，你为什么跟他说对不起？”
这大概是两人共事以来，温雨对她说过最多的话。
梁今妤盯着她的手，吞吞回应：“温雨，这和你没有关系。”
相比平时，她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
梁今妤的话令她突然回神，温雨松手，身体回正坐好，没再说话，两人一路无言回了公司。
就在那样静谧的氛围里，罪恶悄然生长。
天空灰蒙蒙的，窗外的雨倾盆而泻，打湿了枝头的嫩绿，雨势仿佛积怨已久，给整个城市笼上一层阴霾。
梁今妤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窗外的滂沱，四点过后她就没再入睡，吃了药也不管用。太阳穴紧密的刺痛提醒着梁今妤，她的状态很差。
六点三十分，闹钟响起，梁今妤起床洗漱，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如同鬼魅，唇瓣没有一丝血色，红肿的双眼布满血丝，瘦削的身形像是风一吹就能翻倒。
这样破碎的梁今妤，她太熟悉了。
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梁今妤用冷水洗脸，寒意驱散混沌。今天是给陆沉做专访的日子，思索几秒后她拿出了口红，温柔的奶茶色，涂完气色好了几分，至少能看了。
没有在意依旧肿/胀的双眼和怎么都消不下去的黑眼圈，梁今妤背包出门了。
在小区路口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撑伞去公交站等车，大雨倾盆，雨水倒灌，刚走了几步路鞋子就湿透了。雨天是公交的高峰期，上班族踩着点硬挤上车，拥挤的车厢内弥漫着各种气味，梁今妤觉得窒息。
和温雨约定九点在「ONCE」碰面，她提早了一个小时。商业写字楼的繁华尚未开启，只有楼下的便利店开门了，梁今妤走进去，挑了瓶矿泉水付款，方才安心坐下。
豆大的雨点打在落地玻璃窗上，顺势流下，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向，梁今妤的裤腿连同鞋子无一幸免，湿得透彻。
沙沙作响的雨声最容易让人深陷回忆，几天前决绝得让陆沉不要动摇的梁今妤，今天却主动出现在他的楼下。
对于陆沉，梁今妤仿佛总是这么残忍，即便她本不愿如此。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次专访，他们便不会再见面了。
梁今妤给自己打气。
时针指向九点，温雨的来电打断了梁今妤游离的思绪，“我在二十六楼等你。”没有等她回答那头便切断了电话。
双脚在雨水的浸泡下逐渐失去知觉，冰凉的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蚀着梁今妤的身体，她裹紧外套，试图留住最后一丝暖意，撑伞走向沣合大厦。
访谈定在九点半，前台接待两人至会议室，梁今妤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陆沉却并未出现。
梁今妤本就不善攀谈，温雨埋头看稿，没有任何要与她对话的意思，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公司没有开暖气，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寒气进入身体，梁今妤冷得有些发抖，迫于无奈走出会议室，向前台要了杯热水，被雨水浸湿的袜子黏在脚上，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
两杯热水入口，她才稍稍缓了过来，热气氤氲中，陆沉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迟到了五分钟。”低沉有力的男声，很好听。
梁今妤从椅子上站起，却没有看他。
温雨起身，笑着和陆沉做自我介绍：“没关系的，陆总，我们也才刚到。我是此次专访的负责人，温雨。”
两人礼貌握手，陆沉贴心问了句：“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我让助理送。”
“已经吃过了，谢谢陆总。”温雨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光中满是欣赏。
话落，两人的目光一同移到梁今妤的身上，女人低着头，视线落在别处。
第十二次深呼吸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梁今妤抬头，伸手和陆沉打招呼：“陆总，你好，我是梁今妤。”嗓音嘶哑，止住了要咳嗽的欲望。
男人看见她，眼中并无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黝黑的瞳孔深邃，冷静的眼神下似乎暗藏了什么，但谁都没有看出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谁都没有移开，梁今妤的右手悬着，陆沉迟迟没有握上。
空气中泛着凉意，陆沉率先开口：“那我们开始吧。”目光转移，他没有再看梁今妤。
空握着的右手缓缓垂下，梁今妤眼中的亮光黯淡了几分，随即又恢复如常。
很好，他们默契得装作互不相识，省去了许多麻烦。
三人在沙发上落座，访谈正式开始，这次专访温雨负责提问，而梁今妤负责记录。
短短两小时，从学业成就谈及陆沉创办「ONCE」的心路历程，时间过得飞快，男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和八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完全不同，谈吐不凡举止得体，是业界精英的典范。
梁今妤听得很认真，这些她不曾知晓的过去，埋藏了陆沉无数的汗水与努力。
而现在，没有梁今妤的陆沉，过得很好。
至少梁今妤是这样认为的。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事务所取名为「ONCE」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温雨问道。
空气中迎来短暂的安静，陆沉没有说话，眸色幽深，像是黑潭，让人一眼望不尽。
就在两人都以为等不到答案时，男人开口了：“不可忘却的曾经。”语调很轻，却在「曾经」二字上加了重音。
霎时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牢牢束缚住梁今妤的思绪，她猛然抬头，笔尖停顿在曾经二字，视线落在陆沉的身上，她在找寻答案。
男人并没有看她，眼神聚焦在会议室的花瓶上，却有些空洞。
温雨翻动手稿，接着询问：“听上去很有故事，陆总介意分享给读者们吗？”
陆沉摇头，轻笑了下：“没有什么故事，不过是提醒自己别再犯傻罢了。”
一语点醒，梁今妤快速收回视线，一并收回的是自己那颗试图越界的心。
她不应该找寻答案，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没有资格。
曾经，是我们都回不到的过去。
“非常感谢陆总今天的分享，作为建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陆总让我预见了中国建筑业未来的辉煌，那今天的访谈就先到这里，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温雨起身，礼貌道别。
梁今妤合上笔记，收拾好背包，眼神没有分给陆沉半分，跟着温雨往外走。
陆沉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黯了神色，她总是学不会好好和他说再见。
梁今妤走得很快，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已经与她毫无关系的陆沉，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两人走到电梯口，还未按下下楼键，便有人追出来喊住梁今妤。
回头一看，是陆沉的助理——阿Ken。
“梁小姐，这是陆总让我给您的。”
伸手接过阿Ken递来的纸袋子，梁今妤打开看，是一双崭新的防水球鞋和女式纯棉袜，还有一条深色的直筒牛仔裤。
目光落回自己的黑色裤子上，湿漉的痕迹在风干的作用下并不明显，如果不细看的话。
“陆总让您先换上，应该是怕您感冒。”阿Ken礼貌催促。
梁今妤没说话，只是眼睛忽然有些发酸，盯着纸袋子看了许久，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采访的时候陆总给我发的微信，梁小姐，您赶紧换上吧。”
让温雨稍等片刻，梁今妤转身去了厕所。
将身上的湿物褪去，换上干净的鞋袜，大小正合适。干燥的衣物包裹肌肤，身体渐渐回暖，梁今妤的眼睛却愈发酸涩。
整理好自己，回到电梯口，阿Ken还没有离开，见梁今妤换好了衣物，他拿出手机低头打字。
“您好，帮我给陆总带句话，可以吗？”梁今妤叫住阿Ken。
“您请说。”
“谢谢，还有...对不起。”话刚说完，电梯也到了。
点头致谢后，同温雨一起走进电梯，离开了「ONCE」。
一路上，梁今妤都没说话，只是微红的眼眶和心里的酸胀怎么都压不下去，那种被温柔包裹的暖意让她感到愧疚，感到抱歉，也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用最尖锐的利刃刺向他，迫使他远离，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梁今妤总是没有任何解释的推开他。
他应该恨她的。
而这个被她伤害过的男人，目睹了她的狼狈，却仍旧选择小心翼翼地守护。
陆沉不计得失的温柔，是对梁今妤最大的凌迟。
梁今妤是看不懂陆沉的，但她却深深明白自己的可憎，她不配，永远都不配。
大雨像是能读懂她的悲伤，雨柱猛烈敲打着玻璃，仿佛应了神明的指令，呜咽着在人间肆虐。
温雨放下手机，转头盯着梁今妤，静静打量着，终于开口询问：“你和陆总认识？”
梁今妤望着窗外，语气很淡：“不认识。”
温雨不相信，目光死死攫住梁今妤的新鞋，继续追问：“那他为什么给你送鞋？”
梁今妤没有立刻回答，低头看着那双新鞋，鼻头跟着发酸，视线渐渐模糊，她迅速仰头将目光隔离，闷着嗓子回了一句：“大概是他比较善良。”
温雨仍不死心，伸手抓着梁今妤怀里的纸袋追问：“但是这鞋码为什么会正好？还有，你为什么跟他说对不起？”
这大概是两人共事以来，温雨对她说过最多的话。
梁今妤盯着她的手，吞吞回应：“温雨，这和你没有关系。”
相比平时，她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
梁今妤的话令她突然回神，温雨松手，身体回正坐好，没再说话，两人一路无言回了公司。
就在那样静谧的氛围里，罪恶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