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迪戈里在校长室门口捡到奥德尔时,发现她正在愤怒地啃咬一杯宁神汤剂。

    他问她是否一切都好,她阴郁地瞥了他一眼。

    凯特尔伯教授转达了老迪戈里先生的问候,并让他帮忙带魔法动物管控司的来访官员去医务室,转过身后悄悄地告诉他,奥德尔在独角兽袭击事件中受到了惊吓,在邓布利多面前胡言乱语。虽然邓布利多没嘱咐什么,但出于学长的风度,他可以顺路把奥德尔带回医务室或者拉文克劳休息室。

    “你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迪戈里问。

    他们走过旋转楼梯。

    “一个巫妖袭击了独角兽,我告诉他们我认为它把命匣放在了霍格沃茨。”她阴沉地说,“邓布利多问为什么,我说那个巫妖是伏地魔。”

    走廊上肖像画里的女巫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气声,迅速离开了画框,留下一个打翻的空碗在桌子上,骨碌碌地转。

    “——教授们的反应也差不多,然后邓布利多说我该回去睡觉了。”

    迪戈里停住了。

    奥德尔耐心地站在下一级台阶上等待他回神。

    他试探地张开了嘴,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在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他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透过塔楼窗户看见的魁地奇球场令他灵光一闪。

    “那个先不说,你的飞行练习得怎么样了?今晚我们有一个非正式训练赛,你要来吗?运动,呃,可以缓解压力……”

    ……也许能帮助治疗谵妄症状。

    奥德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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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由衷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慧、最开明、最讲理的女巫。”

    赫敏挑起眉毛。

    希尔的感叹发自肺腑:“真的,我快要爱上你了。”

    赫敏用魔杖点了点她的肩膀:“少说废话。”

    ——不出她所料的,第一个接受她理论的人是赫敏。

    在她说出“袭击独角兽的巫妖最可能的身份是那个战争狂热分子黑巫师,哈利父母的谋杀犯”这句话之后,半小时内,她们已经坐在图书馆,赫敏的魔杖指挥着一叠1970到1980年间的旧报纸,在她们俩面前飞舞。她检阅信息的速度就像魔法。

    希尔的理论的最直接证据是马人们从星轨中读到的命运,这对赫敏没什么用,她对预言嗤之以鼻,但是她自有理性。

    “这就为一切提供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魔法石在安然无恙地陪伴了尼可·勒梅这么多年后忽然有了被单独保护的必要,为什么奇洛会被一个隐形的巫师(哈——灵魂本身当然可能是隐形的)施不可饶恕咒语作为威胁,为什么斯内普或者奇洛——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中的哪一个或者两个都在为这个巫师服务——想要伤害哈利,以及为什么独角兽会被袭击。今年发生的一切都合理了。”

    赫敏的眼睛在发光。

    “教授们宁愿相信活尸布吸干了独角兽,并且不小心割伤了它,也不相信那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巫妖。他们的帮助是指望不上的,”希尔幽幽说。邓布利多给她打包宁神汤剂,让她打了好几小时的瞌睡,非自愿地睡饱了一个长休,她现在对他有点怨气。“我们得找到巫妖的命匣,否则杀死他是徒劳的,他可能又消失个十一年然后回来。”

    “你得把这些关于‘巫妖’的知识默写下来,我从没在图书馆读过任何关于巫妖命匣的东西。你怎么确定这东西在霍格沃茨?也许他在这里只是要近距离监视他的手下为他偷取魔法石,而禁林里正好有独角兽。”

    “巧合往往来自于精心算计。”希尔说,冒险者的箴言,“它在‘大难不死的男孩’入学这一年回到了霍格沃茨。哈利杀死了它一次,还能杀死它第二次吗?如果它只想复仇,在麻瓜的世界杀死还没学到魔法的……嗯,更早行动,不是更合理吗?这报纸上说它生前在战争期间袭击了不少麻瓜——看起来对此事没什么心理障碍。也许,哈利来到霍格沃茨这件事本身使它感觉到威胁了。”

    她停顿片刻,看了眼墙上魔法欧洲的地图。

    “当然,霍格沃茨不是唯一的可能性。任何一个难以被凡人随便进入、被魔法或者陷阱保护、还有一两个不为人知的地下结构的建筑,都是可能的。真正聪明的巫妖会把针扔进稻草堆里,将宝石沉进海洋,或者将它扔进沉睡巨龙的财宝堆里,总之,越难找到越好……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一个管自己叫伏地魔、让别人管他叫黑魔王的巫师——对命匣的选择会更有仪式感一点。”

    平斯夫人在她的桌子后面投来警告的一瞥。她们收拾了需要的摘要,朝大厅走去。

    赫敏说:“你知道,我的父母都是麻瓜。”

    希尔点点头。

    “在我收到霍格沃茨录取信的时候,我爸爸打包了他青年时候着迷的幻想小说,认为我会变成最有天赋的魔法学徒,呼风唤雨,守护群岛,战胜巨龙,然后从自己的黑暗面那里拯救世界。我妈妈说他美国幻想小说看的太多了。然后她第二天早上说,她做梦梦见我变成了一个四处游历的、带尖尖帽子卖烟花的老太太巫师……我觉得他们在这件事上都有点幼稚。麦格教授给我寄的书和科普读物我全都读完了,我觉得除了有魔法之外,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看看我们现在吧,打败了一只巨怪,遇见了一条龙,还即将要挫败一个黑暗卷土重来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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