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倒是没什么情绪变化。
她将手中的文件卡着桌边放好后，像是开玩笑似的轻笑出声，“怎么？是咱们集团太差劲了，入不了他们的眼吗？”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堏被呛得说不出话，连连摆手。
主管在旁边站着，自知稍稍有些尴尬，便试探性地挪动着步子，“蔚总，那这个……”
“咱们公司的网络安全系统，是不是也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了？”
冷不丁地被董事长这么一问，主管难免有些卡顿。但好在，凭借他出色的基层实践能力，很快就解答了蔚蔚的问题。
“网络安全系统一直都有在自升级，内部版本是在持续更新的。”
主管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只是这一套系统，我们确实用很久了。先前绑定的数据，因为老化，同步到终端还是有些麻烦的……”
“那就答应下来吧。”
蔚蔚点了点头，选择性地忽视掉黎堏略显惊讶的神情，“我们公司也要顺应时代发展，能跟目前市面上的头部公司进行合作，那肯定是更好的。”
她看向主管，“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就可以，后续的合作你来商讨。”
主管应了下来，准备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却再一次被蔚蔚叫住。
“需要投入材料什么的，比如资金之类，”她补充着说道，“这种记得提前来找我审批。其他的事情，你就一概配合他们就可以了。”
主管连连点头。在确定蔚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毕之后，这才正式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而黎堏以“设计研发部不能没有人”为由，也将林星支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此刻只剩下了蔚蔚和黎堏。
坐在她对面的黎堏，眼中满是疑惑，“不对劲……你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利索？”
“你也说了，盛鹏信息现在势头很猛。”
蔚蔚从座椅上起身，捧着自己最常用的马克杯，走到了墙角处的饮水机前，不慌不忙地接了一杯温开水。
她倒是没有着急回到原位置上，反倒是端着水杯撑在窗台前，侧身看着楼下的街景。
“我们能够跟龙头企业达成合作，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蔚蔚背身的光影落在了黎堏身上。
黎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这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让她有些焦虑。
她先是翘起了二郎腿，换了两遍都没能找得到舒适的感觉。
黎堏啧了一声，随即起身，双手直接撑在了那张实木办公桌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稍微慎重一点行事。”
黎堏跟着蔚长安打拼了许多年，眼光毒辣到位。这段时间，也辅佐着蔚蔚做了不少大事。
她心里隐隐觉得有鬼，但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
“总之你注意一下……咱们两家公司都不是突然起来的，他们盛鹏信息要是有想要合作的意识，为什么偏偏放到这个时候才来抛出橄榄枝？”
“开年之后刚刚复业，公司各方面也都处于薄弱维护环节，他们要是想对我们使什么绊子，现在正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两个人视线相接，对视几秒钟过后，蔚蔚先小声笑了起来。
见她竟然还有这番心情，黎堏一时之间被她搞得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我知道了。”
蔚蔚点着脑袋，一边推着黎堏，一边带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放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就不劳黎部长操心了。”
黎堏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啰里啰嗦倒也不是她平常能做出来的事情。
顺着蔚蔚的话，便也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蔚蔚便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晟鹏信息此番合作别有用意，她当然知晓。
重回到座位的第一时间，蔚蔚便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给许倾谰发去了一条信息。
蔚蔚：[现在有时间吗？]
收信人几乎是秒回。
许倾谰：[刚散会，有时间。]
许倾谰：[需要打电话吗？]
在对方时间充裕的情况之下，蔚蔚二话没说便拨去了电话。
电话在响铃三秒钟后被接起。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男声沉稳，仿佛给蔚蔚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蔚衡懿动手了吗？”
蔚蔚闷着嗓子嗯了一声，“倒也不确定，只是晟鹏信息找到我们了，说是要进行联合绑定系统。”
“晟鹏信息……”
许倾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刚刚上任没多久的他，对于其他行业的了解还不算太全面。许倾谰迟疑片刻，随后对着蔚蔚说道：“你稍等一下，别挂电话，我去问问倾讼。”
很快，蔚蔚便在听筒里捕捉到了电梯开门的提示音，几阵较为急切的脚步声过后，便是大门被人打开的沉重声音。
许倾讼略显疑惑的声音，从话筒处幽幽传来。
“哥，怎么了？”
许倾谰似乎是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蔚蔚能够感知到，声音变小了许多。
“晟鹏信息。”他把这四个字说给许倾讼听，“这家公司，你有没有印象？”
许倾讼明显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后，他便开始翻找起放在身后的文件资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家公司应该是目前最顶尖的网安集团吧。”
他将一纸宣传页摊在桌面上，推到了许倾谰的面前。
“晟鹏信息，董事长是董晟鹏。这家企业是他白手起家拉扯起来的，目前应该是东部地区数一数二的网络安全公司。但他们的业务范围主要在中西部——发展比较靠后的地区。东部的龙头企业，他们一般是不会涉及的。”
“中西部地区？”
听到这里，不仅仅是许倾谰起了疑心，就连电话对面的蔚蔚，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许倾谰继续问着：“他们主要在中西部地区活动，是为了以大吞小吗？”
“没错，就是这样。”
许倾讼还没感知出有什么不对劲，正不慌不忙地收拾着那张宣传页。
“中西部的网络安全系统本来就不发达，他们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以自身的优势打入那边的市场，随后便开始吞并中小型企业的自主信息。”
“他们人微言轻，企业的全部资产收拢起来，可能还比不过董晟鹏的个人价值。”
许倾讼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东部地区本身就发展迅速，能跟董晟鹏硬碰硬的不在少数。他本人不愿意冒险，所以即便是扎根在东部地区，但也从来没有涉足过这边的市场。”
从来没有过……
那就是说，蔚蓝科技集团是他们瞄准的第一个目标。
说了这么多的许倾讼，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事情的蹊跷。
厚重的宣传书被他重重地拍在桌上，他微眯起眼睛来，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许倾谰。
“哥，你问这些干什么？”
“先别管这些。”
绝对的血脉压制，让许倾讼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许倾谰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屏幕朝下扣着，让人完全猜不出，目前仍是在通话的状态。
“还有一件事情，你知道这家公司跟蔚衡懿有什么关系吗？”
“蔚衡懿？”
对于从许倾谰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许倾讼都能适配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啧了一声，眉头紧皱着，似乎是在很艰难地回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犹豫着开口，字词之中都是揣度的痕迹，“董晟鹏好像是蔚衡懿的学长？差不多大了四五届的样子……”
注意到许倾谰的眼神越发深沉，许倾讼不由得全身打了个颤。
“我忘记当初是谁告诉我的了，总之你也不能百分百地相信我吧……”
忽视掉低声为自己谋取一线生机的许倾讼，许倾谰将手机重新握回手里，声线平稳地问着对面的人：“你听到了吗？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就是蔚衡懿设的局了。”
“什么什么什么？！”
原本还在苦苦哀求的许倾讼，发现自己亲哥竟然是在跟别人打电话，瞳孔猛然地震。
他立即起身，条件反射般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在确认了好几遍大门紧闭且无人偷听的状态后，踱着脚步，走到了许倾谰的身边。
女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知道了，我已经派人去答应对面合作的要求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许倾讼的脑袋从一侧探到了许倾谰的面前，轻声问着：“是蔚蔚？”
许倾谰轻轻嗯了一声，随即伸手推开了许倾讼的脑袋，仰头示意着，“坐你自己位置上去。”
他将手机放在桌面正中央，点开了免提通话的按键。
“蔚蔚，我开了免提，倾讼也在。”
对于闯入通话的第三个人，蔚蔚则是很平淡地打了声招呼，“许总你好。”
熟悉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传了出来，倒是许倾讼开始别扭了起来。
他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哥哥，发现他依旧平淡如水的神情后，便支吾着开口：“嗯……蔚总，其实私下里，你可以不用这样称呼我的……和我哥一样，叫我倾讼就行。”
蔚蔚想象不出来，许倾谰对他施加了多大的淫威，竟然让许倾讼畏惧成这个样子。
她抿着嘴轻声笑着，随即道了声：“好的，倾讼。”
先前只有两个人的小队，也算是收拢到了新鲜血液。出于对信息统一的严谨性，许倾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给许倾讼复述了一遍。
在理顺事件逻辑和收纳整合信息的能力上，许倾讼是远强于许倾谰的。
外加前几次的偶发事件，不出三分钟，许倾讼就已经完全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时间线再一次重回到了原点。
蔚蔚在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手里面总是要拿着什么东西。
比如现在，她正攥握着一支钢笔。钢笔的笔壳金属头落在桌面上，规律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
她没开免提，敲击落下的清脆声音并没有传进兄弟二人的耳中。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正式采取行动。”
她的话语吐露得缓慢，这也是蔚蔚考虑问题的一个习惯，“一旦他们想要试图吸纳资金，那我这边就无条件地全款提供。”
许倾谰点了点头，“没错，到时候就按照他们给出的条件，一步一步来操作。我和倾讼会在暗中收集资料，和他们耗费的时间越长，我们能够收集到的有用信息就会越多。”
许倾谰抬眸，对上了许倾讼坚定无比的眼神。
“好，那后期的资金……”
“后期的资金，由许氏来填补。”
许倾讼接过话来，“既然爸爸对此全部知情，那么许氏的可用资金就能给这次项目做周转。只要是在许氏的可操作范围之内，多大的漏洞都能给你填补上。”
听到对方这么说，蔚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那这次就一起努力吧。”
她将手中的文件卡着桌边放好后，像是开玩笑似的轻笑出声，“怎么？是咱们集团太差劲了，入不了他们的眼吗？”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堏被呛得说不出话，连连摆手。
主管在旁边站着，自知稍稍有些尴尬，便试探性地挪动着步子，“蔚总，那这个……”
“咱们公司的网络安全系统，是不是也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了？”
冷不丁地被董事长这么一问，主管难免有些卡顿。但好在，凭借他出色的基层实践能力，很快就解答了蔚蔚的问题。
“网络安全系统一直都有在自升级，内部版本是在持续更新的。”
主管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只是这一套系统，我们确实用很久了。先前绑定的数据，因为老化，同步到终端还是有些麻烦的……”
“那就答应下来吧。”
蔚蔚点了点头，选择性地忽视掉黎堏略显惊讶的神情，“我们公司也要顺应时代发展，能跟目前市面上的头部公司进行合作，那肯定是更好的。”
她看向主管，“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就可以，后续的合作你来商讨。”
主管应了下来，准备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却再一次被蔚蔚叫住。
“需要投入材料什么的，比如资金之类，”她补充着说道，“这种记得提前来找我审批。其他的事情，你就一概配合他们就可以了。”
主管连连点头。在确定蔚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毕之后，这才正式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而黎堏以“设计研发部不能没有人”为由，也将林星支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此刻只剩下了蔚蔚和黎堏。
坐在她对面的黎堏，眼中满是疑惑，“不对劲……你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利索？”
“你也说了，盛鹏信息现在势头很猛。”
蔚蔚从座椅上起身，捧着自己最常用的马克杯，走到了墙角处的饮水机前，不慌不忙地接了一杯温开水。
她倒是没有着急回到原位置上，反倒是端着水杯撑在窗台前，侧身看着楼下的街景。
“我们能够跟龙头企业达成合作，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蔚蔚背身的光影落在了黎堏身上。
黎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这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让她有些焦虑。
她先是翘起了二郎腿，换了两遍都没能找得到舒适的感觉。
黎堏啧了一声，随即起身，双手直接撑在了那张实木办公桌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个人建议，你还是稍微慎重一点行事。”
黎堏跟着蔚长安打拼了许多年，眼光毒辣到位。这段时间，也辅佐着蔚蔚做了不少大事。
她心里隐隐觉得有鬼，但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
“总之你注意一下……咱们两家公司都不是突然起来的，他们盛鹏信息要是有想要合作的意识，为什么偏偏放到这个时候才来抛出橄榄枝？”
“开年之后刚刚复业，公司各方面也都处于薄弱维护环节，他们要是想对我们使什么绊子，现在正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两个人视线相接，对视几秒钟过后，蔚蔚先小声笑了起来。
见她竟然还有这番心情，黎堏一时之间被她搞得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我知道了。”
蔚蔚点着脑袋，一边推着黎堏，一边带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放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就不劳黎部长操心了。”
黎堏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啰里啰嗦倒也不是她平常能做出来的事情。
顺着蔚蔚的话，便也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蔚蔚便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晟鹏信息此番合作别有用意，她当然知晓。
重回到座位的第一时间，蔚蔚便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给许倾谰发去了一条信息。
蔚蔚：[现在有时间吗？]
收信人几乎是秒回。
许倾谰：[刚散会，有时间。]
许倾谰：[需要打电话吗？]
在对方时间充裕的情况之下，蔚蔚二话没说便拨去了电话。
电话在响铃三秒钟后被接起。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男声沉稳，仿佛给蔚蔚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蔚衡懿动手了吗？”
蔚蔚闷着嗓子嗯了一声，“倒也不确定，只是晟鹏信息找到我们了，说是要进行联合绑定系统。”
“晟鹏信息……”
许倾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刚刚上任没多久的他，对于其他行业的了解还不算太全面。许倾谰迟疑片刻，随后对着蔚蔚说道：“你稍等一下，别挂电话，我去问问倾讼。”
很快，蔚蔚便在听筒里捕捉到了电梯开门的提示音，几阵较为急切的脚步声过后，便是大门被人打开的沉重声音。
许倾讼略显疑惑的声音，从话筒处幽幽传来。
“哥，怎么了？”
许倾谰似乎是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蔚蔚能够感知到，声音变小了许多。
“晟鹏信息。”他把这四个字说给许倾讼听，“这家公司，你有没有印象？”
许倾讼明显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后，他便开始翻找起放在身后的文件资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家公司应该是目前最顶尖的网安集团吧。”
他将一纸宣传页摊在桌面上，推到了许倾谰的面前。
“晟鹏信息，董事长是董晟鹏。这家企业是他白手起家拉扯起来的，目前应该是东部地区数一数二的网络安全公司。但他们的业务范围主要在中西部——发展比较靠后的地区。东部的龙头企业，他们一般是不会涉及的。”
“中西部地区？”
听到这里，不仅仅是许倾谰起了疑心，就连电话对面的蔚蔚，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许倾谰继续问着：“他们主要在中西部地区活动，是为了以大吞小吗？”
“没错，就是这样。”
许倾讼还没感知出有什么不对劲，正不慌不忙地收拾着那张宣传页。
“中西部的网络安全系统本来就不发达，他们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以自身的优势打入那边的市场，随后便开始吞并中小型企业的自主信息。”
“他们人微言轻，企业的全部资产收拢起来，可能还比不过董晟鹏的个人价值。”
许倾讼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东部地区本身就发展迅速，能跟董晟鹏硬碰硬的不在少数。他本人不愿意冒险，所以即便是扎根在东部地区，但也从来没有涉足过这边的市场。”
从来没有过……
那就是说，蔚蓝科技集团是他们瞄准的第一个目标。
说了这么多的许倾讼，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事情的蹊跷。
厚重的宣传书被他重重地拍在桌上，他微眯起眼睛来，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许倾谰。
“哥，你问这些干什么？”
“先别管这些。”
绝对的血脉压制，让许倾讼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许倾谰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屏幕朝下扣着，让人完全猜不出，目前仍是在通话的状态。
“还有一件事情，你知道这家公司跟蔚衡懿有什么关系吗？”
“蔚衡懿？”
对于从许倾谰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许倾讼都能适配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啧了一声，眉头紧皱着，似乎是在很艰难地回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犹豫着开口，字词之中都是揣度的痕迹，“董晟鹏好像是蔚衡懿的学长？差不多大了四五届的样子……”
注意到许倾谰的眼神越发深沉，许倾讼不由得全身打了个颤。
“我忘记当初是谁告诉我的了，总之你也不能百分百地相信我吧……”
忽视掉低声为自己谋取一线生机的许倾讼，许倾谰将手机重新握回手里，声线平稳地问着对面的人：“你听到了吗？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就是蔚衡懿设的局了。”
“什么什么什么？！”
原本还在苦苦哀求的许倾讼，发现自己亲哥竟然是在跟别人打电话，瞳孔猛然地震。
他立即起身，条件反射般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在确认了好几遍大门紧闭且无人偷听的状态后，踱着脚步，走到了许倾谰的身边。
女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知道了，我已经派人去答应对面合作的要求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许倾讼的脑袋从一侧探到了许倾谰的面前，轻声问着：“是蔚蔚？”
许倾谰轻轻嗯了一声，随即伸手推开了许倾讼的脑袋，仰头示意着，“坐你自己位置上去。”
他将手机放在桌面正中央，点开了免提通话的按键。
“蔚蔚，我开了免提，倾讼也在。”
对于闯入通话的第三个人，蔚蔚则是很平淡地打了声招呼，“许总你好。”
熟悉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传了出来，倒是许倾讼开始别扭了起来。
他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哥哥，发现他依旧平淡如水的神情后，便支吾着开口：“嗯……蔚总，其实私下里，你可以不用这样称呼我的……和我哥一样，叫我倾讼就行。”
蔚蔚想象不出来，许倾谰对他施加了多大的淫威，竟然让许倾讼畏惧成这个样子。
她抿着嘴轻声笑着，随即道了声：“好的，倾讼。”
先前只有两个人的小队，也算是收拢到了新鲜血液。出于对信息统一的严谨性，许倾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给许倾讼复述了一遍。
在理顺事件逻辑和收纳整合信息的能力上，许倾讼是远强于许倾谰的。
外加前几次的偶发事件，不出三分钟，许倾讼就已经完全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时间线再一次重回到了原点。
蔚蔚在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手里面总是要拿着什么东西。
比如现在，她正攥握着一支钢笔。钢笔的笔壳金属头落在桌面上，规律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
她没开免提，敲击落下的清脆声音并没有传进兄弟二人的耳中。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正式采取行动。”
她的话语吐露得缓慢，这也是蔚蔚考虑问题的一个习惯，“一旦他们想要试图吸纳资金，那我这边就无条件地全款提供。”
许倾谰点了点头，“没错，到时候就按照他们给出的条件，一步一步来操作。我和倾讼会在暗中收集资料，和他们耗费的时间越长，我们能够收集到的有用信息就会越多。”
许倾谰抬眸，对上了许倾讼坚定无比的眼神。
“好，那后期的资金……”
“后期的资金，由许氏来填补。”
许倾讼接过话来，“既然爸爸对此全部知情，那么许氏的可用资金就能给这次项目做周转。只要是在许氏的可操作范围之内，多大的漏洞都能给你填补上。”
听到对方这么说，蔚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那这次就一起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