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文楚到底没有赴那约,别说她被划伤了,就是没有被划伤,她也不过就是帮霍仁寻挡挡而已。

    过了这三日选拔,就没她啥事了。

    出宫后,她便回了谢府修整。

    霍仁寻在萧泽兰面前,总带着些羞涩。早些时候萧泽兰以为,他是因为小时候她总欺负他,所以才这样。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有其他心思。

    自打谢卿白和文楚离开后,就只留他二人站在场上。萧泽兰扭头扫了一眼,被打的有些灰头土脸的霍仁寻,嘴角还被打出了血。

    萧泽兰拿出帕子刚举到他嘴前,试图给他擦血,霍仁寻下意识躲开了,“公主……”

    萧泽兰踮起脚,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翘了翘嘴角,“别动,你嘴边有血。”

    霍仁寻倒真是听话的被定住了,萧泽兰之前倒没发现,这小子个子倒挺高,快速给他擦掉血渍,才收回手,有打量着脸颊上浮起一丝红晕的霍仁寻,“怎么还脸红了?”

    霍仁寻忙后退一步,否认似地摇摇头,“没有。”

    萧泽兰又走前一步,抓起霍仁寻的手,将沾了血的帕子放到他手里道,“这个帕子送你了。”

    说完还有补了一句,“不许弄丢哦。”

    霍仁寻越发不好意思,点点头,“不会。”一张清隽的脸上的红更浓了。他的长相不似谢卿白那般张扬,更多带着一些内敛,看着斯文的紧。

    “不会什么?”萧泽兰双手环胸,见霍仁寻将手帕握紧,就又打趣地问道。

    “不会弄丢的。”

    萧泽兰找了一处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霍仁寻坐下来。

    霍仁寻平日见萧泽兰也不会这般,也不知怎的,大概是如今他是来竞选驸马,身份有变,竟是平白生出很多其他的感觉。

    “你是被你爹逼迫来参赛的?”萧泽兰问的直接,这一天下来,看得出来霍仁寻还是临时抱了很多佛脚。

    只不过被打的也不轻。

    霍仁寻抓着手帕,摇摇头,“不是。”

    萧泽兰哑然,她斜靠在椅背上,盯着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霍仁寻,“那你为什么来?你那点武功,明日还不得被他们大死啊?”

    她上下指了指,霍仁寻被踢的半身的脚印,“你今天斗那几个人都这么狼狈。”

    霍仁寻我这手帕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萧泽兰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她抬脚踢了踢霍仁寻,“说呀,怎么不说话了?”

    霍仁寻看着萧泽兰粉色的小鞋子,视线慌忙移开,“没原因,就是不想公主……”

    “不想公主嫁给不喜欢的人。”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萧泽兰被他的话逗笑了。

    霍仁寻摇了摇头,有些落寞,“不知道,但我知道,公主不想自己的婚姻被安排。”

    他不过是想试试帮帮她。

    听到这句话,萧泽兰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了,脸上的漫不经心也收了起来,半天没言语。

    霍仁寻抓着手帕摩挲了一下,就要起身离开。

    走开几步,发现衣袍被人拽住了。

    霍仁寻没有硬拉。

    只是垂首立在那里,眼神往后扫了扫。

    萧泽兰叹口气拽着他的衣角站起身,来到他身前,拍了拍胸口上的鞋印子,再次抓着霍仁寻的领口,使他稍稍弯下了腰,随后一双杏眼对上,霍仁寻那双有些躲闪的温和的眼睛。

    “阿寻,明日定要安然无恙,我,等着与你成婚。”说完又恢复了往日嬉笑的容颜,“本宫非你不嫁。”

    说完背着手,扭头佯装镇定地走了。

    但萧泽兰面上,此时也是红成猴屁股。

    霍仁寻看着萧泽兰轻快的步伐,回想着刚刚她说的话,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但嘴角扯太大,拉到了伤口,疼的他直抽抽。

    想到明日那最后的武试,脑仁儿更疼。

    萧泽烨晚间在东宫设了宴,谢卿白,萧泽兰,和今日胜出的世家公子们,为首的便是吕瑾延……

    萧泽兰一身太监装扮,立在萧泽烨身边,看着坐着的七个人……

    “怎么少了一位?”

    霍仁寻起身回复到,“哦,林公子今日手臂受伤,疼得厉害,便早早回家了。”

    “哦……”萧泽烨抿了抿唇,言语间流露出一丝不悦,“看来这林公子,还当真是不把我这太子放在眼里呢,你说是吧七弟。”

    他将视线转向一旁正喝着酒的谢卿白。

    谢卿白放下酒杯,转过身对萧泽烨笑了笑道,“三哥莫生气,是我允了的,毕竟在武场受了伤,再出点岔子,我也不好跟父皇交代,毕竟是霍家的人。”

    萧泽烨点点头,没再追究,只道,“那既然是七弟允的,那你今天得自罚几杯,没问题吧?”

    谢卿白没拒绝,拿起身旁的一壶酒晃了晃,“三哥,这壶酒我就当是赔罪如何?”

    萧泽兰眼睛不由瞪大了,她在一旁悄悄推了推萧泽烨,示意他别玩脱了,那壶酒下肚,谢卿白还不得醉死过去。

    那可是最烈的女儿红。

    萧泽烨没理,只假笑着端着酒杯来到谢卿白身边,“那可太行了,来,七弟,我先喝为敬。”

    说着他将手里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谢卿白眼都不眨一下,揭开那酒盖子,就往嘴里灌。

    下面几个世子也看惊了,竟是都赞叹出声,“七皇子好酒量。”

    只有霍仁寻坐在那里,担忧地望着半壶下肚,有些不稳的谢卿白。

    一壶酒下肚,谢卿白便脑袋晃了晃,直接倒在了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萧泽烨拍了拍谢卿白的肩膀,“七弟,醒醒,这席还没开始,怎么就醉了。”

    但谢卿白没有任何反应。

    萧泽烨有些没趣地咂吧了一下嘴,“早知道,不让你喝这么早了。”

    他抬手示意萧泽兰过来,“快,把七皇子扶回庆心宫休息。”

    “是,太子殿下。”

    随着萧泽兰过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太监。

    几个人搀扶着谢卿白,便离开了东宫。

    萧泽烨看着空了的那处位置,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大笑几声道,“来,咱们继续。”

    说着一挥手,从外面进来几个舞姬,舞步轻盈地来到酒席间,轻歌艳舞起来。

    在回庆心宫的路上,谢卿白还嘟囔着,比在东宫有了些意识,“来,我还能喝一壶。”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周身的太监皆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而同样被击晕的萧泽兰瞬间被人带走了。

    没了搀扶的谢卿白,摔倒在地。

    “唔……”

    谢卿白痛呼一声,躺在那里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胡乱地摸着腰间,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扒开盖子就往嘴里到了一颗,不多时爬起来,越过栏杆,狂吐了一番,这才好受了些。

    他喘息着,抓着栏杆,看着被击晕的几个太监,略带不稳地站起身,揉着胀痛的脑袋,半天才自言自语道,“原来太子是想玩这一手。”

    说着他没管那几个太监,起身穿过回廊,跃上屋顶。

    黑寂寂的夜色里,在隔着两道宫墙的位置处,一个黑衣人扛着萧泽兰,往东宫的方向去。

    谢卿白强制清醒后的胃,火烧火燎,他压低声音在墙上跟着那黑衣人,一直跟着他进了东宫的偏房,直到他将萧泽兰放到那屋离开后,谢卿白才跳下院墙,进了屋。

    谢卿白猜,萧泽烨是想让哪一个竞选世子,跟公主生米煮成熟饭。“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说完他走到萧泽兰跟前,点了她几处穴道,将她唤醒。

    萧泽兰刚睁眼,就见黑压压的屋子里有一个人在她跟前,她下意识地就要大叫,被谢卿白捂住了嘴,“兰儿,是我。”

    听到谢卿白的声音,萧泽兰脑子稍微有些清醒了,“尧哥哥,你不是醉了?这……我怎么躺在这里?”

    谢卿白顾不上解释那么多,拉着她下床,“快,离开这里,有人想给你乱点鸳鸯谱。”

    “啊?”萧泽兰没听谢卿白说完,就从床上跳下来,跟在他身后,出了屋。

    这个屋子大概是东宫的客房,今日来东宫的人多,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还挺多。

    谢卿白跟着刚送完酒的一个宫女,抬手将她击晕,便放进了刚刚萧泽兰被带去的屋子。

    顺便还点了哑穴。

    这才再次离开了那里。

    大概接近亥时,有几位喝多了的世子,被宫人扶着,安置在了各个偏方。

    而原本萧泽兰被带去的那个房间,也被扶进去一个人。

    谢卿白便带着萧泽兰离开了东宫,有躺回了那几个被击倒的宫人身边。

    不多时那几个宫人醒过来,见谢卿白躺在地上,吓得赶忙爬起来,扶着谢卿白前往庆心宫。

    萧泽兰则越想越气,竟然有人敢把算盘打到她头上,她倒不如将计就计。

    第二日,天刚擦亮,谢卿白就被人唤醒,“七皇子,太子邀您过去。”

    谢卿白揉着眉心,“这么早,可是有事?”

    传话的太监摇了摇头,“奴才不知,来人只说让您过去。”

    谢卿白打了个哈欠,“好,知道了。”

    一番梳洗过后,谢卿白到了东宫,没想到在门口还碰到了太监打扮的萧泽兰,他走近她跟前道,“兰儿,你怎么没回宫?”

    萧泽兰看得出来一夜没怎么睡,满脸怒气道,“我要回宫,怎么看这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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