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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开心就好<hr size=1 />

    </div>  “父亲他已经被叔叔抓走了,彩儿……她到现在还被父亲囚禁在地牢,不知生死啊。”

    “什么?”郝云琦一怔道:“这是为何?”

    “都怪我,半个月前江家莫名遭到刺客袭击,彩儿为了保护女儿被人一剑穿心。”说到此处江黎的神色和语气都变得痛苦起来:“是我无能,不能保护妻女……”

    “可你刚才还说你妻子被关在地牢。”封羽彻追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晚我抱着彩儿逐渐冰冷的身体,从天黑一直坐到天亮,就在我即将彻底绝望之际一个戴着帷帽男人告诉我他有办法救回彩儿,是我相信了那个人的话,妄图让彩儿回到我的身边,才使用了复生术。”说到此江黎跪倒在地道:“可我没想到,彩儿复活后只有在白日里才会像正常人一样,一至夜里她便会像没有灵魂的野兽一般开始胡乱的杀戮食心,最开始只是些家畜,我还能勉强瞒住,可有一日我没能管住她,终究酿成了惨祸,也让父亲发现了彩儿的异变。父亲素来见不得这些有辱家门之事,一怒之下令人将她强行带走关进了江家最坚固的地牢之中,而就在彩儿被囚当晚滨江城就开始了猫妖作乱之事,此事本不是小事,但父亲担心此事与我复活彩儿有关,怕家丑外扬才迟迟不肯上报醉别山解决此事。”

    他果然用了契魂术,那日我真的没看错,可这契魂术怎么会传出来呢?

    “而江夫人害怕万一此事闹大了,瞒不住会引来醉别山责难,所以就想请我这个‘江湖术士’来处理这件事。”郝云琦道:“是这样吧?”

    “此事错全在我。”

    “这种时候就别再纠结于是谁的错了,这些亡者都是受契魂术污染,才会死而不僵,变成行尸走肉,能‘杀死’它们的怕是只有阳光了。”封羽彻站在死尸中间蹙眉道:“少夫人怕是早已不在你们家那个所谓坚固的牢房里了。”

    就在此时一阵悠远的琴声响起, “这是镇魂咒?”

    “难道是醉别山的人来了?”江黎道。

    “这群死尸的魂魄早消散了,哪用得到镇魂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封羽彻的脸色忽然变的十分难看,惊道:“不好!睆!”

    随着琴声的靠近睆的嗡鸣声变得越来越大,封羽彻跑出江府抬头向声源看去,只见夜空下一个怀抱长琴的身影正立于不远处的房顶之上,那人及膝的长发在风中轻扬,月渐渐被乌云挡住,使他在这样漆黑诡异的夜里犹如一只厉鬼般可怖。

    睆的哀鸣逐渐平息,死尸低沉的嚎叫声响起,封羽彻拔出醨樽道:“完了,睆被镇压了,好运气,咱俩不会死在今晚吧?”

    “要是死在今天,怕是连收尸都不用了。”郝云琦展开玉骨扇道。

    就在二人以为要鏖战一番时,神秘人的琴声忽变,死尸们似被线绳牵引着一般慢慢退出了江府。

    “这是……怎么回事?”

    “你胆子还真是不小啊,连控尸的法术都没学会就敢放它们出去作乱,你想没想过一旦引来了醉别山的人你该怎么办?” 帷帽男低沉的声音道:“你以为凭你能对付的了他们?”

    “你这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家伙凭什么指责我?”一脸阴鸷的江厌拔剑砍向帷帽男怒道:“江晚晴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只要处理掉江黎和他那个孽种我就是江家家主!你一个杂碎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资格指责你,但我也没必要帮你,江厌,你好自为之吧!”帷帽男一脚踢开江厌飞身离去。

    “能从江府的地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少夫人,这个人这么熟悉江府的构造,江公子,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们家的熟人?”郝云琦道。

    “这……”江黎犹豫了一会道:“其实……父亲有一位庶弟名为江厌,自小养在外面,直到成年才被祖父接回府内,父亲一向高傲凉薄,从不把他放在眼里,但碍于祖父二人也算是相安无事,可祖父离世,父亲继承江家全部家产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叔父逐出了家门,叔父是外室所生,在府中的地位连管家都不如,因此他心中虽有怨但也无法与父亲相争,只能回到他从前的别院,这些年二人再无来往。”

    “不管怎么说,今天也只能先这样了,晚上去找那群死尸就是送死,所以明天早上我们再去见你这个叔父。”封羽彻打了个哈欠起身道:“今晚我先回去休息了。”

    “真是造孽啊。”江夫人抱着还在沉睡的婴儿,低声唸道着,这个半生经历过无数波折的女人早已是心力交瘁。

    安静的会客厅中只有江夫人的啜泣声,江黎低着头沉默不语,郝云琦见此叹了口气道:“江公子,在下也先告辞了。”

    郝云琦跑出江府追上封羽彻道:“羽彻,你走那么急干嘛?”

    “不走快点难道要留在那看他们一家老少垂头丧气么?”封羽彻道:“再说,不休息好哪来的体力去打架。好运气,我看你这单买卖是亏了,连带着我也是白给人干活。”

    “郝公子,封姑娘,在下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江黎跟在封郝身边犹犹豫豫地道。

    “江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

    “彩儿……她……还有复原的可能么?”

    “江公子听过契魂术么?”封羽彻道:“契魂术又名十七夜,刚死之人可通过此咒在这世上多存活十七昼夜,只是……第十七夜一过便会身死魂消,而在此期间中了契魂术的人若杀死或污染了将死之人那么那个人就会变为中术人的傀儡,畏惧阳光且会与中术人一同魂消。”

    “恕在下直言,江公子,虽然你受人蛊惑,本意并非是害人,但昨夜所见那些死者……”郝云琦并未继续说下去,毕竟此事江黎也是受害者,害人者还未抓到,指责江黎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就是第十七天……”沉默了良久,江黎低声道。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封羽彻抬手道:“从那边传来的。”

    “那边是叔父的宅子。”

    “这腥臭味……不好!我们快走!”

    三人跑到江厌别院只见府门倒塌,满地腐尸,黑色的血流了一地,“这是昨天那家伙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江黎跪倒在一具尸体旁哭道:“是儿子害了你……”

    “那边那位是你叔父么?”封羽彻走到一具被啃食的四肢不全,眼球凸出,嘴张的老大的尸体旁蹲下身道:“人死了将近两个时辰,看来江厌也是个历害人,竟然能与那群死尸缠斗到日出前才死。”

    “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都怪我,都怪我!”

    “羽彻,这所别院已经空了,少夫人并不在此处。”郝云琦道:“契魂术的效力以至尾声,我想少夫人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了。”

    “看情形她应该已经逃出来了。”

    “这里距江府要一个多时辰的路,少夫人没办法见阳光,她一定不会在白天出现伤人。”郝云琦道:“羽彻,往生者一定会回到生前最留恋的地方,与其没方向的找不如在她一定会去的地方等。”

    “江公子,请你马上回府通知府中人马上回到房中,不论今晚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房间,我与郝云琦净化完这里残存的契魂术之力就回去布阵驱邪!”

    夜风吹拂,灯火正旺,封羽彻颇为惬意地坐在江府院中开的正好的百年桃树上。

    “羽彻,她来了。”郝云琦看着不远处的烛火一闪警惕地道。

    “十七夜,呵,希望江黎的运气能好些吧。”封羽彻跳下树同时拔出了睆,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睆散发出微红的凶光:“来了!”剑风打破了寂静的夜。

    桃花落了一地,长发披散,目无黑瞳指甲尖利的粉裙女子重重地撞在了桃树上,彩儿受此一击并未受到影响,她迅速起身猛地扑向封羽彻。郝云琦快速结了道法咒拍在了彩儿身上,彩儿怒吼一声转头一脚将郝云琦踢飞,郝云琦撞在廊柱上咳了口血,而彩儿抬手就要取其心脏。

    “好运气,小心!”封羽彻一剑挡下,彩儿的手一碰到睆就被灼烧出了黑烟,她后退了数步稳住身形便再次向二人扑来,几个回合下来彩儿丝毫不显弱势。

    封羽彻与郝云琦相□□头示意,二人拉开一段距离,一张金色的大网凭空而生,伏魔网在二人的控制下将彩儿紧紧束缚住,彩儿怒吼着拼命挣扎。

    “好运气,设阵!”封羽彻施法令睆浮于彩儿头上,对其进行镇压,数十张符箓从郝云琦袖中飞出形成一个屏障将彩儿困于其中。

    封羽彻拿出玉笛至于嘴边,一段沉稳的乐声响起,封羽彻紧张地盯着阵中不断挣扎的彩儿。

    “羽彻,她这样真的能醒来见江黎最后一面吗?”郝云琦同样内心紧张,他看了看天色,月影西沉,留给江黎和彩儿的时间不多了。

    啊!阵中的彩儿大吼一声突然挣破了伏魔网,镇魂阵炸裂,睆落在了地上,彩儿在瞬间就来到了封羽彻的面前,一抓抓在了封羽彻的心口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灰袍,幸亏她拔出了醨樽挡在身前才勉强使彩儿的手未全刺入心口。

    郝云琦操控玉骨扇将采儿击退,“看来是渡你不得了!”睆飞回封羽彻手中:“东风·破!”彩儿被睆砍伤的地方犹如焦炭,三人再次斗作一团。

    “羽彻,你会杀了她的。”

    “她已经死了,若我不下重手,她就会跑出去伤害更多人!”封羽彻说着右手持醨樽将彩儿击退,左手的睆径直刺向了彩儿。

    “彩儿!”

    彩儿身形一顿长剑穿透了她的心脏,江黎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封羽彻咬破食指一道剑指点在了彩儿的眉心,“魂归!”

    封羽彻收剑回鞘,江黎快步上前抱住了倒下的彩儿,二人相拥着坐在桃树下,桃花随风落下,落在了二人身上。

    “江公子,天快亮了。”封羽彻捂着胸口的伤处道。

    彩儿缓缓睁开双眼,此时的她与常人无异:“江郎?”

    “彩儿,你醒了。”江黎含着泪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你还是像从前一样,笑得好丑。”彩儿虚弱一笑,抬手抚上江黎的脸颊道:“你看,月亮要落了。”

    “是啊,太阳要升起来了。”江黎紧紧地抱着彩儿道:“我之前多么痛恨这明月的降临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可今日我多希望这旭日不要升起,明月不再落下,彩儿,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我只希望……希望……彩儿,你能再多陪我几日么?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江郎,江郎,江郎……”彩儿似用尽一生的温柔与眷恋不舍地唸着江黎的名字:“还记得小时候我总缠着你让你许诺送我花钿绣衣却并不在意你给没给我吗?其实啊,我那时不过是为了找个理由和你呆在一起,所以江郎,你可不可以像我一样,将我的这个承诺当作一段美好的回忆,不要向我讨要,也不要……困于其中。”

    “彩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江黎已止不住泪水,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彩儿,不要离开我……”

    彩儿合上双眼依旧微笑着道:“这样靠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江郎你不要哭,也不要难过,你看这样温暖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是不是很想我们定情时一起去看的那场日出呢?我啊……一直都在你的心里,又怎会离开呢?”

    江黎抬头看着初生的太阳,怀中彩儿的身子软了下去,晨风吹落了更多的桃花似要将二人掩埋。

    “江夫人,此事的主谋虽是那个帷帽男,但江公子毕竟有所参与,我想醉别山你们是瞒不住的。”郝云琦道:“在下先告辞了。”

    府外

    “郝云琦,这事对于咱们来说也就算完了,接下来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自然是四处走走,哪有钱赚去哪了。”

    “那我也不送你了,只警告你一句,下次你再敢空着两双手只带了一堆麻烦来见我我就第一个砍死你!”封羽彻笑着威胁道。

    “哈哈哈哈,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城外翠竹林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立于木屋前。

    “想不到你竟会出手帮那两个家伙除掉江厌!”身着黑袍头戴帷帽的男子站在紫袍人身后数步远的地方用低沉的嗓音道。

    “不是我除掉了江厌,是他把自己蠢死的。”紫袍男子回过身,淡然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他的容貌白皙俊俏,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左眼被数层白色绷带包裹着,在几缕刘海的掩映下更显神秘“我早就告诉过他,他要杀醉别山与初创家族里的那群垃圾我无所谓,但他只会残杀那些没用的家伙,这种人留不得。”

    “你说的可真好听,依我看你不过是拿到了忘期笛想过河拆桥罢了。”

    “是你带人屠杀江家寻找忘期笛不成,才有了今日种种,本来我是不想出手的,可你实在是令我失望。”紫袍男子仅剩的右眼冷冷地看着帷帽男。

    一道剑影闪过,剑锋停留在紫袍男子脖颈仅一寸的位置被一把未出鞘的木剑挡住,“为什么不拔剑?你就这么自信我杀不掉你么?熏!”帷帽男的声音里充满了怒火。

    “碧瞳出鞘必见血,而你还未完成任务,我又为何要杀你呢?”熏微微偏头,神色高傲的犹如他长袍上的牡丹一般,语气里也多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哼!”帷帽男收剑回鞘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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