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自习室漂浮着微小的灰尘，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袁蔓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身姿温婉，脸上却面无表情。
林贝路的情绪逐渐放平，她开口问道:“袁老师，我们班主任她真的出去带课了吗？”
“你问她去，问我干什么？”袁蔓语气冷漠，总是弯弯的眉毛都变得不再柔和，和平时的她大相径庭。
陈可儿诧异地歪头，用胳膊碰了碰林贝路。
“你们班主任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不希望你们做出有损三班形象的事情。”袁蔓忽地站起身，眼神漫不经心，“懂吗？”
林贝路皱眉，眼前的袁蔓让她大不适应，仿佛是卸掉了往日的伪装般，整个人都变得颇具压迫感。
“林贝路，喜欢舟河幕是吧？”袁蔓靠近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你的喜欢还不如枝头上摇摇欲坠的花瓣牢固，你用什么来喜欢舟河幕？还有一年舟河幕会考上全国最好的学校，而你呢，兴许能勉强上个三流大学。你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大到你会自惭形秽。”
话语像一锤一锤的重击打在林贝路身上，她知道袁蔓说的都对。
袁蔓坐回椅子上，眼中没什么情绪继续说道:“现在你还能看到他，跟他说话，仅仅是因为你们是高中生。等上了大学，你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
林贝路一言不发，垂眸看着地面。
“还有你，陈可儿。”袁蔓看向陈可儿，语气淡淡，“你的喜欢又值几个钱呢？”
陈可儿看向旁边的人，只见林贝路显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袁蔓嗤笑一声，“怎么，还怕被被人听到？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秘密被人窥探，陈可儿双手背在身后握紧。她不怕被路路知道，但她怕被他知道。
“为什么怕被知道。”袁蔓双臂环胸，闭着眼翘起二郎腿，动作与她身上淑女的衣服极其不符，“他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性格？他是否把我当成……”
“老师！”陈可儿似是再也无法忍受般大声打断道。
袁蔓缓缓睁眼，“去年决赛向别人扔桌子的是你吧？觉得自己很威风？”
“袁老师。”林贝路被陈可儿一嗓门喊醒了，皱眉想要出声制止。
“陈可儿，女生可以有自己的性格，不是一定要文静，但不能以此为理由去伤害别人。”袁蔓直起身，“想想自己为什么害怕被知道。”
说罢，袁蔓转身面向窗户，淡淡道:“都回去吧。”
身后脚步声轻响，门被关上。
袁蔓拿出手机，聊天界面还亮着，最近一次消息是韩秀儿发来的。
【我们班学生就拜托你了。】
“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低低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
走廊中。
林贝路神情恍惚，犹如梦一场，“袁老师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谁知道。”陈可儿低下头，心想，还像是有读心术似的，一说一个准。
“她说的没错。”林贝路心里知道，“我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毕业以后怎么办。然后一次次告诉自己，现在还早，过段时间再想吧。”
“那这次你还逃避吗？”
“不了。”
“所以你现在要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还是等班主任回来再说吧。”
“……”
三班气氛沉重，见她俩回来只是嘴上调侃几句便沉默下来，连后排总是贪玩的男生都大气不敢出，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中性笔。
韩秀儿显然已经被停课了，半只脚基本等于迈进了离开的门。
相处两年的老师突然被扣上帽子，她的学生甚至都不能确定这顶帽子是否真实，只能坐在教室中焦灼地等待。
“喂，没事吧？”申祁开口道。
林贝路和陈可儿回头看他，示意没事。
申祁将手中的笔抛起，接在手中旋转，“不用理他们，他们说的不算。”
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她们说的不算。
放学回到家后，林贝路再一次给韩秀儿拨去电话。
电话总算被接起，韩秀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林贝路？这个点不去写作业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林贝路：“……”
“不说话我挂了！”
“等等！”林贝路急忙开口道:“老师，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韩秀儿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林贝路可以想象到她是怎样的姿态，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下来，平日里上挑的眼睛也微微放松，褪去了要强的外衣。
“老师。”林贝路哽了哽，“您真的出去带课了吗？”
听筒那边沉默许久，“我带不带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
“学校会调查，你不用操这个心。”
林贝路看向窗外，路灯在夜幕中亮着橙黄色的光，“老师，您究竟有没有带课，只要是您说的，我们就相信。”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带过。”韩秀儿叹气道。
林贝路心一沉，“什么时候？”
“前段时间，不是每天给你们几个开小灶？”
“老师！”林贝路的一颗心忽上忽下，此刻有些气急败坏，“我跟您说认真的！”
“林贝路你长胆了是不是！什么语气！赶紧写作业去！”
林贝路最后不死心地问道:“除了开小灶，还有吗？”
“没有。”韩秀儿回答道:“这段时间该学学你们的，我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惦记我，回回数学给我考倒数！”
林贝路：“……”
“袁老师可是跟我说了你和陈可儿的事，别给我惹事啊！”
林贝路一想起袁蔓严肃冰冷的表情就一阵寒颤，“袁老师她……”
“袁蔓怎么了？”
“没什么。”她还是不说了。
“这段时间你们都听她的话。”
“这段时间是多久？”
“没多久。”韩秀儿顿了顿，“三四天吧。”
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后，林贝路本想在班群里公布这个好消息，想起来老师都在，便作罢。
她仰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拿出手机给舟河幕发去一条短信。
【明天28路见。】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
……
林贝路第二天起个大早，特意将头发盘成丸子头，为此没少被林妈妈冷嘲热讽。
晚十五分钟的28路人变得多了，林贝路上车时后排近乎坐满了人，包括舟河幕身边。
这让本来看到他欣喜的心瞬间掉到谷底。
她缓缓走到后面，在舟河幕前面站定，眼巴巴地看了看他旁边的阿姨，又认命地拉住扶手。
上一站是什么来着？有必要考虑在那上车。
林贝路的头发盘在脑后，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毛绒绒的碎发扫在上面，细碎的朝阳一部分从窗户照在铁杆上，又折射到她的额头处，睫毛的阴影投下，鼻头圆润俏皮。
舟河幕移开视线，嘴角扯动一瞬。
——呲！！
公交车到站，刹车发出放气声，种满杨树的道路出现在眼前。
林贝路掂了掂书包，吹掉落在鼻尖的杨絮，保持着距离跟在舟河幕旁边。
“舟河幕，你在哪站上车？”她问道。
等来的不是他的回答，而是街边奔跑而来的两个小男孩，他们嘻笑打闹地从她身边跑过，卷起一阵风。
堆积在路牙子旁的杨絮和着风，旋转飘起，在半空中散开。
林贝路轻声尖叫一声，又慌忙捂住嘴。
这两个熊孩子！
周围路过的人发出轻笑，看着被杨絮席卷的手足无措的女生议论纷纷。
舟河幕转过身，瞳孔中情绪波动。
满天的白色绒毛飘洒而下，落在她的头发上，她的肩膀上，她扑闪着的睫毛上。她双手捂着嘴唇，眉头轻皱，眼中写满了为难。
舟河幕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他今天似乎总在看她。
…
林贝路觉得自己今天倒霉死了，没有坐在舟河幕旁边，还被杨絮沾了一身。
“我昨天问了秀儿。”她将书包放在桌上，开口说道:“她说没有。”
三班众人松一口气，“这下放心了。”
陈可儿转过身，“她怎么说的？”
“她说除了给咱们开小灶那次，没有再带过其他课。”
教室内议论纷纷。
“啥时候给他们开小灶了？”
“你忘啦？篮球赛前天天给他们几个补课。”
“就这祁哥还差点儿不及格。”
“大胆，敢调侃我们祁哥！”
申祁抬眼，一手撑着下巴，心平气和道:“起码老子及格了。”
没有及格的人：“……”
铃声响起，王江捧着两本书慢悠悠走了进来，他扶起滑下的眼睛，声音嘶哑，“这段时间我教你们班的数学。”
同学纷纷应下。
直到自习课时，袁蔓带着清香出现，林贝路才懂昨晚韩秀儿说的听袁老师的话的什么意思。
袁蔓黑发依旧低低斜斜地用丝巾绑着，眉眼弯弯，恢复成平日里典雅温柔的样子，“韩老师不在的时候，我是你们的临时班主任，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仿佛昨日那个眼神冷漠，说话直击人心的人不存在一般。
让人叹为观止。
她和陈可儿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荒唐。
“我现在看袁蔓这副样子就别扭。”陈可儿向后侧身小声道。
她点头附和，“我也是。”
“陈可儿，林贝路，有事情下课来办公室找我说。”袁蔓眯起眼睛，语调温柔依旧。
陈可儿立马噤声，转过身去。
彼时，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状况只会持续几天。
林贝路的情绪逐渐放平，她开口问道:“袁老师，我们班主任她真的出去带课了吗？”
“你问她去，问我干什么？”袁蔓语气冷漠，总是弯弯的眉毛都变得不再柔和，和平时的她大相径庭。
陈可儿诧异地歪头，用胳膊碰了碰林贝路。
“你们班主任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不希望你们做出有损三班形象的事情。”袁蔓忽地站起身，眼神漫不经心，“懂吗？”
林贝路皱眉，眼前的袁蔓让她大不适应，仿佛是卸掉了往日的伪装般，整个人都变得颇具压迫感。
“林贝路，喜欢舟河幕是吧？”袁蔓靠近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你的喜欢还不如枝头上摇摇欲坠的花瓣牢固，你用什么来喜欢舟河幕？还有一年舟河幕会考上全国最好的学校，而你呢，兴许能勉强上个三流大学。你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大到你会自惭形秽。”
话语像一锤一锤的重击打在林贝路身上，她知道袁蔓说的都对。
袁蔓坐回椅子上，眼中没什么情绪继续说道:“现在你还能看到他，跟他说话，仅仅是因为你们是高中生。等上了大学，你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
林贝路一言不发，垂眸看着地面。
“还有你，陈可儿。”袁蔓看向陈可儿，语气淡淡，“你的喜欢又值几个钱呢？”
陈可儿看向旁边的人，只见林贝路显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袁蔓嗤笑一声，“怎么，还怕被被人听到？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秘密被人窥探，陈可儿双手背在身后握紧。她不怕被路路知道，但她怕被他知道。
“为什么怕被知道。”袁蔓双臂环胸，闭着眼翘起二郎腿，动作与她身上淑女的衣服极其不符，“他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性格？他是否把我当成……”
“老师！”陈可儿似是再也无法忍受般大声打断道。
袁蔓缓缓睁眼，“去年决赛向别人扔桌子的是你吧？觉得自己很威风？”
“袁老师。”林贝路被陈可儿一嗓门喊醒了，皱眉想要出声制止。
“陈可儿，女生可以有自己的性格，不是一定要文静，但不能以此为理由去伤害别人。”袁蔓直起身，“想想自己为什么害怕被知道。”
说罢，袁蔓转身面向窗户，淡淡道:“都回去吧。”
身后脚步声轻响，门被关上。
袁蔓拿出手机，聊天界面还亮着，最近一次消息是韩秀儿发来的。
【我们班学生就拜托你了。】
“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低低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
走廊中。
林贝路神情恍惚，犹如梦一场，“袁老师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谁知道。”陈可儿低下头，心想，还像是有读心术似的，一说一个准。
“她说的没错。”林贝路心里知道，“我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毕业以后怎么办。然后一次次告诉自己，现在还早，过段时间再想吧。”
“那这次你还逃避吗？”
“不了。”
“所以你现在要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还是等班主任回来再说吧。”
“……”
三班气氛沉重，见她俩回来只是嘴上调侃几句便沉默下来，连后排总是贪玩的男生都大气不敢出，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中性笔。
韩秀儿显然已经被停课了，半只脚基本等于迈进了离开的门。
相处两年的老师突然被扣上帽子，她的学生甚至都不能确定这顶帽子是否真实，只能坐在教室中焦灼地等待。
“喂，没事吧？”申祁开口道。
林贝路和陈可儿回头看他，示意没事。
申祁将手中的笔抛起，接在手中旋转，“不用理他们，他们说的不算。”
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她们说的不算。
放学回到家后，林贝路再一次给韩秀儿拨去电话。
电话总算被接起，韩秀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林贝路？这个点不去写作业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林贝路：“……”
“不说话我挂了！”
“等等！”林贝路急忙开口道:“老师，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韩秀儿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林贝路可以想象到她是怎样的姿态，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下来，平日里上挑的眼睛也微微放松，褪去了要强的外衣。
“老师。”林贝路哽了哽，“您真的出去带课了吗？”
听筒那边沉默许久，“我带不带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
“学校会调查，你不用操这个心。”
林贝路看向窗外，路灯在夜幕中亮着橙黄色的光，“老师，您究竟有没有带课，只要是您说的，我们就相信。”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带过。”韩秀儿叹气道。
林贝路心一沉，“什么时候？”
“前段时间，不是每天给你们几个开小灶？”
“老师！”林贝路的一颗心忽上忽下，此刻有些气急败坏，“我跟您说认真的！”
“林贝路你长胆了是不是！什么语气！赶紧写作业去！”
林贝路最后不死心地问道:“除了开小灶，还有吗？”
“没有。”韩秀儿回答道:“这段时间该学学你们的，我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惦记我，回回数学给我考倒数！”
林贝路：“……”
“袁老师可是跟我说了你和陈可儿的事，别给我惹事啊！”
林贝路一想起袁蔓严肃冰冷的表情就一阵寒颤，“袁老师她……”
“袁蔓怎么了？”
“没什么。”她还是不说了。
“这段时间你们都听她的话。”
“这段时间是多久？”
“没多久。”韩秀儿顿了顿，“三四天吧。”
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后，林贝路本想在班群里公布这个好消息，想起来老师都在，便作罢。
她仰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拿出手机给舟河幕发去一条短信。
【明天28路见。】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
……
林贝路第二天起个大早，特意将头发盘成丸子头，为此没少被林妈妈冷嘲热讽。
晚十五分钟的28路人变得多了，林贝路上车时后排近乎坐满了人，包括舟河幕身边。
这让本来看到他欣喜的心瞬间掉到谷底。
她缓缓走到后面，在舟河幕前面站定，眼巴巴地看了看他旁边的阿姨，又认命地拉住扶手。
上一站是什么来着？有必要考虑在那上车。
林贝路的头发盘在脑后，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毛绒绒的碎发扫在上面，细碎的朝阳一部分从窗户照在铁杆上，又折射到她的额头处，睫毛的阴影投下，鼻头圆润俏皮。
舟河幕移开视线，嘴角扯动一瞬。
——呲！！
公交车到站，刹车发出放气声，种满杨树的道路出现在眼前。
林贝路掂了掂书包，吹掉落在鼻尖的杨絮，保持着距离跟在舟河幕旁边。
“舟河幕，你在哪站上车？”她问道。
等来的不是他的回答，而是街边奔跑而来的两个小男孩，他们嘻笑打闹地从她身边跑过，卷起一阵风。
堆积在路牙子旁的杨絮和着风，旋转飘起，在半空中散开。
林贝路轻声尖叫一声，又慌忙捂住嘴。
这两个熊孩子！
周围路过的人发出轻笑，看着被杨絮席卷的手足无措的女生议论纷纷。
舟河幕转过身，瞳孔中情绪波动。
满天的白色绒毛飘洒而下，落在她的头发上，她的肩膀上，她扑闪着的睫毛上。她双手捂着嘴唇，眉头轻皱，眼中写满了为难。
舟河幕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他今天似乎总在看她。
…
林贝路觉得自己今天倒霉死了，没有坐在舟河幕旁边，还被杨絮沾了一身。
“我昨天问了秀儿。”她将书包放在桌上，开口说道:“她说没有。”
三班众人松一口气，“这下放心了。”
陈可儿转过身，“她怎么说的？”
“她说除了给咱们开小灶那次，没有再带过其他课。”
教室内议论纷纷。
“啥时候给他们开小灶了？”
“你忘啦？篮球赛前天天给他们几个补课。”
“就这祁哥还差点儿不及格。”
“大胆，敢调侃我们祁哥！”
申祁抬眼，一手撑着下巴，心平气和道:“起码老子及格了。”
没有及格的人：“……”
铃声响起，王江捧着两本书慢悠悠走了进来，他扶起滑下的眼睛，声音嘶哑，“这段时间我教你们班的数学。”
同学纷纷应下。
直到自习课时，袁蔓带着清香出现，林贝路才懂昨晚韩秀儿说的听袁老师的话的什么意思。
袁蔓黑发依旧低低斜斜地用丝巾绑着，眉眼弯弯，恢复成平日里典雅温柔的样子，“韩老师不在的时候，我是你们的临时班主任，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仿佛昨日那个眼神冷漠，说话直击人心的人不存在一般。
让人叹为观止。
她和陈可儿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荒唐。
“我现在看袁蔓这副样子就别扭。”陈可儿向后侧身小声道。
她点头附和，“我也是。”
“陈可儿，林贝路，有事情下课来办公室找我说。”袁蔓眯起眼睛，语调温柔依旧。
陈可儿立马噤声，转过身去。
彼时，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状况只会持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