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十九
连悦千千也按捺不住追寻真相的迫切心情，定了明早六点的闹钟要在第一时间见到悦栀子，问她和模拟器的关系，然后想办法划清她们的界限，让她活下来。
三人各怀心事回到房间休息，期盼时间能过得快点。
谢竹知以为自己认床会失眠，躺下沙发没多久便感到疲乏，眼皮沉重打架，一定是白天跑的地方太多累着了，他这么想着人已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连梦都没时间做，非常美好的一晚，如果不是砰砰不识趣的敲门声响个没完，嗯？
意识到真有人敲门，谢竹知坐了起来，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他走到门前弯腰观察猫眼外的景象，瞌睡一下子清醒了，是楼上的朱美玉，这么早就开始循环了么，他想。
“阿姨，你有什么事？”谢竹知拉开了门。
灯光下朱美玉没化妆的脸有些苍白，她张开同样苍白的嘴唇，像好客的长辈温柔热情的说：“我找悦栀子，她在家没？”
“没有。”谢竹知实话实说。
“这样啊，欸，你就是小谢吧，我听千千提过你。”她盯着谢竹知的脸，好奇热络的打量。
谢竹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她还提过我啊，我们的确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哎哟，看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朱美玉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露出懊恼的表情快声道：“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遇见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连跑带喘的好像在找人，这天黑洞洞的穷小区又没路灯，万一踩到无盖下水道那就惨咯。”
谢竹知听她这样说，自动脑补老爹到处找他的模样，顿时有些慌了，“那人长什么样，是不是穿西装有点胖？”
“对，他还说什么飞机延误，来不及.....离得太远我也没听清。”
谢竹知有些紧张，连忙要给他爹打电话，特殊时期他爹是真有可能掉井里，选择联系人时他手指点歪了好几次，朱美玉就站在旁边看他点击通讯录名叫老爹的号码，然后将这串数字默默记了下来。
“嘟....嘟....”电话开始往外拨，谢竹知却在几秒后挂掉了电话，他惊觉不对，这么黑的天，她怎么看清老爹穿什么衣服？
他转过头紧紧注视着朱美玉依旧微笑的脸，心中警铃大作，熟悉的铁锈味随着朱美玉手的动作呼啸而来，谢竹知在慌乱中侧身躲避，锋利的菜刀从的他脖子飞速擦过，划了道伤口有点疼，但凡他闪躲再慢点，他就得交代在这了。
他想呼救可朱美玉没给他时间，再次用力挥着菜刀砍下来，这地方太狭窄灯光又模糊，谢竹知避无可避只能用脚踹，脚尖踹到朱美玉拿刀的手，刀踹偏了方向砍在谢竹知脸旁的墙壁，坚硬的冷刀贴着谢竹知的脸，他忍着害怕去夺朱美玉的刀，见情势不对，朱美玉扔下刀转身跑了。
下一刻陆遥丝出现在门前，打斗的响动吵醒了他，“出什么事了？”他看见谢竹知双手握着滴血的菜刀，正靠着墙大口喘气。
谢竹知颤巍巍用菜刀指向外面的方向，语速飞快：“快追，朱美玉跑了！”
陆遥丝动作迅速，听见快追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走后，谢竹知才发现刀尖在往下滴血，触目的腥红惊得他扔下了刀，他摸上自己的脖子怀疑朱美玉砍到大动脉了，掌下的伤口没有意料中的血流如注，冲到喉间跳动的心脏总算落回胸腔，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总算冷静下来。
虚空中谢竹知涣散的眼神恢复了聚焦然后.....骤然紧缩，刚才他神经紧绷又急于缠斗，没注意到对面楼梯夹层露出了一双脚，谢竹知大起胆子凑近看，那是衣服被鲜血浸透了的死去的朱美玉！
“啊啊啊啊啊”
房间里悦千千差点滚下床，这地动山摇的尖叫像工厂高效的巨型机器，运转的震颤引起方圆十里同频共振，在尖叫声尾音里那气息不足暴露原音本质的瞬间，悦千千已经飞奔出来捂住谢竹知的嘴，余光里她也瞥见夹层中的尸体，“闭嘴，招来别人报警，我们解释不清楚。”
不出所料的整栋楼几乎全亮了灯，嘈杂的咒骂声跟着喊起来，离得最近受害最大的三楼开门，率先骂骂咧咧往下走，“他妈的大晚上不睡觉，被打死了么喊那么大声！”
“快，把尸体搬回去！”悦千千跑上前双手托住朱美玉的腋下，谢竹知迅速爬过来握紧朱美玉的双脚，两人用力一抬尸体飘离地面，三步并两步抬进了家，他们将尸体藏在床底下，谢竹知明显慌了，“怎么办，楼上有人下来了?”
悦千千看着他忽然抬手重重删了一巴掌，速度太快谢竹知甚至没反应过来，空中刮起一阵风，他脸便后知后觉火辣辣地疼，这巴掌又快又恨，谢竹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谢竹知被打懵了，捂着脸又惊又怕：“姐？”
悦千千没理他，转身抱起床上的被子边跑边说：“快出来。”
谢竹知看着悦千千将被子扔到了夹层间内大片的血迹上，在极短时间隐藏了血迹，她指着被子吩咐，“躺上去。”
楼上愤怒的男人阴沉着脸，已经走到了一楼，他拐过楼梯口看清里面发生的一幕，脸上的愤怒逐渐变成疑惑，继而转变为嗑瓜子的凑热闹：
穿着睡衣长发凌乱的女人绝望的咆哮：“你们一家子都没心，我这么辛苦赚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连病也忍着不看，今天买车找我要钱，明天买房找我要命，我欠你们的谢家的啊！你在我这蹭吃蹭住就算了，居然偷我的钱充游戏，这么多年我就这点积蓄都被你败光了，我欠你的吗！”
疯女人无助的哭泣，连人带被扔出来的少年也没讨着好，昏暗光线下少年脸颊高高肿起，身上纯白色T恤沾满黑灰色的灰，领口撕裂大块布，仔细看还有点血迹，看起来挨打不轻。少年跪坐在地上泪水糊了一脸，可怜巴巴的求饶，“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楼上又下来好几人，他们像是忘记下楼的本来目的，吃瓜的兴奋短时间战胜好梦被扰的愤怒，围在楼道窃窃私语，“下手这么重，打出血了都。”“能不打么，那小孩偷钱。”......
为首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还是保持大发雷霆的初衷，他指着扰民的姐弟扯着嗓子吼道：“我不管你家有什么矛盾，要吵滚出去吵，整栋楼陪着你们闹，简直毫无公德心！”
其余含怒的人也跟着附和：“就是，你们无所谓我们明天还要上班！”
“抱歉，打扰大家了，存款都没了，我还等着钱治病，实在是没办法。”悦千千哽咽着道歉，整张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周围人的指责让她满心愧疚，不懂事的弟弟又让她愤懑无奈，她单薄的身体在狭窄空间显得更加羸弱，好像生活的压力轻易能将她压倒。
悦千千长相清纯漂亮，流泪的模样更是易碎可怜，邻居们难免心生不忍，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一位和善的大姐率先开口：“小姑娘，你也不容易，可打孩子也不是办法，你得好好教育，这大晚上的，大家都想睡个安稳觉，有问题商量这解决，你这样损人不利己啊。”
坐在地上的少年也适时道歉，眼中满是悔恨，“都是我的错，你们别怪我姐，我保证再也不会吵着大家。”
大姐是位退休的老教师，帮悦千千说话，努力安抚大家的情绪，“算了，都是邻居相互体谅体谅，大家明天都有事做，趁还有点时间早些回去补觉。”
人群渐渐散去，楼道里恢复了安静，悦千千扶起谢竹知，回屋取了拖把水桶，默不作声地清洗着血迹。
从楼道逃出去后，朱美玉头也不回的往小区对面跑，那里停着辆黑色丰田。黑夜里陆遥丝毫无阻碍的锁定她的位置，顷刻间追到了她身后，他伸出手按上朱美玉的后颈，朱美玉心里一凉，感受着那致命的利爪顿时头皮发麻，她没有办法咬紧咬关往前冲。
陆遥丝刚想发力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不知何时他们身边多了个人，像凭空出现那般让人毫无察觉。他猛然转头去看那手的主人，与他面对面的竟是悦栀子，她的脸甚至还在微笑。陆遥丝心里有刹那的混乱，为什么悦栀子会在这个点出现，为什么她能拦下自己毫不费力，他短暂的停滞下来，也不再去管已经跳上车的朱美玉。
悦栀子力气大得出奇，千斤般的巨力凝聚在陆遥丝手上，像是一座大山压了下来，他无法挣脱也无法躲避，冷汗顺着额头涔涔滑落，悦栀子眼底笑意加深，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语气附在他耳边说：“你待在她身边做什么？你是死亡、是神的武器，你会害死她！”
陆遥丝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接着胸口刺痛像是被人用尖刀刺穿，黑色的液体喷薄而出，他缓缓低头看见胸口处插着一柄刻满符文的十字架，耀眼的金光顺着十字架源源不断涌进他的身体。
扑哧，悦栀子拔出了十字架，伤口像是开阀的洪水，大片大片的液体流出来，“我当初就不该带你出来。”悦栀子说完，转身上了车，黑色丰田扬长而去。
咚！
陆遥丝再也撑不住跪了下去。
三人各怀心事回到房间休息，期盼时间能过得快点。
谢竹知以为自己认床会失眠，躺下沙发没多久便感到疲乏，眼皮沉重打架，一定是白天跑的地方太多累着了，他这么想着人已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连梦都没时间做，非常美好的一晚，如果不是砰砰不识趣的敲门声响个没完，嗯？
意识到真有人敲门，谢竹知坐了起来，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他走到门前弯腰观察猫眼外的景象，瞌睡一下子清醒了，是楼上的朱美玉，这么早就开始循环了么，他想。
“阿姨，你有什么事？”谢竹知拉开了门。
灯光下朱美玉没化妆的脸有些苍白，她张开同样苍白的嘴唇，像好客的长辈温柔热情的说：“我找悦栀子，她在家没？”
“没有。”谢竹知实话实说。
“这样啊，欸，你就是小谢吧，我听千千提过你。”她盯着谢竹知的脸，好奇热络的打量。
谢竹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她还提过我啊，我们的确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哎哟，看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朱美玉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露出懊恼的表情快声道：“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遇见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连跑带喘的好像在找人，这天黑洞洞的穷小区又没路灯，万一踩到无盖下水道那就惨咯。”
谢竹知听她这样说，自动脑补老爹到处找他的模样，顿时有些慌了，“那人长什么样，是不是穿西装有点胖？”
“对，他还说什么飞机延误，来不及.....离得太远我也没听清。”
谢竹知有些紧张，连忙要给他爹打电话，特殊时期他爹是真有可能掉井里，选择联系人时他手指点歪了好几次，朱美玉就站在旁边看他点击通讯录名叫老爹的号码，然后将这串数字默默记了下来。
“嘟....嘟....”电话开始往外拨，谢竹知却在几秒后挂掉了电话，他惊觉不对，这么黑的天，她怎么看清老爹穿什么衣服？
他转过头紧紧注视着朱美玉依旧微笑的脸，心中警铃大作，熟悉的铁锈味随着朱美玉手的动作呼啸而来，谢竹知在慌乱中侧身躲避，锋利的菜刀从的他脖子飞速擦过，划了道伤口有点疼，但凡他闪躲再慢点，他就得交代在这了。
他想呼救可朱美玉没给他时间，再次用力挥着菜刀砍下来，这地方太狭窄灯光又模糊，谢竹知避无可避只能用脚踹，脚尖踹到朱美玉拿刀的手，刀踹偏了方向砍在谢竹知脸旁的墙壁，坚硬的冷刀贴着谢竹知的脸，他忍着害怕去夺朱美玉的刀，见情势不对，朱美玉扔下刀转身跑了。
下一刻陆遥丝出现在门前，打斗的响动吵醒了他，“出什么事了？”他看见谢竹知双手握着滴血的菜刀，正靠着墙大口喘气。
谢竹知颤巍巍用菜刀指向外面的方向，语速飞快：“快追，朱美玉跑了！”
陆遥丝动作迅速，听见快追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他走后，谢竹知才发现刀尖在往下滴血，触目的腥红惊得他扔下了刀，他摸上自己的脖子怀疑朱美玉砍到大动脉了，掌下的伤口没有意料中的血流如注，冲到喉间跳动的心脏总算落回胸腔，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总算冷静下来。
虚空中谢竹知涣散的眼神恢复了聚焦然后.....骤然紧缩，刚才他神经紧绷又急于缠斗，没注意到对面楼梯夹层露出了一双脚，谢竹知大起胆子凑近看，那是衣服被鲜血浸透了的死去的朱美玉！
“啊啊啊啊啊”
房间里悦千千差点滚下床，这地动山摇的尖叫像工厂高效的巨型机器，运转的震颤引起方圆十里同频共振，在尖叫声尾音里那气息不足暴露原音本质的瞬间，悦千千已经飞奔出来捂住谢竹知的嘴，余光里她也瞥见夹层中的尸体，“闭嘴，招来别人报警，我们解释不清楚。”
不出所料的整栋楼几乎全亮了灯，嘈杂的咒骂声跟着喊起来，离得最近受害最大的三楼开门，率先骂骂咧咧往下走，“他妈的大晚上不睡觉，被打死了么喊那么大声！”
“快，把尸体搬回去！”悦千千跑上前双手托住朱美玉的腋下，谢竹知迅速爬过来握紧朱美玉的双脚，两人用力一抬尸体飘离地面，三步并两步抬进了家，他们将尸体藏在床底下，谢竹知明显慌了，“怎么办，楼上有人下来了?”
悦千千看着他忽然抬手重重删了一巴掌，速度太快谢竹知甚至没反应过来，空中刮起一阵风，他脸便后知后觉火辣辣地疼，这巴掌又快又恨，谢竹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谢竹知被打懵了，捂着脸又惊又怕：“姐？”
悦千千没理他，转身抱起床上的被子边跑边说：“快出来。”
谢竹知看着悦千千将被子扔到了夹层间内大片的血迹上，在极短时间隐藏了血迹，她指着被子吩咐，“躺上去。”
楼上愤怒的男人阴沉着脸，已经走到了一楼，他拐过楼梯口看清里面发生的一幕，脸上的愤怒逐渐变成疑惑，继而转变为嗑瓜子的凑热闹：
穿着睡衣长发凌乱的女人绝望的咆哮：“你们一家子都没心，我这么辛苦赚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连病也忍着不看，今天买车找我要钱，明天买房找我要命，我欠你们的谢家的啊！你在我这蹭吃蹭住就算了，居然偷我的钱充游戏，这么多年我就这点积蓄都被你败光了，我欠你的吗！”
疯女人无助的哭泣，连人带被扔出来的少年也没讨着好，昏暗光线下少年脸颊高高肿起，身上纯白色T恤沾满黑灰色的灰，领口撕裂大块布，仔细看还有点血迹，看起来挨打不轻。少年跪坐在地上泪水糊了一脸，可怜巴巴的求饶，“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楼上又下来好几人，他们像是忘记下楼的本来目的，吃瓜的兴奋短时间战胜好梦被扰的愤怒，围在楼道窃窃私语，“下手这么重，打出血了都。”“能不打么，那小孩偷钱。”......
为首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还是保持大发雷霆的初衷，他指着扰民的姐弟扯着嗓子吼道：“我不管你家有什么矛盾，要吵滚出去吵，整栋楼陪着你们闹，简直毫无公德心！”
其余含怒的人也跟着附和：“就是，你们无所谓我们明天还要上班！”
“抱歉，打扰大家了，存款都没了，我还等着钱治病，实在是没办法。”悦千千哽咽着道歉，整张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周围人的指责让她满心愧疚，不懂事的弟弟又让她愤懑无奈，她单薄的身体在狭窄空间显得更加羸弱，好像生活的压力轻易能将她压倒。
悦千千长相清纯漂亮，流泪的模样更是易碎可怜，邻居们难免心生不忍，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一位和善的大姐率先开口：“小姑娘，你也不容易，可打孩子也不是办法，你得好好教育，这大晚上的，大家都想睡个安稳觉，有问题商量这解决，你这样损人不利己啊。”
坐在地上的少年也适时道歉，眼中满是悔恨，“都是我的错，你们别怪我姐，我保证再也不会吵着大家。”
大姐是位退休的老教师，帮悦千千说话，努力安抚大家的情绪，“算了，都是邻居相互体谅体谅，大家明天都有事做，趁还有点时间早些回去补觉。”
人群渐渐散去，楼道里恢复了安静，悦千千扶起谢竹知，回屋取了拖把水桶，默不作声地清洗着血迹。
从楼道逃出去后，朱美玉头也不回的往小区对面跑，那里停着辆黑色丰田。黑夜里陆遥丝毫无阻碍的锁定她的位置，顷刻间追到了她身后，他伸出手按上朱美玉的后颈，朱美玉心里一凉，感受着那致命的利爪顿时头皮发麻，她没有办法咬紧咬关往前冲。
陆遥丝刚想发力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不知何时他们身边多了个人，像凭空出现那般让人毫无察觉。他猛然转头去看那手的主人，与他面对面的竟是悦栀子，她的脸甚至还在微笑。陆遥丝心里有刹那的混乱，为什么悦栀子会在这个点出现，为什么她能拦下自己毫不费力，他短暂的停滞下来，也不再去管已经跳上车的朱美玉。
悦栀子力气大得出奇，千斤般的巨力凝聚在陆遥丝手上，像是一座大山压了下来，他无法挣脱也无法躲避，冷汗顺着额头涔涔滑落，悦栀子眼底笑意加深，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语气附在他耳边说：“你待在她身边做什么？你是死亡、是神的武器，你会害死她！”
陆遥丝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接着胸口刺痛像是被人用尖刀刺穿，黑色的液体喷薄而出，他缓缓低头看见胸口处插着一柄刻满符文的十字架，耀眼的金光顺着十字架源源不断涌进他的身体。
扑哧，悦栀子拔出了十字架，伤口像是开阀的洪水，大片大片的液体流出来，“我当初就不该带你出来。”悦栀子说完，转身上了车，黑色丰田扬长而去。
咚！
陆遥丝再也撑不住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