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房东助理，开张
了宁川已经漫过山脚。陡峭的山壁上难得找到一处容身之地。
“他...怎么了？”少年浑身湿透，膝上枕着大约八九岁的孩童，孩童面色苍白、屏气闭目。他抬头焦虑而惊恐地看向女子。
“我赶去之前，他的魂魄之半已被河妖吸走，如今只能算是半幅魂体撑着空壳。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艳丽的女子手中拿着伞，堪堪遮盖三人的头顶。
她也浑身湿透，长发黏覆在额上、脸上、肩背之上。显得有些狼狈。
“阿泷......”少年紧紧圈抱着孩童，埋头下去发出闷闷的哭声。
女子微微蹙眉，到底轻叹了一声，“把他放到里面去。”
她掌中幻化出一盏华丽的莲花烛台，那烛火看着耀眼热烈，即便在狂风骤雨之下依旧旺盛跃动。
少年不敢迟疑，他隐约觉得这便是他与弟弟唯一的机会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弟弟平放在山洞的石台上。
他跪于一旁，希冀地仰头注视女子。
“这盏无烬灯可抵他半魂，助他清醒。灯不灭，则魂不散。”女子轻声向少年解释。她将无烬灯举到少年面前，让他亲自感受这生机勃勃的炙热火光。
没有灯芯，甚至没有蜡柱、灯油。金色的莲花瓣雕刻着细密花纹，层层叠叠簇拥着中间的一点温热烛火。
女子将烛台放在孩童的胸口。她手中翻飞，虚空中画了几笔，烛台竟然慢慢没入了孩童身体！
一点一点，火光摇曳的律动犹如人之心跳。直至全部的烛光沉进孩子躯壳。
“仙子......”少年跪在她的身侧，他不知所措地仰头看去。还魂之术恐怕只有神仙才会了吧，他何德何能，又要拿什么才能换得神仙的垂怜。
“可别这样叫我，神仙会不高兴的。”
“我生而成魔，登不了仙。”
“你打算何时兑现承诺？交出记忆，供我驱策。”
#
穆一谌满头大汗回到洋房时已过正午。只见虐得死去活来的言情片在电视机里演得火热，但一大一小早在沙发和地毯上睡得深沉。
就在他要给泷仔盖上薄毯的时候，小小少年醒了过来。
泷仔呆呆地望向穆一谌出神，“哥......？”
“回来了？花送到了吗？”沙发上的路妍也缓缓起身。
她掩着嘴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蜜色的眼眸氤氲着水光，迷迷糊糊地朝穆一谌看过去。
“嗯。在贾小姐公司前台见到的人，话也带到了。”
“贾小姐看上去多大了？”路妍问。
“似乎和路夫人你看上去差不多大。年轻漂亮，很有活力。”穆一谌脸上写满真诚，夸奖的话毫不费力地宣之于口。
路妍微微一怔。
“橙子哥，给你点赞！”泷仔盘腿坐在地毯上，也不怕凉。他高高举起两手大拇指送给穆一谌。
橙子。好嘛，他这才出去几个小时，就直接变物种了。
给房东跑腿不算难，穆一谌也算干得得心应手。
他回房洗澡换了衣服，小跑着去店里上班。
“一谌，你确定确定确定房子已经租好了是吧！”祁之衍恨恨地掐住穆一谌的肩膀，用无比怨念的眼神控诉他。
“是，就在这附近。”穆一谌被压弯了半边身子，他扶住祁之衍的手不解地说，“老板怎么了？”
“最近不会再请假了吧！”祁之衍反复确认。
“嗯，不请了。谢谢老板。”
穆一谌以为是自己刚来就请假，让老板不愉快了。所以今晚工作格外勤奋，他还主动承担帮主厨备菜的一些活。
等到他正式下班，已临近半夜。
本以为路妍和泷仔早就睡下，他正要悄悄回去，免得吵醒他们。但就在他路过花园的时候，见到一抹修长的倩影向对侧的泳池走去。
池水静谧，如同一面水镜倒映着圣洁的月，和她。是路妍，她将头发扎成团子，孤独地站到泳池边，垂首凝视池中月，漂亮修长的后颈被月光轻抚。
她伸出右手在虚空中轻挥、收回。缓缓提起裙摆，往池中迈步。
“夫人，危险！”
“啊——！”紧接着一声女子的惊呼在安静的深夜尤其突兀。
路妍被一个旱地拔葱带离泳池，拖鞋还留在原地，人已经到了泳池两米开外。她歪斜地挂在穆一谌怀中，满脸茫然地扭头去看这个横冲过来的精神小伙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半夜看到你快踩空了，我以为你......要丢下泷仔。”穆一谌这会儿也猜到自己大概是会错了意。
他还以为路妍被房子里传说中的东西缠上了，引着她要去献出灵魂什么的。果然还是怪谈看多了。
他手臂使劲，一把扶起路妍。两人离得很近，他能闻到淡淡的玫瑰味钻入鼻间，“抱、抱歉。”
夜里无光，耳尖发烫也不会被发现。穆一谌心想，还好不算丢脸。
路妍轻轻笑了一声，她试探着找到穆一谌手腕的位置，抓着他走回泳池，“既然助手回来了。那就和我一起去吧。”
“诶？什么，啊——”路妍拽着他直直走上泳池水面，他本以为会立刻变成落汤鸡，结果世界整个天旋地转翻倒过来。等他回过神，人已经跌坐到干爽的地板上。
穆一谌瞪大眼睛，就差把「震撼」二字写在脸上。
“穆一谌，这才是我的助手要做的工作，”她的瞳孔中散发着琥珀色的微光，在暗夜衬托下神秘又诡异，“别怕，我保护你呀。”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两人周围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急速飞驰变换着不同场景，就好像在时空隧道的感觉。
“这里是贾小姐的回溯梦，可以连接到她过去的记忆。我们能看到她的经历。”路妍拉着穆一谌逆流而行，“这还得多亏你今天去送的花。”
穆一谌惊得说不上话，他完全不知道今天干的是这么玄幻的活儿。他只是在一栋办公楼里等一个女士来取花，转达了一句话。
「贾梦甜！我喜欢你！」
「诶呀你快别喊了，太社死了！」
梦境停在一座山上。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各个面露疲惫，但又满脸兴奋。远处云雾边际，有一道金光冉冉而起。
贾梦甜，也就是梦境的主人贾小姐。素面朝天，红透了一张熬夜脸，正在周围人起哄的声音里使劲拽着身边的男人，想去捂他的嘴。
那男人依旧不管不顾地朝日出方向大喊。
「嫁给他、嫁给他……」满山头的气氛组。
“夜爬登顶看日出、在人潮的中心秀恩爱。嗯……这就是网上说的E式浪漫吗？”路妍摸着下巴，抬眉做出顿悟状。
“额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狂欢吧。”穆一谌自认已经足够外向了，但见到贾小姐梦里的男人，他还是会想用脚趾尬出三室两厅。
梦境再次向后飞旋，路妍挑挑拣拣最后在一个熟悉的场景里停了下来。
远山公馆。
“这家店的甜点特别好吃，改天带你去。离家还挺近的。”
路妍一直拉着穆一谌，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
“但贾小姐这段记忆应该是前两年的，那会儿店里的甜品味道可不怎么样。”
“路夫人喜欢吃甜品？”
“喜欢这家现在的甜品。”路妍点头。
穆一谌突然就不紧张了。他笑意扩散，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双眼不错一瞬地落在路妍的后脑勺上。
「诶呀，我们这么好的贾女士，聪明能干、漂亮活泼，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给带回了家，羡慕啊。」还是刚才那个男人，这次是他和贾梦甜的烛光晚餐。
「且，你就贫吧。也不知道多少女生被你这张嘴给骗过。」贾梦甜说着吐槽的话，但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反而有几分笑意。
「我是说真的。我很羡慕你的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的。」
「真的？太好了！那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唔哇……这不比中午的连续剧好看？”路妍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有来有往。
“当心！”穆一谌反手扣住路妍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路妍向后倒入他怀中。
端菜的服务员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笔直从他俩面前经过，餐车碾着路妍的脚面还能畅通无阻的过去。
穆一谌：！？
「你有女朋友吧？我看你带过戒指。」贾梦甜眼神示意男人的左手。
「你可真细心，我之前是有，但已经分手了。她嫌我读书读太久。」男人故作潇洒的模样，摇摇头表示不想再提，好像这是件令他极受伤的事情。
「你说真的？#＊。……
“这是怎么了？”穆一谌反客为主，他抓着路妍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警惕地观察周围变得错乱的场景。
“她要醒了。我们走吧。”路妍率先迈开步子朝阳台外跑。
她狠推穆一谌，和他一道翻过围栏，头朝下摔出去。
穆一谌紧紧抱着她，下意识护住她的头锁在怀里。
“噗哈——”迎接他的不是坠落的剧痛，而是微凉的泳池水。他浮出水面，呼吸急促。一时间还搞不清楚方向。
一阵扒拉和扑腾，路妍奋力脱离了穆一谌的禁锢。她还没在入梦的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自己的助手闷死在泳池里。
“路夫人！对不起……”穆一谌看着她靠在池边喘气咳嗽，衣服和头发湿漉漉黏着，可怜极了。他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你不想干了就直说。”路妍虚弱又愤恨地说。
穆一谌眉目低垂，露出受挫的愧疚表情。他淌水缓缓走过去。
“抱歉让你遭遇这些。我……送你上去。”他弯腰把路妍打横抱起。
路妍见他委屈巴巴的和他自己赌气，突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被人护着的感觉她还不太适应，但回头想想——真不赖。
“谢谢你。”她低头靠着穆一谌的肩膀，轻声说。
他们简直是一路给草地浇着水回到的室内。泷仔正拿着浴巾等他们。
“阿姐，你们……只是去做任务？没干别的？”他贱兮兮地凑上来，朝路妍挤眉弄眼。
“闭嘴，回去睡觉！”教训弟弟是姐姐天生就会的技能。
泷仔扁扁嘴，正巧看到路妍身后的穆一谌无声给他对口型：快去。这里我来。
哥，交给你了。
泷仔挑眉，趿拉着拖鞋快快消失在楼梯口。
路妍脑袋上轻轻盖下一条干毛巾，“夫人也去打理一下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这声「夫人」听着怎么怪怪的……
路妍用毛巾使劲搓耳际的头发，搓到耳廓发红。
她好像忘了，魔女啊，是可以启动自洁魔法的来着。
“他...怎么了？”少年浑身湿透，膝上枕着大约八九岁的孩童，孩童面色苍白、屏气闭目。他抬头焦虑而惊恐地看向女子。
“我赶去之前，他的魂魄之半已被河妖吸走，如今只能算是半幅魂体撑着空壳。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艳丽的女子手中拿着伞，堪堪遮盖三人的头顶。
她也浑身湿透，长发黏覆在额上、脸上、肩背之上。显得有些狼狈。
“阿泷......”少年紧紧圈抱着孩童，埋头下去发出闷闷的哭声。
女子微微蹙眉，到底轻叹了一声，“把他放到里面去。”
她掌中幻化出一盏华丽的莲花烛台，那烛火看着耀眼热烈，即便在狂风骤雨之下依旧旺盛跃动。
少年不敢迟疑，他隐约觉得这便是他与弟弟唯一的机会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弟弟平放在山洞的石台上。
他跪于一旁，希冀地仰头注视女子。
“这盏无烬灯可抵他半魂，助他清醒。灯不灭，则魂不散。”女子轻声向少年解释。她将无烬灯举到少年面前，让他亲自感受这生机勃勃的炙热火光。
没有灯芯，甚至没有蜡柱、灯油。金色的莲花瓣雕刻着细密花纹，层层叠叠簇拥着中间的一点温热烛火。
女子将烛台放在孩童的胸口。她手中翻飞，虚空中画了几笔，烛台竟然慢慢没入了孩童身体！
一点一点，火光摇曳的律动犹如人之心跳。直至全部的烛光沉进孩子躯壳。
“仙子......”少年跪在她的身侧，他不知所措地仰头看去。还魂之术恐怕只有神仙才会了吧，他何德何能，又要拿什么才能换得神仙的垂怜。
“可别这样叫我，神仙会不高兴的。”
“我生而成魔，登不了仙。”
“你打算何时兑现承诺？交出记忆，供我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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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一谌满头大汗回到洋房时已过正午。只见虐得死去活来的言情片在电视机里演得火热，但一大一小早在沙发和地毯上睡得深沉。
就在他要给泷仔盖上薄毯的时候，小小少年醒了过来。
泷仔呆呆地望向穆一谌出神，“哥......？”
“回来了？花送到了吗？”沙发上的路妍也缓缓起身。
她掩着嘴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蜜色的眼眸氤氲着水光，迷迷糊糊地朝穆一谌看过去。
“嗯。在贾小姐公司前台见到的人，话也带到了。”
“贾小姐看上去多大了？”路妍问。
“似乎和路夫人你看上去差不多大。年轻漂亮，很有活力。”穆一谌脸上写满真诚，夸奖的话毫不费力地宣之于口。
路妍微微一怔。
“橙子哥，给你点赞！”泷仔盘腿坐在地毯上，也不怕凉。他高高举起两手大拇指送给穆一谌。
橙子。好嘛，他这才出去几个小时，就直接变物种了。
给房东跑腿不算难，穆一谌也算干得得心应手。
他回房洗澡换了衣服，小跑着去店里上班。
“一谌，你确定确定确定房子已经租好了是吧！”祁之衍恨恨地掐住穆一谌的肩膀，用无比怨念的眼神控诉他。
“是，就在这附近。”穆一谌被压弯了半边身子，他扶住祁之衍的手不解地说，“老板怎么了？”
“最近不会再请假了吧！”祁之衍反复确认。
“嗯，不请了。谢谢老板。”
穆一谌以为是自己刚来就请假，让老板不愉快了。所以今晚工作格外勤奋，他还主动承担帮主厨备菜的一些活。
等到他正式下班，已临近半夜。
本以为路妍和泷仔早就睡下，他正要悄悄回去，免得吵醒他们。但就在他路过花园的时候，见到一抹修长的倩影向对侧的泳池走去。
池水静谧，如同一面水镜倒映着圣洁的月，和她。是路妍，她将头发扎成团子，孤独地站到泳池边，垂首凝视池中月，漂亮修长的后颈被月光轻抚。
她伸出右手在虚空中轻挥、收回。缓缓提起裙摆，往池中迈步。
“夫人，危险！”
“啊——！”紧接着一声女子的惊呼在安静的深夜尤其突兀。
路妍被一个旱地拔葱带离泳池，拖鞋还留在原地，人已经到了泳池两米开外。她歪斜地挂在穆一谌怀中，满脸茫然地扭头去看这个横冲过来的精神小伙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半夜看到你快踩空了，我以为你......要丢下泷仔。”穆一谌这会儿也猜到自己大概是会错了意。
他还以为路妍被房子里传说中的东西缠上了，引着她要去献出灵魂什么的。果然还是怪谈看多了。
他手臂使劲，一把扶起路妍。两人离得很近，他能闻到淡淡的玫瑰味钻入鼻间，“抱、抱歉。”
夜里无光，耳尖发烫也不会被发现。穆一谌心想，还好不算丢脸。
路妍轻轻笑了一声，她试探着找到穆一谌手腕的位置，抓着他走回泳池，“既然助手回来了。那就和我一起去吧。”
“诶？什么，啊——”路妍拽着他直直走上泳池水面，他本以为会立刻变成落汤鸡，结果世界整个天旋地转翻倒过来。等他回过神，人已经跌坐到干爽的地板上。
穆一谌瞪大眼睛，就差把「震撼」二字写在脸上。
“穆一谌，这才是我的助手要做的工作，”她的瞳孔中散发着琥珀色的微光，在暗夜衬托下神秘又诡异，“别怕，我保护你呀。”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两人周围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急速飞驰变换着不同场景，就好像在时空隧道的感觉。
“这里是贾小姐的回溯梦，可以连接到她过去的记忆。我们能看到她的经历。”路妍拉着穆一谌逆流而行，“这还得多亏你今天去送的花。”
穆一谌惊得说不上话，他完全不知道今天干的是这么玄幻的活儿。他只是在一栋办公楼里等一个女士来取花，转达了一句话。
「贾梦甜！我喜欢你！」
「诶呀你快别喊了，太社死了！」
梦境停在一座山上。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各个面露疲惫，但又满脸兴奋。远处云雾边际，有一道金光冉冉而起。
贾梦甜，也就是梦境的主人贾小姐。素面朝天，红透了一张熬夜脸，正在周围人起哄的声音里使劲拽着身边的男人，想去捂他的嘴。
那男人依旧不管不顾地朝日出方向大喊。
「嫁给他、嫁给他……」满山头的气氛组。
“夜爬登顶看日出、在人潮的中心秀恩爱。嗯……这就是网上说的E式浪漫吗？”路妍摸着下巴，抬眉做出顿悟状。
“额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狂欢吧。”穆一谌自认已经足够外向了，但见到贾小姐梦里的男人，他还是会想用脚趾尬出三室两厅。
梦境再次向后飞旋，路妍挑挑拣拣最后在一个熟悉的场景里停了下来。
远山公馆。
“这家店的甜点特别好吃，改天带你去。离家还挺近的。”
路妍一直拉着穆一谌，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
“但贾小姐这段记忆应该是前两年的，那会儿店里的甜品味道可不怎么样。”
“路夫人喜欢吃甜品？”
“喜欢这家现在的甜品。”路妍点头。
穆一谌突然就不紧张了。他笑意扩散，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双眼不错一瞬地落在路妍的后脑勺上。
「诶呀，我们这么好的贾女士，聪明能干、漂亮活泼，也不知道是哪个兄弟给带回了家，羡慕啊。」还是刚才那个男人，这次是他和贾梦甜的烛光晚餐。
「且，你就贫吧。也不知道多少女生被你这张嘴给骗过。」贾梦甜说着吐槽的话，但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反而有几分笑意。
「我是说真的。我很羡慕你的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的。」
「真的？太好了！那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唔哇……这不比中午的连续剧好看？”路妍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有来有往。
“当心！”穆一谌反手扣住路妍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路妍向后倒入他怀中。
端菜的服务员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笔直从他俩面前经过，餐车碾着路妍的脚面还能畅通无阻的过去。
穆一谌：！？
「你有女朋友吧？我看你带过戒指。」贾梦甜眼神示意男人的左手。
「你可真细心，我之前是有，但已经分手了。她嫌我读书读太久。」男人故作潇洒的模样，摇摇头表示不想再提，好像这是件令他极受伤的事情。
「你说真的？#＊。……
“这是怎么了？”穆一谌反客为主，他抓着路妍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警惕地观察周围变得错乱的场景。
“她要醒了。我们走吧。”路妍率先迈开步子朝阳台外跑。
她狠推穆一谌，和他一道翻过围栏，头朝下摔出去。
穆一谌紧紧抱着她，下意识护住她的头锁在怀里。
“噗哈——”迎接他的不是坠落的剧痛，而是微凉的泳池水。他浮出水面，呼吸急促。一时间还搞不清楚方向。
一阵扒拉和扑腾，路妍奋力脱离了穆一谌的禁锢。她还没在入梦的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自己的助手闷死在泳池里。
“路夫人！对不起……”穆一谌看着她靠在池边喘气咳嗽，衣服和头发湿漉漉黏着，可怜极了。他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你不想干了就直说。”路妍虚弱又愤恨地说。
穆一谌眉目低垂，露出受挫的愧疚表情。他淌水缓缓走过去。
“抱歉让你遭遇这些。我……送你上去。”他弯腰把路妍打横抱起。
路妍见他委屈巴巴的和他自己赌气，突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被人护着的感觉她还不太适应，但回头想想——真不赖。
“谢谢你。”她低头靠着穆一谌的肩膀，轻声说。
他们简直是一路给草地浇着水回到的室内。泷仔正拿着浴巾等他们。
“阿姐，你们……只是去做任务？没干别的？”他贱兮兮地凑上来，朝路妍挤眉弄眼。
“闭嘴，回去睡觉！”教训弟弟是姐姐天生就会的技能。
泷仔扁扁嘴，正巧看到路妍身后的穆一谌无声给他对口型：快去。这里我来。
哥，交给你了。
泷仔挑眉，趿拉着拖鞋快快消失在楼梯口。
路妍脑袋上轻轻盖下一条干毛巾，“夫人也去打理一下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这声「夫人」听着怎么怪怪的……
路妍用毛巾使劲搓耳际的头发，搓到耳廓发红。
她好像忘了，魔女啊，是可以启动自洁魔法的来着。