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乞巧当日。
苏盛竹兴奋的不行，原本爱赖床的她早早就起床了，苏母知晓她今日要同楚宁蔟她们出玩，让人准备了件朱红色点缀着朵朵海棠花的曲裾深衣，衣领衣袖绣着金线，极其明丽。
苏盛竹见侍女在院中修剪浇水，想着闲来无事，小跑过去挽起袖子拿起水瓢开始给花浇水。
侍女见状忙抢过来，“浇水溅起的泥水莫要溅到女公子衣裳上，还是交给奴婢吧。”
苏盛竹哼着小调，“不碍事。”
侍女闻言想继续说什么，但见苏盛竹心情大好不敢扰了她兴致，不敢再作声，低头继续给花剪枝。
吃早膳时罕见几人齐聚，苏纪鞍与苏纪杭二人奇怪，不见面倒是心中想着对方，见了面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对方。
苏纪鞍盛了碗鲜鳜纯瘦肉汤，拿着瓷勺剐蹭着碗壁，看着穿着一身深蓝色领口袖口用银丝线绣着祥云的直裾袍的苏纪杭，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也不知是哪边的孔雀开屏了？一股子骚味。”
苏纪杭咬了口蒸饼，对于苏纪鞍的嘲讽满不在乎，“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我这般讨人喜欢，某人只有被人人厌烦的份。”
“砰”的一声，苏纪鞍把碗砸在桌案上，苏盛竹早已预料到身体微微往苏纪诠那边躲，将将没把这新衣裳弄脏。
苏母安静端坐吃饭，苏纪诠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视若无睹。
苏盛竹只好再次充当苏纪鞍的“水”，现代称灭火器，夹起一块酱鸡放到他盘中，“二兄长说的可不对，人人都做不到讨所有人喜欢和厌烦的，就比如我，我就很喜欢长兄，没有一点厌烦。”
苏纪鞍怨气里带着委屈，“当真？”
苏盛竹郑重其事地点头，“千真万确。”
苏纪鞍满意地直点头，苏盛竹见状松了口气，苏纪鞍简直就是最好哄的人，绝对没有之一。
起的太早也有坏处，太无聊了。
于是乎，苏盛竹抱着那只不定时就跑不见的橘猫坐在秋千上看着侍女擦洗院子。
想着她前几日落水也好，后面调理身体也好都是另外请的医师不免觉得奇怪，她那日虽惩罚了他，但也不至于重到时至今日还在休养吧，她能获取的信息太少太少了，只能装作百无聊赖无心地找侍女说话，“最近两日怎么不见史医师了？”
侍女是位勤快直爽之人，“史医师好像是说不出话了，二公子拽着他出门医治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前几年要他命，现在反而又要他好。”
苏盛竹陷入沉思，‘拽’说的妙，史泊岸是不想麻烦苏纪杭还是厌恶苏纪杭不愿与他有过多接触。
而且听她这话说的苏纪杭知道史泊岸的事了，所以那日到底是史泊岸前来过问，还是苏纪杭授意他的？
苏盛竹脑子都要炸了，微微晃动着秋千，橘猫从她怀里挣脱时，爪子在她手背上划了一道血口子，她看着渗出来的血，一个奇怪又莫名其妙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出现，这只猫有没有打疫苗，她会不会得狂犬病。
侍女在处理伤口时，苏盛竹仍旧在走神，直到侍女处理完，她才缓过神看着已经被包裹住的手，应该是不会得狂犬病吧。
吃午膳时，苏纪杭外出没来，苏纪诠见她手上的伤还问了句，“今早我还没见受伤，何时伤的？”
苏盛竹闻言，看了眼手背的划痕，她嫌闷热把帕子解开丢了，现在手背上只是一道略有着红肿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被那橘猫爪子划了下。”苏盛竹补充道，“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的。”
苏母道：“那狸猫盛竹向来疼爱，真真是被惯坏了，竟伤了你。”
苏纪鞍没好气地接话，“不止伤了你，还抓过我，我就说这不耐活的玩意不是好东西，让你别随便带回来，你非不听，求着带回家。”
苏盛竹不知其中原委，只好垂着头不说话，任谁看都是一副听劝知错的模样。
午膳结束，亢奋半天的苏盛竹坐在案前刻木雕，连连打了几个瞌睡后终于顶不住困意伏在案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日暮西斜，侍女怕风吹将窗户关了几扇，绕是这样，苏盛竹这身体还是没承受住风，她只觉得鼻塞头昏，但想着约了楚宁蔟她们。
侍女见她神色迷离，起身时步伐虚浮，问起她身体可有不适时，她怕她们小题大做摇头否认。
乞巧女眷欢庆，皇帝宠妃姚氏有意为自己亲侄女寻良人，故这次场面格外盛大，从城东到城西贯穿着长长的主街道皆是灯火通明，行人不再匆忙，放缓步伐行走在小摊贩间。
苏盛竹在人群中左右绕路半天才同二人汇合，期间跟着她的侍女也三三两两的走丢了。
楚宁蔟见人来，眼中的期待和欣喜毫不掩饰，“你可算到了，走，我们去那边玩。”
楚宁蔟一手拉着林卜嬉，一手拽着苏盛竹，在人流中左右躲闪，还时不时被挤倒又因为人太多被别人挤起来，皱着眉头抱怨道：“姚沁豖那丑家伙也妄想找为良婿，就她那样貌不把人吓死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如今还大费周章在乞巧这日择婿，又不是倾城美人，来看她的不过是为了姚家那点权势，还搞得这路况难走，要把人挤死。”
苏盛竹不知那人是谁，闭嘴不说话。
林卜嬉被挤的没了脾气，“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离这边远点，否则真要被挤扁了。”
三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出来，侍女七零八落早已不知在何处，三人站在一颗古树下，楚宁蔟掸着身上的尘土，林卜嬉那身淡粉色曲裾也没先前那般舒展，苏盛竹脑袋晕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花灯都快重影了。
林卜嬉注意到后，近身温声询问，“阿竹，我看你脸颊红润的不太正常，你没事吧？”
苏盛竹摇头，“没事，就是刚刚人挤人，太热。”
她边说边用手扇风。
楚宁蔟叹气道：“谁知道那丑女竟有这么多人爱看，早知道这样就该在家中院子里摆好香案花果，我们三人围在案钱吃喝玩乐，总好比在这生不如死的好。”
林卜嬉道：“既然大多数人都是来看姚淑女的，我们不如远离主道，去往偏僻小道走走。”
楚宁蔟眼睛一亮，“好，我们行动起来。”
苏盛竹已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早就知道这副身体差，可万万没想到这么差，真是一点不想让她活下去啊。
虽然远离主道，但路上的花灯依旧不减。
三人虽只有十三四的年岁，但在十六七岁就可以婚娶的年代。
三位面容姣好、婷婷袅袅的淑女，就这么一会功夫，已被好几位青年佳俊瞥望偷看，楚宁蔟皱着眉头低声对二位说：“我们需得小心，我方才注意到好几位男子偷看我们，可能是我阿父派来盯梢的，我可不想被他早早抓回去，无论怎样，你们二人得掩护我。”
“……”苏盛竹一时无语，她是真真不知道应如何向这位钢铁直女解释。
林卜嬉面对七情六欲不曾开窍的楚宁蔟，委婉解释道：“阿蔟啊，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位公子是被你的样貌吸引，心生爱慕，故而害羞偷看。”
不曾情窦初开过的楚宁蔟瞬间红透了脸，“这，这怎么可能？我哪有那样貌走在大街上被人爱慕的，再说了我平日也在大街上走，怎得没人爱慕我？你可莫要胡说八道。”
林卜嬉调侃道：“今日可是乞巧，平日没有那是因为忙着生活啊。”
苏盛竹补充道：“这就不得不说乞巧节的来源，乞巧节也被称为七夕节，传说中的牛郎织女一年见一次面的重要日子，也是男子向爱慕的女子表达心意的日子。若非如此，那位姚淑女为何在今日择婿呢？”
楚宁蔟完全没多想，“那是姚沁豖自己的事，我哪能知晓她为何要选今日，我还以为是她觉得她绣技了得，以此为优势压制我们不会绣花的。”
林卜嬉恍然大悟，释然地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从不曾见过那位姚淑女就对人家有如此大的恶意，原来是你以为人家绣技了得，故意欺负你这位不会绣花。”
“谁让她故意作秀的。”楚宁蔟道，“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
林卜嬉妥协了哄着她道：“好好好，你说得对，那今年我的花灯也麻烦买了。”
“我有说我不帮你买了吗？”楚宁蔟随后小声嘟哝，“你必须帮我在我阿父跟前说好话，让他下个月多给我些银钱。”
苏盛竹撇着嘴楚楚可怜道：“那就请淑女也帮我买盏花灯吧。”
楚宁蔟蹙眉看她的目光像再看个傻子，“苏盛竹，你最近变得好奇怪，以往从不会这么对我说话，更别说求我了？”
苏盛竹摸着干瘪瘪的口袋，“钱袋在侍女身上，我如今没钱只好委曲求全些。”
苏盛竹盯着她，继续道：“你只说我奇怪了，我反倒觉得你更奇怪，平日我们见面无事都非得掐上几句，但今日我迟到你反倒没有说什么。”
楚宁蔟狡辩道：“我那是怕说多了，反倒为了时候逛。”
苏盛竹有意逗她，点点头故作思考，“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报恩来着。”
楚宁蔟被戳破，慌不择路往前走，还撞上位戴帷帽的女子，“你要什么样式的花灯，看见记得吱声，错过了我可不回头。”
苏盛竹喜气洋洋跟上，“多谢老板了。”
林卜嬉跟在身后听着喜笑颜开。
苏盛竹与那戴帷帽的女子错身而过时，瞥了眼那人，不见那人面容，隐约瞧见那人腰间系着玉佩似曾相识。
她停下脚步回望那人倩影，却听见楚宁蔟站在花灯摊贩前呼唤她名字的声音，不再多看多想，她离开阑珊处小跑向站在璀璨花灯下的二人。
苏盛竹兴奋的不行，原本爱赖床的她早早就起床了，苏母知晓她今日要同楚宁蔟她们出玩，让人准备了件朱红色点缀着朵朵海棠花的曲裾深衣，衣领衣袖绣着金线，极其明丽。
苏盛竹见侍女在院中修剪浇水，想着闲来无事，小跑过去挽起袖子拿起水瓢开始给花浇水。
侍女见状忙抢过来，“浇水溅起的泥水莫要溅到女公子衣裳上，还是交给奴婢吧。”
苏盛竹哼着小调，“不碍事。”
侍女闻言想继续说什么，但见苏盛竹心情大好不敢扰了她兴致，不敢再作声，低头继续给花剪枝。
吃早膳时罕见几人齐聚，苏纪鞍与苏纪杭二人奇怪，不见面倒是心中想着对方，见了面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对方。
苏纪鞍盛了碗鲜鳜纯瘦肉汤，拿着瓷勺剐蹭着碗壁，看着穿着一身深蓝色领口袖口用银丝线绣着祥云的直裾袍的苏纪杭，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也不知是哪边的孔雀开屏了？一股子骚味。”
苏纪杭咬了口蒸饼，对于苏纪鞍的嘲讽满不在乎，“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我这般讨人喜欢，某人只有被人人厌烦的份。”
“砰”的一声，苏纪鞍把碗砸在桌案上，苏盛竹早已预料到身体微微往苏纪诠那边躲，将将没把这新衣裳弄脏。
苏母安静端坐吃饭，苏纪诠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视若无睹。
苏盛竹只好再次充当苏纪鞍的“水”，现代称灭火器，夹起一块酱鸡放到他盘中，“二兄长说的可不对，人人都做不到讨所有人喜欢和厌烦的，就比如我，我就很喜欢长兄，没有一点厌烦。”
苏纪鞍怨气里带着委屈，“当真？”
苏盛竹郑重其事地点头，“千真万确。”
苏纪鞍满意地直点头，苏盛竹见状松了口气，苏纪鞍简直就是最好哄的人，绝对没有之一。
起的太早也有坏处，太无聊了。
于是乎，苏盛竹抱着那只不定时就跑不见的橘猫坐在秋千上看着侍女擦洗院子。
想着她前几日落水也好，后面调理身体也好都是另外请的医师不免觉得奇怪，她那日虽惩罚了他，但也不至于重到时至今日还在休养吧，她能获取的信息太少太少了，只能装作百无聊赖无心地找侍女说话，“最近两日怎么不见史医师了？”
侍女是位勤快直爽之人，“史医师好像是说不出话了，二公子拽着他出门医治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前几年要他命，现在反而又要他好。”
苏盛竹陷入沉思，‘拽’说的妙，史泊岸是不想麻烦苏纪杭还是厌恶苏纪杭不愿与他有过多接触。
而且听她这话说的苏纪杭知道史泊岸的事了，所以那日到底是史泊岸前来过问，还是苏纪杭授意他的？
苏盛竹脑子都要炸了，微微晃动着秋千，橘猫从她怀里挣脱时，爪子在她手背上划了一道血口子，她看着渗出来的血，一个奇怪又莫名其妙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出现，这只猫有没有打疫苗，她会不会得狂犬病。
侍女在处理伤口时，苏盛竹仍旧在走神，直到侍女处理完，她才缓过神看着已经被包裹住的手，应该是不会得狂犬病吧。
吃午膳时，苏纪杭外出没来，苏纪诠见她手上的伤还问了句，“今早我还没见受伤，何时伤的？”
苏盛竹闻言，看了眼手背的划痕，她嫌闷热把帕子解开丢了，现在手背上只是一道略有着红肿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被那橘猫爪子划了下。”苏盛竹补充道，“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的。”
苏母道：“那狸猫盛竹向来疼爱，真真是被惯坏了，竟伤了你。”
苏纪鞍没好气地接话，“不止伤了你，还抓过我，我就说这不耐活的玩意不是好东西，让你别随便带回来，你非不听，求着带回家。”
苏盛竹不知其中原委，只好垂着头不说话，任谁看都是一副听劝知错的模样。
午膳结束，亢奋半天的苏盛竹坐在案前刻木雕，连连打了几个瞌睡后终于顶不住困意伏在案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日暮西斜，侍女怕风吹将窗户关了几扇，绕是这样，苏盛竹这身体还是没承受住风，她只觉得鼻塞头昏，但想着约了楚宁蔟她们。
侍女见她神色迷离，起身时步伐虚浮，问起她身体可有不适时，她怕她们小题大做摇头否认。
乞巧女眷欢庆，皇帝宠妃姚氏有意为自己亲侄女寻良人，故这次场面格外盛大，从城东到城西贯穿着长长的主街道皆是灯火通明，行人不再匆忙，放缓步伐行走在小摊贩间。
苏盛竹在人群中左右绕路半天才同二人汇合，期间跟着她的侍女也三三两两的走丢了。
楚宁蔟见人来，眼中的期待和欣喜毫不掩饰，“你可算到了，走，我们去那边玩。”
楚宁蔟一手拉着林卜嬉，一手拽着苏盛竹，在人流中左右躲闪，还时不时被挤倒又因为人太多被别人挤起来，皱着眉头抱怨道：“姚沁豖那丑家伙也妄想找为良婿，就她那样貌不把人吓死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如今还大费周章在乞巧这日择婿，又不是倾城美人，来看她的不过是为了姚家那点权势，还搞得这路况难走，要把人挤死。”
苏盛竹不知那人是谁，闭嘴不说话。
林卜嬉被挤的没了脾气，“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离这边远点，否则真要被挤扁了。”
三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出来，侍女七零八落早已不知在何处，三人站在一颗古树下，楚宁蔟掸着身上的尘土，林卜嬉那身淡粉色曲裾也没先前那般舒展，苏盛竹脑袋晕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花灯都快重影了。
林卜嬉注意到后，近身温声询问，“阿竹，我看你脸颊红润的不太正常，你没事吧？”
苏盛竹摇头，“没事，就是刚刚人挤人，太热。”
她边说边用手扇风。
楚宁蔟叹气道：“谁知道那丑女竟有这么多人爱看，早知道这样就该在家中院子里摆好香案花果，我们三人围在案钱吃喝玩乐，总好比在这生不如死的好。”
林卜嬉道：“既然大多数人都是来看姚淑女的，我们不如远离主道，去往偏僻小道走走。”
楚宁蔟眼睛一亮，“好，我们行动起来。”
苏盛竹已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早就知道这副身体差，可万万没想到这么差，真是一点不想让她活下去啊。
虽然远离主道，但路上的花灯依旧不减。
三人虽只有十三四的年岁，但在十六七岁就可以婚娶的年代。
三位面容姣好、婷婷袅袅的淑女，就这么一会功夫，已被好几位青年佳俊瞥望偷看，楚宁蔟皱着眉头低声对二位说：“我们需得小心，我方才注意到好几位男子偷看我们，可能是我阿父派来盯梢的，我可不想被他早早抓回去，无论怎样，你们二人得掩护我。”
“……”苏盛竹一时无语，她是真真不知道应如何向这位钢铁直女解释。
林卜嬉面对七情六欲不曾开窍的楚宁蔟，委婉解释道：“阿蔟啊，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位公子是被你的样貌吸引，心生爱慕，故而害羞偷看。”
不曾情窦初开过的楚宁蔟瞬间红透了脸，“这，这怎么可能？我哪有那样貌走在大街上被人爱慕的，再说了我平日也在大街上走，怎得没人爱慕我？你可莫要胡说八道。”
林卜嬉调侃道：“今日可是乞巧，平日没有那是因为忙着生活啊。”
苏盛竹补充道：“这就不得不说乞巧节的来源，乞巧节也被称为七夕节，传说中的牛郎织女一年见一次面的重要日子，也是男子向爱慕的女子表达心意的日子。若非如此，那位姚淑女为何在今日择婿呢？”
楚宁蔟完全没多想，“那是姚沁豖自己的事，我哪能知晓她为何要选今日，我还以为是她觉得她绣技了得，以此为优势压制我们不会绣花的。”
林卜嬉恍然大悟，释然地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从不曾见过那位姚淑女就对人家有如此大的恶意，原来是你以为人家绣技了得，故意欺负你这位不会绣花。”
“谁让她故意作秀的。”楚宁蔟道，“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
林卜嬉妥协了哄着她道：“好好好，你说得对，那今年我的花灯也麻烦买了。”
“我有说我不帮你买了吗？”楚宁蔟随后小声嘟哝，“你必须帮我在我阿父跟前说好话，让他下个月多给我些银钱。”
苏盛竹撇着嘴楚楚可怜道：“那就请淑女也帮我买盏花灯吧。”
楚宁蔟蹙眉看她的目光像再看个傻子，“苏盛竹，你最近变得好奇怪，以往从不会这么对我说话，更别说求我了？”
苏盛竹摸着干瘪瘪的口袋，“钱袋在侍女身上，我如今没钱只好委曲求全些。”
苏盛竹盯着她，继续道：“你只说我奇怪了，我反倒觉得你更奇怪，平日我们见面无事都非得掐上几句，但今日我迟到你反倒没有说什么。”
楚宁蔟狡辩道：“我那是怕说多了，反倒为了时候逛。”
苏盛竹有意逗她，点点头故作思考，“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报恩来着。”
楚宁蔟被戳破，慌不择路往前走，还撞上位戴帷帽的女子，“你要什么样式的花灯，看见记得吱声，错过了我可不回头。”
苏盛竹喜气洋洋跟上，“多谢老板了。”
林卜嬉跟在身后听着喜笑颜开。
苏盛竹与那戴帷帽的女子错身而过时，瞥了眼那人，不见那人面容，隐约瞧见那人腰间系着玉佩似曾相识。
她停下脚步回望那人倩影，却听见楚宁蔟站在花灯摊贩前呼唤她名字的声音，不再多看多想，她离开阑珊处小跑向站在璀璨花灯下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