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在所有人都关切看着柳长歌的时候，姜禾抽空环顾了一圈四周。
虽说是在山上，坐北朝南，地理位置好。但显然房子主人不是很上心，那一旁的灌木都已经贴着窗子，再长一会，怕是要伸到屋子里了。
杂草也是蹿得老高，迎着风舒舒服服晃着，只勉强留出一条够过人的道儿。
门大敞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杂物。
姜禾可还记得，上一次去柳长歌家，家具不多，但井然有序、干净整洁。
很显然，这确实不是一个适合柳长歌居住养伤的地方。
“我和孩子们准备这几日搬去京城了。家里的房子虽然倒塌了一间，但另一间还是完好的，重建的规划里一时半会也不会动那间房子。柳姑娘若是不介意，就在那暂住一段时间。”
姜禾规划里，她和小桑住的这间屋子，已经稍稍偏离中轴了。只是房屋结构还算完整，拆了不划算，打算之后拆了做仓库的。
柱子他们来施工也是白天，不耽误晚上住人的。
最关键的是，柳长歌的身体状况，就是一点也不懂医术的姜禾也能看出来，是真的不能拖了。
她之前就托雨桑带话，想让梁燕儿给柳长歌看看。
只是没得到回应。
若是能住到山脚去，离梁家那么近，到时候拜托梁燕儿来一趟也方便。
“太麻烦了。”
柳长歌这才刚开口，拒绝的话刚起了个头，手臂突地一沉。
低头一看，雨桑环抱住她的手臂，语调是前所有的软。
“柳姨，就去我家住吧。你不是说我的剑法还练得不够好吗？趁住我家的时候，多指导指导我吧。”
雨桑很少这样开口央求什么，柳长歌不忍拒绝。
她只好开口问：“你不是要去书院嘛？”
“我可以晚上回京城学的，我是真的想练剑法。”雨桑仰着头，英气的眉微微蹙着，眼眸中的担忧在这一瞬间被坚定所取代。
柳长歌怔了一瞬，她的手轻轻搭在雨桑的肩上，
她好像在雨桑的身上，看见的曾经的自己。
年少的，坚定又鲜活，相信未来一切都是明朗的那个自己。
她张扬地在所有人的爱中长大，却在一朝被夺走了所拥有的一切。
世间并非没有所牵挂的人，只是年少一别，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是怎么也不敢再见面了。
这一套曾经名动京师的剑法，不该随着她就这样消失在世间。
这最后的时日，若是能多和雨桑相处，怕是会不那么难熬。
又想到这几日胡忠和阿钟操碎了心的样子，柳长歌轻叹一口气，应了一声。
“好。”
……
柳长歌本没有多少行李，阿钟和胡忠生怕她后悔，在她点头后，立刻扭头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既然要学，柳长歌提出，趁着这段时间，叫雨桑把胡忠擅长的身法和阿钟拿手的拳法也都学去了。
这样的话，白天里他们二人都要下山来教雨桑。
姜禾是举双手赞成的。
要考科举找个书生来教孩子们是很容易的，但是武学大多是有自己的派系的，不轻易外传。
能有这样的机会，自是难得。
至于进书院的事情，青杨肯定是拉扯一把弟弟妹妹的。
雨桑又向来专注，坐得住的孩子一般学习都不会太差。
最多是多花上些束修钱，姜禾也是愿意的。
而且，柳长歌久居山中，虽说是喜静，但很明显她是想要多和雨桑相处的。
有人相陪说话，她心情好些，可能病情也会有好转。
只是这个点往返京城的牛车不好找，好在梁生现在不去京城做工了，家里的牛车暂时还没找到新活。
可以暂时租借下来，叫阿钟或者胡忠去京城接雨桑。
很简单和柳长歌聊了两句后，姜禾和胡忠一起，先行下山了。
房子虽然收拾了，但窗和门都还没有重新安上呢。
没有门窗过夜，到底还是不靠谱，不过现在去找村里木工，应该还来得及在天黑前装上。
这钱，胡忠说什么都不让姜禾出，活还没开始干，他便已经抢着往木匠手里塞钱。
看着木工开始忙活，胡忠提起柴刀，准备简单扎个草棚，再搭个灶台，做厨房用。
姜禾得等雨桑下山，便帮着一起捡石头。
“姜姑娘，这回是真的太麻烦你了。”
“能忙上柳姑娘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姜禾微微一笑，感慨道：“没有你们的话，怕是现在还乱着呢。”
提到这个，胡忠有些失神：“小姐她出身武将世家，若不是刚好碰到这战乱，她这一生，定是人人艳羡的。”
姜禾猜到过柳长歌身世不一般，不过武将世家这四个字，还是叫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我有一事想要拜托姜姑娘。”胡忠语气沉重，道：“小姐曾经有一段婚约，听闻她和那位少爷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只是后来小姐随老爷去了西北，又逢战乱，两人便不曾再见过面。听小姐的意思，那位少爷是还活着的。”
胡忠长叹一口气：“虽然小姐总说自己现在就不该活着，因此不会再见他的。但我和阿钟私下做主，希望姜姑娘帮忙打听一下，京城中可还有一位叫做阿澈的少爷。”
真当是一段悲伤的往事。
武将世家又青梅竹马，柳长歌的一生确实是值得艳羡。
“我们二人是小姐到了西北之后才跟着她的，只听说过，但未曾见过那位少爷，小姐也从来不向我们透露他的信息。这么些年下来，只隐约知道他如今位高权重，身份不凡。就连阿澈这个名字，都是偶尔听小姐在梦中喃喃才知道的。”
柳长歌说着再也不见，却在梦里都要喃喃他的名字。
这定是还惦记着，放不下的人。
和柳长歌年龄相仿的，如今位高权重的男人。
还得是和武将世家的大小姐青梅竹马长大，想来本身的身份也不一般。
姜禾感慨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她要继续在京城里做生意，肯定要接触不同的人，到时候多问问，说不定很快会有结果。
午饭过后，木匠将门安上后，雨桑和柳长歌也下了山。
阿钟询问姜禾可否在一旁再搭两个棚子，方面他们偶尔过夜。
姜禾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都是些临时搭的，到时候再拆掉就是了。
她接下来要想办法多赚些钱，等到和柱子商量好后，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回村里监工了。
姜禾信得过柳长歌，自然也信得过她身边的二人。
有他们帮着盯施工进展，也是省了姜禾不少要操心的事情。
约定明早就叫雨桑回村来学武后，姜禾回梁家便接上小榆，带上昨夜收拾好的行李，朝着京城去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青杨居然已经在客栈了。
姜禾刚搬了东西上来，她叉着腰歇口气，随口问道。
“饭团已经卖完了？”
“没有。”
青杨看起来兴致不高，说话的语气都不太有精神：“我有些不舒服，小花姐姐说她会看着饭团，叫我先回来休息。”
“没事吧。”
姜禾伸手去探青杨的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温度也不高。
不是中暑也没有发烧。
应该没什么事情，再瞧青杨的脸颊有些泛红，应该只是晒着了。
“那你快进去好好休息，我来搬东西。”
看着姜禾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青杨才猛地松了口气。
他脸红是不是因为晒着了，而是刚刚最早上楼的雨桑问了他一句“哥哥身上为什么有药味”。
青杨下意识攥了攥掌心，那刺痛和微烫的触感，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着急忙慌和雨桑解释了两句后，便听见姜禾的脚步声，雨桑没有多追问便又下楼了。
青杨刻意和姜禾保持距离，但怎么也没想到姜禾突然伸了手过来。
他整个人绷得僵硬，生怕被姜禾也察觉出异常。
还好，姜禾什么也没发现。
这药是那位大人吩咐助教拿给他的，青杨用之前明明也闻过，并没有很大的味道。
怎么……
他疑惑地看向雨桑，看她面不红气不喘，面无表情地饱着足有半个小榆高的米缸从面前走过。
小桑除了力气大之外，嗅觉也格外灵敏吗？
——
在大雨落下之前，租走姜禾家土地的几户人家都已经收割了稻子。
约定好的那一成粮食，也都先后送到了梁家。
姜禾只留了一点米，打算自家吃一段时间，剩下的都拜托梁大拿去米铺卖了，换成了现银。
虽然在姜禾的计划里，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但是束修和建房子的那一大笔钱，现在都还捏在她手里呢。
天色渐晚，屋内早早就点上了灯。
姜禾今日上了山，又来来回回搬东西，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
早早沐浴完，她倚在床头，看着三个孩子来回在里外间走着，收拾东西。
思绪就这样慢慢的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或者，她可以大胆一点，先将这笔钱花出去。
拿去赚钱，去租铺子，卖新的、利润更高的吃食。
以她卖饭团和酱香饼的经验来说，京城这个市场是相当庞大且有潜力的。
只要胆子够大，绝对能赚到钱。
而她只要在需要花销的的时候到来之前，把这笔要用的钱赚回来就好了。
姜禾细细琢磨了一下，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方案行得通。
做生意，不就是要胆子大吗？！
她腾得一下坐起身来，把刚从她身边路过的青杨吓了一跳。
青杨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有些不解地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了？”
虽说是在山上，坐北朝南，地理位置好。但显然房子主人不是很上心，那一旁的灌木都已经贴着窗子，再长一会，怕是要伸到屋子里了。
杂草也是蹿得老高，迎着风舒舒服服晃着，只勉强留出一条够过人的道儿。
门大敞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杂物。
姜禾可还记得，上一次去柳长歌家，家具不多，但井然有序、干净整洁。
很显然，这确实不是一个适合柳长歌居住养伤的地方。
“我和孩子们准备这几日搬去京城了。家里的房子虽然倒塌了一间，但另一间还是完好的，重建的规划里一时半会也不会动那间房子。柳姑娘若是不介意，就在那暂住一段时间。”
姜禾规划里，她和小桑住的这间屋子，已经稍稍偏离中轴了。只是房屋结构还算完整，拆了不划算，打算之后拆了做仓库的。
柱子他们来施工也是白天，不耽误晚上住人的。
最关键的是，柳长歌的身体状况，就是一点也不懂医术的姜禾也能看出来，是真的不能拖了。
她之前就托雨桑带话，想让梁燕儿给柳长歌看看。
只是没得到回应。
若是能住到山脚去，离梁家那么近，到时候拜托梁燕儿来一趟也方便。
“太麻烦了。”
柳长歌这才刚开口，拒绝的话刚起了个头，手臂突地一沉。
低头一看，雨桑环抱住她的手臂，语调是前所有的软。
“柳姨，就去我家住吧。你不是说我的剑法还练得不够好吗？趁住我家的时候，多指导指导我吧。”
雨桑很少这样开口央求什么，柳长歌不忍拒绝。
她只好开口问：“你不是要去书院嘛？”
“我可以晚上回京城学的，我是真的想练剑法。”雨桑仰着头，英气的眉微微蹙着，眼眸中的担忧在这一瞬间被坚定所取代。
柳长歌怔了一瞬，她的手轻轻搭在雨桑的肩上，
她好像在雨桑的身上，看见的曾经的自己。
年少的，坚定又鲜活，相信未来一切都是明朗的那个自己。
她张扬地在所有人的爱中长大，却在一朝被夺走了所拥有的一切。
世间并非没有所牵挂的人，只是年少一别，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是怎么也不敢再见面了。
这一套曾经名动京师的剑法，不该随着她就这样消失在世间。
这最后的时日，若是能多和雨桑相处，怕是会不那么难熬。
又想到这几日胡忠和阿钟操碎了心的样子，柳长歌轻叹一口气，应了一声。
“好。”
……
柳长歌本没有多少行李，阿钟和胡忠生怕她后悔，在她点头后，立刻扭头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既然要学，柳长歌提出，趁着这段时间，叫雨桑把胡忠擅长的身法和阿钟拿手的拳法也都学去了。
这样的话，白天里他们二人都要下山来教雨桑。
姜禾是举双手赞成的。
要考科举找个书生来教孩子们是很容易的，但是武学大多是有自己的派系的，不轻易外传。
能有这样的机会，自是难得。
至于进书院的事情，青杨肯定是拉扯一把弟弟妹妹的。
雨桑又向来专注，坐得住的孩子一般学习都不会太差。
最多是多花上些束修钱，姜禾也是愿意的。
而且，柳长歌久居山中，虽说是喜静，但很明显她是想要多和雨桑相处的。
有人相陪说话，她心情好些，可能病情也会有好转。
只是这个点往返京城的牛车不好找，好在梁生现在不去京城做工了，家里的牛车暂时还没找到新活。
可以暂时租借下来，叫阿钟或者胡忠去京城接雨桑。
很简单和柳长歌聊了两句后，姜禾和胡忠一起，先行下山了。
房子虽然收拾了，但窗和门都还没有重新安上呢。
没有门窗过夜，到底还是不靠谱，不过现在去找村里木工，应该还来得及在天黑前装上。
这钱，胡忠说什么都不让姜禾出，活还没开始干，他便已经抢着往木匠手里塞钱。
看着木工开始忙活，胡忠提起柴刀，准备简单扎个草棚，再搭个灶台，做厨房用。
姜禾得等雨桑下山，便帮着一起捡石头。
“姜姑娘，这回是真的太麻烦你了。”
“能忙上柳姑娘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姜禾微微一笑，感慨道：“没有你们的话，怕是现在还乱着呢。”
提到这个，胡忠有些失神：“小姐她出身武将世家，若不是刚好碰到这战乱，她这一生，定是人人艳羡的。”
姜禾猜到过柳长歌身世不一般，不过武将世家这四个字，还是叫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我有一事想要拜托姜姑娘。”胡忠语气沉重，道：“小姐曾经有一段婚约，听闻她和那位少爷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只是后来小姐随老爷去了西北，又逢战乱，两人便不曾再见过面。听小姐的意思，那位少爷是还活着的。”
胡忠长叹一口气：“虽然小姐总说自己现在就不该活着，因此不会再见他的。但我和阿钟私下做主，希望姜姑娘帮忙打听一下，京城中可还有一位叫做阿澈的少爷。”
真当是一段悲伤的往事。
武将世家又青梅竹马，柳长歌的一生确实是值得艳羡。
“我们二人是小姐到了西北之后才跟着她的，只听说过，但未曾见过那位少爷，小姐也从来不向我们透露他的信息。这么些年下来，只隐约知道他如今位高权重，身份不凡。就连阿澈这个名字，都是偶尔听小姐在梦中喃喃才知道的。”
柳长歌说着再也不见，却在梦里都要喃喃他的名字。
这定是还惦记着，放不下的人。
和柳长歌年龄相仿的，如今位高权重的男人。
还得是和武将世家的大小姐青梅竹马长大，想来本身的身份也不一般。
姜禾感慨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她要继续在京城里做生意，肯定要接触不同的人，到时候多问问，说不定很快会有结果。
午饭过后，木匠将门安上后，雨桑和柳长歌也下了山。
阿钟询问姜禾可否在一旁再搭两个棚子，方面他们偶尔过夜。
姜禾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都是些临时搭的，到时候再拆掉就是了。
她接下来要想办法多赚些钱，等到和柱子商量好后，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回村里监工了。
姜禾信得过柳长歌，自然也信得过她身边的二人。
有他们帮着盯施工进展，也是省了姜禾不少要操心的事情。
约定明早就叫雨桑回村来学武后，姜禾回梁家便接上小榆，带上昨夜收拾好的行李，朝着京城去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青杨居然已经在客栈了。
姜禾刚搬了东西上来，她叉着腰歇口气，随口问道。
“饭团已经卖完了？”
“没有。”
青杨看起来兴致不高，说话的语气都不太有精神：“我有些不舒服，小花姐姐说她会看着饭团，叫我先回来休息。”
“没事吧。”
姜禾伸手去探青杨的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温度也不高。
不是中暑也没有发烧。
应该没什么事情，再瞧青杨的脸颊有些泛红，应该只是晒着了。
“那你快进去好好休息，我来搬东西。”
看着姜禾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青杨才猛地松了口气。
他脸红是不是因为晒着了，而是刚刚最早上楼的雨桑问了他一句“哥哥身上为什么有药味”。
青杨下意识攥了攥掌心，那刺痛和微烫的触感，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着急忙慌和雨桑解释了两句后，便听见姜禾的脚步声，雨桑没有多追问便又下楼了。
青杨刻意和姜禾保持距离，但怎么也没想到姜禾突然伸了手过来。
他整个人绷得僵硬，生怕被姜禾也察觉出异常。
还好，姜禾什么也没发现。
这药是那位大人吩咐助教拿给他的，青杨用之前明明也闻过，并没有很大的味道。
怎么……
他疑惑地看向雨桑，看她面不红气不喘，面无表情地饱着足有半个小榆高的米缸从面前走过。
小桑除了力气大之外，嗅觉也格外灵敏吗？
——
在大雨落下之前，租走姜禾家土地的几户人家都已经收割了稻子。
约定好的那一成粮食，也都先后送到了梁家。
姜禾只留了一点米，打算自家吃一段时间，剩下的都拜托梁大拿去米铺卖了，换成了现银。
虽然在姜禾的计划里，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但是束修和建房子的那一大笔钱，现在都还捏在她手里呢。
天色渐晚，屋内早早就点上了灯。
姜禾今日上了山，又来来回回搬东西，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
早早沐浴完，她倚在床头，看着三个孩子来回在里外间走着，收拾东西。
思绪就这样慢慢的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或者，她可以大胆一点，先将这笔钱花出去。
拿去赚钱，去租铺子，卖新的、利润更高的吃食。
以她卖饭团和酱香饼的经验来说，京城这个市场是相当庞大且有潜力的。
只要胆子够大，绝对能赚到钱。
而她只要在需要花销的的时候到来之前，把这笔要用的钱赚回来就好了。
姜禾细细琢磨了一下，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方案行得通。
做生意，不就是要胆子大吗？！
她腾得一下坐起身来，把刚从她身边路过的青杨吓了一跳。
青杨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有些不解地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