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是在下班回家的地铁上刷到这条消息的。
消息来源是某个娱乐圈知名营销号，放出的风声大都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有渠道的圈内人。但她没想到，能在这个号里看见自己的推。
娱乐圈速报：小梁导新综最近要开录了！最新选手名单如下，基本都是平均年龄30+的二线开外的姐姐们，目前说流程大概是女团模式，大家会期待嘛～
这条微博发布时间是今天下午一点多，底下已经攒了不少评论。
“赵鸣希老师都四十五六了还参加？而且她不是演员吗，来演戏？”
“黄娅韵还是主持人呢，应该也不打算走纯粹唱歌跳舞的吧，毕竟专业能力这方面不是短时间补课能补上来的。”
“不看唱歌跳舞还看啥啊，讲相声吗，搞笑呢。”
“也不是没专业性强的，歌手这边有孔卓和陆宁那几个，跳舞有安捷丽卡，还有那个阮青好像也是。”
“燕晓云老师可是国家队级别的民族舞演员，你们都不认识吗？”
“好偏科啊，要么啥也不会，要么只会一项。”
“你们别忘了萧玫，女团元年那届卡位的ace，实力挺好的，当初我还意难平过呢。没想到这都三十多岁了。在娱乐圈磋磨七年，归来仍是秀人。”
“阮青也在……我还以为她再也不会上台了呢。这次又参加综艺是什么意思啊，看不懂。”
“有一说一，小梁导找的姐姐是真糊，这些名字不能说眼熟，只能说印象少得可怜，一群人加在一起五年都凑不出十个热搜。”
“也不是没有啦，被骂上热搜的算吗？（手动狗头）”
“这已经是小梁导综艺迄今为止咖位最大的一届了，里面不少人以前都红过，可能会走时代眼泪怀旧路线吧。上次恋综，一群人加在一起，最高成就是白哥在都市甜宠剧演了个男五。”
“还有陈姐去《心弦回响》最终海选的片段，结果落选了，连选手都算不上。”
“江子佩也在啊真的假的，她到三十了？还想继续当裁缝吗？真不愿意看见抄袭狗上台嗷。”
“佩佩应该早就不走歌手路线了啊，新粉好慌，演戏演的好好的干嘛要来这种节目找骂。在脱粉的边缘犹豫不决，安榕粉打过来我第一个投降。”
“笑死，抄袭是江子佩的赛博案底。她年龄倒是够了，今年刚满三十，不过跟陆宁同台也太尴尬了……那次陆宁可是在镜头前都不带装的。”
“怎么不邀请一下安榕，想看她跟宁姐合作打脸江子佩。”
“感觉宁姐跟别人的合作舞台总是状况百出……要么太菜了带不动，要么惹出一堆幺蛾子。辅助再强，主c拉胯也没办法。”
“菜，就多练。写不出来，就别写。抄袭是抄袭，原创是原创，你要一直拿抄袭当原创，哥们儿那你可是真出生。”
总体来看，还是质疑的声音偏多。
陆宁也在这个名单中，被评论提及的次数还不少。作为喜欢了陆宁八年的老粉，姜黎匆匆转发了微博，留下一条“期待陆宁！”的文字，转头就截下图，点开粉丝群。
大多数粉丝还是比她这个社畜更闲的，早早就开始讨论上了。虽说陆宁这几年活跃度降低，上次开演唱会还是在两年前，不过她的粉丝都很长情，群里氛围并不冷清。大家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个节目，表达着对陆宁的期待与对选曲的猜测。
姜黎没去慢慢爬楼翻那几百条消息，而是在群成员中找到了一位名叫“柠檬橙子橘”的账号。
雪梨不想加班：
—橙子姐你看到了吗！！
—（截图）
—好像是宁宁的综艺欸，可以蹲新舞台啦！录制的地方应该离我这边不太远，不知道能不能抢到名额去看！
—不过希望不是骗人吧……宁宁都好久没营业了TT
橙子是姜黎的网友，和她一样喜欢陆宁很久了，两个人结识都是因为陆宁——财大气粗的橙子掏出了三张限定款亲签新专辑，换走了姜黎手中的一代绝版专辑，一来二去，这对同担就交流上了。
后来姜黎才知道，每次陆宁有活动，橙子必然是投放物资第一人。在大多数粉丝眼中，橙子姐俨然是一个钱多话不多的形象。虽然没人见过她的真实长相，但去过现场的人几乎都会领到橙子姐提供的无料周边，有做工精美的小卡，精心设计的手幅和扇子，甚至还有一些主题印象首饰。
姜黎：所以宁宁参加新综艺，橙子姐也肯定会很高兴的！
对方回复的速度很快。
柠檬橙子橘：
—啊，忘记跟你说。
—宁宁确实去参加这个节目了。
姜黎眉头一皱，对方的态度过分笃定了。
雪梨不想加班：
—什么，你是已经知道具体情况了？
柠檬橙子橘：
—对。
—因为我进节目组了。
—是工作人员。
姜黎：？！！！
姜黎：不是，这个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
屏幕的荧光映着青年的脸庞，勾勒出清晰而凌厉的线条。随后，手机震动一声，一条文字跳上聊天界面。
—橙子姐你别骗我，我手都在抖
程熠挑眉，手指点得飞快。
—没骗你。
—过两天就开录了，到时候给你第一手repo。
—记得不能外传哈。
—那肯定的，你这事儿都能告诉姐妹，姐妹必然唯橙子姐马首是瞻！
—话说橙子姐，就是……
—有希望帮我要到to签嘛QvQ
这条消息让程熠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打字。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能要到的话，肯定有你一份。
—我现在很紧张。
—这算是我离她最近的一次。
“程熠老师，”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在得到助理的允许后推开一条窄缝，虽然能看出来她在竭力压抑着兴奋，但眼神中的雀跃无法掩藏，“请问这边妆发做完了吗，采访可以开始了……！”
“嗯，马上就来。”没来得及看到回复的程熠压下嘴角，将私人机放进包，站起身时，已经调整到了平时的状态。
镜中人有着一张足够优越的脸，在点染上恰当的妆容后，更是让他好看得有些不讲道理。
而最为吸引人的，一定是他的眉眼。像是冷冽的清泉，带着浑然天成的疏离感，给人几分超尘脱俗的气质——前提是忽略掉他眼中那一抹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情绪。
“程哥，”助理叶今明帮他整理好私人物品，笑着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调侃，“这还没开始录呢，就魂不守舍上了？”
“……没有，别多嘴。”他回答的有些别扭，像是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一样，迈步走出门。
“刚刚敲门那个女生是你粉丝，之前问我能不能让你签个名，”叶今明快走几步，跟上程熠，“就两张专辑，签一下？”
“采访结束之后吧。”
“行嘞。对了，刘姐说她有事交代，是关于过两天录制的。今天下午没通告了，我刚跟刘姐确认了时间，一会儿采访完咱们要回公司。”
叶今明注意到前方人的脚步明显迟疑了，似乎连身体都比之前更为僵硬。
“……知道了。”程熠回答道。
*
“我懂了，”陆宁一脸无语，对着身边的春姐吐槽，“这是人脉比赛。”
虽然彩排是错开时间进行，但陆宁还是看见了衣着华丽的燕晓云老师，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一排排伴舞。乍一看这可不像个人舞台彩排，倒像是舞团演出。
从梁齐慧告诉她，这次初舞台可以全部自行设计，也可以邀请其他人辅助开始，陆宁就大概预想到了各位姐妹神仙打架的场景，只是没想到真会有人这么夸张。简直是人有多大胆，舞台多耀眼。
按照节目组的利益出发，他们既白嫖了厉害的助演，又能吃到一波话题度，简直是双赢——指他们赢两次。跟这些好处比起来，被其他节目骂两句“不讲武德”，“不靠选手自己的实力”简直是无关痛痒。
不过在这八仙过海的场合，倒显得陆宁这个只放伴奏的寒酸了些。
“不然我们也去联系一下乐团？”陆宁蠢蠢欲动。
“要是提前半个月说，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舒言春拍拍陆宁的肩膀，报以同情的目光，“但明天就开录了，顶多我能去给你站旁边吹个口琴，还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
“……好吧。”女人撇撇嘴，整理了一下衣服，戴好口罩，与经纪人一起从后门离开。
她的彩排已经结束，不过节目还没正式开始录制，她也只能暂时住酒店，等明天晚上录完初舞台，才会在摄像机的见证下，带着行李转移到节目组安排的住宿地。
“果然还是现场演奏更好一些……上次跟乐团合作还是去帮别人助演，都好久之前的事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消极怠工，不愿意接通告吗，小陆总。”
“下次去我们公司乐队的live客串一下怎么样？”
“你想去玩倒是行，但宣传不能带你的名字，不然他们票都被你粉丝抢完了。”
“我知道……咳、咳咳……！”
在临近出口的位置，突如其来的烟味刺激到鼻腔，陆宁皱起眉头，快走两步出了门。
“啊……对不起……”听到咳嗽声，蹲坐在墙边的女人连忙踉跄着站起身，小声道歉，差点没拿住指间的烟，被陆宁瞟了一眼后匆匆掐灭。
她身材娇小，戴着大大的帽子和墨镜，裹着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应该是盘了起来，塞进帽子里面，让人看不清容貌。挂在脸上的口罩拉到了下巴位置，露出苍白的嘴唇，身上的烟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显得十分怪异。
“来排练的？”陆宁随口地问了一句，语气还算自然，并不客气，却也没有咄咄逼人。
“嗯。”眼前人声音怯怯的，不太愿意多说话，低着头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孩子，半截没抽完的烟被她捏来捏去，也不嫌烫。
“下次别在门口抽，往旁边走几步。”
“知道了……抱歉。”
“没事，走吧。”这后半句话是对身后的舒言春说的。
两人上了保姆车，那人还在原地呆站着，过了半晌才又蹲回角落，颓丧地将帽子拉低，盖住眼前的光线。
“认识吗？”陆宁并没有记住全部选手，问了一嘴春姐。
“阮青，之前也是女团的，”舒言春滑动屏幕翻阅着资料，点开一张照片，应该是饭拍，里面的少女青涩却不失活力，脸上带着些许红晕，“不过她整个人气质变化太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女团选秀模式……算是她的舒适区？”
“并不一定。她之前受过伤，可能心态上也和曾经不一样了，这个年龄再走活力偶像那套，应该也行不太通。”
“是吗……”
女人扫了一眼春姐递给她的资料，不感兴趣地挪开了视线。
消息来源是某个娱乐圈知名营销号，放出的风声大都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有渠道的圈内人。但她没想到，能在这个号里看见自己的推。
娱乐圈速报：小梁导新综最近要开录了！最新选手名单如下，基本都是平均年龄30+的二线开外的姐姐们，目前说流程大概是女团模式，大家会期待嘛～
这条微博发布时间是今天下午一点多，底下已经攒了不少评论。
“赵鸣希老师都四十五六了还参加？而且她不是演员吗，来演戏？”
“黄娅韵还是主持人呢，应该也不打算走纯粹唱歌跳舞的吧，毕竟专业能力这方面不是短时间补课能补上来的。”
“不看唱歌跳舞还看啥啊，讲相声吗，搞笑呢。”
“也不是没专业性强的，歌手这边有孔卓和陆宁那几个，跳舞有安捷丽卡，还有那个阮青好像也是。”
“燕晓云老师可是国家队级别的民族舞演员，你们都不认识吗？”
“好偏科啊，要么啥也不会，要么只会一项。”
“你们别忘了萧玫，女团元年那届卡位的ace，实力挺好的，当初我还意难平过呢。没想到这都三十多岁了。在娱乐圈磋磨七年，归来仍是秀人。”
“阮青也在……我还以为她再也不会上台了呢。这次又参加综艺是什么意思啊，看不懂。”
“有一说一，小梁导找的姐姐是真糊，这些名字不能说眼熟，只能说印象少得可怜，一群人加在一起五年都凑不出十个热搜。”
“也不是没有啦，被骂上热搜的算吗？（手动狗头）”
“这已经是小梁导综艺迄今为止咖位最大的一届了，里面不少人以前都红过，可能会走时代眼泪怀旧路线吧。上次恋综，一群人加在一起，最高成就是白哥在都市甜宠剧演了个男五。”
“还有陈姐去《心弦回响》最终海选的片段，结果落选了，连选手都算不上。”
“江子佩也在啊真的假的，她到三十了？还想继续当裁缝吗？真不愿意看见抄袭狗上台嗷。”
“佩佩应该早就不走歌手路线了啊，新粉好慌，演戏演的好好的干嘛要来这种节目找骂。在脱粉的边缘犹豫不决，安榕粉打过来我第一个投降。”
“笑死，抄袭是江子佩的赛博案底。她年龄倒是够了，今年刚满三十，不过跟陆宁同台也太尴尬了……那次陆宁可是在镜头前都不带装的。”
“怎么不邀请一下安榕，想看她跟宁姐合作打脸江子佩。”
“感觉宁姐跟别人的合作舞台总是状况百出……要么太菜了带不动，要么惹出一堆幺蛾子。辅助再强，主c拉胯也没办法。”
“菜，就多练。写不出来，就别写。抄袭是抄袭，原创是原创，你要一直拿抄袭当原创，哥们儿那你可是真出生。”
总体来看，还是质疑的声音偏多。
陆宁也在这个名单中，被评论提及的次数还不少。作为喜欢了陆宁八年的老粉，姜黎匆匆转发了微博，留下一条“期待陆宁！”的文字，转头就截下图，点开粉丝群。
大多数粉丝还是比她这个社畜更闲的，早早就开始讨论上了。虽说陆宁这几年活跃度降低，上次开演唱会还是在两年前，不过她的粉丝都很长情，群里氛围并不冷清。大家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个节目，表达着对陆宁的期待与对选曲的猜测。
姜黎没去慢慢爬楼翻那几百条消息，而是在群成员中找到了一位名叫“柠檬橙子橘”的账号。
雪梨不想加班：
—橙子姐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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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是姜黎的网友，和她一样喜欢陆宁很久了，两个人结识都是因为陆宁——财大气粗的橙子掏出了三张限定款亲签新专辑，换走了姜黎手中的一代绝版专辑，一来二去，这对同担就交流上了。
后来姜黎才知道，每次陆宁有活动，橙子必然是投放物资第一人。在大多数粉丝眼中，橙子姐俨然是一个钱多话不多的形象。虽然没人见过她的真实长相，但去过现场的人几乎都会领到橙子姐提供的无料周边，有做工精美的小卡，精心设计的手幅和扇子，甚至还有一些主题印象首饰。
姜黎：所以宁宁参加新综艺，橙子姐也肯定会很高兴的！
对方回复的速度很快。
柠檬橙子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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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确实去参加这个节目了。
姜黎眉头一皱，对方的态度过分笃定了。
雪梨不想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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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橙子橘：
—对。
—因为我进节目组了。
—是工作人员。
姜黎：？！！！
姜黎：不是，这个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
屏幕的荧光映着青年的脸庞，勾勒出清晰而凌厉的线条。随后，手机震动一声，一条文字跳上聊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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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挑眉，手指点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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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确定，如果能要到的话，肯定有你一份。
—我现在很紧张。
—这算是我离她最近的一次。
“程熠老师，”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在得到助理的允许后推开一条窄缝，虽然能看出来她在竭力压抑着兴奋，但眼神中的雀跃无法掩藏，“请问这边妆发做完了吗，采访可以开始了……！”
“嗯，马上就来。”没来得及看到回复的程熠压下嘴角，将私人机放进包，站起身时，已经调整到了平时的状态。
镜中人有着一张足够优越的脸，在点染上恰当的妆容后，更是让他好看得有些不讲道理。
而最为吸引人的，一定是他的眉眼。像是冷冽的清泉，带着浑然天成的疏离感，给人几分超尘脱俗的气质——前提是忽略掉他眼中那一抹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情绪。
“程哥，”助理叶今明帮他整理好私人物品，笑着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调侃，“这还没开始录呢，就魂不守舍上了？”
“……没有，别多嘴。”他回答的有些别扭，像是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一样，迈步走出门。
“刚刚敲门那个女生是你粉丝，之前问我能不能让你签个名，”叶今明快走几步，跟上程熠，“就两张专辑，签一下？”
“采访结束之后吧。”
“行嘞。对了，刘姐说她有事交代，是关于过两天录制的。今天下午没通告了，我刚跟刘姐确认了时间，一会儿采访完咱们要回公司。”
叶今明注意到前方人的脚步明显迟疑了，似乎连身体都比之前更为僵硬。
“……知道了。”程熠回答道。
*
“我懂了，”陆宁一脸无语，对着身边的春姐吐槽，“这是人脉比赛。”
虽然彩排是错开时间进行，但陆宁还是看见了衣着华丽的燕晓云老师，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一排排伴舞。乍一看这可不像个人舞台彩排，倒像是舞团演出。
从梁齐慧告诉她，这次初舞台可以全部自行设计，也可以邀请其他人辅助开始，陆宁就大概预想到了各位姐妹神仙打架的场景，只是没想到真会有人这么夸张。简直是人有多大胆，舞台多耀眼。
按照节目组的利益出发，他们既白嫖了厉害的助演，又能吃到一波话题度，简直是双赢——指他们赢两次。跟这些好处比起来，被其他节目骂两句“不讲武德”，“不靠选手自己的实力”简直是无关痛痒。
不过在这八仙过海的场合，倒显得陆宁这个只放伴奏的寒酸了些。
“不然我们也去联系一下乐团？”陆宁蠢蠢欲动。
“要是提前半个月说，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舒言春拍拍陆宁的肩膀，报以同情的目光，“但明天就开录了，顶多我能去给你站旁边吹个口琴，还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
“……好吧。”女人撇撇嘴，整理了一下衣服，戴好口罩，与经纪人一起从后门离开。
她的彩排已经结束，不过节目还没正式开始录制，她也只能暂时住酒店，等明天晚上录完初舞台，才会在摄像机的见证下，带着行李转移到节目组安排的住宿地。
“果然还是现场演奏更好一些……上次跟乐团合作还是去帮别人助演，都好久之前的事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消极怠工，不愿意接通告吗，小陆总。”
“下次去我们公司乐队的live客串一下怎么样？”
“你想去玩倒是行，但宣传不能带你的名字，不然他们票都被你粉丝抢完了。”
“我知道……咳、咳咳……！”
在临近出口的位置，突如其来的烟味刺激到鼻腔，陆宁皱起眉头，快走两步出了门。
“啊……对不起……”听到咳嗽声，蹲坐在墙边的女人连忙踉跄着站起身，小声道歉，差点没拿住指间的烟，被陆宁瞟了一眼后匆匆掐灭。
她身材娇小，戴着大大的帽子和墨镜，裹着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应该是盘了起来，塞进帽子里面，让人看不清容貌。挂在脸上的口罩拉到了下巴位置，露出苍白的嘴唇，身上的烟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显得十分怪异。
“来排练的？”陆宁随口地问了一句，语气还算自然，并不客气，却也没有咄咄逼人。
“嗯。”眼前人声音怯怯的，不太愿意多说话，低着头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孩子，半截没抽完的烟被她捏来捏去，也不嫌烫。
“下次别在门口抽，往旁边走几步。”
“知道了……抱歉。”
“没事，走吧。”这后半句话是对身后的舒言春说的。
两人上了保姆车，那人还在原地呆站着，过了半晌才又蹲回角落，颓丧地将帽子拉低，盖住眼前的光线。
“认识吗？”陆宁并没有记住全部选手，问了一嘴春姐。
“阮青，之前也是女团的，”舒言春滑动屏幕翻阅着资料，点开一张照片，应该是饭拍，里面的少女青涩却不失活力，脸上带着些许红晕，“不过她整个人气质变化太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女团选秀模式……算是她的舒适区？”
“并不一定。她之前受过伤，可能心态上也和曾经不一样了，这个年龄再走活力偶像那套，应该也行不太通。”
“是吗……”
女人扫了一眼春姐递给她的资料，不感兴趣地挪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