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二人携手走出了清陵园。
与来时不同的是，蔚蔚的鼻梁骨上，多架起了一副墨镜。
墨镜是很典型的男款，宽大的镜片几乎遮住了她近一半的面孔。随着走路的颠簸，墨镜也在时不时地向下滑动着，蔚蔚只能腾出手来，将墨镜重新推到自己的眼前。
“不太适应吗？”注意到了蔚蔚的小动作，许倾谰轻声询问着，“其实这边也没有什么人，你要是担心被看到的话，可以……”
蔚蔚摇了摇头，打断了许倾谰接下来的话。
“没事儿，”她的声音仍能听出来厚重的鼻音，“我没什么的，主要是阳光有些刺眼，我眼睛睁不太开。”
许倾谰“哦”了一声，转过头来，没有再透过墨镜，去留意她哭到肿成金鱼嘴的眼泡。
夕阳西下，阳光被厚重洁白的云层，几乎遮掉了大半。
两个人几乎是忙活了一整天，就连中午的午饭，都是靠许倾谰买回来的那些快餐，在车上匆忙解决的。
他还没来得及问蔚蔚今晚吃饭的相关事宜，就听见她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饿了吗？”
许倾谰诚实回答：“有点儿……”
“那就去我家吧。”蔚蔚提了一嘴，像是感觉会出现什么歧义似的，她又紧接着补充上，“我是说，去别墅那里。我想趁着这个机会，顺带着把东西都收拾出来，再把张姨安排进去。”
许倾谰没有说话，他替蔚蔚将车门打开，安安静静地听她继续解释着。
“张姨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她就住在别墅的后山附近。我之前偶然去过她家一次，发现居住条件不是太好，落脚的地方也进不去阳光，我就想着，还不如让张姨直接搬到别墅来住。”
蔚蔚翻了翻塑料袋，从里面找出来了一杯酸奶。
“反正现在，别墅也没人住了，与其就空荡荡地放在那里，倒还不如让张姨搬过去。既能提高她的生活质量，我也不用担心房子没人会不安全，以后去看张姨也能方便得很，不用再走那些下雨就变得泥泞的小路了。”
她旋开酸奶的杯盖，撕掉上面的硬膜，反在手中珍惜地舔了几口。
“想想也挺方便的，你觉得呢？”
许倾谰已经发动了汽车，“我觉得可以，但张姨的其他家人呢？”
蔚蔚舔酸奶盖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她咂了咂嘴，把拆下来的垃圾塞进了垃圾袋中。
“张姨的丈夫有基因上的疾病，她的儿子也跟着遗传了。前几年，先是她丈夫离世，后来她儿子病情恶化，也提前去世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许倾谰如鲠在喉，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支吾出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儿。”蔚蔚摇了摇头，“只要不在张姨面前说这个就行。不过之前闲下来的时候，我跟张姨聊天，她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自己心里面其实也早就放下了。”
她轻叹了口气，看向车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色。
“这么多年，张姨一直都跟着我们家干活，我们蔚家也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她攒下来的那些钱，都投进医院里，去治疗他们父子俩的疾病了。但人家医生说了，这是基因病，治不了的。”
“那现在呢？”听到这里，许倾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现在……张姨手里面，应该也还有一些钱吧？为什么不重新安置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或者是让自己好好享受剩下的生活呢？”
蔚蔚的思绪，被重新拉回到了张姨的小居所中。
她还记得刚一进门，正对着客厅小电视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照片。
不是遗像，而是生活照。
“这两张照片，是我儿子摆在这里的。我每次回家之后，都会坐在这儿看上好久，总感觉他们还在这个屋子里陪着我。”
蔚蔚记得，张姨当时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轻闭起了双眼，微微摇头，回答了许倾谰的疑问，“我也不知道……”
从清陵园赶到蔚家大院，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蔚蔚告诉许倾谰，让他赶到路程一半的时候提醒下自己，她再转头联系张姨。
街灯在那一瞬间全部点亮。蔚蔚借着车内外的灯光，拨通了张姨的电话。
“呀！姑娘呀！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呀？！”
意外接到了蔚蔚电话，张姨似乎很是吃惊。尽管看不到对方，但蔚蔚还是能够想象得出来，她洋溢着幸福笑容的面孔。
蔚蔚被她的情绪所带动了起来，嘴角也在不自觉之间微微上扬。
“张姨，您现在吃饭了吗？”
“没呢！我刚要准备做饭！”
张姨那边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她的声音也在听筒之中忽远忽近，“怎么了姑娘？是想吃我做的饭了吗？”
“嗯。”蔚蔚轻轻应了声，“我们现在刚从清陵园回来，想顺路去接您一趟，然后一起在别墅吃顿饭。”
张姨的耳朵灵泛得很，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蔚蔚用词的不同。
“我们？你和谁呀？”
蔚蔚难为情地咳嗽了两声，把脑袋侧向车门旁，小声地回答着：“和我……男朋友……”
千斤重的大石头，都压不下去许倾谰翘起的嘴角。
电话那头的张姨也是极为开心，说话也不自觉加快，“你们不用来接我！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行，我又不是不知道去你们家的路！”
可是外面天黑的速度急剧加快，蔚蔚还是放心不下，“张姨，您那边路不好走，现在这么晚了，我……”
“没事儿！”张姨豁达地回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开的那都是大豪车，走我家门口这样的小路，那更不好走！听我的话，别来了，你们直接回家等着就行！”
蔚蔚语气仍旧坚定，她决定让双方各退一步。
“那这样吧张姨，您花钱打个车，我们就不过去了。这样咱们双方都方便，您看行不行？”
张姨也不是扭扭捏捏、死活不肯花钱的人，她很爽快地采纳了蔚蔚的建议，并坚持让他们回家之后好好休息，做饭什么的全都交给自己来。
而巧合的是，许倾谰和蔚蔚抵达蔚家大院的时候，张姨乘坐的出租车也恰好赶到。
张姨匆匆忙忙地付完钱后，便着急地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还是蔚蔚上前搀扶住了她，“张姨，您干嘛这么着急？”
“我这不是怕你们饿了！”
张姨眉眼弯弯，眼尾处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见到张姨提着沉甸甸的两个塑料袋，许倾谰直接上前，替张姨接过。
看到朝着自己伸出手来的男子，张姨略显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使劲拍了拍蔚蔚的肩膀，“这不是你上次回家那个……”
“对。”蔚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正对上了许倾谰炙热的眼神，“就是他。”
“你看我说什么！”张姨笑得更加灿烂了。
她探过头去，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许倾谰，瞅见他笔直的腰杆，张姨更加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呀小伙子？”
“张姨您好，我叫许倾谰。”他现在突然有了种见家长的实感，提着塑料袋的手指也在跟着发力，“您叫我倾谰就可以。”
“好好好……”
张姨笑得合不拢嘴，在蔚蔚的催促之下，几个人总算是走进了别墅中。
许倾谰跟在蔚蔚和张姨的身后，把这两大塑料袋提到了厨房里。
借着明亮的灯光，蔚蔚瞧见了袋子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家常的蔬菜和肉，还有几盒没来得及打开的自装鸡蛋。
她一时有些惊讶，“您还去买菜了吗？”
听到这话，正在系围裙的张姨转过身来，“没没没，这都是我买了之后，放在自己家里准备吃的。正好你说你想吃，我就全收拾收拾，一起带过来了。”
她蹲下身来，扒拉着里面的菜品，“你看，这有一小把空心菜，回头给你做个蒜蓉的；还有几块猪里脊，我买了没舍得吃，正好今天拿来，给你炸个里脊肉；啥都有，但就是忘了杀条活鱼，不然今晚就能煲个鲜鱼汤了……”
张姨说的都是蔚蔚爱吃的菜。
见她还弯着腰，准备继续计划下去，蔚蔚赶忙伸手把她拉扯起来。
她捏了捏张姨的肩膀，“好啦，您做什么我都爱吃，我不挑食，您忘了吗？”
“你这姑娘！我怎么可能忘！”
张姨故作生气地戳了下蔚蔚的额头，随后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许倾谰。
“那倾谰呢？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被点到名字的许倾谰，带着温柔的笑意，浅浅摇头，“没，我没有忌口的，您随意做就好。”
当菜谱在内心了如指掌后，张姨一手一个，把蔚蔚和许倾谰统统推出了厨房。
“你们去楼上或者是客厅好好休息，等我做好了饭，就叫你们下来吃饭！”
说罢，她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厨房的大门。
听着里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声音，蔚蔚和许倾谰相视一笑。
蔚蔚的视线点了点客厅的沙发，眼神示意许倾谰，“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许倾谰轻笑着摇了摇头，“你都没说累，我有什么好累的。”
起初，蔚蔚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明明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做吧……
但当蔚蔚注意到他停留在自己肿胀眼皮的眼神后，她就恍然大悟！
这小子！在暗讽自己哭得累！
蔚蔚咬紧后槽牙，力道不轻地朝着许倾谰的肩膀来了一拳，直接捶得后者闷哼一声。
她朝着许倾谰挥了挥手，随即走上楼梯。
“既然不累，那就跟我一块来收拾东西吧。”
与来时不同的是，蔚蔚的鼻梁骨上，多架起了一副墨镜。
墨镜是很典型的男款，宽大的镜片几乎遮住了她近一半的面孔。随着走路的颠簸，墨镜也在时不时地向下滑动着，蔚蔚只能腾出手来，将墨镜重新推到自己的眼前。
“不太适应吗？”注意到了蔚蔚的小动作，许倾谰轻声询问着，“其实这边也没有什么人，你要是担心被看到的话，可以……”
蔚蔚摇了摇头，打断了许倾谰接下来的话。
“没事儿，”她的声音仍能听出来厚重的鼻音，“我没什么的，主要是阳光有些刺眼，我眼睛睁不太开。”
许倾谰“哦”了一声，转过头来，没有再透过墨镜，去留意她哭到肿成金鱼嘴的眼泡。
夕阳西下，阳光被厚重洁白的云层，几乎遮掉了大半。
两个人几乎是忙活了一整天，就连中午的午饭，都是靠许倾谰买回来的那些快餐，在车上匆忙解决的。
他还没来得及问蔚蔚今晚吃饭的相关事宜，就听见她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饿了吗？”
许倾谰诚实回答：“有点儿……”
“那就去我家吧。”蔚蔚提了一嘴，像是感觉会出现什么歧义似的，她又紧接着补充上，“我是说，去别墅那里。我想趁着这个机会，顺带着把东西都收拾出来，再把张姨安排进去。”
许倾谰没有说话，他替蔚蔚将车门打开，安安静静地听她继续解释着。
“张姨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她就住在别墅的后山附近。我之前偶然去过她家一次，发现居住条件不是太好，落脚的地方也进不去阳光，我就想着，还不如让张姨直接搬到别墅来住。”
蔚蔚翻了翻塑料袋，从里面找出来了一杯酸奶。
“反正现在，别墅也没人住了，与其就空荡荡地放在那里，倒还不如让张姨搬过去。既能提高她的生活质量，我也不用担心房子没人会不安全，以后去看张姨也能方便得很，不用再走那些下雨就变得泥泞的小路了。”
她旋开酸奶的杯盖，撕掉上面的硬膜，反在手中珍惜地舔了几口。
“想想也挺方便的，你觉得呢？”
许倾谰已经发动了汽车，“我觉得可以，但张姨的其他家人呢？”
蔚蔚舔酸奶盖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她咂了咂嘴，把拆下来的垃圾塞进了垃圾袋中。
“张姨的丈夫有基因上的疾病，她的儿子也跟着遗传了。前几年，先是她丈夫离世，后来她儿子病情恶化，也提前去世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许倾谰如鲠在喉，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支吾出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儿。”蔚蔚摇了摇头，“只要不在张姨面前说这个就行。不过之前闲下来的时候，我跟张姨聊天，她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自己心里面其实也早就放下了。”
她轻叹了口气，看向车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色。
“这么多年，张姨一直都跟着我们家干活，我们蔚家也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她攒下来的那些钱，都投进医院里，去治疗他们父子俩的疾病了。但人家医生说了，这是基因病，治不了的。”
“那现在呢？”听到这里，许倾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现在……张姨手里面，应该也还有一些钱吧？为什么不重新安置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或者是让自己好好享受剩下的生活呢？”
蔚蔚的思绪，被重新拉回到了张姨的小居所中。
她还记得刚一进门，正对着客厅小电视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照片。
不是遗像，而是生活照。
“这两张照片，是我儿子摆在这里的。我每次回家之后，都会坐在这儿看上好久，总感觉他们还在这个屋子里陪着我。”
蔚蔚记得，张姨当时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轻闭起了双眼，微微摇头，回答了许倾谰的疑问，“我也不知道……”
从清陵园赶到蔚家大院，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蔚蔚告诉许倾谰，让他赶到路程一半的时候提醒下自己，她再转头联系张姨。
街灯在那一瞬间全部点亮。蔚蔚借着车内外的灯光，拨通了张姨的电话。
“呀！姑娘呀！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呀？！”
意外接到了蔚蔚电话，张姨似乎很是吃惊。尽管看不到对方，但蔚蔚还是能够想象得出来，她洋溢着幸福笑容的面孔。
蔚蔚被她的情绪所带动了起来，嘴角也在不自觉之间微微上扬。
“张姨，您现在吃饭了吗？”
“没呢！我刚要准备做饭！”
张姨那边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她的声音也在听筒之中忽远忽近，“怎么了姑娘？是想吃我做的饭了吗？”
“嗯。”蔚蔚轻轻应了声，“我们现在刚从清陵园回来，想顺路去接您一趟，然后一起在别墅吃顿饭。”
张姨的耳朵灵泛得很，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蔚蔚用词的不同。
“我们？你和谁呀？”
蔚蔚难为情地咳嗽了两声，把脑袋侧向车门旁，小声地回答着：“和我……男朋友……”
千斤重的大石头，都压不下去许倾谰翘起的嘴角。
电话那头的张姨也是极为开心，说话也不自觉加快，“你们不用来接我！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行，我又不是不知道去你们家的路！”
可是外面天黑的速度急剧加快，蔚蔚还是放心不下，“张姨，您那边路不好走，现在这么晚了，我……”
“没事儿！”张姨豁达地回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开的那都是大豪车，走我家门口这样的小路，那更不好走！听我的话，别来了，你们直接回家等着就行！”
蔚蔚语气仍旧坚定，她决定让双方各退一步。
“那这样吧张姨，您花钱打个车，我们就不过去了。这样咱们双方都方便，您看行不行？”
张姨也不是扭扭捏捏、死活不肯花钱的人，她很爽快地采纳了蔚蔚的建议，并坚持让他们回家之后好好休息，做饭什么的全都交给自己来。
而巧合的是，许倾谰和蔚蔚抵达蔚家大院的时候，张姨乘坐的出租车也恰好赶到。
张姨匆匆忙忙地付完钱后，便着急地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还是蔚蔚上前搀扶住了她，“张姨，您干嘛这么着急？”
“我这不是怕你们饿了！”
张姨眉眼弯弯，眼尾处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见到张姨提着沉甸甸的两个塑料袋，许倾谰直接上前，替张姨接过。
看到朝着自己伸出手来的男子，张姨略显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使劲拍了拍蔚蔚的肩膀，“这不是你上次回家那个……”
“对。”蔚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正对上了许倾谰炙热的眼神，“就是他。”
“你看我说什么！”张姨笑得更加灿烂了。
她探过头去，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许倾谰，瞅见他笔直的腰杆，张姨更加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呀小伙子？”
“张姨您好，我叫许倾谰。”他现在突然有了种见家长的实感，提着塑料袋的手指也在跟着发力，“您叫我倾谰就可以。”
“好好好……”
张姨笑得合不拢嘴，在蔚蔚的催促之下，几个人总算是走进了别墅中。
许倾谰跟在蔚蔚和张姨的身后，把这两大塑料袋提到了厨房里。
借着明亮的灯光，蔚蔚瞧见了袋子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家常的蔬菜和肉，还有几盒没来得及打开的自装鸡蛋。
她一时有些惊讶，“您还去买菜了吗？”
听到这话，正在系围裙的张姨转过身来，“没没没，这都是我买了之后，放在自己家里准备吃的。正好你说你想吃，我就全收拾收拾，一起带过来了。”
她蹲下身来，扒拉着里面的菜品，“你看，这有一小把空心菜，回头给你做个蒜蓉的；还有几块猪里脊，我买了没舍得吃，正好今天拿来，给你炸个里脊肉；啥都有，但就是忘了杀条活鱼，不然今晚就能煲个鲜鱼汤了……”
张姨说的都是蔚蔚爱吃的菜。
见她还弯着腰，准备继续计划下去，蔚蔚赶忙伸手把她拉扯起来。
她捏了捏张姨的肩膀，“好啦，您做什么我都爱吃，我不挑食，您忘了吗？”
“你这姑娘！我怎么可能忘！”
张姨故作生气地戳了下蔚蔚的额头，随后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许倾谰。
“那倾谰呢？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被点到名字的许倾谰，带着温柔的笑意，浅浅摇头，“没，我没有忌口的，您随意做就好。”
当菜谱在内心了如指掌后，张姨一手一个，把蔚蔚和许倾谰统统推出了厨房。
“你们去楼上或者是客厅好好休息，等我做好了饭，就叫你们下来吃饭！”
说罢，她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厨房的大门。
听着里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声音，蔚蔚和许倾谰相视一笑。
蔚蔚的视线点了点客厅的沙发，眼神示意许倾谰，“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许倾谰轻笑着摇了摇头，“你都没说累，我有什么好累的。”
起初，蔚蔚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明明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做吧……
但当蔚蔚注意到他停留在自己肿胀眼皮的眼神后，她就恍然大悟！
这小子！在暗讽自己哭得累！
蔚蔚咬紧后槽牙，力道不轻地朝着许倾谰的肩膀来了一拳，直接捶得后者闷哼一声。
她朝着许倾谰挥了挥手，随即走上楼梯。
“既然不累，那就跟我一块来收拾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