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抓到了沙利思里,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与丹尼尔的死亡有直接关系。
因为他最多是在财务面前说了些挑拨唆使的话,并且为他提供了杀死丹尼尔的毒.品,但全程,沙利思里没有参与,甚至他都没有说过让财务杀掉丹尼尔的话。
尽管双方心知肚明他绝对和丹尼尔的死脱不了关系,但是没有证据啊!
所以沙利思里一直很淡定,被抓后,只说过一句话,“二十四小时后,就再见了。”
在整个案件中,沙利思里只做了一件暴露他意图的事——雇了乞丐监视案发现场。
这是他唯一一个破绽,但这个破绽他非露不可,因为这是达成所谓“完美犯罪”的重要一环。
沙利思里两个月前来到这里,在丹尼尔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工作,伺机摸清丹尼尔的生活。
期间他了解到财务和丹尼尔之间有旧怨,秉着不浪费任何机会的原则,他开始和财务套近乎,半个月的时间就和他成为了“知心”酒肉朋友。
半个月前,在和财务喝酒聊天时,他了解到丹尼尔在利用财务挪用公款的把柄要挟他,而财务因为他妻离子散,恨意十足却怯懦不敢动手。
于是心生一计,开始煽动财务的情绪,加之之前了解到丹尼尔患有先天心脏病,于是编造自己有个表哥在做毒.品生意,向财务灌输身体不好的人注射毒.品后极易猝死的观念。
果然没多久,财务便打电话请他帮买购买一只注射用的毒.品,而且语气有些慌乱,他顿时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亲自给财务送去了毒.品,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认为是财务自己想试试,甚至还劝财务第一次最好少量注射,免得身体受不了,背地里却跟踪财务看他生疏地处理“尸.体”。
然后在财务离开后,一边嘲笑财务胆子小,一边漫不经心帮他处理掉现场的蛛丝马迹。
其实在财务注射毒品前,丹尼尔并没有死,他的呼吸消失了十几秒后又恢复了,只是人依旧在昏迷,甚至沙利思里销毁证据时他都还活着,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注意。
紧接着,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增加丹尼尔死后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的合理性,他向咖啡店的老板提出为了增加店面盈利,建议送员工去到另一个服务业发达的城市进行培训,并称自己有门道,可以拿下折扣,请求全权负责。
之后,他便雇了一个乞丐帮忙监视马沥大道附近的情况,特别是抛尸的小巷。
他每天上下班路过马沥大道,都会暗地里观察乞丐还在不在,然后晚上去见乞丐听他讲白天发生的事,直到前天他下班路过没看见乞丐的身影,他明白自己快要暴露了。
于是第二天上班便以早点过去适应环境为由将五天后的出差提前了。
可以说,沙利思里的计划算得上“天衣无缝”,以他对警方的了解,时间把控得刚刚好,如果不是夏皖用另一个视角分析这桩案子提出了端倪,恐怕他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
以上,是沙利思里被抓五个小时后,三组众人通过询问相关人员得到信息后整合推理的,内容过程大差不差。
现在,整个案子只剩下最后一个疑点——沙利思里为什么要杀丹尼尔?
这个问题显然沙利思里不会回答,而另一个当事人也再无法说话,这种情况,也许就是沙利思里想要的——没有证据,没有动机,无法定罪。
但三组众人绝不会轻易放弃真相。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申请搜查沙利思里,但不查就找不到证明他有罪的证据……”艾斯显然有些头疼。
“或许我们可以把他的DNA录入嫌疑人数据库看看有没有记录。”苏珊提议到。
“可以。”艾斯同意了她的看法。
随即带着本去提取了沙利思里的DNA信息。
整个过程沙利思里面无表情,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不过隐隐看得出他有恃无恐。
艾斯心里一沉,恐怕这招没多大用处。
回去后,大家焦急等待查询结果。
艾斯不祥的预感成真了,数据库里没有沙利思里的信息。
这下三组气氛重新变得凝重,好半晌,夏皖开口了,“或许我们可以查查沙利思里和丹尼尔的交集。”
众人转头看她,她接着说,“我做了沙利思里的侧写,他是个很谨慎,也很自负的人,如果犯罪,大概率会追求'完美犯罪'。为了确保成功,这类罪犯一般拥有自己特有的习惯和舒适的环境,很少会离开。而他在两个月前来到这里,期间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说明他的目的是为了杀丹尼尔,也就是说,之前他不在这活动。”
“不惜离开自己犯罪的舒适圈,说明丹尼尔一定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是他的犯罪证据。”
思索片刻后夏皖继续说道,“但丹尼尔遇害后沙利思里没有试图进入他的办公室或公寓,丹尼尔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说明丹尼尔并没有掌握物证,这样的话……”
夏皖没有说完,苏珊补充到,“这样的话,说明丹尼尔是人证。”
“对,”夏皖点头,“而且通过财务的事,我们可以知道,丹尼尔一旦掌握某个人的把柄,发现有利可图,一定会扒住不放,但我们没有发现他和沙利思里有什么联系,说明对他而言,沙利思里做的事很可能是一件小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本有些疑惑,“但沙利思里还是千里迢迢到这设计杀死了丹尼尔。”
艾斯点头,“对,这说明这件事,或者说相关的动作,是丹尼尔平时会忽略,但提起相关话题一定会记得的。”
“这么深刻的印象,一定是当面见过或亲耳听过,并且还具有特殊的记忆点,让沙利思里笃定丹尼尔一定会记得。”苏珊补充道。
这说明……“丹尼尔一定在其他城市见过沙利思里!”本激动道。
“而且极大可能是在沙利思里的大本营,甚至他可能目睹了沙利思里行凶的场面,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布莱恩沉默这么久,终于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提到了关键。
科鲁兹接着布莱恩的话提出了下一步侦查方向,“所以我们可以查近期丹尼尔的行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大本营!”
“所以,大家动起来吧!”艾斯拍拍手,众人瞬间开始行动。
查丹尼尔的行程,逐一分析他和沙利思里可能碰面的地方。
这个工作量不算大,因为丹尼尔有心脏病,不常离开,而且沙利思里两个月前才到这来,说明要查的是两个月前的行程。所以没过多久,两个城市被筛选出来了。
本州的A市和隔壁州的B市。
随即,三组众人联系了两个城市的警方寻求帮助。
说明情况后,两个城市的警方通过三组提供的相关线索,先筛查本市的嫌疑人。
同时,将沙利思里的DNA录入两个城市的犯罪嫌疑人信息库进行比对。
两个市的嫌疑人都没有符合线索的,这让人很是失望,说明通过过往犯罪记录逮捕沙利思里的几率一下子跌了一半。
A市的DNA信息比对最先除了结果——无相关嫌疑人!
可现在离二十四小时结束只差两小时了!
大家快绝望了。
就在二十四小时拘留期结束还差三十分钟时,B市的DNA信息比对结果出来了!
他的DNA和B市犯罪嫌疑人信息库比对上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三组众人开心坏了——他们终于能将沙利思里绳之以法了!
从接下这个案子开始,大家的工作可谓一波三折,临了抓捕嫌疑人后还轮不到高兴便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掌握铁证。
在大家颓废不已以为行到水穷处时,峰回路转摸到嫌犯老底!不仅破获了一起迷惑性极高的案子,还抓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是的,沙利思里就是一个在B市出没的连环杀人犯,他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之前犯案极为谨慎,离开B市前根本没有被警方掌握任何特征,更别说极为关键的DNA。
不过他也有失手的时候,警方在他离开B市前的最后一次犯罪的现场,也就是被害者家中极为隐秘的地方发现了沙利思里一根极为纤细短小的带着毛囊的头发,由此,B市警方获得了他的DNA。
真是天道好轮回,做多了丧心病狂的事,害了这么多人,终于有了百密一疏,被拿捏了关键把柄!
犯罪之后一段时间他没再出现,B市警方怕打草惊蛇,于是在获得他的DNA后,并没有公布这个消息,而是悄悄录入犯罪嫌疑人信息库,暗地里寻找。
辛运的是,他们把沙利思里的DNA录入信息库不久,就接到了三组联合办案的申请,于是在沙利思里拘留期结束前,有了将他刑拘的证据。
天降馅儿饼的B市警方接到消息立刻喜滋滋赶来,开玩笑,送上门的表彰诶!
于是第二天,沙利思里就被赶来的B市警方带走了。
至此,马沥大道抛尸案才算初步了结。
后续工作就是提交犯罪证据,等待法院判决。
至于众人关心的丹尼尔死亡的真相,在沙利思里被B市警方带走半个月后,才从他嘴里吐露。
半年前,丹尼尔随主管出差,趁休息时和当地的几个朋友到酒吧玩,因为身体原因,他并没有喝太多酒。
当晚送一个烂醉的朋友回家时,不小心撞到一个扶着人走的女人,走过几步后,他嘟囔了一句:“这年头的女人都这么壮吗?看起来能一拳打死一个人……”
这个女人就是伪装过后的沙利思里,本就心虚的他听见丹尼尔说的这句话,心里更加紧张,也默默记住了他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三天后丹尼尔在新闻上看到了那个被沙利思里杀死的人的照片,说了句“这人有点眼熟,但是我在哪里见过他呢?”
恰巧被这几天正一直找他的沙利思里听到了,本来沙利思里就疑心丹尼尔是否发现了端倪,这话一出,丹尼尔彻底起了杀心。
一向完美主义的沙利思里无法忍受自己一直以来无痕犯罪的记录被丹尼尔打破,于是在一番调查计划后,决定杀.死丹尼尔。
加上B市警方渐渐摸到了他的一些马脚,沙利思里决定转移阵地,解决丹尼尔后再物色一块风水宝地继续进行自己杀.人“伟业”。
以上便是马沥大道抛尸案的所有前因后果,至此,该案结了。
*
半月后,半山公墓。
布莱恩将半瓶伏特加洒在一座墓碑前,自己接着喝那剩下的半瓶。
“老伙计啊,我们,算是重新站起来了,以后三组有我们在,你放心吧……”
他的身后,是艾斯、本和科鲁兹,这三人手里也拿着带给墓主杰克的东西,这天,四人对着墓碑絮絮叨叨,涕泗横流。
这天过后,三组起复,布莱恩四人不复之前心力憔悴的样子,变得神采奕奕,看着,像是之前半死的人终于活了。
过了几天才发现自己这几位同事变化的夏皖实在好奇,却不好问当事人,于是便向从开始到现在没什么变化的苏珊打听。
“其实是和之前的事有关。大半年前的那个案子,和我们马沥大道的案子有些像,查了好久,大家好像查出了许多,又好像线索都差断了。
当时三组的组长杰克有些急,在没有充分勘察现场证据的情况下做了抓捕嫌疑人的决定,结果让真正的嫌疑人有了脱身的机会。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嫌犯一看警方抓错了人,便渴望自己能够侥幸逃脱。老组长虽然及时发现了错误,也去弥补了,却在抓捕过程中让嫌犯挟持了人质。
然后他便在解救人质、与嫌犯搏斗的过程中身中十几刀牺牲了。”
夏皖没想到这背后是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沉默片刻问道:“那个嫌犯最后怎么样了?”
“被当场击毙了。”
“这样啊……”夏皖喃喃道,“就算这样,老组长也回不来了……”
“是,所以这是组长他们的心结,”苏珊顿了一下,郑重望着夏皖道,“但是你帮助大家解开了这个心结。”
夏皖有些疑惑,苏珊见了继续解释道:“这个案子办到一半时,大家都发现了两个案子的相似,所以所有人都被当初那个案子影响了,变得急躁,甚至恐惧。
我虽然发现了,但因为知道内情反而不好劝解,但是你不一样,很冷静,而且没有顾虑,用你的方式一步一步帮助大家破解这个案子。”
夏皖很害羞,但她有自知之明,她绝不是这个案子的最大功臣,她只是勇敢提出自己的想法,并且幸运地被大家所信任。
她这般想,便这般说了。
苏珊笑了,“确实这并不是什么绝妙的灵感,甚至说,有经验的好警察能比你更早发现,但当时的情况,除了你,所有人的判断都被影响了。但好在我们幸运的拥有了一个没有被影响的天赋极佳的‘菜鸟警察’,才没让悲剧重演。”
最后苏珊下了定论,“虽然你很青涩。虽然你自觉作用微乎其微。虽然你只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
但就像二氧化硫能因红酒实现自己的价值,那一刻的你比任何一颗钻石更适合表达爱情。”
因为他最多是在财务面前说了些挑拨唆使的话,并且为他提供了杀死丹尼尔的毒.品,但全程,沙利思里没有参与,甚至他都没有说过让财务杀掉丹尼尔的话。
尽管双方心知肚明他绝对和丹尼尔的死脱不了关系,但是没有证据啊!
所以沙利思里一直很淡定,被抓后,只说过一句话,“二十四小时后,就再见了。”
在整个案件中,沙利思里只做了一件暴露他意图的事——雇了乞丐监视案发现场。
这是他唯一一个破绽,但这个破绽他非露不可,因为这是达成所谓“完美犯罪”的重要一环。
沙利思里两个月前来到这里,在丹尼尔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工作,伺机摸清丹尼尔的生活。
期间他了解到财务和丹尼尔之间有旧怨,秉着不浪费任何机会的原则,他开始和财务套近乎,半个月的时间就和他成为了“知心”酒肉朋友。
半个月前,在和财务喝酒聊天时,他了解到丹尼尔在利用财务挪用公款的把柄要挟他,而财务因为他妻离子散,恨意十足却怯懦不敢动手。
于是心生一计,开始煽动财务的情绪,加之之前了解到丹尼尔患有先天心脏病,于是编造自己有个表哥在做毒.品生意,向财务灌输身体不好的人注射毒.品后极易猝死的观念。
果然没多久,财务便打电话请他帮买购买一只注射用的毒.品,而且语气有些慌乱,他顿时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亲自给财务送去了毒.品,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认为是财务自己想试试,甚至还劝财务第一次最好少量注射,免得身体受不了,背地里却跟踪财务看他生疏地处理“尸.体”。
然后在财务离开后,一边嘲笑财务胆子小,一边漫不经心帮他处理掉现场的蛛丝马迹。
其实在财务注射毒品前,丹尼尔并没有死,他的呼吸消失了十几秒后又恢复了,只是人依旧在昏迷,甚至沙利思里销毁证据时他都还活着,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注意。
紧接着,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增加丹尼尔死后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的合理性,他向咖啡店的老板提出为了增加店面盈利,建议送员工去到另一个服务业发达的城市进行培训,并称自己有门道,可以拿下折扣,请求全权负责。
之后,他便雇了一个乞丐帮忙监视马沥大道附近的情况,特别是抛尸的小巷。
他每天上下班路过马沥大道,都会暗地里观察乞丐还在不在,然后晚上去见乞丐听他讲白天发生的事,直到前天他下班路过没看见乞丐的身影,他明白自己快要暴露了。
于是第二天上班便以早点过去适应环境为由将五天后的出差提前了。
可以说,沙利思里的计划算得上“天衣无缝”,以他对警方的了解,时间把控得刚刚好,如果不是夏皖用另一个视角分析这桩案子提出了端倪,恐怕他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
以上,是沙利思里被抓五个小时后,三组众人通过询问相关人员得到信息后整合推理的,内容过程大差不差。
现在,整个案子只剩下最后一个疑点——沙利思里为什么要杀丹尼尔?
这个问题显然沙利思里不会回答,而另一个当事人也再无法说话,这种情况,也许就是沙利思里想要的——没有证据,没有动机,无法定罪。
但三组众人绝不会轻易放弃真相。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申请搜查沙利思里,但不查就找不到证明他有罪的证据……”艾斯显然有些头疼。
“或许我们可以把他的DNA录入嫌疑人数据库看看有没有记录。”苏珊提议到。
“可以。”艾斯同意了她的看法。
随即带着本去提取了沙利思里的DNA信息。
整个过程沙利思里面无表情,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不过隐隐看得出他有恃无恐。
艾斯心里一沉,恐怕这招没多大用处。
回去后,大家焦急等待查询结果。
艾斯不祥的预感成真了,数据库里没有沙利思里的信息。
这下三组气氛重新变得凝重,好半晌,夏皖开口了,“或许我们可以查查沙利思里和丹尼尔的交集。”
众人转头看她,她接着说,“我做了沙利思里的侧写,他是个很谨慎,也很自负的人,如果犯罪,大概率会追求'完美犯罪'。为了确保成功,这类罪犯一般拥有自己特有的习惯和舒适的环境,很少会离开。而他在两个月前来到这里,期间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说明他的目的是为了杀丹尼尔,也就是说,之前他不在这活动。”
“不惜离开自己犯罪的舒适圈,说明丹尼尔一定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是他的犯罪证据。”
思索片刻后夏皖继续说道,“但丹尼尔遇害后沙利思里没有试图进入他的办公室或公寓,丹尼尔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说明丹尼尔并没有掌握物证,这样的话……”
夏皖没有说完,苏珊补充到,“这样的话,说明丹尼尔是人证。”
“对,”夏皖点头,“而且通过财务的事,我们可以知道,丹尼尔一旦掌握某个人的把柄,发现有利可图,一定会扒住不放,但我们没有发现他和沙利思里有什么联系,说明对他而言,沙利思里做的事很可能是一件小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本有些疑惑,“但沙利思里还是千里迢迢到这设计杀死了丹尼尔。”
艾斯点头,“对,这说明这件事,或者说相关的动作,是丹尼尔平时会忽略,但提起相关话题一定会记得的。”
“这么深刻的印象,一定是当面见过或亲耳听过,并且还具有特殊的记忆点,让沙利思里笃定丹尼尔一定会记得。”苏珊补充道。
这说明……“丹尼尔一定在其他城市见过沙利思里!”本激动道。
“而且极大可能是在沙利思里的大本营,甚至他可能目睹了沙利思里行凶的场面,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布莱恩沉默这么久,终于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提到了关键。
科鲁兹接着布莱恩的话提出了下一步侦查方向,“所以我们可以查近期丹尼尔的行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大本营!”
“所以,大家动起来吧!”艾斯拍拍手,众人瞬间开始行动。
查丹尼尔的行程,逐一分析他和沙利思里可能碰面的地方。
这个工作量不算大,因为丹尼尔有心脏病,不常离开,而且沙利思里两个月前才到这来,说明要查的是两个月前的行程。所以没过多久,两个城市被筛选出来了。
本州的A市和隔壁州的B市。
随即,三组众人联系了两个城市的警方寻求帮助。
说明情况后,两个城市的警方通过三组提供的相关线索,先筛查本市的嫌疑人。
同时,将沙利思里的DNA录入两个城市的犯罪嫌疑人信息库进行比对。
两个市的嫌疑人都没有符合线索的,这让人很是失望,说明通过过往犯罪记录逮捕沙利思里的几率一下子跌了一半。
A市的DNA信息比对最先除了结果——无相关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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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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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DNA和B市犯罪嫌疑人信息库比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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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下这个案子开始,大家的工作可谓一波三折,临了抓捕嫌疑人后还轮不到高兴便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掌握铁证。
在大家颓废不已以为行到水穷处时,峰回路转摸到嫌犯老底!不仅破获了一起迷惑性极高的案子,还抓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是的,沙利思里就是一个在B市出没的连环杀人犯,他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之前犯案极为谨慎,离开B市前根本没有被警方掌握任何特征,更别说极为关键的DNA。
不过他也有失手的时候,警方在他离开B市前的最后一次犯罪的现场,也就是被害者家中极为隐秘的地方发现了沙利思里一根极为纤细短小的带着毛囊的头发,由此,B市警方获得了他的DNA。
真是天道好轮回,做多了丧心病狂的事,害了这么多人,终于有了百密一疏,被拿捏了关键把柄!
犯罪之后一段时间他没再出现,B市警方怕打草惊蛇,于是在获得他的DNA后,并没有公布这个消息,而是悄悄录入犯罪嫌疑人信息库,暗地里寻找。
辛运的是,他们把沙利思里的DNA录入信息库不久,就接到了三组联合办案的申请,于是在沙利思里拘留期结束前,有了将他刑拘的证据。
天降馅儿饼的B市警方接到消息立刻喜滋滋赶来,开玩笑,送上门的表彰诶!
于是第二天,沙利思里就被赶来的B市警方带走了。
至此,马沥大道抛尸案才算初步了结。
后续工作就是提交犯罪证据,等待法院判决。
至于众人关心的丹尼尔死亡的真相,在沙利思里被B市警方带走半个月后,才从他嘴里吐露。
半年前,丹尼尔随主管出差,趁休息时和当地的几个朋友到酒吧玩,因为身体原因,他并没有喝太多酒。
当晚送一个烂醉的朋友回家时,不小心撞到一个扶着人走的女人,走过几步后,他嘟囔了一句:“这年头的女人都这么壮吗?看起来能一拳打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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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三天后丹尼尔在新闻上看到了那个被沙利思里杀死的人的照片,说了句“这人有点眼熟,但是我在哪里见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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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完美主义的沙利思里无法忍受自己一直以来无痕犯罪的记录被丹尼尔打破,于是在一番调查计划后,决定杀.死丹尼尔。
加上B市警方渐渐摸到了他的一些马脚,沙利思里决定转移阵地,解决丹尼尔后再物色一块风水宝地继续进行自己杀.人“伟业”。
以上便是马沥大道抛尸案的所有前因后果,至此,该案结了。
*
半月后,半山公墓。
布莱恩将半瓶伏特加洒在一座墓碑前,自己接着喝那剩下的半瓶。
“老伙计啊,我们,算是重新站起来了,以后三组有我们在,你放心吧……”
他的身后,是艾斯、本和科鲁兹,这三人手里也拿着带给墓主杰克的东西,这天,四人对着墓碑絮絮叨叨,涕泗横流。
这天过后,三组起复,布莱恩四人不复之前心力憔悴的样子,变得神采奕奕,看着,像是之前半死的人终于活了。
过了几天才发现自己这几位同事变化的夏皖实在好奇,却不好问当事人,于是便向从开始到现在没什么变化的苏珊打听。
“其实是和之前的事有关。大半年前的那个案子,和我们马沥大道的案子有些像,查了好久,大家好像查出了许多,又好像线索都差断了。
当时三组的组长杰克有些急,在没有充分勘察现场证据的情况下做了抓捕嫌疑人的决定,结果让真正的嫌疑人有了脱身的机会。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嫌犯一看警方抓错了人,便渴望自己能够侥幸逃脱。老组长虽然及时发现了错误,也去弥补了,却在抓捕过程中让嫌犯挟持了人质。
然后他便在解救人质、与嫌犯搏斗的过程中身中十几刀牺牲了。”
夏皖没想到这背后是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沉默片刻问道:“那个嫌犯最后怎么样了?”
“被当场击毙了。”
“这样啊……”夏皖喃喃道,“就算这样,老组长也回不来了……”
“是,所以这是组长他们的心结,”苏珊顿了一下,郑重望着夏皖道,“但是你帮助大家解开了这个心结。”
夏皖有些疑惑,苏珊见了继续解释道:“这个案子办到一半时,大家都发现了两个案子的相似,所以所有人都被当初那个案子影响了,变得急躁,甚至恐惧。
我虽然发现了,但因为知道内情反而不好劝解,但是你不一样,很冷静,而且没有顾虑,用你的方式一步一步帮助大家破解这个案子。”
夏皖很害羞,但她有自知之明,她绝不是这个案子的最大功臣,她只是勇敢提出自己的想法,并且幸运地被大家所信任。
她这般想,便这般说了。
苏珊笑了,“确实这并不是什么绝妙的灵感,甚至说,有经验的好警察能比你更早发现,但当时的情况,除了你,所有人的判断都被影响了。但好在我们幸运的拥有了一个没有被影响的天赋极佳的‘菜鸟警察’,才没让悲剧重演。”
最后苏珊下了定论,“虽然你很青涩。虽然你自觉作用微乎其微。虽然你只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
但就像二氧化硫能因红酒实现自己的价值,那一刻的你比任何一颗钻石更适合表达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