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聚餐后，沈涣搬回了基地。
田姨早早打扫好沈涣原来住的那间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下衣物，洗了个澡，捏着键盘包，去训练室插外设。
夜晚十一点，二楼的灯仍亮着，依稀传出人声。
元旦假期，岳沛没安排训练。
推开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训练室里只坐着高浩东和朴志源两个人。
二楼训练室是几间屋子打通的，很宽敞，高浩东在朴志源身边加塞了张桌子，看界面，两个人在双排。
他见沈涣推门进来，放下鼠标站起身来，摘下耳麦叫了声涣哥。
聚餐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其他人都在四楼休息。
沈涣目光落到中间空出来的那张电竞椅，点点头，走过去按了按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又坐过去了？”
高浩东摸摸后脑勺，解释道：“我刚回来换的。”
沈涣原来的那张桌子他收拾得很干净，沈涣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弯腰插上外设，旁边的朴志源在等复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不是不舒服？又上训练室来了。”
“陪他练会。”朴志源勉强扯起嘴角一抹笑，有些不自然地答道。
“白定祺和吴诵刚订了宵夜，等会记得去一楼吃。”沈涣随意调试了一下，便走了。
李傲还在三楼等他。
经理办公室里，岳沛和李傲都在，李傲照常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岳沛翘着个二郎腿仰在沙发上，手上捻着几张纸，眯着眼睛翻看。
见沈涣进来，李傲把打印机里打好的资料拿出来，推到沈涣那头。
“看看，这些天试训的结果。”
冬季转会已经进入了中后期，各俱乐部的试训都已结束。
“试了十几个AD，就那样吧，没两个行的。”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岳沛脾气暴，李傲圆了下场：“你别老想着找个沈涣2.0，这标准太高了。”
“什么2.0，1.0都没看见！”岳沛放下手中纸页，手伸进衣兜里掏出包烟来，有些不耐烦。
“又要年纪比他小，还要打得有他好，你这不是2.0是什么，不纯为难人家吗？”
“你别瞎说，他十六七岁的时候，比起现在只强不弱，我已经放低标准了。”
岳沛隐隐可见掀桌的苗头。
“那你找得到吗？联盟其他战队能放的AD都在这了，按你的标准，这些人桌都够不上。”李傲冷不丁地道。
沈涣夹在中间，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头痛地捏了捏鼻梁。
试训名单和结果一目十行地看下来，转而翻回第一页，指着最上边那个ID问道：“你想挖炮哥墙角？”
除了联盟其他战队有意愿来SE的选手，甚至连青训的名单也在这里面，第一行赫然是U1的orange。
“挖个屁。”岳沛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何炮儿的原话是，送他家选手出来历练历练。”
沈涣啧的一声，这很何擎。
也难怪岳沛不高兴，十几个选手试下来，相较最好的，U1还不卖。
“别生气了，以你那降维打击的标准，还不如看看适配性，这些人未必就比高浩东厉害。”李傲道：“买回来让人家花大好的青春坐替补席，也没必要。”
说起高浩东，岳沛的眼神也有一丝触动，点点头。
如果说早期的付济旋是岳沛心中最勤奋的选手，那高浩东的出现，则已然在他心中取代了这个位置。
可电竞圈，天才只是入场券。上山的人来来往往，登上山顶的人唯有几个，这中间的距离，并非一句勤奋就能填平。
“但是......”岳沛眉毛塌了塌，道：“现在队伍里面要的是颗大心脏你明白吗？他们哪个拎出来单兵作战能力谁不是顶尖，但是你们都懂啊，比赛是手法顶尖就一定能赢的吗？”
李傲默了默。
“我不是还在吗。”沈涣看向岳沛，平和道：“指挥位，让吴诵先试试，春季赛的安排，岳教跟赛训组商量着来吧。”
“所以现在的计划是，AD不变，盲买Year啊？”
“嗯。”
“把Year买回来，直接进一队？”
李傲嘶了一下，问：“跟付济旋轮换？”
“先签进来，至于怎么个适配法，是之后的问题。”
“等会，我盘盘。”岳沛掰起手道：“高浩东不变，跟你轮换，加上Year，等于两个替补位，轮换上场......也行吧。”
全球总决赛已是一场豪赌，沈涣现在虽然恢复了不少，但究竟好了几成，谁都不知道。
在岳沛心底，他私心想保沈涣一段，哪怕他自己可能并不在意。
“Year是得签，我研究过他，他身上那种灵气，真有点沈涣十几岁时候那种感觉......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买回来再说。”
李傲扶额，岳沛又开始整玄学那套了。
“他今天是说，跟PW2那边合约已经就要到期了，他还要回一趟加拿大，我们这边安排好，他下个月能直接来。”岳沛絮絮叨叨起来：“青训那边还是不能落下，后继无人的场面，我是不想再见了。”
大致听完春季赛安排，沈涣起身离开。
岳沛点了根烟，还没吸上一口，想起什么，叮嘱起李傲：“Con今年合约还没签，这个月记得补上。”
走到门边的沈涣脚步顿了一顿，办公室门悄然合上。
手机震动，低头划开屏幕。
【小哥哥收拾好了吗？】
配着张叼花的小熊表情包。
视频拨过去，纪阳大半分钟才接，她那边灯光暗，有些朦胧，眼睛却格外亮。
“收拾完了。”沈涣语气中满是溺爱，问：“今天又熬夜？”
按纪阳平时的习惯，这会已经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纪阳刚从被顾满和杨苓从床上赶出来，笑道：“姐妹局呢，冒着被赶出来回不去的风险接你电话。”
“这不是配合你查岗。”沈涣忍不住轻笑。
看他这边背景不像四楼房间，纪阳笑弯了眼角：“大半夜的怎么下来了？”
“白定祺和吴诵喊吃宵夜。”沈涣拿着手机往下走，没坐电梯，手机放在胸前些微晃着，纪阳手机屏幕里只能看见他若隐若现的领口和分明的下颌。
以前真没发现沈涣这么钓。
“好吧。”纪阳脸有点微微发红。
沈涣低头凝视一眼，勾起唇笑道：“摸脸干嘛？”
“你别管。”纪阳瞪他一眼：“脸痒。”
“纪队还不如直接说想我了。”
纪阳撅了撅唇角，吐槽道：“现在听你叫纪队，真有种莫名其妙的禁断感。”
沈涣的笑容越发肆意，嘴角现起两圈梨涡。
......
外卖配送到了，白定祺和吴诵在群里招呼着人去楼下吃宵夜，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今天原本就是假期，俱乐部其他工作人员都不在，一楼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
“点这么多？你小子还有战斗力？”付济旋扒拉下桌上各式各样的外卖包装，刚晚上狠狠宰了沈涣一顿，白定祺和吴诵半夜又请上了。
“吃吃吃，吃不完明天当早饭。”白定祺从沙发上蹬起来，拆开锡纸包装，一手递给沈涣一手递给朴志源，道：“涣哥今天不是搬回来嘛？奖金到手刚热乎，这不得给哥几个搓一顿。”
见李傲和岳沛姗姗来迟，白定祺嬉皮笑脸道：“岳教春季赛怎么安排？赛训组试个不停岁月静好，我直播节奏很大啊。”
“弹幕一言不合就问我SE买谁，我是真不敢说话。”吴诵想起还觉得有点好笑。
“后天正式上班，就差不多出来了。”李傲接过吴诵递过来的烤鸡爪，看了看，又甩给岳沛。
岳沛愤愤地咬了一口，道：“试了这么多，一个都不买。”
白定祺拍拍高浩东：“哥早说压力不必这么大，你首发还有戏。”
岳沛扯了张卫生纸吐骨头，说：“买半天，最后就买个上单，还是盲买。”
“上单？？？”
“谁啊？？？”
“傅何年，就PW2世界赛新换上来的那个，Year。”
一众人惊掉了下巴。
白定祺拍拍付济旋：“上压力了，你首发有点危。”
付济旋闻言鸡腿都放下了，泫然欲泣：“岳教你不爱我了吗？我跟了你三年，当年城市赛，你给我颁奖，说......”
“打住。”岳沛赶忙制止他追忆往昔，道：“谁说买他回来是来替你的？”
见付济旋明显松了口气，岳沛又道：“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付济旋轻轻碎掉了。
岳沛恶趣味地逗他：“况且今年二队和青训那边好几个上单跃跃欲试呢，是吧浩东。”
高浩东点点头，傻乎乎乐。
“唉，我也LPL老兵了，是该来点新鲜血液冲刷冲刷。”付济旋腮帮子嚼吧嚼吧，假意叹气道。
“你这么说，我是兵马俑爬出来打比赛了。”沈涣笑道。
“我远古活化石还在这每天BPBPBP你们就偷着乐吧。”岳沛顺着说下去，发觉自己老得可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
Year十五岁登顶美服成为路人王，一手剑姬玩得最出名，声名大噪，是因为剑姬是他十六岁开始直播时最常用的英雄。
但纵观他的各项数据不难发现，他打野和AD并不落下风，只是不如上单那样名声在外。
这才是SE八百万盲买下傅何年的原因。
“下周春季赛就要开始预热了，都打起精神来。”岳沛把吸管用力怼进奶茶里，深吸一口，道：“这几天赶紧把直播时长补补，别月底有比赛了没时间播，又在那直播睡觉。”
“知道了岳教。”吴诵撒娇道：“大好的日子不说这些。”
一楼的灯光格外暖，大家许久没有一起坐在基地聊天，聊了很久很久，岳沛兴奋地回忆每个人刚来SE的样子，连高浩东也打开个话匣子，跟他们说起二队的趣事。
直到凌晨两点，他们才散去。
回到自己房间，朴志源整个人像是突然沉落下来，匆匆洗漱，他瘫坐在床上，黑暗中，眼里满是纠结。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全是近些天来自韩国的通话记录。
FCG教练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他的耳畔。
“你是去中国镀金的，还想为他们卖命不成？”
“一年拿下世界冠军，你的收益超出想象，利益已经最大化，回到韩国，可以压制一大批选手，这个时候不走，你要留在SE跟Stern一起坠落神坛？”
“拜托，他已经快退役了，他们队员在自己的国家，当然不怕，你呢？葬送的可是你的未来，你才18岁，你也不想打出世界冠军的身价后被打回原形吧？”
“算你清高，要跟他们同甘共苦，但你最后不用回来吗？你在中国过一辈子？最后三天，选择我已经给你了。”
“你愿意的话，FCG当然欢迎你。”
“如果你这次不同意，以后再想回LCK，可就难了。”
田姨早早打扫好沈涣原来住的那间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下衣物，洗了个澡，捏着键盘包，去训练室插外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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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岳沛没安排训练。
推开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训练室里只坐着高浩东和朴志源两个人。
二楼训练室是几间屋子打通的，很宽敞，高浩东在朴志源身边加塞了张桌子，看界面，两个人在双排。
他见沈涣推门进来，放下鼠标站起身来，摘下耳麦叫了声涣哥。
聚餐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其他人都在四楼休息。
沈涣目光落到中间空出来的那张电竞椅，点点头，走过去按了按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又坐过去了？”
高浩东摸摸后脑勺，解释道：“我刚回来换的。”
沈涣原来的那张桌子他收拾得很干净，沈涣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弯腰插上外设，旁边的朴志源在等复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不是不舒服？又上训练室来了。”
“陪他练会。”朴志源勉强扯起嘴角一抹笑，有些不自然地答道。
“白定祺和吴诵刚订了宵夜，等会记得去一楼吃。”沈涣随意调试了一下，便走了。
李傲还在三楼等他。
经理办公室里，岳沛和李傲都在，李傲照常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岳沛翘着个二郎腿仰在沙发上，手上捻着几张纸，眯着眼睛翻看。
见沈涣进来，李傲把打印机里打好的资料拿出来，推到沈涣那头。
“看看，这些天试训的结果。”
冬季转会已经进入了中后期，各俱乐部的试训都已结束。
“试了十几个AD，就那样吧，没两个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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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2.0，1.0都没看见！”岳沛放下手中纸页，手伸进衣兜里掏出包烟来，有些不耐烦。
“又要年纪比他小，还要打得有他好，你这不是2.0是什么，不纯为难人家吗？”
“你别瞎说，他十六七岁的时候，比起现在只强不弱，我已经放低标准了。”
岳沛隐隐可见掀桌的苗头。
“那你找得到吗？联盟其他战队能放的AD都在这了，按你的标准，这些人桌都够不上。”李傲冷不丁地道。
沈涣夹在中间，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头痛地捏了捏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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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个屁。”岳沛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何炮儿的原话是，送他家选手出来历练历练。”
沈涣啧的一声，这很何擎。
也难怪岳沛不高兴，十几个选手试下来，相较最好的，U1还不卖。
“别生气了，以你那降维打击的标准，还不如看看适配性，这些人未必就比高浩东厉害。”李傲道：“买回来让人家花大好的青春坐替补席，也没必要。”
说起高浩东，岳沛的眼神也有一丝触动，点点头。
如果说早期的付济旋是岳沛心中最勤奋的选手，那高浩东的出现，则已然在他心中取代了这个位置。
可电竞圈，天才只是入场券。上山的人来来往往，登上山顶的人唯有几个，这中间的距离，并非一句勤奋就能填平。
“但是......”岳沛眉毛塌了塌，道：“现在队伍里面要的是颗大心脏你明白吗？他们哪个拎出来单兵作战能力谁不是顶尖，但是你们都懂啊，比赛是手法顶尖就一定能赢的吗？”
李傲默了默。
“我不是还在吗。”沈涣看向岳沛，平和道：“指挥位，让吴诵先试试，春季赛的安排，岳教跟赛训组商量着来吧。”
“所以现在的计划是，AD不变，盲买Year啊？”
“嗯。”
“把Year买回来，直接进一队？”
李傲嘶了一下，问：“跟付济旋轮换？”
“先签进来，至于怎么个适配法，是之后的问题。”
“等会，我盘盘。”岳沛掰起手道：“高浩东不变，跟你轮换，加上Year，等于两个替补位，轮换上场......也行吧。”
全球总决赛已是一场豪赌，沈涣现在虽然恢复了不少，但究竟好了几成，谁都不知道。
在岳沛心底，他私心想保沈涣一段，哪怕他自己可能并不在意。
“Year是得签，我研究过他，他身上那种灵气，真有点沈涣十几岁时候那种感觉......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买回来再说。”
李傲扶额，岳沛又开始整玄学那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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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听完春季赛安排，沈涣起身离开。
岳沛点了根烟，还没吸上一口，想起什么，叮嘱起李傲：“Con今年合约还没签，这个月记得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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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真没发现沈涣这么钓。
“好吧。”纪阳脸有点微微发红。
沈涣低头凝视一眼，勾起唇笑道：“摸脸干嘛？”
“你别管。”纪阳瞪他一眼：“脸痒。”
“纪队还不如直接说想我了。”
纪阳撅了撅唇角，吐槽道：“现在听你叫纪队，真有种莫名其妙的禁断感。”
沈涣的笑容越发肆意，嘴角现起两圈梨涡。
......
外卖配送到了，白定祺和吴诵在群里招呼着人去楼下吃宵夜，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今天原本就是假期，俱乐部其他工作人员都不在，一楼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
“点这么多？你小子还有战斗力？”付济旋扒拉下桌上各式各样的外卖包装，刚晚上狠狠宰了沈涣一顿，白定祺和吴诵半夜又请上了。
“吃吃吃，吃不完明天当早饭。”白定祺从沙发上蹬起来，拆开锡纸包装，一手递给沈涣一手递给朴志源，道：“涣哥今天不是搬回来嘛？奖金到手刚热乎，这不得给哥几个搓一顿。”
见李傲和岳沛姗姗来迟，白定祺嬉皮笑脸道：“岳教春季赛怎么安排？赛训组试个不停岁月静好，我直播节奏很大啊。”
“弹幕一言不合就问我SE买谁，我是真不敢说话。”吴诵想起还觉得有点好笑。
“后天正式上班，就差不多出来了。”李傲接过吴诵递过来的烤鸡爪，看了看，又甩给岳沛。
岳沛愤愤地咬了一口，道：“试了这么多，一个都不买。”
白定祺拍拍高浩东：“哥早说压力不必这么大，你首发还有戏。”
岳沛扯了张卫生纸吐骨头，说：“买半天，最后就买个上单，还是盲买。”
“上单？？？”
“谁啊？？？”
“傅何年，就PW2世界赛新换上来的那个，Year。”
一众人惊掉了下巴。
白定祺拍拍付济旋：“上压力了，你首发有点危。”
付济旋闻言鸡腿都放下了，泫然欲泣：“岳教你不爱我了吗？我跟了你三年，当年城市赛，你给我颁奖，说......”
“打住。”岳沛赶忙制止他追忆往昔，道：“谁说买他回来是来替你的？”
见付济旋明显松了口气，岳沛又道：“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付济旋轻轻碎掉了。
岳沛恶趣味地逗他：“况且今年二队和青训那边好几个上单跃跃欲试呢，是吧浩东。”
高浩东点点头，傻乎乎乐。
“唉，我也LPL老兵了，是该来点新鲜血液冲刷冲刷。”付济旋腮帮子嚼吧嚼吧，假意叹气道。
“你这么说，我是兵马俑爬出来打比赛了。”沈涣笑道。
“我远古活化石还在这每天BPBPBP你们就偷着乐吧。”岳沛顺着说下去，发觉自己老得可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
Year十五岁登顶美服成为路人王，一手剑姬玩得最出名，声名大噪，是因为剑姬是他十六岁开始直播时最常用的英雄。
但纵观他的各项数据不难发现，他打野和AD并不落下风，只是不如上单那样名声在外。
这才是SE八百万盲买下傅何年的原因。
“下周春季赛就要开始预热了，都打起精神来。”岳沛把吸管用力怼进奶茶里，深吸一口，道：“这几天赶紧把直播时长补补，别月底有比赛了没时间播，又在那直播睡觉。”
“知道了岳教。”吴诵撒娇道：“大好的日子不说这些。”
一楼的灯光格外暖，大家许久没有一起坐在基地聊天，聊了很久很久，岳沛兴奋地回忆每个人刚来SE的样子，连高浩东也打开个话匣子，跟他们说起二队的趣事。
直到凌晨两点，他们才散去。
回到自己房间，朴志源整个人像是突然沉落下来，匆匆洗漱，他瘫坐在床上，黑暗中，眼里满是纠结。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全是近些天来自韩国的通话记录。
FCG教练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他的耳畔。
“你是去中国镀金的，还想为他们卖命不成？”
“一年拿下世界冠军，你的收益超出想象，利益已经最大化，回到韩国，可以压制一大批选手，这个时候不走，你要留在SE跟Stern一起坠落神坛？”
“拜托，他已经快退役了，他们队员在自己的国家，当然不怕，你呢？葬送的可是你的未来，你才18岁，你也不想打出世界冠军的身价后被打回原形吧？”
“算你清高，要跟他们同甘共苦，但你最后不用回来吗？你在中国过一辈子？最后三天，选择我已经给你了。”
“你愿意的话，FCG当然欢迎你。”
“如果你这次不同意，以后再想回LCK，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