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中传来椅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没一会儿有风声传来，林贝路近乎想象出他起身离开饭桌走到阳台上的画面。
“我们的年级第一，一定能猜出来吧？”
林贝路伸手将窗户推开，徐徐夜风吹在脸上，等待听筒那边的回答。
“林贝路。”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个声音让她的右耳都在发烧，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笑的有些发僵，“温婷秀在你家吃饭吗？”
“嗯。”
“哦。”
林贝路好想问问他们的关系，她知道一定不是男女朋友，依舟河幕的性格他不可能早恋，但是好奇心在她心里像蚂蚁一般爬来爬去，还顺带啃两口让她隐隐作痛。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呼唤他回去吃饭。
“你回去吃饭吧。”林贝路道:“我没什么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要记得存啊！”
挂断电话后林贝路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给姚星发去消息。
林贝路【舟河幕记住一个女生的名字对他来说正常吗？】
姚星【怎么？记住你的名字了？】
林贝路【是的！】
隔了几分钟后，姚星发来一句话。
姚星【你站在猪圈前喊上几十遍你的名字，猪也能记住。】
林贝路：……
舟家。
舟河幕看着挂断的电话，手指在按键上游走，将电话号码存进手机后，才转身目光漠然地看向站在阳台口上的人。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温婷秀摆摆手，“是叔叔让我来喊你回去吃饭。”
舟河幕将手机放回口袋中，走开。
“河幕，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呢。”见他没有反应，温婷秀又说道:“没关系，我可以问叔叔要。”
舟河幕沉默着把通往阳台的走廊灯关闭。
“刚刚是林贝路打的电话吗？”温婷秀贝齿轻咬嘴唇，在黑暗中开口问道。
空气静默一瞬，舟河幕抬手将灯重新打开，眼眸泛着冷意，语气疏远没有温度，“别多嘴。”
随后关灯返回餐厅。
温婷秀还有些愣怔，舟河幕竟然在警告她。
黑下来的舟家充满诡异的气氛，温婷秀不敢多做停留，向着灯亮处小跑过去。
若不是因为舟河幕，她才不想踏进这个家。
—
碧空如洗，草坪中的露珠闪闪发着光，马路上行人匆匆为新的一天奔忙。
林贝路呆滞在28路上，耳边是她昨天才知道姓名的敖子安同学的喋喋不休。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明明还有两站就到达学校了，为什么还没有见到舟河幕。
她看看旁边说到兴头上的敖子安，她也没坐错车啊。
这么想想敖子安这个人的时间作息也是规律到可怕，能每天都准时上这趟车。
这难道是一班学霸的必备技能？
“你不觉得奇怪吗？”林贝路打断敖子安说道，“今天舟河幕不在。”
敖子安困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之前不怎么坐公交啊，我也是最近才看到他，家里应该是有人接送的。”
林贝路：“哦，这样啊。”
…
然而并不是这样的。
林贝路是中午在食堂碰上舟河幕的。
彼时舟河幕端着一盘饭菜，在人群中突出显眼。
食堂阿姨一勺子菜还没舀完，林贝路就急哄哄地端起盘子小碎步跑到他身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舟河幕气压很低。
他的眼眸依旧平淡，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瞳孔是立在中央的孤单岛屿。
“舟河幕，你今天怎么来学校的啊？”
舟河幕嘴唇轻抿，低头看她，眼睛像黑洞般，无形地施压，“28路。”
“？？？”林贝路脑子宕机一瞬，才想起昨天早晨，自己好像是跟他说过坐晚一班车的事情。
难怪今天没有看到他，原来他不是没坐，只是坐着下一班公车来的。
林贝路焦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他越走越快，如果不是两手端着盘子，她一定伸手拽住他。
她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听她的话。
丝丝密密的喜悦包围林贝路，甚至连愧疚感都冲淡几分。
“你别改时间，我明……”
“林贝路！”
突然的呼唤，林贝路转过头去，是三班几个同学，申祁指指空着的座位，“过来。”
她看向舟河幕，他像是没有听到般，直径往前走。
“路路！”陈可儿难得表情严肃，冲她招手，“出事了。”
林贝路坐过去，看着众人，“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猪猪说他刚才看到秀儿被叫到校长室。”耿嘉淑捧着脸说道。
冯朱接话道:“我趴在门上隐约听到在说停课，回家等通知什么的。”
林贝路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因为那个带课的传闻？”
“肯定是。”赵泽宇哭丧着脸，“路姐，你说秀儿不会真被炒鱿鱼了吧？”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沉默，林贝路用筷子在米饭中戳着，轻声道:“我怎么会知道。”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私自代课在桃川一中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曾经有一位老师被发现后当即被辞退。
虽然韩秀儿平日里在三班同学的眼里都是严厉刻薄的，但是两年的时光也让他们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老师，没有人会希望她离开。
陈可儿猛地站起身，“不行，我要去找校长！”
“你相信韩秀儿没有私自代课？”一直没有开口的申祁突然发话，语气冷静的不像话，“或者，你们有谁能百分之百确定，韩秀儿没有私自代课？”
陈可儿的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只得坐下。
“路姐，你去问问情况吧。”安凡开口说道。
林贝路指着自己，“我去？让班长去啊！”
“咱们班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长，老师短，老师走了全完蛋。”耿嘉淑吐槽道:“路姐你去吧。”
三班的班长老实谨慎，唯老师马首是瞻。
“就你去，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赵泽宇点头附和道。
林贝路不知道他们这个结论从何而来，一时有些愣怔。
“你去问清楚。”申祁把筷子扔在盘子中，抬眼看她，“再决定要不要站在她那边。”
这句话很冷酷，却也非常现实。
后来她问申祁，“如果老师真的私下开班了怎么办？”
申祁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回道:“那就只能等她被开除了，再去支持她的教学事业。”说着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爽的事情，“正好我老子最近总想给我报补习班。”
-
流言总是被插上翅膀的，像瘟疫一般。
在下午时，近乎遍布了学校，而数学课，韩秀儿也缺席了。林贝路试图去办公室找过她，她不在，电话也打不通。
“三班那个班主任，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老师。”
“真敢啊，在咱们学校还敢出去带课，明明工资那么高！”
“掉钱眼里了呗。”
“相由心生，长的就是一副精明刻薄样。”
课间嘈杂的打水间，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旁边的人事不关己，默默打完水离开。
这次不等陈可儿发飙，林贝路冷笑一声进去抬腿将打水房的铁门踹上。
“嘭”的一声巨大声响，震的打水间里面的所有人都看过来，看见是她，有几个人表情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林贝路走过去一把抢过一个女生手中的杯子按在池子里，歪头看她，语气冰冷，“来，你跟我说说，怎么个相由心生法？”
女生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看她。
“喂，林贝路！都是同学，别弄得不好看。”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止，被陈可儿一把拦住，“别急，怕什么，还能打她们不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不说还好，一说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陈可儿倚在门上，像是没感受到似的，话锋一转，“我们可没有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同学。”
林贝路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说清楚，什么叫做相由心生，什么叫做掉进钱眼里，什么叫做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老师！”
她的音量越来越高，在最后一个音落下，整个空间回荡的都是她的声音。
几个女生站成一堆，紧张地绞着衣摆，一个短发女生咬了咬嘴唇，开口吼道:“说得有什么错吗？韩秀儿就是有辱师德！谁不知道咱们学校教师薪资待遇好，所以才严厉禁止私下带课！她韩秀儿就是违反规定！怎么不是想赚钱想疯了？！”
“你看见了？！”林贝路高声道，眼眶泛红，怒火喷涌而出，泪意不住地往上涌，“你用你的眼睛亲自看见了？！你跟她相处过还是上过她的课？你有跟她说过哪怕一句话吗！！”
林贝路将女生的杯子猛地摔下，发出“咚”的一声，溅起一圈水珠。
她近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从未见过你，也没和你说过话，更没有相处过。我是不是也能跟别人说你是一个自私，嘴脸丑恶，爱在私下嚼舌根的坏学生啊！”
众人静默片刻，没一个人开口。
陈可儿上前搂住气的发抖的林贝路，轻声安抚，紧接着冷冷地说:“躲在女生后面那个男的，你也真够让我看不起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
方才参与议论“侃侃而谈”的男生，缩在几个女生身后，陈可儿的话踩了他的尾巴。
“MD，关你屁事啊！艹！死八婆！”
陈可儿松开林贝路的肩膀，几步怼到他面前，“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她的表情太过可怖，男生旁边的女生们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秒陈可儿的拳头的挥上来。
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老师，就是这儿！”
门被推开，吵闹的声音拥挤进来。
“没打起来啊，害。”
“林贝路眼睛红了，哭了吧？”
“她们两个，该哭的是对面的吧，都挤成一团了。”
袁蔓站在中央，往日眉眼的笑容不在，神情严肃，无声的威严在蔓延。
“林贝路，陈可儿，跟我走。”
“我们的年级第一，一定能猜出来吧？”
林贝路伸手将窗户推开，徐徐夜风吹在脸上，等待听筒那边的回答。
“林贝路。”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个声音让她的右耳都在发烧，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笑的有些发僵，“温婷秀在你家吃饭吗？”
“嗯。”
“哦。”
林贝路好想问问他们的关系，她知道一定不是男女朋友，依舟河幕的性格他不可能早恋，但是好奇心在她心里像蚂蚁一般爬来爬去，还顺带啃两口让她隐隐作痛。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呼唤他回去吃饭。
“你回去吃饭吧。”林贝路道:“我没什么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要记得存啊！”
挂断电话后林贝路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给姚星发去消息。
林贝路【舟河幕记住一个女生的名字对他来说正常吗？】
姚星【怎么？记住你的名字了？】
林贝路【是的！】
隔了几分钟后，姚星发来一句话。
姚星【你站在猪圈前喊上几十遍你的名字，猪也能记住。】
林贝路：……
舟家。
舟河幕看着挂断的电话，手指在按键上游走，将电话号码存进手机后，才转身目光漠然地看向站在阳台口上的人。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温婷秀摆摆手，“是叔叔让我来喊你回去吃饭。”
舟河幕将手机放回口袋中，走开。
“河幕，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呢。”见他没有反应，温婷秀又说道:“没关系，我可以问叔叔要。”
舟河幕沉默着把通往阳台的走廊灯关闭。
“刚刚是林贝路打的电话吗？”温婷秀贝齿轻咬嘴唇，在黑暗中开口问道。
空气静默一瞬，舟河幕抬手将灯重新打开，眼眸泛着冷意，语气疏远没有温度，“别多嘴。”
随后关灯返回餐厅。
温婷秀还有些愣怔，舟河幕竟然在警告她。
黑下来的舟家充满诡异的气氛，温婷秀不敢多做停留，向着灯亮处小跑过去。
若不是因为舟河幕，她才不想踏进这个家。
—
碧空如洗，草坪中的露珠闪闪发着光，马路上行人匆匆为新的一天奔忙。
林贝路呆滞在28路上，耳边是她昨天才知道姓名的敖子安同学的喋喋不休。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明明还有两站就到达学校了，为什么还没有见到舟河幕。
她看看旁边说到兴头上的敖子安，她也没坐错车啊。
这么想想敖子安这个人的时间作息也是规律到可怕，能每天都准时上这趟车。
这难道是一班学霸的必备技能？
“你不觉得奇怪吗？”林贝路打断敖子安说道，“今天舟河幕不在。”
敖子安困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之前不怎么坐公交啊，我也是最近才看到他，家里应该是有人接送的。”
林贝路：“哦，这样啊。”
…
然而并不是这样的。
林贝路是中午在食堂碰上舟河幕的。
彼时舟河幕端着一盘饭菜，在人群中突出显眼。
食堂阿姨一勺子菜还没舀完，林贝路就急哄哄地端起盘子小碎步跑到他身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舟河幕气压很低。
他的眼眸依旧平淡，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瞳孔是立在中央的孤单岛屿。
“舟河幕，你今天怎么来学校的啊？”
舟河幕嘴唇轻抿，低头看她，眼睛像黑洞般，无形地施压，“28路。”
“？？？”林贝路脑子宕机一瞬，才想起昨天早晨，自己好像是跟他说过坐晚一班车的事情。
难怪今天没有看到他，原来他不是没坐，只是坐着下一班公车来的。
林贝路焦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他越走越快，如果不是两手端着盘子，她一定伸手拽住他。
她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听她的话。
丝丝密密的喜悦包围林贝路，甚至连愧疚感都冲淡几分。
“你别改时间，我明……”
“林贝路！”
突然的呼唤，林贝路转过头去，是三班几个同学，申祁指指空着的座位，“过来。”
她看向舟河幕，他像是没有听到般，直径往前走。
“路路！”陈可儿难得表情严肃，冲她招手，“出事了。”
林贝路坐过去，看着众人，“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猪猪说他刚才看到秀儿被叫到校长室。”耿嘉淑捧着脸说道。
冯朱接话道:“我趴在门上隐约听到在说停课，回家等通知什么的。”
林贝路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因为那个带课的传闻？”
“肯定是。”赵泽宇哭丧着脸，“路姐，你说秀儿不会真被炒鱿鱼了吧？”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沉默，林贝路用筷子在米饭中戳着，轻声道:“我怎么会知道。”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私自代课在桃川一中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曾经有一位老师被发现后当即被辞退。
虽然韩秀儿平日里在三班同学的眼里都是严厉刻薄的，但是两年的时光也让他们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老师，没有人会希望她离开。
陈可儿猛地站起身，“不行，我要去找校长！”
“你相信韩秀儿没有私自代课？”一直没有开口的申祁突然发话，语气冷静的不像话，“或者，你们有谁能百分之百确定，韩秀儿没有私自代课？”
陈可儿的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只得坐下。
“路姐，你去问问情况吧。”安凡开口说道。
林贝路指着自己，“我去？让班长去啊！”
“咱们班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长，老师短，老师走了全完蛋。”耿嘉淑吐槽道:“路姐你去吧。”
三班的班长老实谨慎，唯老师马首是瞻。
“就你去，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赵泽宇点头附和道。
林贝路不知道他们这个结论从何而来，一时有些愣怔。
“你去问清楚。”申祁把筷子扔在盘子中，抬眼看她，“再决定要不要站在她那边。”
这句话很冷酷，却也非常现实。
后来她问申祁，“如果老师真的私下开班了怎么办？”
申祁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回道:“那就只能等她被开除了，再去支持她的教学事业。”说着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爽的事情，“正好我老子最近总想给我报补习班。”
-
流言总是被插上翅膀的，像瘟疫一般。
在下午时，近乎遍布了学校，而数学课，韩秀儿也缺席了。林贝路试图去办公室找过她，她不在，电话也打不通。
“三班那个班主任，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老师。”
“真敢啊，在咱们学校还敢出去带课，明明工资那么高！”
“掉钱眼里了呗。”
“相由心生，长的就是一副精明刻薄样。”
课间嘈杂的打水间，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旁边的人事不关己，默默打完水离开。
这次不等陈可儿发飙，林贝路冷笑一声进去抬腿将打水房的铁门踹上。
“嘭”的一声巨大声响，震的打水间里面的所有人都看过来，看见是她，有几个人表情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林贝路走过去一把抢过一个女生手中的杯子按在池子里，歪头看她，语气冰冷，“来，你跟我说说，怎么个相由心生法？”
女生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看她。
“喂，林贝路！都是同学，别弄得不好看。”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止，被陈可儿一把拦住，“别急，怕什么，还能打她们不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不说还好，一说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陈可儿倚在门上，像是没感受到似的，话锋一转，“我们可没有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同学。”
林贝路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说清楚，什么叫做相由心生，什么叫做掉进钱眼里，什么叫做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老师！”
她的音量越来越高，在最后一个音落下，整个空间回荡的都是她的声音。
几个女生站成一堆，紧张地绞着衣摆，一个短发女生咬了咬嘴唇，开口吼道:“说得有什么错吗？韩秀儿就是有辱师德！谁不知道咱们学校教师薪资待遇好，所以才严厉禁止私下带课！她韩秀儿就是违反规定！怎么不是想赚钱想疯了？！”
“你看见了？！”林贝路高声道，眼眶泛红，怒火喷涌而出，泪意不住地往上涌，“你用你的眼睛亲自看见了？！你跟她相处过还是上过她的课？你有跟她说过哪怕一句话吗！！”
林贝路将女生的杯子猛地摔下，发出“咚”的一声，溅起一圈水珠。
她近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从未见过你，也没和你说过话，更没有相处过。我是不是也能跟别人说你是一个自私，嘴脸丑恶，爱在私下嚼舌根的坏学生啊！”
众人静默片刻，没一个人开口。
陈可儿上前搂住气的发抖的林贝路，轻声安抚，紧接着冷冷地说:“躲在女生后面那个男的，你也真够让我看不起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
方才参与议论“侃侃而谈”的男生，缩在几个女生身后，陈可儿的话踩了他的尾巴。
“MD，关你屁事啊！艹！死八婆！”
陈可儿松开林贝路的肩膀，几步怼到他面前，“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她的表情太过可怖，男生旁边的女生们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秒陈可儿的拳头的挥上来。
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老师，就是这儿！”
门被推开，吵闹的声音拥挤进来。
“没打起来啊，害。”
“林贝路眼睛红了，哭了吧？”
“她们两个，该哭的是对面的吧，都挤成一团了。”
袁蔓站在中央，往日眉眼的笑容不在，神情严肃，无声的威严在蔓延。
“林贝路，陈可儿，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