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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螭放下相框,不满地看着救下南智雅父母的李砚:“睡着吧。”

    李砚赶紧接住瘫软的南智雅父母,把他们安顿在床上。

    螭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福穗没和你一起吗?我还挺想看她看到我的表情呢。”

    李砚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我从三途川过来的。”

    “那老婆子的千里眼……”

    “老太婆把南智雅的名簿给改了,因为你到处传播疫病。”

    “她还活着呢,刚还跟我打电话了。”

    “悬衣翁大人守护着她呢,虽然那也撑不了很久。”

    “你不是从那里来的吗?福穗没和你一起吗?怎么不跟老婆子求求情?”

    李砚在沙发上坐下:“该求的情我们都求完了,看来行不通啊……”

    “要是南智雅死了,她体内另一半的你也休想安然无恙。”

    “所以呢?”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螭挑挑眉:“你猜猜看呗。”

    “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缺陷。不管是身为人类的孩子时,还是现在。惨遭诅咒的存在,仿佛神明创造你就是为了恶心你,那就是螭啊。”

    “……你是来跟我干仗的吧,为了你的女人。”

    李砚倒回沙发上:“不是,恰恰相反。”

    “什么?”

    “如果有一种方法能更好地弥补你的缺陷,好过执着于南智雅。如果你得到下等山神不敢觊觎的地位。”

    “你说明白一点。”

    “众神之神。”

    “……不会吧?”

    “我是说三途川之主。”李砚站到螭的身边,“咱们一起去对付三途州之主吧。”

    螭也站了起来:“很新鲜啊。没想到你会愿意背叛那老婆子。”

    “只要可以救福穗,我什么都能做。”

    “所以你要跟我联手,是吗?”

    李砚应得很痛快:“当然,跟你这种东西联手,在阴沟里打滚,我也乐意。”

    “条件呢?”

    “把你在南智雅体内的另一半干干净净地收走,别再来找我和福穗的麻烦,这就是我的条件。”

    “如果换成你,你会相信这不是陷阱吗?”

    “如果是我,我当然不会相信啊。”

    “什么?”

    李砚插着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直歪着头看螭。

    螭笑了笑:“那你猜猜看,我会怎么回答呢?”

    “你可能很想说‘No’,但你最终还是会接受我的提议。”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咱们彼此都面临着死路一条。你拒绝我的话,你会失去你的另一半,我可能会因此失去福穗,最终咱们只会血战到底,然后下地狱。”

    螭也表明了态度:“自从跟智雅的最后一次约会之后,我所希望的就是那个。”

    李砚不多废话,转身走了:“如果改变主意了就联系我吧,我就等你到明早去阳升起的时候。”

    ……

    具申柱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有利:“你明知道螭去杀那两位,还把我留在这里吗?为什么?那家伙威胁你了吗?还是……像你捅李郎大人一刀时那样,被操纵心神了吗?”

    齐有利低下头:“两个都不是……”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

    齐有利拉住具申柱:“区区几个人类,和你没关系啊……”

    具申柱一下甩开齐有利:“区区几个人类吗?我以为你是来见我的。我担心你,担心得快要疯掉了!但是我只是个诱饵啊……你利用了我的心。”

    “具申柱……”

    “够了!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可能会第一次后悔喜欢上你,有利。”

    具申柱自己跑了,留下齐有利一个人呆在原地消化情绪。

    ————————————————————

    看到他们回到家,南智雅就飞扑到福穗身上。

    “担心坏了吧?他们二位都平安无事。”福穗抱了抱南智雅,轻轻松开了她,“李砚把他们的记忆都删掉了,你父母应该不记得见到螭的事情了。”

    “谢谢你们……”

    具申柱有些愧疚:“都是我的错,是我擅离职守……”

    “不是你的错,院长。我知道你守护了我的爸妈。”

    福穗看上去很疲惫:“谢谢您,爸爸。替我守护了智雅。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悬衣翁感觉到女儿的情绪不对,刚想问问怎么了,被李砚阻止,他就先换了个话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会跟螭联手。”

    “什么?”

    “什么意思?”

    “是因为那个老太婆吗?”

    “……是。但更多的,我想把这件事尽快结束,让福穗好好生活。”

    “老太婆终究还是背弃了你啊。”

    “是给了我机会,可以再战斗一次的机会。好了,详细的以后再谈,福穗很累,我去照顾她。”

    南智雅看李砚不愿意多谈,福穗也变得冷淡疲倦,心里有些难过,想尽快找个时机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李砚。

    ……

    崔组长躺在田螺姑娘给他铺的地铺上,皮肤都红了:“麻烦你了,对不起,我可以去医院的。”

    “去医院估计没用,这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病。”

    “好冷……”

    “你要撑住。过不了多久,这场残酷的战斗也会结束的。你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崔组长牵住田螺姑娘的手:“果然……慧子你不是凡人……”

    身后房间的门被推开,田螺姑娘赶紧松开崔组长的手:“大人!”

    悬衣翁赶紧避开视线:“我说餐厅怎么不营业呢,对不住啊。天啊,出来!”

    他看清崔组长的脸,赶紧招手让田螺姑娘到走廊上。

    “你是知道他是谁,所以带到这里来的吗?”

    “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他是你相公啊!”

    “什么?!”

    “你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个前世的相公啊!”

    田螺姑娘和悬衣翁面对面坐着择菜。

    “怎么近在眼前,我都没认出来。因为他总出现在我眼前,所以我总说他呢。

    “估计上天知道了你的思念,就让前世的姻缘又流淌到了你面前啊。”

    “那有什么用?”田螺姑娘憋着眼泪,“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竟然是那个样子!真是太过分了!”

    “这一切都是偶然吗?”

    “什么?”

    “以阿砚和阿穗为中心,错综交杂的所有缘分,都在向同一个地方汇去……我很不安,感觉从现在开始将会发生咱们无法承受的事情。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

    ————————————————————

    警署里,电视台社长看着自己的红疹越来越严重,贪生怕死的他抓着栏杆:“有没有人啊?!喂!我快死了!!”

    他难受地蹲了下来,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他面前。

    一抬头,是白警官。

    “你还好吗?天啊,身上好多斑点啊。”

    “警官,把我送到医院去吧。”

    “没用的,听说只是死亡时间不一样而已,致死率是100%。你怎么得了这种病啊。”

    社长又蹲了下来:“不过啊……韩国的刑警从什么时候开始,穿上一点灰都没有的皮鞋了。”

    “唉,这该死的着装规定……”

    这语气有些熟悉……

    社长抬起头,却对上了李郎的脸。

    “谁让你来的?!是李砚还是……”

    “事到如今,这些细节有什么重要的?你都快死了。”

    “你肯定不是来欣赏我丧命的吧?”

    “我可喜欢看那个了!”李郎拿出一袋爆米花,拆开吃,“你看,我连爆米花都买好了。我还会特意去殡仪馆看热闹呢。”

    “你想要什么?说说看。”

    李郎坏笑着把爆米花一颗一颗丢在社长身上:“小命都快没了,还想跟我做交易呢?你还以为你身后有螭为你撑腰吗?”

    “只要螭死了,这个破病也会消失?对吧?”

    ”应该是吧。”

    “你让我从这里出去。”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社长激动地大声为自己争取机会:“我服侍螭的时间比你们想象的要长得多!!也就是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所以呢?你只不过是动动嘴,就想重获自由吗?捎带着免费治病吗?”李郎故作扭捏,“哎呀,我不要啦。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不太能打,也讨厌身上留疤。”

    社长笑了:“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是为了不在你手上沾血,才来找我的啊。”

    监控下,“白警官”打开了看守室的铁门,放社长走了出去。

    警员急急忙忙跑到办公室:“人逃跑了!”

    白警官回头:“谁?”

    警员往后退了两步:“……连环杀人嫌疑犯。”

    “谁干的?”

    “那个……从监控视频上看……”警员很是犹豫。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是你,白警官。”

    “什么?!”

    ————————————————————

    “林秘书,你看!这些!这些!我都签好了!你看!这些我全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就这样去做吧,嗯?我走了!”

    “会长!”

    “啊……”福穗任命地回头,被林秘书套上了一条围巾。

    “围巾?”

    林秘书有些局促:“是的,我姐姐从国外回来,带了许多礼物,我看到这条羊毛围巾,觉得很适合您,就给您带来了。希望您不要嫌弃。”

    “哇……真好看!不嫌弃,我很喜欢。谢谢你,林秘书。”

    “不用客气,那么,您慢走。”

    福穗走到大楼外,四处张望。

    “咦?没说要下雨啊。”

    忽然,一个人揽住了她。

    一抬头,是李砚撑着伞。

    “噢?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我去接你吗?”

    “天上下起天气预报里没报的雷阵雨时来的。”李砚调皮地对她眨眨眼。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以后不要总是和南智雅吃过了才带我去,要先和我去探店,再推荐给别人……

    “我知道啦……”

    “你总是这么说……”

    ……

    肥肠店

    服务员走到李砚和福穗那桌:“要点餐吗?”

    “我们要一份火烤拼盘和一瓶烧酒。啊,多加点芝士。”

    “好~”

    肥肠很快做好端上来,给覆盖在肥肠上的芝士喷火。

    “请慢用。”

    “好,谢谢。”福穗夹起一块裹满酱汁和芝士的肥肠,“哇,芝士真的好多。我之前和智雅来过几次,上次开车路过的时候看到,就想着要带你来尝尝。”

    李砚吃了一口,就盯着福穗看。

    “怎么了?”

    “看你长得美。”

    福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给自己和李砚倒了烧酒。

    “和我做个约定吧。”李砚扯了扯福穗的袖子。

    “什么约定?”

    “下初雪那天,咱们再来一次吧。”

    福穗点点头:“好。”

    “圣诞节跟我过,再去一次咱们一起去过的海边。”

    “好。”

    “还有新年第一天,我们一起去三途川和你爸妈一起吃年糕汤。还有我的生日。”

    福穗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李砚的头发:“你怎么和个小媳妇一样?说吧,想要什么?”

    “……这是个秘密。”

    “嘁……好吧,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李砚像从前福穗和他做约定时一样,伸出小拇指:“要想遵守今天跟我做的所有约定,就该怎么办?”

    福穗勾住李砚的小拇指,和他盖章:“……要活得久一点。”

    “干杯!”李砚像只小狗一样摇起了尾巴,兴冲冲地和福穗碰杯。

    “快趁热吃吧。”

    饱餐一顿后,两个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赵助理就打来了电话。

    “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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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互相讨厌彼此,今后就不要再见面了。”李郎停下车,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社长。

    社长看了看手里的手枪,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没想到最后跟你是这种样子。”

    “是啊,就该死在我手上才对。事已至此,你就尽全力活下去吧。”

    “我看你好不容易跟你哥你嫂子和好,可以承担后果吗?”

    “不,李砚应该不会说什么,估计福穗不会原谅我,因为可能再也不愿意见我了。即便如此,也比她死了要好。”

    “差不多得了,像你这样的可怜虫,结局一般都不太好。”

    “现在菇茑也没有了,我也只剩人命一条了。别说这种晦气的话,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花光再死的。”

    “走了。”

    ……

    南智雅看着福穗把林秘书接到李砚家,哭着照顾她。

    “会长,别哭啦……”

    “我忍不住啊……求求你快点好起来……对不起,我以后不抱怨你了……好好开会议,也不拖欠文件了……”

    林秘书的脸色很不好看,却还是摸了摸福穗的脸:“没关系的,这都是命运啊……我真的很开心,可以在你手下做事……当年我在最艰难的时候,是您给了我一个机会啊……咳咳咳……您出去吧……”

    福穗摇摇头:“我想照顾你……”

    “我想睡一会儿,会长。没事的。”林秘书捏了捏福穗的手。

    福穗抹着眼泪走出房间:“崔组长怎么样了?”

    “吐出蛋了,但还没有好转。那个蛋是什么?”

    “听说那里面有一条小蛇,会啃噬人的内脏。”福穗颤抖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仰脖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我不能看着她死掉……绝对不可以……”

    李砚从背后抱住福穗:“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只要他咬住了我抛的饵,那就……所以再稍微……稍微等一下吧。”

    南智雅沉默片刻:“李砚,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李砚微微蹙眉,还是和南智雅走到了阳台上。

    “说吧,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都是看在福穗的面子上,才对我客气有加。其实你们的想法都和夺衣婆一样,对吧?”

    “你想说什么。”李砚没有回答南智雅的问题。

    “我决定了,我不能让福穗一直为难下去,我愿意接受我的命运,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李砚把目光从远处的风景转向南智雅:“你想通了?不再抵抗所谓的命运了?”

    南智雅点点头:“我只有一个请求,我不想让我爸妈和福穗难过,请在一切结束之后,让他们忘记我吧。”

    李砚的手臂搭在栏杆上,食指敲了敲栏杆:“OK。但是你具体想怎么做?”

    “我体内的那家伙刚才跟我说,接下来顶多两天,到时候我就是一个只剩□□的空壳子。我听到过你和福穗的谈话,螭似乎是跟着我的转世而来……那么如果我从三途川跳下去,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吧?”

    “理论来说是这样的。”

    南智雅点点头:“那就等另一个螭接受了你的建议,我就和他一起从三途川跳下去……这只是我的初步计划。”

    李砚直起身子往屋里走:“我会根据情况安排的。”

    ……

    第二天,李砚和福穗接到了螭的电话,立刻赶去找他。

    而南智雅起来后,就给林秘书准备饭菜,听到门铃声,她以为是金世纶和表在焕已经来了,就去开门,结果冲进屋内的,是电视台社长。

    “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你死了我才能活!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不要这样!这样你会……”

    “走好!”

    子弹划过南智雅的脖子,蹭出了血。

    忽然间,南智雅把枪反了一个方向,对着社长开了两枪。

    她指着自己脖子的伤口:“所以说啊,智雅警告过你嘛,不能这么做。”

    社长狼狈地跪在地上:“原来你不是智雅啊……”

    “南智雅”呼噜了一把社长:“连主人都认不出来了吗?你这个像爬虫一样的家伙。我让你享受了超出常人的寿命,你却竟敢……”

    “爬虫吗?要不是因为菇茑,我才不会伺候你呢。说实话,你真的很恶心。你不是神也不是人,浑身上下都是自卑情结。”

    “南智雅”被这话激怒了,一脚把社长踹翻,又对着他的肚子开了两枪:“唧唧歪歪的,话真多啊!真是让你活得太久了!下地狱去吧,你的家人应该在等你。”

    「“爹!爹!”

    社长隐约听到了孩子的呼唤。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我也曾经有过想拼命保护的东西……

    “爹!你去哪里了?”

    “你买了什么?爹!”

    我的孩子们……妻子……老母亲……

    我现在连他们的长相都想不起来了……」

    社长浑浊的眼睛第一次有了那么多的感情,但很快,他眼睛深处的什么东西消失了,变得空洞。

    很快,他就消散了,化作尘埃,只剩下原本穿在□□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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