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浴房昏暗，只剩两三盏灯亮着，侍女原要把熄灭的烛台全部点亮，被苏盛竹阻止。
侍女利索地为她穿上衣裙系着衣带，苏盛竹又被层层衣物裹挟住，低头正检查着衣襟，门外守着的侍女喊道：“长公子，女公子正在换衣此时不方便进去。”
话音未落，门被猛地推开，苏纪鞍一把将人全部拂开，“滚开，老子向来不同女人动手，莫要我动手打你们。”
苏盛竹听见动静即使已经穿好衣服也不曾动弹，站在屏风后面细声询问他，“兄长这般匆忙寻我，可是有事？”
苏纪鞍方才跟好友在马场赛马，突然苏氏家仆来报，‘女公子在府中落水’，他丢下三五好友不顾律法驱马赶来，直到苏盛竹开口询问，他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背过身，“无事，怕你出事这才慌乱了些。”
屏风将二人隔断，苏盛竹立身在烛火摇曳处看着背光而立的那道身影，她似乎能想象出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心头一软。
慢慢走出屏风立在他身后，开玩笑道：“我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看来你们心中所想终究是落空了。”
苏纪鞍慌忙转过身辩解，“怎得说落空了？你好端端站在这我才算是心想事成。”
苏盛竹看他慌乱神情，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紧张和关心，而她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忧虑，‘苏盛竹’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她站在这像个小偷，偷走了原本本该属于‘她’的人生和爱。
苏盛竹假装思考，“那，我定努力让兄长能一直心想事成。”
苏纪鞍微怔，随后开怀大笑，“好好，可不准你让我心愿落空。”
苏盛竹顺从地笑着点头。
“苏盛竹？你换好衣裳了吗？”楚宁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盛竹边往外走边应着，“好了。”
楚宁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上下扫视着她，苏盛竹笑着转了个圈，“活生生的。”
楚宁蔟面露尴尬，“我，我知道。”
“阿蔟，你跑的太快了。”林卜嬉小跑过来停下，微喘对苏盛竹道，“阿竹，楚家派了车撵来接我们，原是准备走的，阿蔟着急与你亲自告别，只是嘴硬不承认。”
楚宁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颜色实在不好看，“我，我才没有，我只是怕她被水淹死，我夜里做噩梦。”
“哦～”苏盛竹故意道，“那你晚上可要小心了，我这人最爱夜里抓人脚将人拖走。”
“你——”楚宁蔟‘你’了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小声嘟哝，“亏我还惦记着你身体不好，怕你这次落水身体落下病来，你可倒好还有心情同我玩笑，来看真真是我多虑了。”
言毕，别扭又不知所措的轻轻环抱住苏盛竹将她圈在怀里，“苏盛竹，谢谢你。”
苏盛竹愣住，僵硬着身体，就连二人同她道别离开，她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冲着二人的背影大喊道：“楚宁蔟，乞巧节不见不散。”
楚宁蔟没回身，冲她潇洒挥挥手，“一言为定。”
苏纪鞍方才听见楚宁蔟声音为了避免误会躲在房内，见二人离开这才从房里出来，“乞巧节你们要一起出去玩？”
苏盛竹点头，“对啊，今日约好的。”
苏纪鞍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日，我同你一起出门吧。”
苏盛竹逗弄他，“那日兄长不陪着心爱的女子出门？”
苏纪鞍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不可思议地质问道：“我哪有什么心爱的女子？”
苏盛竹继续追问道：“那二兄长和三兄长呢？他们可有？”
苏纪鞍往外边走边道：“阿杭那家伙鬼知道心中到底想着是谁，保不准哪天哪个野女人就如他眼了，又保不准哪日就厌弃那人将人随意丢弃。”
苏盛竹跟在他身后听他继续道：“至于阿诠，他眼中只有他那堆书卷，别说心爱的女子就连女子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子，若真是这样可真要遮掩住，家中知晓也就算了，若是被旁的人知晓又要乱嚼舌根，二人平白吃一顿骂可不委屈。”
苏盛竹听他说到喜欢男子时好似吃到什么惊天大瓜，又一想这事也只是推测，收住脸上的神情，“真的假的？”
苏纪鞍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苏盛竹在一旁听着时不时露出惊讶神色附和着，时不时说些让他捧腹大笑的话，她发现好像在他身边她能够很好地做自己。
苏纪诠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轻咳两声，“兄长同小妹说何事这么开心？”
苏纪鞍转身见他，脸上还是未收的笑容，“明明是阿竹落水了，怎么阿诠你身体不舒服了？”
苏纪诠摇头，“没有，只是方才一只飞鸟在眼前掠过被吓到了。”
“飞鸟？”苏纪鞍道，“那群杂碎又来惹眼？”
苏纪诠解释道：“真真只是只飞鸟。”
苏盛竹心中是怕苏纪诠的，但见到他又不得不上前说话，“兄长可是有事？”
苏纪诠给她递了个眼神。
苏盛竹会意，转身对苏纪鞍道：“长兄，我有些想吃城郊那家铺子果子你帮我买些好嘛？”
苏盛竹盯着他的眼睛，语调柔软在撒娇。
苏纪鞍仿佛微怔，随后挠挠头答应下来，转身离开让人备马。
“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苏纪诠虽是关切询问，但却给人种按部就班的错觉。
苏盛竹摇头，“没有。”
苏纪诠拂了拂衣袖，“陪我走走。”
苏盛竹道：“好。”
夜色将至，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侍女笑语声自不远处传来，苏盛竹手藏在衣袖中拘谨地跟在他身后，苏纪诠绕开莲花池，走在石板路上，“我听阿嬉说，你们三人约好乞巧节那日出玩？”
苏盛竹乖巧道：“是。”
苏纪诠望着墙沿上的凌霄花，“你现在身体欠佳，我会派人护着你，你们好好玩。”
苏盛竹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兄长想说什么？”
“苏盛竹。”苏纪诠第一次这么郑重地看她，眼中不再像往日那般蔑视不在意，多了一层她看不清的东西，“我那日有事就在家中等你回来，玩得开心。”
苏盛竹躲开他的视线，看向院中开的鲜艳的月季，“可能会有些晚，兄长若是累了就先休息，身体重要。”
苏纪诠低声“嗯”了一声。
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恰好，既不会生疏，又不会亲近。苏盛竹惧他，话也少了许多。二人对立，苏纪诠望着遥遥不见的天边，“人非草木，焉能无动于衷。”
苏盛竹扭头注视着他，“那兄长呢？可否无动于衷？”
苏纪诠回视她，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温柔，“我以为我这句话就是答案。”
苏盛竹笑了笑，随后打了个喷嚏，苏纪诠见状道：“刚刚熬煮的姜汤没喝？”
苏盛竹摇头，苏纪诠唤来侍女去备姜汤，“我送你回去。”
苏盛竹略感意外，“好。”
她实在搞不懂，也猜不透苏纪诠到底在想什么，往人头上泼一盆冷水再给个温暖怀抱，她总觉得苏纪诠这人太不真实，好的不真实，冷漠的不真实，就连罕见的温柔也假的要命。
可她实在太累了，无心去猜，也没时间去猜了。
苏纪诠没进院门就被阿昆喊走，苏盛竹进屋刚躺下想小憩一会，侍女端着姜汤过来，“女公子，三公子特意吩咐我们盯着你喝完。”
苏盛竹又累又困，加之本就不想喝随意找了个借口，“太烫，等等。”
侍女将姜汤放在案上候在一旁，苏盛竹想让她离开，侍女却得了苏纪诠的令不看着她喝下不得离开，无奈她只能随她去了，自顾自地睡着了。
‘苏盛竹’睡觉极其不老实，被人吵醒后烦躁不已就会斥责侍女，更有甚者责打众人，府中人尽皆知，每每这时恐不敢多动作。
而苏盛竹睡觉极其规矩，极少动作，她们多数都以为苏盛竹没睡着，只是不想理会他们，这时他们更不敢动作言语。
今日落水的事他们心有顾虑，生怕生病被苏母问责，推三倒四地将今日慌乱撞到苏纪诠的那位侍女推出去，查看苏盛竹是否发热。
迫于为首侍女半胁迫那位侍女只好前去小心查看，她早就听说这位女公子脾气大不好惹。
虽说自她来了未曾见过，原以为只是瞎传，但那日她不知情准备过来泡茶，看见房内没人原打算进去，就看见苏盛竹让史泊岸饮滚烫的热水，生生烫伤了嗓子。
那侍女吓得不敢说话，悄无声息的过去又悄无声息的逃走。
如今哆哆嗦嗦的走到榻边，见她闭眼睡的香甜，小心将手心贴在苏盛竹的额头，未曾发热，才舒了口气小心离开。
房内的烛灯被风吹的晃动，侍女们前去关窗动作极其小心，生怕这位祖宗哪气不顺拿人撒气。
众人小心动作，房门却被人猛地推开，“小妹我把果子买来了。”
候在榻旁案边的侍女屏息小心望向榻上那道身影，见不曾动作这才松了口气，低声行礼。
苏纪鞍将果子丢给手边的侍女，“我小妹人呢？”
接过果子的侍女跟在身后回答，“回长公子的话，女公子这会正在睡觉。”
“睡觉？”苏纪鞍问道，“天色刚晚就睡了，莫不是白日落水生病了。”
“回长公子的话，方才让人小心去查看过，女公子只是睡着了。”
苏纪鞍身上带着林间的料峭，走到榻前停住，远远看了眼见人不曾有醒来的迹象，“女公子醒来派人过来瞧瞧，莫要生病耽误了。”
侍女应下，“是。”
苏纪鞍望着晃动烛光下沉睡的姣好容颜，摆手离开，“女公子醒来若是想吃什么立刻吩咐膳房去做，府中不缺这口饭。”
侍女行礼欢送，“是。”
侍女利索地为她穿上衣裙系着衣带，苏盛竹又被层层衣物裹挟住，低头正检查着衣襟，门外守着的侍女喊道：“长公子，女公子正在换衣此时不方便进去。”
话音未落，门被猛地推开，苏纪鞍一把将人全部拂开，“滚开，老子向来不同女人动手，莫要我动手打你们。”
苏盛竹听见动静即使已经穿好衣服也不曾动弹，站在屏风后面细声询问他，“兄长这般匆忙寻我，可是有事？”
苏纪鞍方才跟好友在马场赛马，突然苏氏家仆来报，‘女公子在府中落水’，他丢下三五好友不顾律法驱马赶来，直到苏盛竹开口询问，他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背过身，“无事，怕你出事这才慌乱了些。”
屏风将二人隔断，苏盛竹立身在烛火摇曳处看着背光而立的那道身影，她似乎能想象出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心头一软。
慢慢走出屏风立在他身后，开玩笑道：“我如今好端端地站在这，看来你们心中所想终究是落空了。”
苏纪鞍慌忙转过身辩解，“怎得说落空了？你好端端站在这我才算是心想事成。”
苏盛竹看他慌乱神情，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紧张和关心，而她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忧虑，‘苏盛竹’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她站在这像个小偷，偷走了原本本该属于‘她’的人生和爱。
苏盛竹假装思考，“那，我定努力让兄长能一直心想事成。”
苏纪鞍微怔，随后开怀大笑，“好好，可不准你让我心愿落空。”
苏盛竹顺从地笑着点头。
“苏盛竹？你换好衣裳了吗？”楚宁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盛竹边往外走边应着，“好了。”
楚宁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上下扫视着她，苏盛竹笑着转了个圈，“活生生的。”
楚宁蔟面露尴尬，“我，我知道。”
“阿蔟，你跑的太快了。”林卜嬉小跑过来停下，微喘对苏盛竹道，“阿竹，楚家派了车撵来接我们，原是准备走的，阿蔟着急与你亲自告别，只是嘴硬不承认。”
楚宁蔟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颜色实在不好看，“我，我才没有，我只是怕她被水淹死，我夜里做噩梦。”
“哦～”苏盛竹故意道，“那你晚上可要小心了，我这人最爱夜里抓人脚将人拖走。”
“你——”楚宁蔟‘你’了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小声嘟哝，“亏我还惦记着你身体不好，怕你这次落水身体落下病来，你可倒好还有心情同我玩笑，来看真真是我多虑了。”
言毕，别扭又不知所措的轻轻环抱住苏盛竹将她圈在怀里，“苏盛竹，谢谢你。”
苏盛竹愣住，僵硬着身体，就连二人同她道别离开，她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冲着二人的背影大喊道：“楚宁蔟，乞巧节不见不散。”
楚宁蔟没回身，冲她潇洒挥挥手，“一言为定。”
苏纪鞍方才听见楚宁蔟声音为了避免误会躲在房内，见二人离开这才从房里出来，“乞巧节你们要一起出去玩？”
苏盛竹点头，“对啊，今日约好的。”
苏纪鞍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日，我同你一起出门吧。”
苏盛竹逗弄他，“那日兄长不陪着心爱的女子出门？”
苏纪鞍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不可思议地质问道：“我哪有什么心爱的女子？”
苏盛竹继续追问道：“那二兄长和三兄长呢？他们可有？”
苏纪鞍往外边走边道：“阿杭那家伙鬼知道心中到底想着是谁，保不准哪天哪个野女人就如他眼了，又保不准哪日就厌弃那人将人随意丢弃。”
苏盛竹跟在他身后听他继续道：“至于阿诠，他眼中只有他那堆书卷，别说心爱的女子就连女子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子，若真是这样可真要遮掩住，家中知晓也就算了，若是被旁的人知晓又要乱嚼舌根，二人平白吃一顿骂可不委屈。”
苏盛竹听他说到喜欢男子时好似吃到什么惊天大瓜，又一想这事也只是推测，收住脸上的神情，“真的假的？”
苏纪鞍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苏盛竹在一旁听着时不时露出惊讶神色附和着，时不时说些让他捧腹大笑的话，她发现好像在他身边她能够很好地做自己。
苏纪诠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轻咳两声，“兄长同小妹说何事这么开心？”
苏纪鞍转身见他，脸上还是未收的笑容，“明明是阿竹落水了，怎么阿诠你身体不舒服了？”
苏纪诠摇头，“没有，只是方才一只飞鸟在眼前掠过被吓到了。”
“飞鸟？”苏纪鞍道，“那群杂碎又来惹眼？”
苏纪诠解释道：“真真只是只飞鸟。”
苏盛竹心中是怕苏纪诠的，但见到他又不得不上前说话，“兄长可是有事？”
苏纪诠给她递了个眼神。
苏盛竹会意，转身对苏纪鞍道：“长兄，我有些想吃城郊那家铺子果子你帮我买些好嘛？”
苏盛竹盯着他的眼睛，语调柔软在撒娇。
苏纪鞍仿佛微怔，随后挠挠头答应下来，转身离开让人备马。
“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苏纪诠虽是关切询问，但却给人种按部就班的错觉。
苏盛竹摇头，“没有。”
苏纪诠拂了拂衣袖，“陪我走走。”
苏盛竹道：“好。”
夜色将至，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侍女笑语声自不远处传来，苏盛竹手藏在衣袖中拘谨地跟在他身后，苏纪诠绕开莲花池，走在石板路上，“我听阿嬉说，你们三人约好乞巧节那日出玩？”
苏盛竹乖巧道：“是。”
苏纪诠望着墙沿上的凌霄花，“你现在身体欠佳，我会派人护着你，你们好好玩。”
苏盛竹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兄长想说什么？”
“苏盛竹。”苏纪诠第一次这么郑重地看她，眼中不再像往日那般蔑视不在意，多了一层她看不清的东西，“我那日有事就在家中等你回来，玩得开心。”
苏盛竹躲开他的视线，看向院中开的鲜艳的月季，“可能会有些晚，兄长若是累了就先休息，身体重要。”
苏纪诠低声“嗯”了一声。
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恰好，既不会生疏，又不会亲近。苏盛竹惧他，话也少了许多。二人对立，苏纪诠望着遥遥不见的天边，“人非草木，焉能无动于衷。”
苏盛竹扭头注视着他，“那兄长呢？可否无动于衷？”
苏纪诠回视她，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温柔，“我以为我这句话就是答案。”
苏盛竹笑了笑，随后打了个喷嚏，苏纪诠见状道：“刚刚熬煮的姜汤没喝？”
苏盛竹摇头，苏纪诠唤来侍女去备姜汤，“我送你回去。”
苏盛竹略感意外，“好。”
她实在搞不懂，也猜不透苏纪诠到底在想什么，往人头上泼一盆冷水再给个温暖怀抱，她总觉得苏纪诠这人太不真实，好的不真实，冷漠的不真实，就连罕见的温柔也假的要命。
可她实在太累了，无心去猜，也没时间去猜了。
苏纪诠没进院门就被阿昆喊走，苏盛竹进屋刚躺下想小憩一会，侍女端着姜汤过来，“女公子，三公子特意吩咐我们盯着你喝完。”
苏盛竹又累又困，加之本就不想喝随意找了个借口，“太烫，等等。”
侍女将姜汤放在案上候在一旁，苏盛竹想让她离开，侍女却得了苏纪诠的令不看着她喝下不得离开，无奈她只能随她去了，自顾自地睡着了。
‘苏盛竹’睡觉极其不老实，被人吵醒后烦躁不已就会斥责侍女，更有甚者责打众人，府中人尽皆知，每每这时恐不敢多动作。
而苏盛竹睡觉极其规矩，极少动作，她们多数都以为苏盛竹没睡着，只是不想理会他们，这时他们更不敢动作言语。
今日落水的事他们心有顾虑，生怕生病被苏母问责，推三倒四地将今日慌乱撞到苏纪诠的那位侍女推出去，查看苏盛竹是否发热。
迫于为首侍女半胁迫那位侍女只好前去小心查看，她早就听说这位女公子脾气大不好惹。
虽说自她来了未曾见过，原以为只是瞎传，但那日她不知情准备过来泡茶，看见房内没人原打算进去，就看见苏盛竹让史泊岸饮滚烫的热水，生生烫伤了嗓子。
那侍女吓得不敢说话，悄无声息的过去又悄无声息的逃走。
如今哆哆嗦嗦的走到榻边，见她闭眼睡的香甜，小心将手心贴在苏盛竹的额头，未曾发热，才舒了口气小心离开。
房内的烛灯被风吹的晃动，侍女们前去关窗动作极其小心，生怕这位祖宗哪气不顺拿人撒气。
众人小心动作，房门却被人猛地推开，“小妹我把果子买来了。”
候在榻旁案边的侍女屏息小心望向榻上那道身影，见不曾动作这才松了口气，低声行礼。
苏纪鞍将果子丢给手边的侍女，“我小妹人呢？”
接过果子的侍女跟在身后回答，“回长公子的话，女公子这会正在睡觉。”
“睡觉？”苏纪鞍问道，“天色刚晚就睡了，莫不是白日落水生病了。”
“回长公子的话，方才让人小心去查看过，女公子只是睡着了。”
苏纪鞍身上带着林间的料峭，走到榻前停住，远远看了眼见人不曾有醒来的迹象，“女公子醒来派人过来瞧瞧，莫要生病耽误了。”
侍女应下，“是。”
苏纪鞍望着晃动烛光下沉睡的姣好容颜，摆手离开，“女公子醒来若是想吃什么立刻吩咐膳房去做，府中不缺这口饭。”
侍女行礼欢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