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甚至有点偏低，但程漾只觉得浑身发烫。
轻微的喘息声萦绕在耳旁，她能感觉到呼出的热气停留在胸口那一块地方，急促且难以忍耐。
程漾小声道：“但是没有那个……”
闻言，裴亦舟和她分开了些，眼睫轻颤了下，思绪还停留在其他地方，对视几秒后知道她说的东西，他连着咳了几下，道：“不是。”
程漾看着他挺难受地蹭了下自己的脸，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耳尖。
她没明白，问：“什么？”
等了会儿，见他依旧没回话，程漾伸手探进了他的衣摆，碰了碰他的腰，软着声又问：“你怎么不说了？”
裴亦舟被她弄得没办法，没忍住咬了下她的肩膀，才哑着声把话说完整了：“没说要做。”
什么都没学，他没准备好，也没想做到那一步。
程漾还准备问，但紧接着就看见他低了低头。
……
半小时后，裴亦舟抽身离开，程漾出了一身薄汗地躺在床上，这才明白“不是”是什么意思。
等到裴亦舟再次从浴室里出来，她终于缓过神来，扯着被子，只露了一张脸，慢慢地扭头看过去，发现他换了件上衣。
“怎么换了？”程漾指了指他的衣服，带着点鼻音问。
难道洗一次澡就要换一身衣服么？
裴亦舟正边拿着遥控把空调调低，边拎着领口扇风，听到她问，手上一顿。
他不怎么自在地回答说：“……刚不是弄脏了？”
意思很模糊，但这句话一传入耳中，程漾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之前的画面，这下不好意思起来，瞥了眼他微抿着的薄唇，小心翼翼地问：
“那床单要换吗？”
裴亦舟想了想，说：“嗯。”
又过了几秒。
程漾：“那被子呢？”
“换。”
在她又想点别的什么来说时，裴亦舟冷着脸上终于有了松动，偏偏又拿她没办法，只能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无奈笑了下。
程漾胆子大了些说：“不能问了么？”
裴亦舟垂着眼眸，强势道：“昂，不可以。”
说完又觉得更加热了些，站在窗户边上吹了会儿风。
做点什么的时候怎么说都行，但是事后再聊，裴亦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
目的达到，程漾这才缩了回去，乖乖听话：“哦。”
安静了一会儿，裴亦舟只手撑在窗边上，反问她：“困不困？”
在车上睡了几小时，刚又做了些新鲜的事，其实还挺精神的，不过要说不困，那裴亦舟八成也会陪着她玩，没办法休息，于是程漾点了点头。
裴亦舟走过来亲了下她，温声道：“那就去客房睡，东西下午再换。”
两个本来打算在主卧躺下的人最终换了阵地，又洗了个澡，才躺床上睡了。
睡前说好下午五点起来，结果到点了卧室里依旧没动静，静悄悄的。一直到快要天黑时，程漾才先朦朦胧胧睁开了眼。
她第一时间看向旁边，裴亦舟还没醒，闭眼熟，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灯光照下，高挺的鼻梁侧投下一片阴影，轮廓更加分明。
身上是和程漾一样的山茶花香，只是多了一份冷冽。
他安心休息的模样比平时放松得多，除了搭在程漾腰间的手，其余的都很规矩。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没多久，裴亦舟也睁了下眼，侧躺着互相看着，没谁说话，两人莫名笑了起来。
裴亦舟问她意见：“起来吃点东西？”
程漾向他那边靠了靠，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声回应：“不是很饿，不想吃。”
在床上过了大半天，但谁都没有要动的意思，就这么聊了会儿天，直到程漾渴了，裴亦舟才先下去给她倒了杯水。
回来时，程漾接过水灌了一大半，剩下的裴亦舟喝了，她想起来问：“你今天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裴亦舟把水杯放边上，回答说：“没了。”
他们公司是双休制，他和周知让顶多再多上周六一天的班，再加上裴亦舟知道程漾喜欢在周末出去玩，一般会把工作提前在周五完成。
回了下消息，他打算重新上去，手刚碰到床，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周知让心情愉悦地问他：“舟舟你到哪了？”
“什么？”裴亦舟不明所以，又了补一句：“在家”。
那边的语气变成了疑惑。
“今晚不是说要回学校见一下老杨么？课题组有事找咱俩。”
听清楚他后面那一句后，周知让瞬间加大了声音：“你还在家？？你还没出来？？！”
裴亦舟：“……”
出来个锤子。
他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毕业了。
被这么一搞，原本还在磨蹭的两人不得不起来，收拾一番出门。
到了楼下，两个人又黏糊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走之前裴亦舟亲了下她，日常叮嘱道：“到家了记得发消息。”
“知道啦。”
赶在晚饭时间程漾回了家，站在门口，没听到声音，但客厅里的灯确实又是亮着的。
出去了么？
她轻手推门进去，先探着身子往里看了看，没找到爷爷奶奶的影子，莫名松了口气。
好歹不会被盘问了。
结果再一扭头，正巧和坐在沙发上的游佳对上了眼。
程漾：“……”
游佳穿着她的居家服，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用电脑看电视剧，头发随意地用抓夹夹在脑后，耳侧撂下几缕碎发，比在自己家还自在。
见她进来了，游佳对着她笑了笑，说：“夜不归宿的人回来啦。”
皮笑肉不笑的。
她举了下装着米酒的玻璃杯：“庆祝一下？”
程漾换了鞋进来，有点心虚地问：“庆祝什么？”
游佳撑着下巴想了想：“漾宝你想要什么理由？”
“你成功踏入了新世界？”
“你俩终于搞一块去了？”
“你喜欢哪个说法？”
程漾：“…………”就不能说得委婉点么？
游佳向来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为难的，话里话外也没有调侃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问她。
然而说完了这么一大堆后，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等，从昨晚到今晚，你们一直在一块吧？”
这是事实，程漾点点头：“怎么了吗？”
问完了程漾也明白她想到哪去了，赶紧解释：“昨晚我们去山区看彗星，今早上才回他家的！”
游佳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后瞬间淡定下来，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吗？”
“还是你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程漾：“……”
没想到乖宝宝也有这么一天，游佳高兴了，走过去搭上她的肩膀：“ok，基本信息问完了，等下奶奶要是问我，我也有底。”
“爷爷奶奶他们不在家，咱俩去外面吃？”
话题转变得太快，程漾一下子没跟上来，下意识地问了句“去哪吃”，跟着她走的同时才想起来往楼上看了眼。
“我弟也不在家？”
“吃小吃？好久没去路边逛了。”
游佳稍微装扮了下，涂了个口红，又回应道：“不在啊，就我一个人看了两小时的电视，怎么了？他说要回来么？”
程漾发了条消息过去问。
“嗯，他说这周末回家。”
“可能去打球或者和朋友约饭了吧，我看他几小时前发的朋友圈，还在外边玩。”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说是去美食街，于是从一众餐厅、饭馆路过，她们最后停在了一家卖水果捞的摊子面前。
天气热，美食街的煎饼、章鱼小丸子之类的看着也没胃口。
选了水果后，老板麻利地用盒子装好，加了勺子就给人递过去。五颜六色的，看着就清凉。
两个人边沿着街道逛边端着吃，走到凉快点的地方，不约而同还会停下来吹会儿风。
游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点精致都市丽人的感觉也没有。她一时间有种时空穿梭的错觉，毕竟她们俩高中时候也这样，偶尔翘课趁着别人晚自习的时候出来街上晃悠。
那种别人都在努力学习，自己提前搞完出来放松的感觉格外爽。
游佳真诚发问：“漾宝，我们是二十多岁了吧？”
程漾还没回答“是”，她放兜里的手机忽地震动了下，客户在这时发来消息。
两秒后，游佳的手机也响了，来电显示“李助理”。
回复消息之前，程漾先回了她的话：“应该是？”
“不然也不会水果捞都吃不安稳，还要被迫看手机。”
游佳：“……”有道理得让她无法反驳。
程漾先回了客户，收起手机后，无意听到游佳和助理的对话。
“佳总您在哪？请问方便对一对下周五食品博览会的流程吗？”
“小吃街。”游佳挖了一块西瓜吃，“挺方便的，说吧。”
她一说完，后面卖钵钵鸡的大爷突然开摊，喇叭里的吆喝声同步送了过去。
助理：“…………”
“好的，能帮我带几串吗？我研究研究它的配方。”助理停了下，又十分平静地说：“我开玩笑的。”
游佳：“……”
程漾：“……”
这助理游佳爸妈派给她的，年纪三十，老资历了，在和老板维持良好关系这块游刃有余，直到碰到了游佳。
为了迎合这位年轻的老板，他不得不开始学梗，以至于时不时就会冒出几句冷笑话。
游佳也没扫人兴，头疼一会儿后，道：“李助你可以试试，这里的钵钵鸡挺好吃的，我和我闺蜜都喜欢。”
游佳往那边看了看，程漾心领神会，过去帮忙买了。
回来时游佳已经接完了电话，只是脸上没了笑，叹了口气，百无聊赖似的又吃了一大口水果。
“果然人在快乐的时候就会开始倒霉。”
她们之间的默契就是互相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想问什么。没等程漾问，游佳主动开口：
“博览会安排的陪同翻译生病了，刚做了手术，等下我回去要往医院去一趟。哦，我还要找个新的。”
本来这事交给助理去做就行，但为了确保不出错，游佳对译员的要求还挺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对她们家的产品必须要十分熟悉。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意外病了，游佳顿时觉得刚才嘴里的西瓜都不甜了。
她兴致缺缺地往四周看了看，想买点辣味鸭货刺激下味蕾。
刚走出去，手忽地被人拉住了。
游佳回头，对上程漾的视线。
人群之中，她的目光晃了晃，有那么一瞬间出神，觉得好像看到了高中时的程漾。
那个她记忆里自信又明媚的女生。
在游佳恍惚的这一刻，程漾对她眨了下眼，问：
“要不我去？”
轻微的喘息声萦绕在耳旁，她能感觉到呼出的热气停留在胸口那一块地方，急促且难以忍耐。
程漾小声道：“但是没有那个……”
闻言，裴亦舟和她分开了些，眼睫轻颤了下，思绪还停留在其他地方，对视几秒后知道她说的东西，他连着咳了几下，道：“不是。”
程漾看着他挺难受地蹭了下自己的脸，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耳尖。
她没明白，问：“什么？”
等了会儿，见他依旧没回话，程漾伸手探进了他的衣摆，碰了碰他的腰，软着声又问：“你怎么不说了？”
裴亦舟被她弄得没办法，没忍住咬了下她的肩膀，才哑着声把话说完整了：“没说要做。”
什么都没学，他没准备好，也没想做到那一步。
程漾还准备问，但紧接着就看见他低了低头。
……
半小时后，裴亦舟抽身离开，程漾出了一身薄汗地躺在床上，这才明白“不是”是什么意思。
等到裴亦舟再次从浴室里出来，她终于缓过神来，扯着被子，只露了一张脸，慢慢地扭头看过去，发现他换了件上衣。
“怎么换了？”程漾指了指他的衣服，带着点鼻音问。
难道洗一次澡就要换一身衣服么？
裴亦舟正边拿着遥控把空调调低，边拎着领口扇风，听到她问，手上一顿。
他不怎么自在地回答说：“……刚不是弄脏了？”
意思很模糊，但这句话一传入耳中，程漾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之前的画面，这下不好意思起来，瞥了眼他微抿着的薄唇，小心翼翼地问：
“那床单要换吗？”
裴亦舟想了想，说：“嗯。”
又过了几秒。
程漾：“那被子呢？”
“换。”
在她又想点别的什么来说时，裴亦舟冷着脸上终于有了松动，偏偏又拿她没办法，只能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无奈笑了下。
程漾胆子大了些说：“不能问了么？”
裴亦舟垂着眼眸，强势道：“昂，不可以。”
说完又觉得更加热了些，站在窗户边上吹了会儿风。
做点什么的时候怎么说都行，但是事后再聊，裴亦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
目的达到，程漾这才缩了回去，乖乖听话：“哦。”
安静了一会儿，裴亦舟只手撑在窗边上，反问她：“困不困？”
在车上睡了几小时，刚又做了些新鲜的事，其实还挺精神的，不过要说不困，那裴亦舟八成也会陪着她玩，没办法休息，于是程漾点了点头。
裴亦舟走过来亲了下她，温声道：“那就去客房睡，东西下午再换。”
两个本来打算在主卧躺下的人最终换了阵地，又洗了个澡，才躺床上睡了。
睡前说好下午五点起来，结果到点了卧室里依旧没动静，静悄悄的。一直到快要天黑时，程漾才先朦朦胧胧睁开了眼。
她第一时间看向旁边，裴亦舟还没醒，闭眼熟，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灯光照下，高挺的鼻梁侧投下一片阴影，轮廓更加分明。
身上是和程漾一样的山茶花香，只是多了一份冷冽。
他安心休息的模样比平时放松得多，除了搭在程漾腰间的手，其余的都很规矩。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没多久，裴亦舟也睁了下眼，侧躺着互相看着，没谁说话，两人莫名笑了起来。
裴亦舟问她意见：“起来吃点东西？”
程漾向他那边靠了靠，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声回应：“不是很饿，不想吃。”
在床上过了大半天，但谁都没有要动的意思，就这么聊了会儿天，直到程漾渴了，裴亦舟才先下去给她倒了杯水。
回来时，程漾接过水灌了一大半，剩下的裴亦舟喝了，她想起来问：“你今天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裴亦舟把水杯放边上，回答说：“没了。”
他们公司是双休制，他和周知让顶多再多上周六一天的班，再加上裴亦舟知道程漾喜欢在周末出去玩，一般会把工作提前在周五完成。
回了下消息，他打算重新上去，手刚碰到床，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周知让心情愉悦地问他：“舟舟你到哪了？”
“什么？”裴亦舟不明所以，又了补一句：“在家”。
那边的语气变成了疑惑。
“今晚不是说要回学校见一下老杨么？课题组有事找咱俩。”
听清楚他后面那一句后，周知让瞬间加大了声音：“你还在家？？你还没出来？？！”
裴亦舟：“……”
出来个锤子。
他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毕业了。
被这么一搞，原本还在磨蹭的两人不得不起来，收拾一番出门。
到了楼下，两个人又黏糊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走之前裴亦舟亲了下她，日常叮嘱道：“到家了记得发消息。”
“知道啦。”
赶在晚饭时间程漾回了家，站在门口，没听到声音，但客厅里的灯确实又是亮着的。
出去了么？
她轻手推门进去，先探着身子往里看了看，没找到爷爷奶奶的影子，莫名松了口气。
好歹不会被盘问了。
结果再一扭头，正巧和坐在沙发上的游佳对上了眼。
程漾：“……”
游佳穿着她的居家服，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用电脑看电视剧，头发随意地用抓夹夹在脑后，耳侧撂下几缕碎发，比在自己家还自在。
见她进来了，游佳对着她笑了笑，说：“夜不归宿的人回来啦。”
皮笑肉不笑的。
她举了下装着米酒的玻璃杯：“庆祝一下？”
程漾换了鞋进来，有点心虚地问：“庆祝什么？”
游佳撑着下巴想了想：“漾宝你想要什么理由？”
“你成功踏入了新世界？”
“你俩终于搞一块去了？”
“你喜欢哪个说法？”
程漾：“…………”就不能说得委婉点么？
游佳向来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为难的，话里话外也没有调侃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问她。
然而说完了这么一大堆后，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等，从昨晚到今晚，你们一直在一块吧？”
这是事实，程漾点点头：“怎么了吗？”
问完了程漾也明白她想到哪去了，赶紧解释：“昨晚我们去山区看彗星，今早上才回他家的！”
游佳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后瞬间淡定下来，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吗？”
“还是你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程漾：“……”
没想到乖宝宝也有这么一天，游佳高兴了，走过去搭上她的肩膀：“ok，基本信息问完了，等下奶奶要是问我，我也有底。”
“爷爷奶奶他们不在家，咱俩去外面吃？”
话题转变得太快，程漾一下子没跟上来，下意识地问了句“去哪吃”，跟着她走的同时才想起来往楼上看了眼。
“我弟也不在家？”
“吃小吃？好久没去路边逛了。”
游佳稍微装扮了下，涂了个口红，又回应道：“不在啊，就我一个人看了两小时的电视，怎么了？他说要回来么？”
程漾发了条消息过去问。
“嗯，他说这周末回家。”
“可能去打球或者和朋友约饭了吧，我看他几小时前发的朋友圈，还在外边玩。”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说是去美食街，于是从一众餐厅、饭馆路过，她们最后停在了一家卖水果捞的摊子面前。
天气热，美食街的煎饼、章鱼小丸子之类的看着也没胃口。
选了水果后，老板麻利地用盒子装好，加了勺子就给人递过去。五颜六色的，看着就清凉。
两个人边沿着街道逛边端着吃，走到凉快点的地方，不约而同还会停下来吹会儿风。
游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点精致都市丽人的感觉也没有。她一时间有种时空穿梭的错觉，毕竟她们俩高中时候也这样，偶尔翘课趁着别人晚自习的时候出来街上晃悠。
那种别人都在努力学习，自己提前搞完出来放松的感觉格外爽。
游佳真诚发问：“漾宝，我们是二十多岁了吧？”
程漾还没回答“是”，她放兜里的手机忽地震动了下，客户在这时发来消息。
两秒后，游佳的手机也响了，来电显示“李助理”。
回复消息之前，程漾先回了她的话：“应该是？”
“不然也不会水果捞都吃不安稳，还要被迫看手机。”
游佳：“……”有道理得让她无法反驳。
程漾先回了客户，收起手机后，无意听到游佳和助理的对话。
“佳总您在哪？请问方便对一对下周五食品博览会的流程吗？”
“小吃街。”游佳挖了一块西瓜吃，“挺方便的，说吧。”
她一说完，后面卖钵钵鸡的大爷突然开摊，喇叭里的吆喝声同步送了过去。
助理：“…………”
“好的，能帮我带几串吗？我研究研究它的配方。”助理停了下，又十分平静地说：“我开玩笑的。”
游佳：“……”
程漾：“……”
这助理游佳爸妈派给她的，年纪三十，老资历了，在和老板维持良好关系这块游刃有余，直到碰到了游佳。
为了迎合这位年轻的老板，他不得不开始学梗，以至于时不时就会冒出几句冷笑话。
游佳也没扫人兴，头疼一会儿后，道：“李助你可以试试，这里的钵钵鸡挺好吃的，我和我闺蜜都喜欢。”
游佳往那边看了看，程漾心领神会，过去帮忙买了。
回来时游佳已经接完了电话，只是脸上没了笑，叹了口气，百无聊赖似的又吃了一大口水果。
“果然人在快乐的时候就会开始倒霉。”
她们之间的默契就是互相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想问什么。没等程漾问，游佳主动开口：
“博览会安排的陪同翻译生病了，刚做了手术，等下我回去要往医院去一趟。哦，我还要找个新的。”
本来这事交给助理去做就行，但为了确保不出错，游佳对译员的要求还挺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对她们家的产品必须要十分熟悉。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意外病了，游佳顿时觉得刚才嘴里的西瓜都不甜了。
她兴致缺缺地往四周看了看，想买点辣味鸭货刺激下味蕾。
刚走出去，手忽地被人拉住了。
游佳回头，对上程漾的视线。
人群之中，她的目光晃了晃，有那么一瞬间出神，觉得好像看到了高中时的程漾。
那个她记忆里自信又明媚的女生。
在游佳恍惚的这一刻，程漾对她眨了下眼，问：
“要不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